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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2 / 2)


  再是“啪”的一声,手电筒的光射进来,在教室里胡乱地扫着,又一两次,还插着门的边沿射过去。

  明亮的更明亮,幽暗的更幽暗。

  温别玉的手,忽然抬起来,揽住他的脖颈,跟着踮起脚尖,贴了上来。

  对方没有说话,就这样无声地拥抱着,让身体与他紧密相贴。他轻吻着他的嘴唇,伸出舌尖,一点点的舔,绕着圈打转,细碎地咬,小小地吮,甚至去探索唇缝的位置,认真仔细地勾引着俞适野,进行更深入的接触。

  俞适野的嘴唇开始发热,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这里涌,他无法控制身体的冲动,反客为主,强硬地撬开温别玉的唇,将舌头探进去,在投敌的守关人的带领下,肆意地攻城略地。而外头的光,外头的声音,外头的人都还在,说话的人还将手臂扶上教室的门。

  那门一晃,俞适野的心也一晃。

  他们的身体也动,依然没有分开,而是更加贴合,犹如双生藤蔓一样贴合着。

  外头声音距离他们最近的那一刻,那些鞋子如同踩在俞适野的耳膜上。

  慌乱依然滋生,紧张也还存在,可是更多的快乐,更多的激情,彻底点燃了他们的身体,让他们尽情地品尝亲吻所能够带来的最多的刺激——

  “可能学生离去的时候忘记关门了吧。”

  老师弯下腰,将地上的书本捡起来,放在第一排的课桌上。

  最后,门关了,声音走远了,只留下俞适野与温别玉,屏了许久的气,终于喘出来,经过一个人的口,传到另一个人的口,混着体温,混着唾沫。

  温别玉的喉结滚了滚,滚出一声轻笑。

  俞适野放开了人,他长长吸了气,再一口咬住温别玉的脖颈上,想在这里,在现在,将他整个人都吃下去。

  那个晚上的感觉,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它还存在于俞适野的体内,并在这一刻燥热起来。

  他情不自禁地看向温别玉,发现温别玉也在看自己。

  目光一碰,两个男人霎时挪开,如同心虚。

  作者有话要说:然而他们还虚伪地抱在一起……

  第二十九章

  突地,一束自远方射来的光,像探照灯一样刺破了虚拢在道路上的黑暗,仿佛有”啪”的一声轻响,一颗环绕包裹着两人的五彩泡泡破碎了。

  俞适野和温别玉同时向旁挪了一步,又同时朝光源的地方看去。

  光渐渐近了,熟悉的车子自黑暗的轮廓中脱离出来,正是他们租赁的那一辆。

  两人默不作声,分开上车,此后到达酒店的整个路程,车厢内都安安静静的,连车载音响里的歌曲,都小心地压低嗓门。

  到了酒店,按照原计划,本该先吃个晚饭再去泡温泉,但临时的枫叶林行程让他们到达的时间大大推迟,原本订好的餐厅座位索性取消,换成了客房晚餐服务。

  日式的温泉酒店里,总也是日式的房间。宽大的和室内在一副巨大的“忍”字下边,俞适野和温别玉面对面跪坐在矮几前,面对着一份精致的朱漆九宫格,是各种各样的刺身。

  夹起一片刺身,沾酱料,放嘴里,无味地咀嚼着……也不知怎么着,俞适野老想着待会就要进行的泡汤行程。

  露天的汤,幽暗的夜,到处都是裸身泡温泉的人,他和温别玉也是赤裸的……

  不行,他还没有大度到随便让人看自己和温别玉。

  俞适野看到了墙上的字,“忍”,别的可以忍,这个不能忍。

  “别玉,我有一个想法。要不然……”他在中间停顿了很久没想到合适的理由,干脆不找了,直接说结论,“我们不泡公共汤,泡私汤吧。”

  “……嗯。”温别玉应了一声,出人意料的没说什么。只是放下筷子,走到自己的行李袋旁,从中拿出两样东西,再坐回座位,沉默地将其中一样自榻榻米上滑给俞适野。

  俞适野低头一看,黑色泳裤,自己尺码的。他无声收下了这条泳裤,佯装毫不在意。

  吃完食物,该去冲个澡了。站在蓬头底下,俞适野有点发愣,于哗啦啦的水流中冥思了好一会儿,也没明白自己到底在冥思些什么。

  随后,他关掉水流,换上了新的泳裤,穿妥之后,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再感觉一下,真的非常合身……

  他站起身,准备出门,临到了头,微一犹豫,又抽了条浴巾,系在腰间,再往外去,到了外边,温别玉早已经进了水池。

  漆黑的庭院里,点着几盏灯,灯光幽幽的,半碎在池子中,半披在温别玉身上,周围是草木和花,在风里沙沙的,像一首潜在夜里的曲。

  随着曲调的进行,水面上扬起了一层雾,轻薄的探到俞适野身前,勾着俞适野,下了池子。池子还有些烫,激得俞适野轻抽了一口气。

  “咝——”

  同个刹那,泡在温泉里的另一个人转过眼来。

  隐约的白雾并不是屏障,黯淡的黑夜更不是阻隔,俞适野看见温别玉头顶一条冷毛巾,脸有点红,是醉后的胭脂色,望过来的眼睛如同浮动着光,也许是星光,也许是水光,无论是什么,都让人想要掬起来一探究竟。

  俞适野为了转移注意力,没话找话说:“这个温泉有点烫,我们……”

  汩汩的流水上,正好有个放置清酒的木托盘。

  “来喝杯酒?”

  木托盘就在温别玉身前,温别玉抬起湿淋淋的手,取了一只杯子一壶酒,松松夹在指间,再将托盘向俞适野方向一推。

  俞适野倒了酒,喝一口,也看着温别玉喝。对方握着杯子的那只手,指节修长,指甲圆润,或许是因为被热水泡过了, 指甲里的粉色全弥漫到了手上,像染了樱花的汁。

  自口腔滑入胸腹的清泉变成火泉,在胸口火烧火燎着。

  俞适野蓦地自水中站起来。

  温别玉循声望来的视线正好落在俞适野的胸腹处,看了两秒钟,再平滑地挪开。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