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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态他哥给变态来寻仇?变态死了。

  纪筝一缩头,强撑道:黎婴嫁朕随朕,他们说见人就见,说要带兵冬狩就来,下次岂不是要直接打入宫把朕和贵妃劫走?他一拍金玉雕栏的床栏,朕作主,今年不要他们的贡品了,我大燕朝物产丰硕,这三千头羊从朕账下出,了慰百姓。

  咸鱼小天子为百姓自掏腰包,算是人生高光时刻了,一挥手,大有一种这是朕打下的江山之感。

  太皇太后轻笑:傻了?国库哪有闲钱,那就先从延福殿起搬空吧。

  纪筝蔫了:哦

  李儒海还要补道:老奴的妹妹在肃州,老奴听说今年本就灾年,牧草不足,西四州的牲畜饿死冻死的有不少,恐怕大家都等着这批羊过冬。

  太皇太后颔首:黎扬不过是想给妹妹出口气,也不会怎么样,圣上委屈配合,多恩爱一下便是。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好话说尽,纪筝根本没有立场拒绝。

  他扮演暴君也只是在宫中任性撒火,性子里做不出拿百姓开玩笑的事,更不敢随意改变国政外.交。

  纪筝刚想出声应下来,只听太皇太后环顾四周又道:圣上这屋里侍从们变了好多,看着面生啊,倒是她一抬头,眼角皱痕里全是狡黠,璟王殿下够忠诚,依然在。

  这恐怖的觉察力。

  纪筝看着她,胆寒。他可算知道原主眼角小狐狸般的狡媚是何处继承来的了。

  皇叔朕也要带着去。纪筝眯眼,学着太皇太后的样子,也是轻蔑笑着看向明辞越,话却是说给她的,还是皇叔服侍朕起夜穿衣最习惯,旁的太监小厮手太粗了。

  那就回来再给哀家解释你腿上的伤。她一下拍在天子腿上,拢着披帛头也不回地出了。

  *

  此事赶得急,翌日清晨,天色微亮,满地霜重,车马便在宫城门口集结出发了。

  黎婴一个多月来首次迈出凤栖台的大门,风姿犹盛,毫无憔悴之意。为了做戏彰显宠爱,满皇宫的珠玉金钗都被他占尽便宜,穿戴在了身上,依旧是一红纱罩面,眉眼深邃妖异,一股子毫不掩饰的得意。

  他先行上轿子,转身向天子伸了手。

  这次纪筝没有再躲,但又感触到一道视线默默追随着他,连忙逃也似地将自己藏入轿内。

  只是黎婴刚将他手裹进手心,纪筝便将他手用力反握起来,两人相视一笑,面部表情颇有情投意合举案齐眉之意,手上小学叽般地较着劲,就为了争谁的手放外面。

  可是为何这爱妃手都长得比他大一圈。

  纪筝忽地停止了掐架,他侧着头,发现从黎婴那边的窗牖望出去,是明辞越。

  一身玄色加金的铁甲着身,跨骑黑马之上,追随车轿,轻巧而行。整个人颀长挺直如凛冽之松,蜂腰猿背,修长肩颈线若长虹隐没入白衫之下,大氅在早风中猎猎。

  起风了,窗边帘帐翻起角。

  露出的是他负手身后所执的红缨□□,以及翻飞的高马尾,那张晨雾中熟悉而陌生的脸,薄唇抿作一条线,目光冷而清地直视前方,如琢如磨,如切如磋。

  这才是那个西漠杀神明辞越,是纪筝从未见过的皇叔,远非软禁在宫中的守夜侍卫明辞越。

  原主,皇权,只能暂束他,却永远休想折断这种人的翅膀。

  明辞越,看一眼恐叫人此生难忘。

  纪筝咽了咽唾沫,忽地觉得皇叔离自己好远好远,云泥之别,是完完全全两个世界的人。

  恰是这时,明辞越转过头,微微一顿,淡然一个笑。

  纪筝仿佛偷窥被人抓了个正着,猛地低头收回视线。

  此时又听黎婴道:圣上盯了臣妾这么久,臣妾今日的妆容可是好看?

