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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筝怔住了,迟迟没有反应过来,偏是这时璟王那只手,自后贴上了他心窝的位置,滚烫,坚.硬,有力。

  璟王算朕的皇叔,老师不要再说了,此事改日再议

  不,臣得说,哪怕满朝堂的人都蒙您,瞒您,臣今天来冲着您这声老师,就必须说。赵太傅深吸一口气,压根不给他插嘴的机会,他还能算是您的叔父吗,他配吗,我呸!

  什么?纪筝大脑一阵空白,猛地支起了上半身,几乎是脱口而出。

  那只手紧追过来,亲昵地捏住他的后颈肉,另一只以不容拒绝的姿态绕来了他的心口前。

  他被深渊所环抱。

  将要被揭穿暴露的恐惧侵据了他的整个胸膛,整个肺腑,被那手peng过的地方更加敏感,汗毛炸起,犹如被万蚁一寸寸啃噬。

  他那胸膛里装的根本就是狼子野心,匍匐在您身边,根本想的就是谋权,是篡位!不说他利用您报仇上位,昨夜他竟公然披着一件皇袍,策马奔驰在皇宫之中,这,这事他要如何解释!

  原来为的是这事,这事只是个钝刀,经年累月的折磨,却迟迟不致死。

  纪筝犹如溺水得救的人,微微喘着粗气,老师息怒,这事朕可以嗯尾音猛地飘了去。

  赵太傅没听出异样,自顾自地往下怒斥:可怜我大燕一半的臣子被他那副假惺惺的模样蒙住了眼,丢了正统,竟愿追随着人畜不如的禽兽!

  【禽兽!】

  纪筝回头怨怒地瞪了他一眼,眼尾是浓郁到泪水冲不开的红。

  明辞越半眯着眸,状若无事,神情冷淡又有些松散,全身上下唯有那只手还在动作

  那只常年策马握刀的手,五指修长,骨骼分明,手掌粗糙有伤口,尤其是大拇指内侧的老茧,恶意摩擦,来回蹭过。

  纪筝咬紧下唇,强制自己忽略,璟王为人端正正直,是大燕朝堂可以托付之人,嗯,摄政王一职,一职,也并非他利用朕,是朕自愿任用他

  那手简直像能提前预知他话语一般,只要他想开口为璟王辩解一句,动作就不安分一刻。

  随着那方攻势越来越疯狂,他的话被冲的零零散散,颠三倒四,说一句顿半天。

  您说摄政王怎么了?赵太傅皱着眉,伸长了脖子,有些听不大清。他只当圣上是郁结于心,此刻连嗓子都病得沙哑无比。

  别人不知道,臣可是看出来了,您表面鞭笞冷淡您那皇叔,私底下可没一句不是向着他的臣说一句不好听的,非亲非故,他拿您当侄子了吗,这又何必呢?

  昨夜昨夜,那衣服,那皇袍,朕可以圣上像是被他那句话气到了,一声一声,越拔越高,上气不接下气,紧接着又猛烈倒吸了一口气。

  正当赵太傅被吓得想凑过去查看时,只听少年带着哭腔的一声,给朕滚出去!

  砰地一声,玉石枕被踹出了床帘,在木地板上碎出了数道裂痕。

  李儒海得了令,连请带拽,终于是将赵太傅给劝出了殿。

  那只作乱的手这次也听话地滚了出去。

  殿内的空气寂静了。

  纪筝仰躺在榻上,没有了枕头,万千乌丝随意地散开,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双眼朦胧失焦地望着帐顶,神思飘离。

  半晌,视野里出现了一对深色眸子,纪筝抬起胳膊遮住了眼,另一只手轻飘飘地抬起来,挥去半空。

  明辞越先一步截住了他细净的腕子,探去他的额头,嗯,有力气了,汗也发出来了,热症终于消了。

  皇叔。

  少年拿开手,泪含在眼眶里亮亮的,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能一眼看穿别人心思么?

  作者有话要说:  禽兽不如,没把圣上当侄子,赵老师无意中真相了。

  这章凌晨就写好的,结果竟然睡着了,55555不多说了要迟到了,今晚凌晨应该还有更。

  第49章

  明辞越攥着他腕子的动作有些僵硬, 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微微出神。

  等他回了神,定睛望着圣上, 看着男孩的手流连在自己无暇的胴体上,从心口一路下滑至胃部, 至小腹。

  【从这里到这里, 被看透,洞穿。】

  明辞越又听到了,通过心声和心跳, 他就可以很熟练地判断出圣上此时还在失神, 被情yu的余潮浸泡得湿淋淋的, 刚才的问题大约也只是随口而出, 不过大脑。

  于是他神色平常地作答:不信,荒谬之言罢了,圣上乃是九五至尊, 玲珑心思谁又看得透。

  纪筝微微皱眉,朕又没说是自己。他还没来得及说完, 明辞越就已经吻了下来。

  纪筝下意识地偏开头,却被先一步扶住了下颌, 温柔地强制,撬开贝齿, 长驱而入, 把他那仅剩的一丁丁点疑惑都给暂时遣散到一旁。

  所以,男宠和君主之间会做这些么,清理,赖床,散热祛病, 拥抱接吻。

  除了正常需求,剩下那些过界的危险温存,算什么?

  他认真地思考,玷污月光,豢养禁.脔,身为帝王他都是平生第一次做,没人教,没经验,难免有做错的地方,或许是误把什么当作了爱。

  接吻时睁眼,就好似是在破坏什么不成文的规定。纪筝第一次在这种时候偷偷睁开了一条缝,却正对上了那双昏暗中黑曜石般的眼,一眨不眨地沉默着注视他,丝毫不因被发现而羞愧躲闪。

  原来有人接吻一直睁着眼,不讲武德。

  于是,缓缓地,他的双手指缝间钻入了五根修长有力的手指,绕着凉风灌入,引领着他缓缓合拢。

  为什么要牵手?!好让他惊慌失措,看他出糗逃离?

  明辞越借着什么身份来牵他的手?臣子,皇叔还是男宠?

  若说纪筝之前还有过那么一星半点旖旎的念头,在那场席卷朝廷,迅速拉下敌方两员大将的风潮中也给消磨得一干二净了明辞越并非浅浅一湾潭,那明明是他不了解的一汪深渊。

  方才哪怕榻上再深入再亲昵,纪筝都还能冷着心肠,跟打仗似的,越痛越好。此刻一被碰到手指尖尖儿,他却没出息地想哭。

  纪筝喉咙猛然缩紧,连带着肺腑都有些急促吸气的痛,他有些难堪地想逃离,却又流连于那丁点温度。

  才不是。

  他明明那么容易被看透,至少此刻是,身上赤条条,心上也是。纪筝自暴自弃地想。

  那日之后,寒冬将尽,天亮得越来越早,留给他们的长夜越来越短。牵手那样暧昧的举动似乎对明辞越来说也是个不小的失误意外,至少之后的很多个夜晚里没再发生过。

  不过明辞越在某些事情上依然有着磨人心性的细致耐心和耐力。他那点狼子野心似乎已经彻底暴露了,在纪筝面前也就藏也不藏,每夜哪怕殿门紧锁,窗牖紧闭,他也有办法准时登门拜访,仗着天子不敢唤侍卫宫人,装模作样地一鞠躬,低头说一声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