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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2 / 2)


  “求长公主高抬贵手,舍弟年幼,不知天高地厚。”甜美的女声满是诚恳的哀求,只是那话语中却依稀透着些高高在上的意味。

  童攸下意识抬头,瞟了一眼跪在长公主身边的女子。

  不同于旁人明艳的打扮,那女子一身素净,淡青色的小袄下,月白色的纱裙犹如晴空碧水,走动间漾起淡淡波光,而头发也仅用了一根素银的簪子装饰,但簪末却挂着一颗红色的猫眼石,细碎的宝石流苏垂落在发间,映衬着阳光是却是恰到好处的明媚俏丽,别有一番清新之意。

  明明不过中上的容貌,却靠着一双巧手装扮出天仙之态,满园子的美人贵女,竟无一能出其左右。

  这便是舒洛瑶独有的心机。

  然而,日中则昃,月满则亏。只可惜,这个女人现在还不懂这个道理。她的装扮看似惹眼,却在无形之中将一院子的贵女们得罪了个干净。若不是有原身这个倒霉的为她当了挡箭牌,这个蠢货今天定然无法全身而退。

  至于被她牵着的男孩便是她的同母兄弟舒明成,同时也是她到这个世界之后收服的第一个傀儡。

  舒明成年纪不大,但却早已明白人事,对侯府爵位更是觊觎已久,甘愿听从这个长姐的暗中谋划。

  二人一拍即合,在舒明成的配合下,舒洛瑶一步一步暗中筹谋。

  先是让舒瑾瑜获罪,被囚禁于家庙,又陷害二房主母失贞被修离,篡改户籍,强行为生母编造了一个高贵出身,由贱妾变为主母。

  这种事情堪比天方夜谭,众人都明白其中必有猫腻。可偏偏舒洛瑶手腕高超,外有诸皇子宠爱,内又有几大权贵世家嫡子背后支撑。因此,顾忌她背后的权势,竟无人敢多言。

  至于舒瑾瑜这个典型的前期炮灰,自然是惨死家庙,无人问询。

  没有经历过灾难的温室花朵如何要同末世滚爬过的食人花相提并论?

  童攸半是惋惜半是嘲讽的叹了口气,然而情况危机,并没有过多的时间给他用来感叹,因为他穿越的时间点非常不凑巧。

  此时此刻,早已做好万全准备的舒洛瑶已经成功在赏花宴上一鸣惊人。

  早在赏花宴之前,舒洛瑶就从空间中拿出的一个魔方,拆分之后画出图纸找人秘密做出,并教会舒明成拼合方法。

  接着她在赏花宴上打着给长公主取乐的名义献出。然后,又利用空间异能,玩弄一手无中生有的精妙魔术博得众人惊叹。

  原世界里,姐弟二人正是凭此契机,力压满园贵子,得到长公主称赞,结识三皇子,一路荣华。

  可事实却与之有很大的出路。舒洛瑶此举非但没有讨得长公主欢心,反而将她狠狠得罪。

  这个所谓的安国长公主并非像传言的那般大气,反倒心胸狭窄,颇为善妒。

  她遍邀上京才子佳人举办这个赏花宴不过是为了显示自己皇恩浩荡,颇得宠爱。

  因此从舒洛瑶别出心裁的打扮压了她精心描绘的妆容那一刻起,长公主就已经看她不顺。而后面拿出来的魔方更是让她觉得舒洛瑶是在炫耀。可偏偏三皇子不知怎么看上了舒洛瑶,长公主只能拿舒瑾瑜出气。

  舒远侯府的庶女扫了我的面子,那我就狠狠地打你嫡子的脸。

  “长公主……”舒洛瑶依旧跪在地上恳求,可挺得笔直的脊背却越发凸显了她的倔强,好似空谷幽兰雅致傲然。竟让一园子的男人都无法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长公主的脸色越发阴沉,之前制住童攸的那名宫人赶紧将舒洛瑶拉开,同时呵斥道:“舒小姐这又是何必?公主素来是最宽和的,但是轻谩皇室是重罪。公主可以原谅,但法不容情。”

  接着,他对着边上喊道:“还不带这东西下去,免得脏了长公主的眼!”

