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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皇孙五岁半(清穿)第22节(2 / 2)


  胤禩:“……谢四哥。”

  太子忍笑睨了弘晏一眼,很快,门房气喘吁吁地跑了出来:“各位爷,实在是对不住!”

  等他满面歉意说完理由,四阿哥霎时冷了脸。

  太子微微挑眉,八阿哥原本心存忐忑,可听见这番话,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访友,他们心知肚明这是假的。但他们还真不能破门而入,一来不占理,而来不占情,若是强闯重臣府邸,必会遭到御史弹劾,从而坏了皇家名声。

  弘晏却如早就料到此事一般,慢吞吞地问:“明珠大人不在,几位少爷呢?”

  “少爷们也访友去了,”门房赔笑说,“这位小爷,您不若改日再来?”

  “来趟也怪累的,不必了。”弘晏微微摇头,指挥道,“苏培盛,把最上头的包裹拿来,阿玛,四叔八叔,你们往后退上几步。”

  迎着八阿哥不解的眼神,苏培盛乖乖递了过去。太子眼角一抽,最终还是按照儿子的‘指示’,拉着胤禩胤禛向后走。

  门房眼睁睁地看他拆开花花绿绿的布,拎起一个做工精致,一看就颇为昂贵的——

  迷你版唢呐。

  弘晏双手握着唢呐,蓄力完毕之后,激昂地吹了起来!

  那是一首悲壮的乐曲。

  声音嘹亮,响彻云霄,真是听者落泪,闻者哀伤,惊起檐上停靠的飞鸟,惊得门房一屁股坐在地上,耳朵都被震聋了。

  他离弘晏最近,遭受了毫无阻挡的冲击波,故而神色呆滞无比,像是失去了魂魄。

  太子与四阿哥稍稍好些,却也打了个哆嗦,神色一片空白;八阿哥明明站得很远,却同门房的反应差不了多少,只觉受到了心灵的洗涤,整个人都升华了。

  我是谁?我在哪?

  门房两眼发直说不出话,连喊停都开不了口。统共有两三分钟时间,像是过去一个世纪,弘晏满意地收起唢呐,揉揉腮帮子,道:“怪累的。”

  他问门房:“好听吗?”

  门房没说话。

  弘晏又问:“想不想知道曲儿的名字?”

  门房恍惚点点头。

  弘晏一拍手:“您走好嘞。”

  门房:“…………”

  “你们大人访友去了,不急。我有的是时间,先把曲儿练熟再说,至于上门,什么时候都可以的嘛。”弘晏友好一笑,拎起迷你小唢呐,准备吹奏下一首。

  “小爷,小爷!”门房痛哭流涕抱住他的腿,“奴才马上进去,奴才马上进去!您定要等等奴才!”说着连滚带爬冲了进去,活似背后有鬼在追。

  不过片刻,他恭恭敬敬打开正门,接着恭恭敬敬把一行人迎了进去,颤颤解释说:“我们大人刚从侧门回来。”

  弘晏一副惊喜的模样,感慨道:“好巧。”

  门房抹了把冷汗,喃喃说:“巧,巧。”

  见他至今还是神志不清,皇阿哥们:“……”

  ——

  一手唢呐惹得纳兰府人仰马翻,明珠亦是浑身巨震。

  得知吹奏者正是上门催债的皇长孙,那首曲子名叫《您走好嘞》,明珠一瞬间血压飙升,堪堪忍了下来。

  哪想长孙还欲继续‘练习’,他那一张脸绿了又青,只得憋着口气,迫不得已请了贵人进府。

  世上竟有这般不讲理的操作,这是正经人想出的主意?!

  随后八阿哥的到来,又给了他重重一击。此时此刻,明珠勉强挤出一抹笑,一一给贵客沏茶,最后轮到胤禩,他有些欲言又止。

  八阿哥张了张嘴,眼底浮现丝丝尴尬,弘晏善解人意地插话说:“这是汗玛法的命令,八叔哪能违背呢?八叔可难了。”

  明珠闻言一个咯噔,却不敢抱怨皇上的决定,只好拱手应道:“是,是。”

  话题结束,前厅骤然变得寂静。

  太子已从唢呐声中缓了过来,他悠悠地抿了口茶,也不说话,含笑打量着明珠。

  还是四阿哥率先开了口:“今儿来意,想必纳兰大人心知肚明。”

  四阿哥的意思,明珠哪里会不清楚。到底是站在大阿哥身后的权臣,他恭敬笑了笑,把万般情绪压了下去,道:“自然是知道的。”

  “国库欠银,奴才怎敢不还,”明珠斟酌着说,“只是暂且拿不出现银罢了。四贝勒有所不知,就在五日前,北疆闹了小旱,奴才为布施水粮,耗费府里诸多银两……”

  这事,明珠倒是没说谎。

  趁着这个档口慈善,目的有待商榷,花费却是实打实的,流水一查便知。太子见他如此笃定的模样,在心底哼笑一声,余光瞥向何柱儿手里尚未开封的包裹,而后极快地收了回来。

  弘晏像是与阿玛心有灵犀似的,甜甜一笑,制止了明珠的话头:“赈灾花了十万两,还有五十万四千五百七十二两摆在库房。不提手下人的孝敬,明珠大人轻轻松松能够还上,难不成欠国库的,比五十万两还多?”

  这可真是平地起惊雷,把明珠的里子面子全都弄没了。

  八阿哥知晓纳兰府欠了三十万整,闻言奇异地望向明珠,就像看着拿钱不还的老赖;后者笑容慢慢变得勉强,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双手颤抖了起来。

  他将把守库房之人全换了一遍,确信再也没了疏漏,既如此,十万两赈灾银是怎么被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