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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亲情和对错

第一百二十九章 亲情和对错

听曹心兰这么说,舒燕拿着茶单迟疑了一下,才道,“那要红茶吧,不影响睡眠。”

实际上是听叶广说曹心兰一直睡眠不大好,因为早年间叶广的父亲做警察,她习惯每天不睡觉担心丈夫,后来也一直没睡好过。

曹心兰点点头,“你做主吧。”

舒燕要了壶滇红,然后问道,“是有什么话跟我说吧。”

这么会儿功夫下来,舒燕感觉自己淡定了许多。

曹心兰苦笑,垂眼搓着自己的杯子壁,“这会儿我说什么你也未必听了吧。”

“嗯。”舒燕坦然道,说完后心里一股气顿时顺了,“但是不管你接不接受我,我都把你当做叶广的母亲一样尊重。”

曹心兰撩了撩鬓边的头发,别开了眼嗯了一声,显得漫不经心,最后她叹气道,“那天走后叶广一直也没再跟我亲近,电话还是接的,也会跟我说话,但是感觉离我更远了。我承认我辜负了他的信任,可我只是一心为了他好……”

说到这儿她又看了看舒燕,咳了一声,舒燕没在意,只是低头喝了口茶。

曹心兰叹口气,“行吧,那就按他说的,好坏只有自己知道,我知道他也不会真的听我的,我要是真的逼他也能有点作用,但何必呢,好好的一个儿子,如今跟我这样,我也不能保证将来就一定能给他找个更喜欢的,说不定因为这次没成,他反而更忘不了你,耽误自己一辈子。那样说来还不如现在由着你们去,是好是坏,你们自己折腾去吧。”

舒燕听着这不像好话,在脑子里转了半天,才猛地抬头,她是答应了?

她看过去的时候,曹心兰的眼圈似乎有些红,她为了掩饰低头喝了口茶,随口说道,“嗯,挺好喝的。”

随后曹心兰又问了舒燕在哪里工作,家里都有什么人,这些话本该是生日的那天就问的,只是当时的曹心兰压根没想真要舒燕当自己的儿媳。当然,现在也是没办法才接受,一方面舒燕也真不讨人厌。

“你结过婚?”曹心兰又问,忽地蹙起眉,“对了,我说你的名字有些耳熟,叶广一开始就是住你家是吧?”

“是,现在已经搬出去了。”舒燕说。

曹心兰愣怔了一会儿,又端起茶杯来喝,然后又忍不住问,“那你们……是日久生情了?”

舒燕叹口气,她知道这种事讲出来只有那种绝对的正人君子不会瞎想,她抿了口茶,然后把叶广从住在她那里到后来搬走到现在成为男女朋友,能说的全都说了,省的曹心兰再问。

曹心兰摆摆手,“嗯……先不说这个,你之前和你前夫有孩子吗,还是说是他带。”

“没有,”舒燕摇摇头,也接受了这种问的方式,毕竟将来可能成为一家人,有些事情必须摸清。

“呃,怎么离得婚我能知道吗?”曹心兰问。

舒燕别开了眼,自己觉得不在意,可是说出来又是一回事。

“他觉得我配不上他,我觉得他靠不住。你知道,一个看不上你的男人是不会跟你讲什么从一而终的,当然,听叶广说你和叶广的父亲有很深的感情,所以大概是理解不了还有这种婚姻吧。”舒燕苦笑,拖住腮叹了口气,“其实,没有感情的婚姻是很狼狈的。狼狈到,我觉得下半辈子宁愿单着,也不再结婚。可是造化弄人,后来碰上叶广,有了感情了,可是我还是怕,但是我不能光自己这么躲着,对吧?”

曹心兰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心不在焉的喝了口茶,说了句,“我能理解。”

舒燕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曹心兰一笑,“你别多想,我和叶广的父亲是因为感情走到一起的,但是这之前我有一个订过亲的表哥,我们各方面都合适,但是谈婚论嫁的时候没谈拢。后来才遇到叶广他爸……以前总以为我们是因为爱情走到一起,现在想来,更多的是勇气。”

舒燕愣愣地看着她,曹心兰一笑,笑里已经带了点温度。

之后两人又聊了些别的,比之前的话题无关紧要了一些,分开的时候,舒燕已经觉得这是一个难题,而非不可完成的任务了。

晚上叶广打电话过来,舒燕跟她说了和曹心兰见面的事,说道,“你妈不是个不讲理的人,人心都是肉长的。”

叶广没说话。

舒燕低声说,“那个……刘姐的娘家前些日子给她寄了不少奶酪、奶条,你知道我不常吃这个的,你妈不是喜欢吃吗,明天你来一趟给她带回去吧,我这儿有两大包呢。”

叶广还是没说话,舒燕只好试着叫了他一声,叶广叹口气,“她跟你诉苦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过分。”

“我没有。”舒燕小声说。

叶广犹豫了一下才说,“你可能不明白,我当然是爱她的,但是一方面我实在接受不了她,她不是第一次对我的事擅自做主了,我以为我的事业步入正轨能让她改观,可是现在你看,她把我最后的信任也消损掉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相处了。交涉起来也是彼此说不动,那有何必呢?”

“可你妈说,她同意我们交往了。”舒燕说。

“她只是想稳住你,日后有机会她还会使手段的。”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妈呢?”舒燕急道。

“因为我不信任她,可以吗?当一个人觉得自己是在为你好的时候,她做任何事都是毫无愧意的,我已经充分认识到了。”

舒燕张口结舌了半天,可是又说不出什么有力的话,叶广像是个别扭的小孩,已经开始跟母亲负气了,所谓孩子和家长之间的冷战,就是如此吧。

舒燕没办法是因为她根本没经历过,冷战需要一个重要的条件,就是冷战的双方还是在乎彼此的,可舒燕的母亲就不,无论她怎样,母亲的选择都不会改变,也不会管她高不高兴。惹恼了母亲还会招来打骂,所以舒燕从来都没资格挑起冷战。

“可……你总这样晾着她你放心吗?”舒燕问。

“没什么不放心,电话我天天都会接,也会定时回家,你不明白,话既然说不清楚的话,只能给她时间想清楚,要是她不愿想清楚,那就不用讲了,直接各自抱着各自的对错活着。”

舒燕感到一阵的寒意,忍不住道,“对别人可以如此,可那是你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