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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2 / 2)


  话虽如此,可到了酒楼之后,胭虎就瞪着自己和姐姐眼前的两杯茶水跳脚。

  “大哥二哥,这像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自然是要吃酒的!”

  姐姐是女子,以茶代酒也就是了,怎么连他也不给口酒吃?

  徐峰笑的前仰后合,“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毛还没长齐,且吃你的茶吧!”

  看着他们笑闹,胭脂忽然觉得生活又充满了希望,连方才被王书生伤的心也轻快了许多。

  她主动站起身来,“两位大哥,方才多谢你们。小妹先干为敬。”

  说完,就将杯中茶水饮尽,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郑重其事道:“不日你们就要离开此地,舍弟头一回出门,又莽撞冲动,难免有做得不周到的地方,还请两位大哥多多提点、海涵,小妹感激不尽!”

  见她这般爽快,赵恒和徐峰都有些意外,不免也十分喜悦,当下痛饮几碗。

  席间,胭虎无意中说起想把姐姐带出去的意思,徐峰倒觉得很好。

  “妹子,那就去,这又何妨?镖局里也有姑娘哩,多得是屋子!”

  胭脂再三道谢,“家父尚在,我贸然去了倒是不美。”

  见她打定了主意,赵恒他们也不勉强,只将镖局地址写了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虽然有刘捕头及时驱散,可青山镇界面上玩耍的多有附近村镇百姓,人多眼杂,胭脂跟王书生当街对峙的事还是给人知道了。

  吃惊的,欢喜的,痛快的,同情的,幸灾乐祸的,当真各人心思不同。

  乡间生活本就无趣,东家少蒜西家割韭都能被议论纷纷,好容易出了这一档子事儿,谁不拿着当新闻稀罕?必然要做茶余饭后的谈资的。

  诚然有些人痛骂王书生薄情寡义,不是个东西,可不少人看胭脂的眼神都有些不大对了。

  既然她长得这般容貌,又惯会持家,还读书识字,如何王书生就不要她了?

  读书人自然是没有错的,那么必定是她哪里做得不对!

  “一准儿是觉得自己长得俊,了不起似的,想人家读书人什么没见过?日后也是要做官的,如何容得下这等猖狂人?”

  “哎,话不要这样讲,没听说么,是那王书生先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看中了一个财主家的姑娘哩。”

  “呦,还有这事儿?那可真真儿了不得!”

  “她气性儿也是忒大,读书人么,自然是稀罕红袖添香的,多几个妾室又如何?难不成真想叫男人只守着她过一辈子?”

  “那是,我亲眼瞧见的,哎呦呦,那姑娘可真是要得,大胸脯大腚,家里是杀猪卖肉的,穿金戴银,阔绰的紧!”

  “那就是了,长得好看又如何?便像那花儿,要不了几年也就败了,是能吃还是能穿?换我我也要个陪嫁多,又好生养的闺女!”

  “哈哈哈,呸,说什么浑话,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

  “哈哈哈哈哈!”

  胭脂越发不爱跟外头的人打交道,每日只是早起砍柴,完了之后就在屋子里做活,满心满眼都是银子。

  大牛看不过去,狠狠教训了几个闲话说的最利索的,这才压了下去。

  胭脂知道后十分感激,不过还是劝:“嘴长在他们身上,大牛哥你又何必计较?难不成都一个个封住?”

  大牛重重哼了声,越发心疼她,“有些个人就是嘴碎,不好好整治整治越发猖狂,好歹得叫他们知道厉害,别整日价胡咧咧。”

  “我又没做亏心事,本来这事儿也是旁人对不起我,由他们去吧。”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种事本就止不住,自己越拿着当事儿,旁人就说的越起劲。

  反而是你自己都不在意了,他们见说也无趣,自然而然的就云收雨霁了。

  路边有株上百岁的老桂花树,如今开的如火如荼,内外几层金桂,如云似雾,方圆几里都充斥着浓郁的桂花香气。

  胭脂爱它灿烂,顺手折了几枝儿,准备家去插瓶。

  大牛本想送她家去,胭脂不愿旁人说闲话,就给拒了,自己挎着篮子往回走。

  还没到家呢,就见隋氏带着丫头小翠儿站在大街上亮相,分明没人同她说话,她也偏要做出许多姿态来,十分炫耀。

  “哎呦,胭脂家来了!”

  隋氏瞧见她竟分外热情,又要小翠儿替她拿篮子。

  胭脂哪里肯?冷冷道:“不必。”

  隋氏也不恼,跟着她进了院子,嗑着瓜子看她在水井旁边清洗带回来的桂花和从山上挖到的野菜、蘑菇。

  第12章

  隋氏也不恼,跟着她进了院子,嗑着瓜子看她在水井旁边清洗带回来的桂花和从山上挖到的野菜、蘑菇。

  过了会儿,她呸呸几声吐掉嘴里的瓜子壳,从腰里抽出艳红的手绢拍打了几下手心,干咳几声清了嗓子,这才拿腔捏调的说:“胭脂,你我既有了这段母女缘分,如今遇到事儿了,我少不得要说几句。你若觉得中听呢,好歹听几句;若是不中听呢,只当是个屁,听过就算了罢。”

  她说的粗鄙,胭脂对她的印象又向来不大好,不觉皱了眉头,只是不愿理会,想赶紧洗完了这些就走。

  隋氏心头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摆出一副我只说公道话的架势道:“好歹我比你多吃了几年的盐,世间的事儿也多见识了些,这读书人听着好听,可能顶什么用呢?能换米粮来吃,还是换酒来喝?等到了那天寒地冻的时候,任他满口之乎者也也买不来一件棉袄!”

  “女人呐,最要紧的是嫁个好人家,你长的花容月貌,又是大好的年华,何苦非在那一棵歪脖树上吊死!”

  见胭脂不为所动,隋氏也不气馁,话锋一转又道:“就说我吧,先前只被你爹那一身读书人的长袍迷了眼,欢欢喜喜的嫁了过来,可你看如今又怎么样了呢?他连个秀才都没考上!还不得靠我拿嫁妆贴补。”

  胭脂听着这话不像,不觉虎了脸,当即站起身来,甩手就要往外走,“既如此,你们只管和离便是,又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