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呼兰说，却立刻挡住李蒙再倒的手，“哎好了――我酒量不行还是别喝太多。”

“可你家就在隔壁啊，醉了又怎么样。”李蒙说。

呼兰却瞪他一眼，不再说话低头吃东西，李蒙却觉得那一眼无比的动人。

说实在话，李蒙的厨艺确实不错，呼兰现在也能吃一些西式的美食了，这两种食物还是有共通之处的，一顿饭吃下来舌头差点也一起吞下去。

“兰，你太瘦了，怎么好像都吃不胖。”李蒙拿起自己的酒杯说，似乎不忙着用餐，而是经常看着对面。

呼兰抓过一旁的餐巾擦擦嘴，“不知道，可能是我平常对吃没什么热情吧，我也就偶尔在你这里打打牙祭，自己吃的时候虽然不挑，但是也吃不多。”

“那你应该多来我这里吃饭。”李蒙眨了眨眼。

呼兰又拿起最后一块披萨，努力抑制着饱嗝，“算了吧，每次来你这里吃饭都是你有事折腾我，你个事儿精。”

“兰，生活要有激情。”李蒙向后靠了靠调整了个舒服的坐姿，整个过程动作无比悦目，他整个人仿佛都被一种绅士风度格式化过，然后嘴角又挑起他一贯的迷人微笑。

呼兰终于干掉了最后一块，她擦着嘴，“我可能看起来没有激情，可是我生活的很惬意。”

呼兰说完自己也愣了一下，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自然的说出惬意这个词，以前的自己虽然也过得不错，但也仅仅是生活惯性而已，后来自己有了舒燕做朋友，养了宠物，有了新家。她瞄了瞄对面的李蒙，不知道他是不是构成这种感觉的一部分。

“你怎么了？”李蒙问道。

“没事，”呼兰搔搔脖子。

李蒙拿过醒酒瓶来，“再来一点？”

“好吧，一点点。”呼兰说。

一杯下去，那种畅然的感觉加重，呼兰满足的呼出一口气，看着酒杯叹息。李蒙又拿酒过来，呼兰意志不坚的摆摆手。

“来嘛兰，我发现你喝酒后好相处一点。”李蒙说，他欣赏着呼兰脸上的红晕和微微迷离的眼神。

呼兰也觉得，自己喝酒后，思维似乎和平常不大一样，并没有变得迟钝，而是仿佛多了个角度。

看了看李蒙背后的门，呼兰也想，自己家就在隔壁，便又把杯子送过去。

“其实你说的对，”李蒙耸耸肩。

他的神情和话语在呼兰这里好像都有了延迟，她已经双颊微红。

“一个人确实很舒服，我真的赞同你，但是……我可能又和你不一样，有时候我会感觉到一种呼唤。”

李蒙的眉毛皱了皱，投下一片阴影，让他的眼神显得更深邃了。

“好像一个声音隐隐在说，你可以更幸福，你可以更幸福……真的，我想，这是因为我心里还是有某个地方没有满足吧。”

呼兰呆呆的看着李蒙有些怅然的脸，歪歪头。

李蒙靠过来，把手支在桌子上，“所以我亲近你，企图从你身上找出答案，只是我不知道我到底是想从你这里学习如何自己满足，还是在寻求那份满足。”

他说的如此晦涩，可问题是喝了酒的呼兰竟然一下就听懂了，仿佛换了一个角度，那个角度的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

“兰，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李蒙似乎有些沮丧，他翻起眼看着呼兰，无比认真，“我……”

李蒙后面的话被呼兰吞进了口中，一样的酒味儿，一样柔软的唇舌，呼兰微微闭上眼，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等她移开的时候，李蒙有些呆呆的。

“你现在明白没？”呼兰问，“刚才，那是你要的满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