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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节(2 / 2)


  林寒见开口,话说得隐约颤颤,好似被他吓到了,“只是多年来一向如此,我习惯了,并不是针对谁。”

  封决这会儿却理智异常,借着怒气旺盛,一鼓作气地控诉道:“在你之前,我也向来不允许让人随意靠近,可你前日从后背接近我,我连一丝戒备杀意都无!”

  林寒见:“……”

  完了,这次混不过去了。

  由此可见,封决能当上妖王,并不全然是纯靠武力啊。

  “你看,你无话可说了。”

  封决气愤地指出。

  林寒见稍加思索,果断地道:“我错了。”

  封决没想到她在对峙中的下一句竟然是认错,一口气顿时卡在了嗓子里,憋的不上不下,足足缓了几秒才开口:“敷衍至极!”

  林寒见紧跟着问,双眸一错不错地注视他:“你要如何才能消气?”

  “……”

  这下连敷衍的说辞也用不上了。

  林寒见看封决不说话,见缝插针地道:“你对我半点不防备,实则很是奇怪。”

  封决不想理会她的话,又心生疑惑:“什么奇怪?”

  “你将我视作对手,即便我们现在相熟许多,你也不该完全摒除了对我的警惕。”

  林寒见无意在此时点破太多,特意曲解了一些东西,“还是说,你断定我不能恢复到以往的状态,不配做你的对手了?”

  封决当即否认:“当然不是。”

  林寒见便不说话了。

  她不追问,也不引导发散,点到为止地能将问题止在一个恰到好处的地方。

  封决望去时,便见林寒见略垂着眼,视线不知道落在地上的那片区域,眼睫间或颤一颤。分明纤弱柔软,惹人怜爱,偏偏在此时提醒了他,她原本该是如何厉害威风,是不愿被人看轻的。

  不警惕她,是信任的表现;可是作为对手,他怎么能想当然地对她半点不提防?

  就因为她近些日子帮了他许多么?可这用为她治疗从而报答的由头,很说得过去。

  封决思来想去,成功把自己绕进去了,未通人事的少年,不被戳破那层“喜爱”的窗户纸,想不通时思绪自然而然地拐到了误导的角落。

  “你若不想被轻视,就该早日好起来。”

  封决稍显凝重地道,他此刻心情不大好,说不出缘由,因而烦闷,“我也会将你视作对手,给予你应有的尊重。”

  “那就再好不过了。”

  林寒见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多谢妖王大人体恤。”

  封决看她如此,心中更别扭。

  他们已到了巡城的最后一座城池,扈邕城。

  两日后本该离开。

  扈邕城将领帐下谋士与朝中大臣离奇死去,牵绊住了他们的脚步。

  妖王还在扈邕城,便有人敢行此不轨之事,全然是不将妖王放在眼里,必定要留下查清楚。

  林寒见单手支颐,望着院中池塘里的鲤鱼跃出水面,语气平静地道:“我觉得不大对。”

  “什么?”

  封决就在她身边,一眼望过去尽是帷帽上的白纱飘扬,近在咫尺都无法看清林寒见的面容,他不禁道,“……怎么在院中你也戴帷帽?”

  林寒见随口应:“我畏光。”

  比起之前说得有模有样的理由,这句明显随意许多,开玩笑似的。

  林寒见足够小心谨慎,唯一有过短暂失误的还是被上次封决堵住,没来得及戴帷帽。

  易容倒是省事,但封决这个人简单直接却喜欢明白说事,要是平白无故地在他跟前易容,他定要问个清楚才能罢休,还不如戴帷帽,免得变来变去。

  林寒见将话题拉回正事上:“你清剿叛军在前,处理酆都内乱在后,威势名声完全做足,没道理要在你巡城的时候、在你眼皮子底下立即这般作为。太挑衅,太不智,太没有道理。”

  封决闻言,沉默片刻,问出心底由来已久的困惑:“当初你说要来酆都,就半点没有预料到酆都鬼乱可能牵扯更多么?”

  林寒见诧异地看看他:“怎么……现在想起说这个了。”

  既然说啥,封决也不藏着掖着,照实说出感受:

  “只是觉得你谨慎聪明,对酆都事情大约会像如今一般,提前思量几番。”

  林寒见默然,而后道:“这样不好么?”

  听封决这意思,仿佛要秋后算账,问她当初为何不提前多说些了。

  那她只好拿城门口处的危险来做辩解。

  “好极。”

  封决伸手来捏她落在肩上的一缕发尾,简短道,“聪明些才好保命,还省了我不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