  黎婴怎的也是书中异域大美人,容姿绝对不差。可纪筝连细瞧一眼的兴致都没有,觉得应该好看就含含糊糊地随口应了。

  黎婴微笑道:那圣上可愿

  纪筝猛地打断他,天呐,这又没人盯着,你怎么还和朕牵着手,两个大男人还嫌不够腻歪吗。

  黎婴装作没听见:圣上可愿意与臣妾

  纪筝又皱眉扬声:啊,你怎么满手心的汗,把金子家当全穿戴在身上,这么浮夸,璎贵妃很辛苦的吧。

  黎婴强撑微笑:圣上可愿意与臣妾相伴恩爱一场,认真的。

  纪筝摩挲着下巴,把距离拉远了一脸问号地打量着他,末了,一只手搭上他小腹。

  可以啊,璎贵妃若是真诞下皇子,朕可以考虑给你一个母凭子贵的机会。

  纪筝歪头坏笑,认真的。

  第20章

  黎婴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清楚,纪筝他一个原书读者还不了解么。极强的征服欲,原书不可描述的各种普雷爱好者,他的是非观乃至家国观都淡薄极了,只会为了达成自己的欲望,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

  说什么恩爱一场,他这种人最爱的只有自己。这般肉麻的话从这人嘴里出来,只可能是又有什么新念头了。

  纪筝看着黎婴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忽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知道他究竟又想要什么,但若跟他说母凭子贵就怕黎婴自己生不出,会从何处偷个婴孩来。

  没关系,璎贵妃不用自卑自闭,坚强点,朕不笑话你,朕又不是不知道你也带把的,肚子没那功能。

  他叹了口气,愁眉苦脸又道:只要你等会儿好好配合,不用给朕怀孩子也可以一直在宫内当你的贵妃,享尽荣华富贵,两国边境和稳不起战乱,对你国子民也有好处。

  纪筝不怎么喜欢肢体接触,两人手上皮肤贴合之处一阵不适的麻意,他缩了缩肩,见着黎婴没什么反应,便悄悄一寸寸把手从黎婴手下挪动了出来。

  他忽听黎婴开了口,声音很沉很静,没有再唤他圣上,纪朝鸣,你喜欢什么样的。

  什么样的?问的是原主纪朝鸣,又不是他纪筝。

  他恍惚了一下,不知为何,眼前浮现的是乌发红缨,宽肩玄甲,跨骑高马

  纪筝猛然抽神,重咳一声,朕喜欢身材娇软瘦小有曲线的,衣着飘摇亮丽的,嗯最好是长发披散,再加上琴棋书画,小意可人,最重要的是他幽幽地望了黎婴一眼,得是女的,是大美人,你就别想了,性别不过关。

  黎婴抿了抿唇,眼神悠长地望了他一眼,奇迹般地闭了嘴没再怼回来,自此偏过头,一路一言不发。

  皇家围场不远也不近,车马悠悠到达之际已是傍晚时分。饶是纪筝没什么皇帝意识,甫一下车也不禁皱了眉,整个围场被布置满西漠部落的帐篷包,大篝火,狩猎架台,贡品羊群数量倒是不少,白花花一片停留在不远处,西四州百姓过冬的希望就在眼前,而护送的队伍精甲铁骑却将其团团包围起来。

  纪筝扬了扬下颌,示意明辞越带队伍去接管羊群。

  不着急,冬狩节结束,羊群是陛下的,猎物也是陛下的。

  黎扬站在篝火前,似笑非笑,一张脸忽明忽暗,若隐若现。黎婴虽漂亮,但太阴柔女相,纪筝看着黎扬仿佛是见到了男版黎婴,他们本就是三兄妹,长子次子长得像也是应当。

  黎姓是他们自起的汉化名,他们另有西漠姓名。

  若说前些年的战场,黎婴是坐镇后方的排兵布阵,那黎扬则是数万骑兵营的领帅,嗜血变态程度绝不亚于黎婴。

  好好营业,不准告状。纪筝给黎婴做了个口型,抬起小臂,示意黎婴搭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