天纨翻了个白眼，我不在，这门你能开不开？

于是应了声，让他去大厅等。

等她在窗户上看到天枢被狄管家带走，这才迅速地洗漱更衣，变装成世人熟悉的谢弘纨来。

天枢没有再大厅，却在临着池塘的饭厅里，一边大嚼厨子刚做好的小笼包，一边跟天纨招手。

“快来，这个味道简直太棒了！”

天纨坐在他对面，有丫鬟捧着一个托盘放在她面前，一碗金黄的小米粥，三碟酱菜，一笼精巧的包子，一笼花色蒸糕。

食物的香气扑鼻而来，天纨这才想到，自己前一晚连饭都没吃，买的那些小零嘴，也在跟楚天曜“打斗”时掉在地上，没顾上收拾。

她吩咐狄管家安排人去打扫，之后听天书絮絮叨叨说起第一天当值的情况来，埋怨天纨不靠谱，害得他帮她撒谎，又说了那钟离瀚海如何的不近人情，如何严苛等等。

“那你今天还来我这边？”天纨瞪了一眼满嘴流油还让丫鬟再给他拿两屉包子的天枢，撇了撇嘴。

“后来我们进宫了啊，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陛下之后就下旨给太学，我们来去自由，不受规矩限制。”

他三下五除二喝碗小米粥，见天纨的包子一个未动，抢过来咬了一口，这才继续自己的分析：“我想着，陛下是希望我们多学习，但是不限于太学那些经典，更希望我们了解云照的民情生态吧。”

天纨心中一片温暖，原来他早就帮自己安置好了一切。

看着瞎猜的天枢，她也不打算说破，只是挪开了他面前的包子，盯着他。

“你……你干嘛？”天枢被她看得发毛。

“没事。”天纨笑一笑，端起碗喝起粥来。

“你这两天去哪儿了？你都不知道，我找你找得担心死了。”

“还有你下什么禁闭决啊，我们费了半天功夫才进去。”

“对了，你什么视乎回来的？我早上来，门房还说没见你回来啊！”

“还是狄管家见你那个什么东院大门又关了，想着你回来了。你这是上哪儿了？”

天纨不想回答他层出不穷的问题，只专心吃饭。

“问你呢，天纨。”天枢有点不满：“怎么觉得你来了云照国，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他嘟着嘴。

天纨看了看他嘴角的油，嫌弃地摇摇头。

“快吃，吃完我们去锦一阁。”

“大白天的，这才上午，不太好吧。”天枢诧异地看着她：“他们下午才开门。”

天纨白了他一眼，脑子都想什么呢！

“少废话，你以为去干吗？我已经知道怎么接触华婉了。”

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天枢行为再不正经，心里还是清楚什么才是正事，于是迅速地吃完自己的早餐，又看了看天纨：“你就吃碗粥啊？”

天纨“嗯”了声，腹诽道，你的腰都粗了那么多，也不知你下山是来收集珠子呢，还是收集肉呢。

我可不像你。

她不由看了看自己身上墨蓝色的普通到极致男装，又看了看婢女身上翠色绣萱草纹的对襟，湖水色的留仙裙，鞋头上精致的铃铛，还有他们头上插戴的翠色通草绒花，描得细细的眉，擦得粉粉的脸，还有唇上一点鲜艳的口脂……

年轻中透出活泼，行走中都是女子的柔美。

平生第一次，天纨生出了想要脱掉身上这身男装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