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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1 / 2)





  熹妃的病好了。

  红锦、红缎被怜香惜玉的弘历接回去了。

  熹妃几乎又要气病了。她命人给福沛提前送来了满月礼,是一整套精致的小玩物,可以挂在脖子上、手腕上、或是脚踝处。年素鸢收礼当天便命如玉借了锤子,统统砸开,发现里头掺了几颗碾碎了的相思豆。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熹妃是打算拿这些小豆子来对付她么?也未免太过儿戏了!

  “主、主子。”如玉有些紧张,“奴婢的额娘与太医令的夫人是手帕交,太医令的夫人也时常到奴婢家中做客。夫人曾无意中说过,若是不慎嚼食相思豆,立死……”

  18礼中礼

  若是不慎嚼食相思豆,立死!

  这些小玩意儿都是挂在福沛身上的,相思豆又都是碎的,若是他不小心舔了一星半点儿……哦,对了,若是这些小物件不慎摔碎了,相思豆散落一地,还能顺势嫁祸年贵妃“宫中寂寞,睹物思人”呢!

  年素鸢立时就要冲去延禧宫找熹妃算账。♀大着肚子奔小康

  “主子主子——”如玉急急拉住了她,“主子莫急,急则误事呀!如今这些物件已经碎了,咱们根本没处说理去。若是皇上、皇后追究起来,熹妃反咬一口,说她好心送礼,您却要诬陷她,只怕皇上反过来会怪罪于您!”

  年素鸢被她这么一扯,先是懵了,再是傻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如玉一直紧紧抓着她的袖子不放,就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来。这热血上头的劲儿,可是最最要不得的。

  年素鸢端起桌边的冷茶,一连灌了好几口。冰冰凉凉的茶水顺着喉咙口滑下,稍稍压下了几分火气。

  这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熹妃能下一回手,肯定就能下第二回。若非她今日嫌弃熹妃送的礼,硬是锤子砸开,还指不定会出些什么事儿呢。她又灌了几口冷茶,嫌恶地打量了脚边的碎片一眼,吩咐如玉道:“将这些腌臜玩意儿收拾起来罢。若是有机会,就出去找人打一套一样的。从今往后,延禧宫送来的东西,无论好赖,通通给我砸!”

  她真是气得狠了。

  如玉忙不迭应了,小心翼翼地将碎片收拾起来,又试图将它们拼凑回去。年素鸢稍稍平静了些,便坐了下来,细细思量。

  若说福沛能有什么事情惹熹妃不痛快,那就只能是八月十五的满月酒了。(漫漫真武路)莫非熹妃觉得福沛抢了弘历的风头,近日弘历又被胤禛狠狠责罚过一回,所以她嫉妒了?

  等等!

  弘历的生辰是八月十三!

  “今儿是十几?”年素鸢急急问道。

  “回主子话,今日是八月十二。主子莫急,四阿哥的生辰礼是一早就备下了的。前些日子出了这档子事儿,奴婢估摸着,皇上和熹妃也不能大操大办。”如玉慢慢说着,生怕一不小心,又激起了自家主子的怒火。四阿哥的生辰礼,年贵妃能忘,她这个做贴身大婢的,却是万万不能忘。

  “备下了什么?”年素鸢问。

  “上品的湖笔、徽墨、宣纸、端砚,还有一些珍本孤本,可要拿给主子过目么?”

  “且取来。”

  如玉很快将弘历的生辰礼都取了过来。笔墨纸砚、书画卷轴都是上好的珍品,也衬得起年贵妃与四阿哥的身份。只是年素鸢因着相思豆的事情,气得狠了,想着若不阴回去,如何对得起福沛,又如何对得起她自己!

  “你先下去。本宫想一个人静一静。”年素鸢道。她脑子里乱糟糟地,像是黏了一团浆糊,分明气得不行,却又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

  该如何阴回去才好……

  该如何阴回去……

  该……

  啪!

  年素鸢没留意到手边的茶杯,无意中把它给打翻了,碎瓷片飞溅了一地,茶渍也星星点点地落了她满身。如玉听见声响,忍不住在外头轻唤了一声:“主子?”

  “没事。”年素鸢随口应了一声,俯身拾起碎片。一不小心,瓷片划破了指头,一连串血珠子渗了出来,疼得钻心,脑子也瞬间清醒了过来。(重生西班牙帝国)

  她不能在这时候对弘历下手。

  弘历是皇阿哥里最出挑儿的,又是胤禛暗地里定下的储君,那么八月十三那天,阿谀奉承的、暗地里使心眼子的,肯定只多不少。若是哪个倒霉蛋不小心露了马脚,胤禛或是皇后又下旨清查,很可能就会查到她头上来。

  拾掇熹妃和弘历的机会多的是,不差这一着。况且熹妃已经按捺不住了,兜头就是一捧相思豆;等八月十五那天,恐怕还会唱几出大戏呢……

  年素鸢将渗血的指头放进口中吮了吮。

  “主子主子。”如玉在门口焦急地唤道,“皇上来了。”

  胤禛怎么来了?方才可没有听见通报声!

  年素鸢心中一急,愈发不晓得如何是好。说话间,胤禛已经到了,如玉也早已替他开了门,口称皇上圣安。年素鸢刻意走到碎瓷前边,亦向胤禛请安。

  “起喀吧。”胤禛今日看上去心情不错,“朕就是想来看看你。那是——”他的目光停留在了那一堆笔墨纸砚里。

  年素鸢心中暗暗叫苦:“回皇上话,那是臣妾预备送给四阿哥的生辰礼。”这些东西在胤禛面前过了目,更不能动什么手脚了。看样子,只能暂且咽下这口气,日后再做计较。

  胤禛赞许地点点头:“朕瞧着,甚好。”

  胤禛顺手拣了些珍本翻看,留意到脚下的碎瓷,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顺势揽过年素鸢的腰,将她抱到腿上坐着:“怎么了?谁又惹着你了?”

  年素鸢整个身子都僵了起来。

  除了初入府的那两年,他们从不曾如此亲昵过。或者说,自封王之后,胤禛从未对任何妻妾如此亲昵。年素鸢愈发肯定,胤禛近日来确实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