  “是。”有强壮的侍卫上前,七手八脚的将人抓住,打算强行带走。

  气氛骤然变得凝重,坐在主位上的长公主危险的眯起眼,透出一丝快意。而她身边的舒洛瑶也嘲讽的勾起唇角,看童攸的表情好像再是看死人。

  她是在末世滚爬过的人,自然看得出来长公主侍卫下手时的阴毒举措。虽然表面不过是强行带出大厅,可实际上,童攸的整个右臂已经被那侍卫用巧劲儿折断。若真这么粗暴的直接拖下去,就凭这个世界的医疗水平定然无法治好。而大安又有律法:有疾者不得入仕。

  舒洛瑶心里明白,舒瑾瑜彻底完了。

  而与此同时,童攸那里也恰到好处的听到系统提示:“第八个任务,被废世子的复仇。开启本尊天赋:数术阴阳。”

  第89章 被废世子的报仇(2)

  这是什么天赋?怎么乍一听像是算命的?

  童攸百思不得其解, 可时间不等人,眼下的情况不容许他在这里太过浪费。

  将前因后果迅速在脑中过一遍, 童攸再次睁开眼,看着周围钳制着他的侍卫和宫人。

  “松手!”童攸的声音很冷。虽然依旧脱不开稚气, 但那种久居上位者的气场也足以让人畏惧。

  几个原本抓着他不放的侍卫都因此愣住。童攸干脆趁此机会, 略用巧劲儿,从侍卫手中挣脱, 然后,上前一步迈到之前威胁他的那名宫人面前,抬起脚, 狠狠一脚踹到他身上。

  “舒瑾瑜, 你放肆!”宫人没有防备, 捂着肚子坐在了地上, 瞪着童攸的眼神也充满了狠戾。

  他本是长公主身边低位最高的贴身内侍,童攸当众打他, 岂不是当众打了长公主的脸?更何况, 在这宫人眼中, 童攸不过是一个朝不保夕的愚蠢世子, 有什么资格在他面前拿小爷主子的做派。原本被童攸气势震住的侍卫们也慌忙回过神来, 再次上前,将童攸抓住,强迫他跪在地上。

  此刻,长公主的眼神已经冰冷到了极点,压抑在其中的怒意根本无法隐藏。至于赏花宴中的其他人, 也同样满是鄙视,认为童攸简直愚蠢之极。

  而童攸却并不在意,反冲着那宫人扬声骂道:“是谁放肆?长公主殿下许了一炷香的时间,眼下香未燃尽,长公主亦未发话,你这狗奴才却污蔑我有欺瞒之罪,是眼里没有主子,还是当这大安没有王法?辱骂贵戚、目空皇室,依律当斩。”

  “更何况……”童攸身体微微晃动,腰间一块玉佩滑落自众人眼前:“我是先皇御封舒远侯府世子,纵然我年纪小,领的也是侯府世子的俸禄,真正的从一品。平日见了我不跪下见礼已经是我宽容了,眼下又有何资格训斥于我?是打算视先皇荫庇于不顾吗?若真如此,咱们了不得要去圣上面前见分晓了!”

  童攸这几句话说的斩钉截铁,语气依旧平和,可字句之间的杀伐决断却让人不寒而栗。并且众目睽睽之下,童攸佩戴先皇御赐的物件,又是有理有据,纵然长公主贵为皇室血脉也要有所顾忌,不会轻易和童攸为难,更何况是区区一个小小宫人。

  之前那宫人连忙跪倒在地,就连周围几个侍卫也不敢在轻易上前。长公主见状冷笑一声:“倒是忘了,舒家的爵位是世袭来着。”

  “回殿下的话,是世袭,而且是世袭超一品。”童攸抬头和长公主对视:“舒家世代纯臣,只侍奉皇上。”

  童攸这话便是直刺长公主没有资格罚他。公主在大安朝不过是一品位份,虽然贵为皇室血脉,但跟舒家舒远侯的位置比起来,的确存在位份差异。更何况,长公主名义上占着长字,实则却并非皇后所生,而是更衣之女。不过因为是皇帝的第一个孩子,所以备受宠爱,记在皇后名下。所以,她和童攸是同级,皆为从一品。

  因而,她之前默认侍从惩罚童攸不敬,也没有什么理直气壮,若童攸闹起来,皇帝必定对她降下惩罚。

  好一个舒远侯世子。长公主捏着茶杯的手指有攥紧了些许。她生平最喜拿位份压人,可今天却被人用位份当众打脸,各种滋味,自然让她怒火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