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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不得不仰卧起坐第124节(1 / 2)





  解臻不能再受到伤害了。

  不过好在有长明遗赠的力量,此时诡云谲只是大概知道他所在的位置,并不知道他此时到底是谁, 他不如趁着这个机会直接找上门去,打个诡云谲措手不及。

  陈殊看着身边看到人,心里想道。

  解臻还在微愣,他似是并不明白陈殊的想法,但看到陈殊抓住自己的手, 很快点头笑道:“好,殊殊去哪,我也去哪。”

  他回答得干脆利落, 眼睛里还有无限憧憬,根本没有想过这一趟是否危险。

  也只有解臻会这样义无反顾地跟着自己。

  陈殊心中微酸,他不知道解臻为何会对自己如此执着,可当他看到眼前的人宁愿魂魄散尽, 也要护他的周全;看到他明明已经失去了所有,连神智都已经缺失,还一如既往地要来找他, 他承认自己已经无法忽视他的存在了。

  “跟着我可以,但你要听我的话。”陈殊笑着,往前面的道路上边行边道。

  “嗯。”解臻跟在后面,轻轻应了一声。

  “不许再和刚才一样擅自做主跑出来。”陈殊又道。

  “可是我担心……”走路的人带着迟疑。

  “那我就不带你走了。”有人佯装不喜。

  “好,我都听殊殊的。”夜色中很快又传来回答的声音。

  “……”空中还有闷闷的笑声。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边说边结伴走在夜色下,一直灰蒙的天空难得出现一轮月弯,皎皎印照在人世间。

  丘镇距离大都路途遥远,陈殊带着解臻到镇上寄宿了一个晚上,第二日起床便去了趟虎威镖局,和郑易井说自己可以答应护镖,但前提条件是带上自己的弟弟解臻。

  他不是没想过和解臻单独前往大都,但一来他两人都不是狄夷人,地理不通语言也不通,若是一路单独两个人去大都恐怕会惹人怀疑。二来他也不忍心解臻跟着自己分餐露宿,商队的武老板虽然可疑,但这只队伍好歹也是富商队伍,应该能保证解臻的住宿条件。

  郑易井听到陈殊要加入,不禁喜出望外。他本就在青山的时候见过陈殊的本事,巴不得有这样的高手能够护送自己的货物,又见陈殊价码要得不高,只是多带一个人而已,立刻点头答应。

  和他同行的武老板看见陈殊加入进来,也没有拒绝,倒是态度和善地拉着陈殊聊了几句,问的是陈殊哪里人,家住在何处,师承何处。

  陈殊早有准备,他将自己接触最多的杨戊和盗骨的身世糅杂了一番,遮遮掩掩地说给武老板听,并不详尽。

  武老板点头,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商队的护镖很快就雇佣好了。这次郑易井的商队在虎威镖局雇佣了姬长明在内的七个镖师,之前和陈殊一起做搭档的刘起立也在里头,他见姬长明加入,想到这姬长明先前还装模作样地故作清高,现在却又来商队帮工,忍不住又嘀咕了几声,说给别的镖师听了。

  一个带了家属的镖师还被聘请,也不知郑老板怎么想的。

  陈殊倒没有在意。他在虎威镖局认识的人本来就少,此时被人排挤反倒乐得清静,也不用给人替岗,轮完班便和解臻待在一起。

  白天干活的时候经常看不到陈殊,只有一个郑如兰经常在眼前晃,解臻只能等到了晚上陈殊休息,才像之前在丘镇的时候一样,抱着陈殊才肯睡觉。

  陈殊执拗不过他,好在他和解臻的住宿是单独的,便没有回绝,由着解臻现在的脾性乱来。

  荼毒生的招魂铃还在持续召回解臻的魂魄,陈殊半夜醒来的时候,时常看到数不清的白光在往解臻身体里面汇聚。

  解臻应该很快就能恢复了吧。陈殊在心里想。

  解臻眉间微蹙,他蜷卧在一边,即便没有清醒,手还维持着搭在陈殊身边的姿势。

  护镖的日子一晃就过去十天,这狄夷道上除了一些流寇作乱,倒也没有遇到其他的大事发生,陈殊照例和别人交完班后,来到解臻身边。

  此次夜晚的休息地点是在野外,陈殊挑了个离商队稍远的地方,支起两个人的帐篷。

  往日搭帐篷,解臻一般都会过来帮忙,但这一天他一个人鼓捣着绑绳和钉子,解臻似是心不在焉的日子,搭把手的动作慢了很多。

  陈殊忍不住回看了解臻一眼,果然看到男人正一个人站着,愣愣地在出神。

  他看着自己,目光怅然,眼睛微红。

  “怎么了?”陈殊还是第一次看到醒过来的解臻露出这样的神情,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轻声问道。

  “……”解臻目光瞬间回神,他连忙惶惶地看着陈殊,手立刻紧张地拿着手里的工具,低声道:“没、没什么。”

  “是吗?”陈殊朝解臻伸过一只手。

  解臻看着陈殊的手愣了一会儿,这才恍惚意识到陈殊要的是他手里的绳索,他默了默,将绳子递了过去。

  陈殊复又转过身,他用内力将铁钉钉入地面,随后仔细地绑着绳子。

  解臻站在他身后痴痴地看着陈殊忙碌的身影,眼睛变得更红,但见陈殊有回头的迹象,连忙转过身,用手擦了下眼睛。

  陈殊的动作微微顿了下,他一边搭建的临时帐篷,一边低声问道:“解臻,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没有。”解臻回道。

  陈殊系完最后一个角落的绳子,缓缓地站起,低声道:“你骗我。”

  现在的解臻就像是白纸,任何的神情都会表现靠在脸上。他刚刚红着眼睛,分明是要哭的样子。

  解臻听到陈殊的话,背脊忽然一僵,连忙解释道:“殊殊,不是的。我、我没有想骗。”

  “那你刚刚发生了什么事?”陈殊问道。

  解臻不会无缘无故变成这样,他很可能是又打听到了什么事情。

  陈殊背对着解臻,却听身后的解臻沉默了许久,终于低低开口道:“殊殊,我做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