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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沦(2 / 2)

  忘记了怎么从车上下来,怎么来到一个公寓。她由着他帮她脱衣,换上轻便的家居服。

  她毫无表情得瞅着他脱衣,只余一条四角内裤,然后躺在她身边,手一伸,把她捞进怀里,抱着睡。

  她不解,“不做吗?”

  他下巴压在她脑袋上,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睡觉,晚了。”

  她无所谓深究,手伸到被子里面,摸到大了一圈的裤腰,问,“你的衣服吗?”

  他过一会儿才回,“我媳妇的。”说话时,下巴时不时顶到她脑袋。

  她嗤笑一声,手不甘寂寞,又蹭着蹭着摸去他那边,很顺利落在突起的一处。她握住,有点凉有点软的音色响在黑漆漆的房间里,“这么硬,真不做?”

  他低了点头,声音快藏进她头发内,含含糊糊的,“这么硬怪谁呢?”

  她腿伸过去,贴着他大腿摩挲了几下,仰头不屑道,“反正不怪我,你自己要硬。”

  他摁住她脑袋使劲亲下去,“渣女!”

  她被他亲得动了情,翻身压上他,学着去亲他的唇,去吻他的眼,然后向他学习下移去舔舐他胸前两点。

  他手往下摸进她内裤,一手的湿意。

  “这么湿了?”他倦意难掩的声音有哄骗的意味,“小孩,明天周一你要不要上班了?这么晚真做了明天你下不来床。”说着故意往上顶了顶,硌人的性器恰好戳到她的私密处。

  她被他话莫名逗乐,弯了弯眼,不折腾了。

  两只脚伸进他两腿间,手去搂他的脖子,整个人快要钻进他身体里的姿势,睡了过去。

  早上醒得早,很奇怪,和他一起睡觉总醒得早,困意少。

  他还在睡,女孩作恶的手伸过去捏住他鼻息,还能睡得死死的,毫无见醒的迹象。

  她实在无聊,干脆躺在他怀里,白若栀子的素手伸出一根食指,沿着男人的脸部轮廓,从额头往下,慢慢滑过。

  鼻子很高,人中,皮肤扎手,然后是薄唇,比她还薄。

  都说这样长相的男人冷情,没有心。

  她笑笑,身体往上,仰头去亲吻他的唇。被子滑下瘦弱的窄肩,任由清晨的曦光透过少女肌肤,散出又纯又欲的气息。

  她没亲多久,男人就醒了,很自然摸上她后脑勺,来了一个早安吻。亲着亲着她就顺势趴在他身上,一边接吻一边用下体去感受他晨间的勃起。

  他将她往上提了提,来到她胸前,一口含住她红嫩如早梅的茱萸,使劲含吮,舌尖打着转。怎么可能不动情啊。

  她双手抱住他头,绷直的脖颈在温柔的光线下露出少女独有的诱惑,溢出的轻微喘息显示着女人的贪欲。

  吻得咂咂声连起,她伏在他身上,有点烦躁得一直轻蹭,让自己的下体引诱紧挨着它的野兽。

  她说,“不做了,你去洗漱吧。”

  叫停的是她,想让他进入她身体的也是她,但是,她要克制。不是不能放纵,是不敢。

  她比自己想象中的还想要他。

  很早之前就是如此,她控制不住自己去亲近他,甚至不断打破自己的规矩,去迎合他。

  彻夜不归是轻的,和他开房,甚至明知他只是玩玩而已,还巴巴得送上去陪他一起玩。

  发生关系的那一天是时光大好的上午,他坐在沙发上,她躺在他腿上。

  他手碰着她脸,玩手机。

  她呢,半眯着眼,有时看他,有时看被风吹起的窗帘,露出干净且明亮的天空。她知道,站在窗帘后的阳台上,可以看见一条河,细细碎碎的光会一晃一晃,河边会有小区的住户在钓鱼,很悠闲。

  她这样想着,然后看向上方他垂眸的眼,很不小心,很不小心得想到了一个词,叫“以后”。

  然后她伸手去触碰他的脸,接吻,脱衣,被抱去床上。

  他以为她的撒娇,其实是一场不惧后果,最虔诚的奉献。将自己呈上,只因为想证明,此刻是如此的美好,此刻思及“以后”一词,那么就该发生一点轰轰烈烈的事,哪怕知道你我没有以后。

  第一次并没有多顺利,她中途叫了停。

  他很早之前告诉她,“可能和很爱的人做就不会疼。”估计她没那么爱他,要不怎么她吸着气不断让自己放松放松,可当他扯着她双腿,往前想深入的那一瞬,她怎么疼得眼泪快出来。

  草率结束。

  她身体没有任何不适,根本不像经历第一次性爱的人,还能自己跑去浴室洗澡,出来化妆,和他一起去小区外面吃午饭。

  之后的他们无论从那个视角看,俨然同情侣无区别。

  吃饭时要喝同杯汽水,一根吸管一会儿转向对面,一会儿转回来;她不爱吃的菜可以大大方方夹给他,然后在他的注视下露齿一笑;他们一起走在大马路上,争论着该从哪个路口过马路,他走快了,她会拽拽他,抱怨一句,逼着他放慢速度然后被她扯住衣服,两人斗一句嘴又亲昵得互相拉拉扯扯;他们甚至会在马路边停下,接吻。

  如果一直这样,那一定是场醒不来的梦。

  家里的电话来得毫无预料,她最亲近的一位老人去世,父母身体因此抱恙。她考虑再叁,决定回家待个一年半载,陪陪父母。

  下决定前,已经做好抛弃目前所拥有的一切的打算,工作,同事,朋友,这些加起来,分量很重,可终究比不过父母。

  她辞职,收拾好所有的行李,在准备装入搬家箱之前,她给他发了几条信息,他都没有回。

  上午等到下午,两部电影都看完了,她揉揉酸涩的眼睛,猝不及防掉下眼泪。一开始默认我们之间只是玩玩,所以我没有任何立场质问你,为何不回我信息。

  晚饭前几个大箱行李被运上快递车,她穿着拖鞋,站在一楼防盗门口,看着车开远,才发现夜色悄悄得笼罩,第一抹橘色又将吞没她的世界。

  他回了消息。

  她没在意回得是什么,只是按照自己想做的告知他,“我有事要回自己的城市,明天晚上的车,今天想去你那蹭住一晚可以吗?”

  他说,“当然可以。”

  谁都没放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