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也没想，看向身边的恬恬，眼中怒火滔天，掐着她的脖子，咬牙切齿：“你敢背叛我？”

  “为什么背叛我！”

  “我对你不好吗！？”

  “为什么会是你…”

  “那就跟我一起赴黄泉吧！”

  恬恬呼吸困难，说不出一句话，无力地拍打他的手。

  曲翊正打算再开一枪，就见一个人影从飞机上极速掉落下来。

  是恬恬，她心头一慌，飞奔过去，想伸手接住她。

  但是晚了。

  “嘭！”

  恬恬娇小的身子，直直落在她面前。

  差一点，差一点她就能接住她了。

  她抱起浑身是血的恬恬，有血从她的嘴里不停的冒出来，她怎么擦都擦不完。她惊慌失措：“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里面。对不起，恬恬，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

  她语无伦次，眼里的泪，争先恐后地往外掉。

  恬恬用尽全力抬起手，抚上她的脸，嘴角带笑：“这……这次……换我来……来保护你……”

  她低低呼唤：“芽……芽姐姐。”

  曲翊是把脑袋凑到她的嘴边才能听见，这个称呼她已经十多年没有唤过了。她没控制得住，嚎啕大哭。

  她想起，今日她正打算来南城时，恬恬匆忙赶来。

  她穿着一身杨伏裕的衣服，连男士头套都没来得及拆。慌忙而来，见她还没走，脸上带了丝小庆幸。

  不等曲翊说话，她就抛给了她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的是解药。曲翊伸手接住，却只见着她的一个背影。她语气还一如往常带着傲娇，细听还有点喘：“废物，你可别浪费了啊！”

  她头也不回的走了，曲翊还没来得及道谢。

  杨伏裕附身见那女人身下满是血，他喉咙紧了紧，又保持着狠绝地模样对曲翊：“回去给你福利院的孩子一并收尸！”

  曲翊怒吼：“杨伏裕！你该死！”

  洛小怜带着杨西赫赶来，杨伏裕见到杨西赫一怔：“哥？”

  杨西赫脸上一冷：“别叫我哥！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弟弟？当初杨家就不该收养你！”

  当初，苏家灭门，杨伏裕盾逃北方，接近杨家也是有所目的。小小年纪，心思就如此歹毒。他带着苏家的追随者，利用杨家的资源，开始活人实验。结果被杨西赫父母发现，他就一手策划了车祸。

  但又不想失去杨西赫这个医学天才，所以才用了洛家的催眠术，一直控制着他为他效力。

  杨伏裕一脸阴冷：“你的催眠术居然解了，洛家居然还有后人。”

  洛小怜见仇人就在眼前，恨不得上前把他的皮刮了：“你不得好死！”

  杨伏裕冷笑：“不得好死的人，是你们！”

  他对他们发射一枚火箭炮。

  曲翊还沉浸在悲痛之中，被人一把抱起，移到另一边。

  火箭炮威力很猛，在地上凿了个大窟窿。曲翊惦记着恬恬地尸体呢，结果只能看到一些断胳膊断腿在四周。

  不知道哪只残肢是她的。

  她情绪激动，无法平复，叫嚣着要冲上去撕了杨伏裕。

  钟妄把她抱紧，重重地凶了她一句：“你冷静一点！”

  曲翊这才看到，救她的是钟妄：“你让我怎么冷静！你放开我！”

  钟妄又带着她躲避几颗炮弹：“你现在能干什么！曲翊！振作点！”

  曲翊被他凶得有些发懵，他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抚：“有我，别怕。”

  曲翊闻着他身上的熟悉清香，平复了心神。也没管他说了啥，擦干眼泪，退出他的怀抱。对他一笑：“我没事儿。”

  说完，她扛起火箭炮，拿起枪加入战斗。

  钟妄见她不想依赖他，也没说什么，只在一旁护着她。

  这次杨伏裕是下了血本的，在邻国买了几架军用飞机，立誓要铲平钟家主家。

  而现在军用飞机护着杨伏裕那辆直升机撤退，钟妄这边攻入也很困难。

  眼见杨伏裕开飞机就要逃离了，钟妄不急，因为他吩咐了陈意在半路拦堵。

  但有人急。

  一架直升机横冲直撞，却又异常灵活地躲绕军用战机的轰炸。

  还被直升机里面的人，用火箭炮轰炸了一架军用战机。

  直升机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杨伏裕那架直升机。

  居然能把直升飞机开成战斗力！

  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钟妄看着自己身边的空地，眉头紧锁，她不见了。

  那架直升机还是不免被击中，半面机身已经被摧毁，但是还坚强地在飞行。

  直升机操控着飞机用尽最后的力量向杨伏裕的那架直升机撞过去。

  简直是同归于尽的方式。

  果真，在没撞上之前，就被军用战机击中。

  那架直升机在空中被摧毁，机身残渣从空中散落。

  钟妄一惊：“曲翊！！”

  觉得自己心口一滞。

  手脚发冷，眼中只有这一幕，直升机在空中爆炸。

  钟妄捂着心口，喃喃：“曲翊。”

  为什么这么痛，心像是长在她身上一样，在替她痛。

  不！他不信！

  他朝着爆炸的方向跑去，没有见到她，她不信她死了。

  他没有注意到，空中杨伏裕的那架直升机原本平缓驾驶着，出现了颠簸。

  曲翊在直升机在被轰炸前，就先一步，跃进了杨伏裕的直升飞机。

  她打掉他手中的枪，猩红着眸子，拿枪对着他的脑袋。

  她开口，说的话并不是对着他说的：“杀，你只管没看到，事成后我会给你解药。”

  正在驾驶直升机的杀一听，便开口：“得嘞爷，坐稳。”

  杨伏裕：“你就是这么把他们策反的？先是把杨西赫唤醒，再利用他制造解药，好让我周围的人统统叛变。”

  曲翊冷笑：“策反？叛变？笑话，得他们是你的人，才能被策反，才能被叛变。他们是你的人吗？你拿他们当人吗？”

  “他们被我一手栽培，怎么不是我的人？就该为我生为我死！”

  曲翊本不想多说，但实在咽不下这十几年来受的气：“好一个一手栽培，我这么栽培你，你要不要。你把人家从小拐来，作为你炼药的工具，你还是不是人，你还有没有人性！”

  “是你的人，你用的着用药控制他们吗？”

  杨伏裕还打算狡辩：“人心叵测，就该牢牢的掌控在我自己的手心里。”

  曲翊恨极：“你就该死！恬恬有什么错！那些孩子又有什么错！”

  “不过是为了你的一己之私！”

  她的拳头如雨点一样，落到他那张爱死亡假笑的脸上。边揍边损他：“你不是爱笑吗！让你去阎王殿笑不出来！见你笑就恶心！”

  揍得他鼻青脸肿，她才取出军用刀，就在他的腹部一刀又一刀的猛插，他的肚子都被捅成马蜂窝她才停手。

  她让杀把高度降到刚才他抛下恬恬时的高度，再把他一脚踹了下去。

  然后她坐在一旁，看着他的身子掉落在地上。

  大仇得报，她感到一丝茫然。

  她失去了恬恬…

  作者有话说：四更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