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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2 / 2)


  瑞王站在她面前,离得很近,就这么看着她,看了好久才问了她一句:“你……在宫里还好?”

  “嗯……嗯!”沐容终于扯回了神思,屈膝一福,衔笑答道,“殿下何必这么问?奴婢本来就是宫里的人。”

  瑞王颌首浅淡一笑。挥手让十雨先进了屋,又看了看沐容,问她:“随我走走?”

  沐容眉眼低垂,答得规规矩矩:“诺。”

  .

  和瑞王同走在宫道上,前几日和皇帝相处时常有的心情萦绕心头——那几日因为心中存着瑞王谋反的事又不敢说,皇帝待她好时,她总在想这么瞒着他是不是太残忍;现在同样难免觉得,自己明明把瑞王的事全都说了,还如此和他走在一起,是不是也不大厚道?

  但到底不傻,前者她终是要找机会告诉皇帝,后者她可无论如何不能告诉瑞王——让瑞王知道“陛下已经知道你要谋反了么么哒”她是成心挑事么?

  “那天晚上……对不起。”瑞王沉闷道。沐容的心思本就正千回百转着,思量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他气急之下打她的那一巴掌。

  “殿下就不必道歉了。”沐容微微一笑,“道歉,是为了寻得谅解的。奴婢谅不谅解殿下有什么关系?”

  这是实话,不管有没有谋反这桩大事,他打了她、她不嫁了回宫了……那么能不能得到她的谅解又有什么关系?他还是他的藩王,有着映阳偌大的封地。

  于是静默地继续走着,走了一会儿,瑞王又说:“我听说了,陛下传了娜尔直接来锦都陪你。”

  沐容心里一紧,不知他是随口一说还是有所怀疑地意有所指。遂点了点头:“我求的陛下。”

  “也好,你们总是处得来的。”瑞王淡笑。沐容又点了点头,没再说其他的。

  这么闲散地走在宫里时会有心情会有些微妙。周围静静的,偶有几个宫人路过而已,如此走在重重宫宇之间,很有些在现代时逛名胜古迹的错觉。但又明明是她现在所生活的地方,重重宫宇中发生的大事小情,和她息息相关。

  “你当真要为这些政事记恨我么?”瑞王定住脚步,沐容也停下来,转过身望向他,他眉头轻蹙地凝睇着她,“明明是与你无关的事。你是当真为了这个,还是从一开始就不想嫁我?”

  他怀疑这些?

  沐容沉下一口气,抬眸对上他的目光,摇了摇头:“奴婢平日里是没规矩惯了,但殿下觉得奴婢会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么?这其间还有父亲的意思、陛下的旨意。”说着不觉苦笑,“奴婢是真心想嫁给殿下的,不嫁的原因……就是殿下说的这明明和奴婢无关的事。”

  “你何必……”瑞王叹了一声,黑沉的双眸好像望不到劲头,“这些和你没有关系……我若成,你是皇后;我若不成,必定把你送去个安全的地方,不牵连你。”

  这是已经连后路都想好了么?

  短短的一瞬间,沐容不是没有感动。造反无非两种,一是穷人造反,那是被逼急了,一条道走到黑,舍得一身剐;二便是贵族宗亲窝里横,常常会前后思量,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但听他这话,他根本不想退,却又给她留好了后路。

  沐容心里挣扎着,知道不可能还是想劝一劝,轻声问他:“殿下您一定要做这样的事么?到底为什么?陛下是个明君,您是一地之王,还不够么?”

  瑞王轻笑。睃了她一眼,低下头摇了摇:“你一定要在意这些?”

  他根本不想同她多解释这些。沐容倏尔明白,为什么在临嫁的时候,她反倒会不可抑制地想着皇帝。

  这是长得有几分像,却又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她从来没多想是哪里不同。今天忽然知道了,总是皇帝待她更随和。

  皇帝可以无所顾忌地跟她开玩笑,从一开始就是——她有事不肯告诉他,他便屏退了宫人把她举在水池边:“说!”

  瑞王好像总多了些高高在上的严肃,也不多,一两分而已。

  细想起来,皇帝时常会在她见礼之前就拦住她,瑞王更多的时候则是在她行礼后扶她一把,包括她鞋里被藏了针导致脚上受伤的那一次。

  这些细微之处……他们应该没有察觉,就连她也不曾注意过。但她毕竟是二十一世纪过来的人,习惯了人人平等。纵使知道身在此处不由己而刻意适应着,她对这些规矩也还是不喜欢的。

  故而长久下来,她的处事方式再大条,心底深处也会对二人的差别有个倾斜。

  .

  也几乎是明白这些的瞬间,沐容就不想再同瑞王多说什么了,也不想多劝他悬崖勒马——这混蛋压根不屑于跟她说这些,她非得拦着他?她贱得慌么?

  在意她的人她都在意不过来!哪有工夫在意这货!

  心底轻笑,沐容眉头微挑,再度迎上瑞王的目光,平静地告诉他:“是奴婢不该问,那殿下也别劝奴婢想通这些了。因为在奴婢心里,国根本就是不可叛的……还有,殿下您日后也不用再来找奴婢了,明知奴婢不会嫁给您还来说这些……”沐容一咬牙,“真是神烦!”

  作者有话要说:o(*////▽////*)o昨晚睡得早,零点前留言但没来得及戳红包的等阿箫起床后会接着戳的哈……

  →_→以及觉得陛下早就有怀疑的菇凉们想太多了~这货只是……懒得做无用功多生气而已

  ╮( ̄▽ ̄)╭这种事生气神马的也白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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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容:【笑眯眯】十雨是十格拉雨,陛下您活得这么哲改叫柏拉世渊吧!

  皇帝:……那是什么?

  沐容:柏拉图是位古希腊哲学家。

  皇帝:……古希腊又是什么?

  沐容:……您真是神烦!

  皇帝:你先说的你又不解释清楚,你才神烦!

  第66章 中毒

  沐容没再同他一起散步,礼也未行一个就转身离开。贺兰世泽在原地静立了须臾,也离开。

  出了宫门,没有坐马车也没有乘步辇,而是一路走回王府。这条路,只要他在锦都,总要走的,但这是头一回徒步而行。

  这么走起来似乎不近。他抬眼凝视着前面的路忽的一笑,不知沐容一个女孩子怎么有那样的力气,从王府一路跑到了皇城门口,又跑回了锦都。

  就如同他至今都不知道自己那天是怎么想的。

  这该是万分谨慎的事,就不该让沐容知道,沐容既知道了又那样反应激烈,他就不该让她出府。早该杀了她才是,就算不,那天也该把她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