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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4)(2 / 2)


  可是想归想,蠪蛭这会儿已经知道,就算他以完整的灵核去迎击那个青年,估计也是凶多吉少,因此只在心里愤恨完,他便认命地转身往另一边墙面爬去。

  他不能就这么死了。

  他要赶紧吞吃,吞吃具有强大灵力的食物仅仅吞吃人类已经没办法帮助他短时间内恢复肉身,他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吞食妖怪。

  而那个残暴的青年他惹不起,另一头不还有三只二代妖怪吗?

  当然了,此时此刻,他已经谨慎了起来。

  不能就这么莽撞地闯到那三只二代妖怪面前,他现在的力量削弱至此,贸然迎击只会再次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得想个办法

  听到这面墙的另一边传来的哭声,黑色虫子身上的眼珠子一转。

  这个声音,像是贴着墙面响起的。

  有一个人,正靠着墙。

  蠪蛭立刻钻进了墙中,从墙得另一头钻出的同时,也钻进了那个哭声主人的身体里。

  *

  温鱼正在四处查看围拢他们的黑墙,看了半天,她烦躁地抬起腿踹了一脚!

  高跟鞋鞋跟撞在了墙面上,只发出闷闷的咚的一声。

  不行,她转身回去,对毕方说道,不把那两个妖怪本体解决掉,这些墙就破坏不了。

  毕方皱眉道:黑墙的力量好像已经削弱了很多。

  温鱼判断道:我估计肯定有一只先去找苏玄,但是被他解决了。

  可问题在于,黑墙的力量并没有削弱到一半。

  至少还有四分之三的力量存在着。

  这是什么情况?

  温鱼和毕方都暂时有点想不通。

  难道那两只一代妖怪的力量非常悬殊,剩下那只怪物格外强大?强大到占据了黑墙四分之三的力量?

  如果真是那样,那只怪物现在在哪里?

  一旦出现在他们面前,就算他们这里有三只二代妖怪,也不一定能解决

  没错,温鱼和毕方已经意识到,这里除了他们和苏玄,还有一只妖怪,甚至还有一位老朋友。

  看着角落里的穆维和严岳,温鱼蹙了蹙眉,问:你们到底是什么情况?她是什么妖怪?怎么一直在释放灵力?

  穆维脸色苍白,正流着汗,而严岳守在她的身边,持续观察着她的情况。

  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严岳也有点头疼,他说道:她是类,现在正处在这类妖怪独有的暴躁期当中,灵力非常容易失控,所以她委托了妖怪局,我我个人正在出她的任务。

  不论怎么样,还是先别把顾老大给扯进来。

  毕竟他和苏玄之间的事情还没理清楚,严岳也不好擅自说破。

  温鱼听了,愣了愣。

  类?

  她睁大了眼睛:我没记错的话,类是雌雄同体的吧?

  说话间,穆维头发已经开始缩短,骨骼似乎也正在变大。

  她闷哼一声,紧紧抓着严岳握住她的那只手,好像在努力控制自己的身体,却临近崩盘。

  和他们一起被困在了这个舞台上的,是没来得及逃走的温鱼同组训练生,大家都没想到比赛比了一半竟然会出现这种情况,从意外发生到现在有十多分钟了,她们已经从惊慌失措中冷静了下来,可看到这一幕,依旧被吓得不轻。

  徐茉莉愕然道:穆维老师也是妖怪?

  其他几个姑娘捂住了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们。

  怎么会这样,温鱼是妖怪,穆维老师竟然也是

  严岳这会儿没精力顾其他人,见穆维情况实在有些糟糕,对温鱼和毕方求助道:你们能帮她输送一些灵力吗?

  理论上,有过上台前顾朔的一次灵力输送,穆维应该不会这么快又发作才对,可大概是因为突发意外,穆维神经紧崩了下,身体状况就崩盘了。

  听到严岳的话,毕方想走过去,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他的手腕被反握住。

  刚才冲上台的时候,他没多想,不顾傅桓郁的愕然,就直接冲到了他的面前,将他扯到了自己的身后。

  从黑墙落下到现在,他和温鱼一直在安抚几个姑娘的神经,但是对于身后的傅桓郁,毕方一直不知道要怎么面对。

  直到此时他的手腕被反扣住了,他才顿了顿。

  这一停顿,温鱼便率先走向了穆维,道:我来试一试。

  而毕方一动不动,只听到身后男人低沉的嗓音:毕方?

  毕方颤了颤。

  我一直只把你的名字当做普通的名字,男人缓缓说道,有一种妖怪也叫毕方,是吗?我记得传说中,它代表着火。

  而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一场火灾之中。

  傅桓郁一用力,迫使毕方转过身来。

  高大的男人正垂眸看着他。

  毕方有些不知所措,他就像是又回到了两人刚认识的时候,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妖怪就和人类一样,有着不同的性格。

  有的妖怪,如同祁寒雨、夏晏、温鱼,他们大方开朗,非常擅长与人类相处,因此从小就在人类学校中念书,身边也有一些人类朋友。

  但也有些妖怪,如同毕方、宗宁一样诚然,毕方还没有不合群到宗宁那样的程度,可他不知道该如何与人类相处,是事实。

  人类很脆弱。

  人类也很容易害怕与他们所不同的存在。

  这其实并不难理解。

  只是如果真的相处出感情来,临到头又要因为妖怪的身份而被对方惧怕、远离的话

  迟钝如毕方也会有些伤心罢了。

  所以最开始傅桓郁靠近他时,他想过拒绝。

  然而他笨拙到就连拒绝也不会。

  傅桓郁这个人如此奇妙。

  他温柔,包容,有风度。

  毕方在别人面前时,总是习惯充当照顾人的那一方。

  可是在傅桓郁面前时,他往往才是被照顾,被宠溺的那一个。

  这是毕方从未有过的体验,他不知所措地接受着,消化着,被傅桓郁的温柔密密包裹。

  渐渐、渐渐地,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内心松动了,与其说他贪享上了这种感觉,不如说,他是贪享上了傅桓郁。

  然而他终究还是以如此复杂的心情,迎来了这一天

  毕方站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喉咙里一阵干涩。

  傅桓郁看着他,问:你是妖怪毕方?

  是,毕方低下头,低声道,抱歉,一直瞒着你。

  语罢,他迟迟没听到傅桓郁的下一句话。

  毕方下意识地蜷缩起了十指,胸口也变得有些涩然。

  此时此刻他胸口涌起的失落,难过好像比他曾经预想中的还要强烈。

  最开始的时候,毕方明明只是投降般的想着,如果真的能交朋友的话,也许也不错。

  傅桓郁那么温柔,如果哪天暴露了妖怪身份,真的做不成朋友的话他们应该也不至于撕破脸,闹得特别难看才对。

  最多就是再也不来往虽然遗憾,但能有过这样一段经历,应该也足够他珍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