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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2 / 2)


  “你怎会知道?”

  “那日在信城,你告诉我景仲已经发现我入了柔丹。我……当天夜里便返回兰阜了。”柏之珩舒了一口气:“可就在两天前,我突然收到一封信,说你八天前从信城出发,已经返回大邯。约摸着今日或是明日会到阳川。”

  一盏茶在画溪手中早已握凉了,她看着微微晃动的茶水,须臾,将杯子放下,眼睛垂着,若有所思。

  “那信是何人写的?”画溪问道。

  柏之珩摇头:“不知,信上没有署名。只写了一句话。”

  “来路不明只写了一句话你也敢……铤而走险。”画溪愕然。

  柏之珩双眸中浮起温润的神采,看向她:“还好我来了,不是吗?”

  她垂下眼眸,眼角的痣暗淡有光。

  “你知道?”柏之珩问。

  画溪轻轻叹了声:“也许。”

  答案呼之欲出,她却有点不敢承认。

  知道她行踪的,能向柏之珩透露她行踪的,除了景仲,他想不到别人。

  刹那间竟连那日他为何突然翻脸不认人也有迹可循了。

  景仲知道自己和柏之珩在信城见过面。

  或许更早,更早的事情他都知道。

  画溪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也没有说话。

  脑子里乱糟糟地涌出了很多东西。

  “若是一个人没有心,别人再努力,能暖得动她吗?”

  “你们女子,若是将心交给了一个人,那别人还走的进去吗?”

  他那夜说的话犹在耳畔。

  他们昼夜相对的那些日子,他日日抱着她入睡的那些夜晚……

  亏她还以为自己瞒得很好,却不知所有的事情都没能瞒过他的眼睛。他洞察所有,把她当做没有心的人。

  她又想到,这回景仲送她离开,又暗中通知柏之珩,是想……成全自己么?

  窗户关着,却仍有风从缝隙中透入,吹得烛火一动一动的,光影在画溪脸上浮动着。

  柏之珩见她默了良久,终于还是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你为何会突然回大邯?景仲他……”

  画溪愁肠百结。

  她和景仲的事情并非三言两语可以说清的。

  她摇摇头,不再说话。

  *

  五日前。

  “王上。”赫连汝培匆匆来报:“前日启程的那队人马果真遇袭了。”

  景仲半倚半靠地坐在椅子上,左手慢悠悠地转着拇指上的扳指。他缓缓抬眼,点了点头,“嗯”了声。

  赫连汝培知道他近几日脾气不好,也不敢再惹,只道:“人马都已经备齐,午后就可以出发了。”

  “好。”年轻的君王不苟言笑的样子令人心生凛然。

  景仲道:“吩咐下去,午后就走。”

  赫连汝培领命下去了,殿内又恢复一片死寂。

  景仲看了眼空荡荡的大殿,殿里的龙涎香过于浓烈,熏得他有些发晕。

  他起身走出大殿。

  因他午后就要启程离开信城,行宫都在打点他的行装。

  后殿一片嘈杂。

  原本安静的寝殿也多了几分喧哗。

  陈嬷嬷正在指挥宫人搬东西,见他来了,迎上前行礼:“王上。”

  景仲点点头,“嗯”了声:“东西都收拾好了么?”

  “收拾好了。”陈嬷嬷轻道了声,顿了顿,又问:“不过,有些东西,老奴不知该如何处置。”

  “嗯?”景仲侧过头看她。

  陈嬷嬷道:“李姑娘离开的时候,她的所有之物一件没带走,我不知该如何处置那些东西,便暂时收放在殿里。咱们既要回国都,那……那些东西。”

  “烧了吧。”景仲抿着唇,淡淡道。

  陈嬷嬷犹豫了下:“其他东西烧了扔了倒也可,不过有两样东西,老奴不敢烧。”

  景仲转头看向她,年轻的眼里已有了几分不耐烦。

  “王上稍等片刻。”陈嬷嬷也不跟他绕弯子,径直走到床头的柜子旁,打开柜门,从里面取出一个丝帕包裹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