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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2 / 2)


  苏妤觉得……皇帝还能始终对此无所谓,实在不易。

  在皇帝带着非鱼一道来婷息轩时,苏妤终是委婉地同他说起了此事。如是他对此确是有所不满只是不曾表露,她总要试着把这不满解开。

  亲手做了冰碗1,苏妤从小厨房出来回到房中,奉到他案前的桌上,似是无意地问了句:“不知靳倾使臣什么时候走?”

  “等我们回锦都时。”皇帝一壁用调羹舀着碗里的碎冰一壁道,“怎么了?”

  “臣妾觉得……那使臣……”余光一瞥,话锋一转急喝道,“子鱼不许咬非鱼!”

  “……”皇帝低哂不言。

  “臣妾觉得那使臣有些怪。”苏妤垂首如实道,“具体也说不出哪里怪,只是……”她沉思着道,“大概只是臣妾不曾想到靳倾人竟还对臣妾敬重吧。”

  “你是怕朕多心,是不是?”皇帝一点弯都没拐地直言问她。

  苏妤默了一瞬,点头道:“是。”

  “怕朕因此待你不好?”皇帝又问。

  苏妤再度点头。不管怎么说,身为宫嫔者,没有什么比为天子不喜更可怕的事了。那些苦,她太清楚。

  皇帝轻轻笑了一声,觉得手里端着的冰碗太凉便暂且搁了下来。看她满脸不安的样子,他忽地生了些顽意,手向她颈间一探,苏妤凉得立即一缩,横了他一眼道:“陛下干什么……”

  “嗤”地一笑,他反问她:“你干什么?有那么点靳倾血统又不是你的错,当年霍老将军娶朵颀公主为妻,那是两国共同定下的大事,你觉得朕会怪到你头上?”

  现在知道不会了。

  苏妤稍稍放下心来,抬手拿开他仍搁在她颈部的手,抚了抚脖子上那一片发凉的地方,轻轻又道:“纵使陛下不在意……也难保旁人不在意。毕竟两国刚交过兵,臣妾不敢惹上那样的事……”

  “不用担心。”皇帝睇着她轻缓一笑,“不是你的错处的事,再不会安到你头上。”

  因为从前让她蒙的不白之冤太多了,目下就是多一件,他也不允许。

  子鱼和非鱼打得着了急,撕咬成一团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样子,他们强把它们拉开,各自抱在怀里,两个小白团却还是不依不饶地冲着对方叫着,拼命挣扎的样子让人看着又气又笑。

  贺兰子珩看着非鱼拼命挥动的两只小爪子,抬手一提后颈将它拎了起来,非鱼顿时使不上力,他点着它粉嫩嫩的鼻头道:“安静点,不许欺负子鱼!”

  遂维持着这“拎”的姿势,怡然自得地出了婷息轩。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

  1【冰碗】这个冰碗吧……是夏日的一种传统的冷饮……不是冰做的碗……(陛下捧个冰做的碗在手里解热然后化下来的水滴里搭拉流一地的样子简直不能脑补)——

  以下是深井冰自毁节操的“翻译”:

  闵才人:充仪娘娘,臣妾问您个事儿呗~~

  苏妤:你嗦……

  闵才人:陛下跟你滚床单的时候,正常不?

  苏妤:( ° °;)你什么意思……

  闵才人:【沉思】我肿么觉得,他不举呢……

  苏妤:( ° °;)你说什么……

  闵才人:啊啊啊我错了……我就是想不明白……

  【闵才人离去】

  苏妤默默琢磨了一会儿:我仿佛知道了什么……恩!他确实不举!

  【陛下:( ° °;)我没有……】——

  ☆、58、险情

  天气日渐转凉,凉风慢慢地起了、枝头的树叶也显了枯黄。秋日渐近,终是要回锦都去了。启程的前一日,宫人们将东西收拾稳妥时,苏妤正躺在榻上,举着子鱼,抚了抚它额上那块黑斑道:“明天就要回宫了,在路上你给我乖乖的,不许到处跑,不然要找不到你了。”

  子鱼发出一声轻哼,不知是不是不屑的意思.

  这两个多月过得委实顺心,细思原因,多半是因为叶景秋不在。佳瑜夫人虽是也与她为敌,但到底无那许多宿怨。踏上回宫的马车,苏妤怅然一叹,对这行宫很有些舍不得。

  是以分外盼望次年的夏天,禁不住地想起皇帝对她说要带她去祁川走走。

  路途遥远,仪仗浩浩荡荡地铺开,华盖、幡旗相互交错着,几乎望不到尽头。子鱼跳到苏妤的肩头扒着窗子往外看,苏妤从它滴溜溜的一双黑眼中看到了满目兴奋,一把将它揽下来圈回怀里,笑怪一句:“你小心掉出去。”

  却听得一声低低的嘶叫,垂眸看去,非鱼在车帘处探了探头。它这一探头不要紧,子鱼却蓦地从苏妤怀里蹬了出去,随着非鱼一并跑了。

  苏妤立时慌了,急掀开车帘往外看,两道白影跑得飞快,顺着人流一直往前蹿着,数名宫人见了都试图阻拦,却根本拦不住,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子鱼?!”折枝追出马车,还未迈下去便已看不见两只貂了,焦灼回头问苏妤,“娘娘……这……怎么办?”

  这已不是在行宫里,这么大的地方,马车又一直移动着,不知它们能不能找得回来。

  苏妤眉头紧锁着,望着窗外竭力寻找着那两个身影,终是无果。鼻子不禁有些发酸,微微一笑,安慰着自己说:“大概过一会儿会回来吧。”

  “是不是去回陛下一声?”折枝问她。

  苏妤却是断然摇头拒绝。怎能为这点小事去扰皇帝?即便说了,又能如何?总也不能为此让众人都停下,兴师动众地去找两只小貂。既知不可能,便更加不用去禀,禀了又图什么呢?只为让皇帝安慰她两句不成?

  皇帝近来是宠她,她却做不出那般恃宠而骄的事。

  不住地向外张望着,从清晨到晌午,始终不见回来。那个她起初不肯去想的心绪逐渐浮起……

  就这么……没了么?

  苏妤一时有些恍惚。这么野的性子,跑到外面必是回不来了,想了想这月余来的相处——甚至不久之前,子鱼还在她怀里打着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