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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2 / 2)


  然而那时候说这话的瑶姬可是真心实意表达不与之为伍的决心,而今日,却带了些欲说还休的娇羞。

  蚩尤见她难得被堵的哑口无言,不由摸了摸鼻子放过她道:“今日这里也逛了一圈, 再没什么新鲜的,我送你回巫山吧。”

  瑶姬忙就坡下驴点了点头。

  回到巫山之时满山生灵都已沉眠,蚩尤在主人的带领之下绕过哨卡,大大咧咧进了瑶姬闺房。

  瑶姬转过身来,看着登堂入室的战神,不由瞪眼道:“你怎么还不走?”

  外头响起隆隆的雷声,只一瞬,便有倾盆大雨降了下来。

  蚩尤便道:“下雨天可是留客天,天意要我留下来。”

  见瑶姬咬唇不语,他复又道:“殿下可是忘了,我现今还生着气,今次本就是找你讨回公道来的。”

  瑶姬便抬了头支支吾吾道:“什么公道?”

  蚩尤道:“有的人哄人都哄不会,哄了一半便跑了,你说我是不是得来为自己讨个公道?”

  瑶姬闻言,色厉内荏道:“你想怎样?”

  蚩尤等的便是她这一句,当即笑开道:“先前你哄了一半便跑了,今日我正好得空,便想着看你做完全套,哄人也该哄完全程。”

  瑶姬便抬了下巴道:“没有了,都被你骂没了。”

  蚩尤执起她的手,道:“说你会玩弄人心,就把你气成这样。然而在我这里,你可不就是惯会玩弄人心嘛。你说我也不知欠了你什么,竟然就这样被你拿捏的牢牢的。”

  瑶姬脸红不语。

  蚩尤复又道:“本是我该生气的,你一生气,最后反倒还是我放下身段来说软话,公主殿下当真是高高在上得紧。”

  他这话说的咬牙切齿,似带了一股恨意,然而字字句句落在瑶姬心头,她只觉得心房被敲的又酥又麻。

  瑶姬心中一动,似蝴蝶一般飞过来,亲了他一记。

  她原是准备一触即离,然而到了蚩尤手上,战神断然没有让她全身而退的道理。

  蚩尤用一只手揽着瑶姬,把她往怀里带,嘴上功夫亦不落下。

  瑶姬这回算是主动送上门,蚩尤便十分笑纳,亲的亦十分仔细。起先还带了些和风细雨的怀柔之术,后来便如君主巡视疆土一般,只把她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扫了一遍。

  瑶姬便如同入了猎人手的猎物,只在他怀里软成一团,意识也被他带着,迷迷瞪瞪,如坠云雾。

  战神抬眼望去,便见神女闭了眼,她挺翘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如同晨露栖于花枝,将坠未坠之时,心跳为之放缓,连呼吸都在这一刻停止。

  瑶姬睁开眼看到了蚩尤的眼神,便觉脸上挂不住。她心一横,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闭了眼睛冲了上去。

  公主殿下这回是恼羞成怒了,便意气用事不管不顾豁了出去。这回瑶姬主动,气势汹汹而来,同蚩尤短兵相接,表现的便如同一个好战的将军。外头雷声隆隆,便似那鏖战的鼓点,鼓舞着双方将士的士气。

  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然而瑶姬虽出奇兵,起头的士气也不错,但蚩尤到底脸皮比她厚一些,谋定而后动,竟是后发制人,只把身娇体弱的公主殿下变成砧板上的鱼肉,任是予取予夺,不在话下。雨水哗啦啦落下来,瑶姬头晕的可以,只觉得那雨势便如蚩尤的声势,完完全全把她自己给压下去了。

  “快起开,我不同你闹了。”瑶姬脸红道。

  蚩尤听了这个“闹”字,眉头一剔,道:“到了这步田地,殿下何以还觉得我是在同你玩闹?”

  说着他眼睛一瞄看到一旁瑶姬还未来得及收拾的传奇话本,见了最上面那本《战神艳史》,不由揶揄道:“你不是想知道战神的艳史吗?”

  瑶姬观他行事又闻他此言,双颊早已飞红一片,便如那烟霞烈火,团团在她脑中炸开。

  战神轻笑一声,覆了下去。

  瑶姬是个外强中干的主儿,先前那股子意气早被蚩尤收拾殆尽了,这会儿便只能任其摆布。

  蚩尤顾着她的公主脾气,气势上虽压过她,动作上却又十分照顾她,瑶姬先前嘴硬,这会儿软白的身子到了他手上,便完完全全化作一段水,轻拢慢捻,却觉处处柔腻,处处温软。

  “殿下掌了水灵,当真便容易泛滥成灾。”这当口,蚩尤倒也有兴致调笑几句。

  瑶姬却早已把脸埋下,羞的再不敢看他一眼。

  蚩尤却觉得此时的她十分可爱,便又多嘴了一句:“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这巫山的云雨,当真丰沛喜人。”

  瑶姬转过脸来,斥道:“你怎么话这么多。”

  蚩尤得意道:“我来为自己讨公道,自然该细嚼慢咽慢慢品尝,这说话一道,本就是行此事该有的步骤。”

  然而他的眼中,白玉温软,瀑布似的青丝虽遮了一半的风光,但这样的时刻,反倒添了无穷趣致。

  正是这影影绰绰,掐好搔到了人心头上那一脉尖尖的痒意。

  “你如今是我的信徒,自该侍奉我。”蚩尤拿腔拿调说道。

  然而瑶姬装死,他便只能自己找了台阶下:“殿下不惯伺候人,还是让末将来伺候殿下吧。”

  战神言语调戏了一番,手上原还有些漫不经心的动作便勤勉起来,为防止瑶姬说出什么煞风景的话来,他嘴巴亦是不停歇。

  料峭春寒,乱云堆雪,瑶姬如坠迷梦,眼见千树花开,落英缤纷,正沉迷于这靡丽世界,身上与心底便俱是一痛,却是铁骑突出,银瓶乍破。那人声东击西,此时兵马已过了关隘,瑶姬这厢自是守不住,只能任其耀武扬威,高歌猛进。

  然而要说长驱直入,却是不能够。层峦叠嶂,精兵难进,蚩尤此时进退两难,额头都出了汗,却见瑶姬咬着牙,编贝似的牙齿在殷红的唇上划下白痕,蚩尤心底便似乎也被划了这么一道,不由放软了声音道:“瑶姬,放松一些。”

  瑶姬迷蒙着眼,眼角似乎还挂了泪珠,可怜兮兮道:“好了吗?”热气把她的脸蒸蔚的红彤彤一片,搭着这软话,越发惹人怜惜。

  战神在战场上杀伐果决,在这情场上虽怀了几分柔,骨子里的霸道却还在,便如他对瑶姬说的,他如今确实还生着气。

  让步是一回事,意难平是另一回事。

  如今不过起了个头,瑶姬便问好了吗,可不得把他的脾气勾出来。故而听了她这话,他哼笑一声,只重重拍了丰润处一记,瑶姬屏牢的力道一松,蚩尤行兵总算顺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