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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骨科6)因为我喜欢你(2 / 2)


  他握着你的手把你抱了起来,然后把背对着你,“上来,哥哥背你。”

  你非暴力不合作,态度冷淡,看着陆雨空的时候也没有之前的娇憨了。陆雨空极力地忽视这样的眼神,他不喜欢这样的眼神,这种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的眼神像是一根针扎在他的心头,密密麻麻的痛浮起,连带着脑袋也胀痛不止。

  清隽的青年一言不发地蹲下,握着你的小腿将你强硬的背在身上,你扑腾了两下他却是将手绕得更紧了一点。

  你趴在陆雨空的背上,青年发育得已经很好了,背脊宽阔有力,像是能背负起很多的责任。那他能不能背起这个乱伦背德的罪名呢?你有点幸灾乐祸地想,你感受到穿过T恤传来的体温,绵软的乳团和他的背相接摩擦。你妥协似的将手绕在了陆雨空的脖子上,你眼尖地看到陆雨空的耳尖一下子就变得红通通的了。

  你暗笑他纯情。

  你问:“哥,你为什么躲我?”

  陆雨空不知道怎么回答。

  为什么呢?

  陆雨空是知道答案的,他揣摩了那么多天,他和陆卷月是什么关系呢?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身上流着一样的血,从小到大生活在一起,他们是要好的互相鼓励的兄妹,在父母不在的日子里面他们甚至可以说是相依为命的。他的妹妹优秀、漂亮,众星捧月,她理应是他的骄傲,是他放在心头的妹妹,而非那些肮脏的梦中的女主角,他无数次告诉自己那种感情是不对的,是有违人伦的,是为世俗所不容的,是要被戳脊梁骨的。陆雨空原本是想冷静冷静然后把这件事一辈子压在心底的,他以为只要躲着陆卷月就能不再去想;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却会遗憾今天没有和陆卷月讲话;这样的矛盾挤压他、鞭笞他,催促着他一点一点看清他对陆卷月真正的感情。

  如果说这是病。

  那他约莫已经是病入膏肓了。

  但他也绝不会将这些肮脏的情感去污染陆卷月的,这是一种折磨,感情是不会骗人的,爱是会体现在眼神中,体现在表情中,体现在一切微不足道的小事中;可他却要压抑着感情,拼命地小心翼翼地再去维持他和陆卷月之间的关系。

  现在再回想起陆卷月当时那句玩笑一样的“喜欢”的时候,不是惊慌失措的,而是满足的吃了糖一样的甜蜜。

  他妥协了。

  你又轻声叫了一声哥。

  陆雨空看着地面,他缓慢地说,咬字非常清楚,像是在承认点什么,“月月,哥哥犯了错。”

  你凑到他的脸庞边上,像只小猫咪一样蹭了两下,“哥,犯什么错也不可以不理我,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和我说。”敏锐的你一下子就能知道他这个错的意思。对于他来说是错误,对你来可是好事。

  他扯了一下嘴唇,“我不能告诉你。”

  你遗憾地哦了一声,然后说:“可我有件事情想要告诉哥哥。”

  陆雨空的心脏突然以一种不正常的频率快速地跳动起来,每一次的“砰”声都在宣告着你接下来的话于他来说会很重要。他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紧,大拇指绕着食指转圈,皮肤和皮肤摩擦的动作才能让他保持清醒,至少在告诉他这不是一个梦。

  他屏着息,他无法描述此时的紧张或是渴望,他到底在渴望点什么呢,渴望着这个他背上的可以说还是小女孩的陆卷月说出点什么啊。他笑自己傻,笑自己有病到极致。

  你贴着他,小声地伏在他的耳边说:“哥,我也干了件坏事。”

  他轻笑一声:“我们月月会做什么坏事啊?”

  “我把一个女生给你的告白信撕掉了。”

  陆雨空的手微微一松,你差点从他背上滑下去,你惊呼一声,他匆忙地再次把你固定在背上。他手忙脚乱的模样有些狼狈,你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你能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些许希冀来,“……月月为什么这么做?”他故作轻松打趣道:“是怕哥哥谈恋爱吗?哈哈,哥哥总是——”他那点不知是自我安慰还是什么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你突如其来的插话给打断了。

  “是。”

  你斩钉截铁地说,嗓音还是颤抖着的,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来的。

  “我怕哥哥谈恋爱。”

  陆雨空没有讲话,但你发现他的肩膀在细微的抖动着。

  你咬了咬嘴唇,在上面留下了深刻的牙印才松开。

  “我喜欢哥哥。”

  “不是家人的那种喜欢。是哥哥对我解释的那种喜欢,哥哥一直一直在我的世界里面,没有人比哥哥对我更好了。”这种极其别扭、极其矫情、极其恶心的话你竟然那么顺畅地讲出来了,没有半点磕磕绊绊,就好像早已在心中演练过无数次,在这种时候这种流畅倒成了毫不畏惧地展露自己的标志。

  “所以,”你的声音低下来了,“哥哥,你不要躲我好不好。对不起,我知道我…对不起。”你的喉咙像是被异物堵住了似的,只能在“对不起”这叁个字中无限徘徊。

  陆雨空突然停了下来,现在天色暗了些,大片大片的夕阳像是油画,橙色红色杂糅在一起,绚丽得惊人,他轻轻地将你放下。

  你以为他要将你丢掉了,你的手牵着他的衣角,不知所措地喊着:“哥,你、你去哪儿,你不要我了吗?”

  他转过身来,伸出一只手包裹着你拉着他衣角的手,你发现他的手心都是汗,极为黏腻,湿答答地手心贴住你的手背,在无声中扬起暧昧的旗帜。

  “哥?”

  你如同一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小动物,不断地重复着话,不断地做着小动作。

  陆雨空的另一只手按住你的肩膀,他微微弯腰,你看到他清澈的瞳眸中装满了你的脸,你下意识地低下了头。他说:“月月,你还小,你一定一定要想清楚。我们是亲人,是最亲密但也是最不可能发展成爱人的对象,你懂吗?”他的眼神清澈却满含悲伤,似乎你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女孩,他才是那个参透世界看破红尘的高人,你讨厌这种眼神——他的处处不对劲的行为已经在告诉他半只脚已经踏入深渊,可他现在还在这里冠冕堂皇地说着这些。你讨厌他的虚伪,暗恨他的胆小。

  你扯开了他的手,“哥哥,你可以拒绝我,可以讨厌我。但是,我不希望你怀疑我。”

  “你觉得我小,觉得我不懂事,觉得我是在胡闹,觉得我只是在发泄自己的情绪。”

  你抬起眼眸,蜷曲的睫毛像是马上要展翅而飞的翩跹蝴蝶,“哥哥,我不像你。我不是胆小鬼。”

  这句话像是一个杀手锏将陆雨空杀的措手不及,他整个人僵在那里,手停在半空中,所有的思绪都被冰冻起来,紧接着恐慌感又紧紧地缠绕住他,伸出藤蔓扼住他的喉咙,他在逼仄的环境下被剥夺了氧气,他的脸很红,是不正常的红,他说:“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静静地看着他这幅失去了冷静的模样,接着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那句话,

  “因为我喜欢你。”

  ——因为我恨你。

  所以我才会注视你,才会时刻关注你,才会知道你做的一切,才会了解你的情绪,才会发现你一切举动背后的含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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