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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开始自我怀疑。

  网游里贴心又善于倾听的灵族少女,现实冷峻却软心肠的冰山助教,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哪个是陆朝南最本我的样子?

  所以他真的喜欢小南瓜吗?

  如果喜欢小南瓜,他喜欢的,是满纸数据还是网线背后活生生的人?

  他似乎只在意一起相处的时光,而小南瓜只成为了他寂寞的生活、单薄的兴趣与孤独的社交圈里为数不多的寄托。小南瓜是个他赖以生存的树洞,对着它,康辞说了好多不敢开口的真心话,表达了好多羞于启齿的字词句。

  比如我真的很想要一个朋友。

  能够心交心,包容他接纳他原谅他的脾气和不安,朋友,恋人,都行。换一个人好了,他一定能找到,再不济他和陆朝南认真地坦诚相对不行吗?

  他也对陆朝南有模糊的好感不是吗,这应该是最理想的结局才对。

  可是,可是。

  他居然希望陆朝南永远不知情。

  他想永远抓紧小南瓜。

  所以好感,喜欢,有所触动,是对谁呢?

  小南瓜还是陆朝南?

  玩笑似的纠结成了真,无论如何没想到他的确不能同时对两个人心动。

  可是

  他太自私了,康辞想,怎么能什么都要呢?

  作者有话说:

  明天有更新~谢谢支持QUQ

  第22章 手动下线

  因为脚踝扭伤,康辞不得不开始深居简出。

  待在宿舍还好说,等上课期间,他只能借拐杖,然后在外人眼中上演一出当代大学生身残志坚不忘初心的感人戏码。

  伤筋动骨一百天,尽管痛觉神经不发达,康辞仍感觉到来自伤处的牵扯,总有个部分提醒着自己行动不便。再加上受到来自小南瓜的严重打击,康辞身心俱疲,每天辗转反侧睡不着,白天顶着黑眼圈发呆。

  黄家新当他是被文献综述比赛折磨的,苦口婆心地劝:辞,要不咱们别参加了,你看你被搞得都不像个人样。要为了给康院长交差,大不了初赛结束后再放弃嘛!

  不要。康辞一口回绝,我现在必须找点事做。

  黄家新不解道:打游戏呗

  不要!

  声音之大引起了另两个室友的纷纷侧目,黄家新一愣,还没开口,康辞首先发现自己的不对劲。他现在太敏感,情绪仿佛一点就炸的炮仗。

  懊恼地搓了搓脸,康辞放轻了音量可从内而外透出一股疲倦:对不起小新,不是冲你,让我自己静静好吗。

  黄家新理解地拍拍康辞:得了,你什么时候想倾诉了,哥们儿随时等你。

  康辞略一点头,重新捂住自己的脸。

  他好像就此听不得游戏这两个字了,情绪还没缓解之前别说和小南瓜再次一起组队,连听见登录御剑江湖,康辞都没来由地一阵烦躁。

  其实也有来由,他不肯溯源。

  陆朝南就是小南瓜的认知与绝对不要暴露自己的结论存在一些矛盾,康辞现在无法解决,更无法想出两全其美的方法,只能打退堂鼓遇到困难打退堂鼓康辞干了很多次了,但这次更像被迫的。

  所以很烦,很郁闷,很怨念,甚至悔恨起为什么自己要手贱。

  看论文也没有任何心情,批注上陆朝南的名字缩写起了反效果,白纸黑字他一句话都看不入眼,只知道盯着发呆,思绪越发混沌。

  那天他下意识把显示器关了就离开,之后陆朝南有察觉异常吗?

  如果有,他会就此把游戏里那个人和自己联系起来么?

  他发现的话,会

  会讨厌我吗?

  这疑惑把康辞折磨得彻夜难眠。

  擦伤很痛,扭伤始终拧住他的某一根神经宣示存在感,更别提心理上的巨大崩溃。后半夜侥幸睡着,梦里来来回回,无比古怪。

  他重回天河一线,银河美到不真实。

  身边的红衣少女抱着缩小了的银狐坐在阶梯上,一张眉清目秀的脸,朝他笑得非常开心,脚踝的金铃随动作一阵脆响。

  她眨眨眼,张口说话却是个熟悉的低沉男声:

  康辞,你综述不及格,回去重写。

  康辞吓了一跳,差点就醒了。

  但困顿抓住了他,天旋地转的片刻后康辞猛地从游戏脱离出来,置身虹大优美的校园中。银杏林还是绿的,浓得化不开,与远处的香樟一道交织出深深浅浅的屏障,他坐在长椅里,往前一看,陆朝南路过他时脚步优哉游哉。

  梦里的陆朝南穿灰白两色运动衫,却戴了一副和打扮极不般配的金丝眼镜。他仿佛不认识康辞,两人隔着银杏林的小道对视良久。

  你是小南瓜吗?他不受控地问。

  戴眼镜的青年拉了一把背包,没听懂。他像第一次见康辞,可却没露出让人齿冷的严肃表情,微风拂过,他的眼角轻轻一弯。

  落叶飞旋而起,时光回溯,康辞满身大汗地惊醒了。

  可是陆朝南会戴眼镜吗?

  没救了

  但这个梦奇异地安抚了他的惶恐。

  也许是虚幻中的陆朝南虽然坏心眼地吓他,但到底也给了他一个微笑。康辞睡了一觉后焦虑减轻许多,不再像前夜坐立不安。

  他要上课,要回归正轨,网游里发生的事他决定先暂时冷处理。

  喜欢又怎么样,陆朝南要是讨厌他,他再喜欢,答案都只会是一个大写的零。

  可康辞忽略了一件事:他总要见到陆朝南。

  星期三第一大节课侵权责任法,陆朝南走进教室,被前排的女生挨个打招呼的场景几周都没什么变化。他背了那个黑色单肩运动书包,礼貌地挨个招呼回去,然后熟门熟路走到了老位置:最后一排的角落。

  康辞趴在他前方,故意把头往旁边扭,以期待尽量不和陆朝南有对话。

  后背被指尖若有似无地一点。

  康辞差点原地弹射,受伤的腿阻止了他,只能僵硬转身问他干什么。

  回头首先震惊了。

  陆朝南今天戴了那副他在梦里见过的眼镜。

  金色边,镜片极薄,光线折射时有一点蓝紫色掠过。

  这叫梦想照进现实吗

  康辞被神棍得忘了要说的话,直勾勾地盯着陆朝南。他不知自己目光专注时总有种质问的委屈感,在陆朝南看来,就成了另有深意。

  于是陆博士屈尊开口:腿伤好点了?

  休整已两天,肿起的脚踝消了一圈不怎么影响走路了,擦伤倒是还在涂药。康辞眨眨眼,并未说这么多,只艰难张嘴:好多了,学长,你为什么今天戴眼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