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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2 / 2)


  吴峥打小在胡同里长大,是个地道的老帝都人。所以带陆晚来的这家小店会这么好吃也就不奇怪了。

  热腾腾的牛肉丸子汤配上香酥可口的油饼,爽得她冒了一头汗。

  看着女孩因为进食而显得红润艳丽的脸颊,吴峥牵了牵唇角。等陆晚看过来,他又很快恢复成平时那副职业化表情。

  祁陆阳被手机信息声吵醒时,正躺在温榆河边祁家老宅的大床上补觉。平时事情多,他嫌烦,手机都是调成无振动无铃声的模式,昨天才给改过来。

  虽然一觉睡到了大中午,但祁陆阳依然觉得浑身上下像散架了一样,哪儿哪儿都不对劲——恒温中央空调、遮光窗帘、六位数一个的床垫……怎么就让人越睡越累?

  可能是阴气太重,安不了神吧。

  揉了把脸,祁陆阳划开手机。吴峥倒是一如既往“尽职尽责”,短短几个小时的空闲,居然还带着陆晚跑了两个景点,也不嫌累得慌。但从照片上陆晚的神情来看,累的那个人显然不是她。

  小姑娘似乎瘦了些,脸没小时候那么圆了,个子依旧没见长,脑后高高扎起的马尾让她看起来还像个高中生。对于陆晚好看与否,一起长大的祁陆阳没办法给出客观判断;他只知道,吴峥才见了她几次,就把人给惦记上了。

  祁陆阳要的就是他这种惦记。

  倦意二次侵袭,男人扬起手把手机扔得老远,再面无表情地向后重重一躺,摔回床上。

  下午,吴峥等陆晚参观结束,又带着人吃了顿晚饭,一路殷勤备至。

  将人送到酒店,他立即给祁陆阳做电话汇报:“喂?小祁总……陆小姐已经安全送到了……明天您也不能来吗?那后天呢……好,我懂了。”

  缓了缓神,吴峥熟练地换了张手机卡,又给另一人拨了过去:

  “祁董,我小吴……小祁总有空也没去火车站……我感觉他对这个陆小姐实在算不得上心,咱们还要继续盯吗……哦,好的,有新消息我会再汇报过来。”

  结束这两通电话,吴峥翻了翻手机里的照片,笑了。

  第3章 chapter 3

  陆晚在帝都要待上八天。前几天祁陆阳一直没有出现,别说电话,短信都没主动发来一条。

  气急的她,下决心要继续跟这人杠着。

  其实她和祁陆阳已经不容水火地杠了很多很多年;又或许,这次仍旧只是一厢情愿的陆晚在单方面置气,但她不准备轻易服软了。

  好在参观学习的日程排得很满,加上301医院特需病区里独有的紧张与神秘气氛,陆晚每天跟着导师埋头跑病房抄笔记,倒也没空想旁的。

  直到某天夜里,陆晚趁吴峥不注意抱了瓶酒回去,自己把自己喝成一滩泥,借着酒劲儿给祁陆阳发了条信息:

  【明天很忙,你千万别来找我吃饭。】

  祁陆阳当时在陪领导应酬,正满脸认真地听人痛说革命家史。低头看了眼手机,他竟没忍住低笑出声,惹得一桌大人物纷纷侧目。简单解释几句,祁陆阳起身离席打了个电话过去:

  “我就明天有空。这顿饭你非吃不可。”

  也不知道他这种找不到出处又无穷无尽的底气是打哪儿来的。陆晚醉得迷迷糊糊,对着听筒就吼了一声:“陆阳!你怎么不去死啊!”

  她话里全是经年累月堆积成的埋怨,恨意,和委屈,却终究因为掺了甜甜酸酸的小女儿心思,尾音急转直下,软和了下来。

  那边的男人跟着就贱贱地笑了几声:“死就死,正好省一顿饭钱。”

  陆晚气得猛锤床垫几下,把手机摔到墙角,没一会儿,却又噘着嘴给捡了回来。

  对方没挂断,也没说话。

  蹲在地上,将脸埋进膝盖里,她隔了半晌才闷闷地说:“地址发来,睡了。”

  第二天傍晚,吴峥把陆晚送到了铂悦楼下:“小祁总已经到了,直接上去就行。”

  餐厅在酒店顶楼,陆晚倚靠在双开门电梯的厢体上玩手机,打发着并不算长的上升时间。虽不愿承认,可她确实有点紧张。

  恰好护士长在群里询问学习参观的事情,陆晚分出心神,低头摁着手机写小汇报。

  电梯走走停停,一拨拨人上来又下去,等好不容易空了,她背对着的那扇门打开,又上来一个。

  有人在陆晚耳边打了个响指,清脆利落。

  回头,兴许是动作太大,陆晚的唇意外地擦过祁陆阳没来及收回去的手。她的脸登时不争气地涨得通红。

  两人一个站直一个转身,默契地沉默了几秒。

  陆晚憋不住,语调轻松地主动搭话:“你是不是长高了?”对方低头,用拇指擦拭着沾到手背上的口红,漫不经心地回:“两三厘米?没仔细量。”

  岂不得有一米八五往上了……陆晚暗自庆幸自穿了高跟鞋来,却还是忍不住稍稍踮起脚,又挺了挺胸。

  祁陆阳没在看她,又好像看了,过了几秒才慢悠悠开口:“让你多喝牛奶你不听,订的两份都落我肚子里了。后悔了吧?”

  “你没断奶,你多喝点,管我干嘛?我就是嫌它腥。而且矮就矮呗,有人喜欢就行。”

  嘴仗一打,陆晚那点紧张登时消了大半,心里只剩生气,脸上却莫名其妙地继续烧着。

  她不自在地拨弄了下齐刘海,懊恼于自己的鬼迷心窍。

  祁陆阳随意嗯了一声:“人看着‘长大’不少,脾气倒是一点没变。”他说罢,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陆晚好几眼。

  陆晚的羊羔绒外套敞着,里头就穿了件紧身针织裙,曲线毕露,“大小”一目了然。

  她秒懂。这祁陆阳一如从前,正游刃有余地开着恶劣的玩笑,说出来的话不仔细琢磨好像没那么严重,但还是很能引人遐想。

  每回陆晚若是揪着这点和他吵,他定会反咬一口,说她是自作多情思想不纯洁,小人之心。

  “你也还是老样子,没怎么变。”陆晚下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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