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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煞第361节(2 / 2)


  果不其然,当楚维阳一念思量及此的时候,那飞遁至孟怀真侧旁的上明宫诸修之中,便已经有人对着那中年道子厉声呵斥道。

  “贫道认得你!五行宗周瑾!这般装模作样,又是为得甚么?五行宗已然是立身在悬崖边沿处,汝行这般触犯共怒之事,这是要将五行宗更进一步往悬崖下推去么?”

  闻听得此言时,原地里,那中年道子却冷声狞笑。

  “五行宗周瑾?不不不!好教道友知晓,贫道日前便已经叛出了五行宗门墙!自今日起,只有散修周瑾!”

  闻听得此言,楚维阳更进一步的将眉头皱起。

  若是寻常的时候,人脑子打成狗脑子,楚维阳都懒得理会甚么。

  可是如今不同,早在这场风波刚刚开始的时候,楚维阳便曾经在会场之中竖起“散修”的大旗来。

  如今,这面旗可以预见的还有用,这面旗还不能被人这样随意的推倒!

  若果真是散修不守规矩,做得恶事,在紧要关头阻人道途,只怕楚维阳这个风波之初的散修“扛鼎人”、“首倡者”,也要因之而受负累。

  不仅如此,人群之中,卢北海的神情一时间也变得激涌起来。

  于是,电光石火间,楚维阳念头飞转,不等那上明宫的道子再言说些甚么,楚维阳那略显得喑哑的声音便已经先一步响起。

  “周道友,这一场无常风波将咱们尽都卷在了里面,往前数已经有许多天的时间,大家伙也尽都发觉了,甚么因果运数,尽都被这风波本身给遮掩了去。

  因而,道友你好生想象,连下毒手,决生死的天机运数都能够被遮掩了去,汝叛出五行宗,就真的算是叛出去了?纵然有人见证,可否真的算数?”

  闻听得此言时,那周瑾的面色果然因之而变得凝重了起来。

  于是,楚维阳的声音继续循循善诱起来。

  “只怕最后,道友的所作所为,诸般恶果还是要回返五行宗的运数上面去,最后还是教汝之同门相继替你承担,掩耳盗铃,不外如是。”

  闻听得此言时,周瑾沉吟之间,忽地,面色又是一怔。

  “五毒道友,既然风波里因果、运数、天机尽数被遮掩,贫道叛出师门不算数,大家伙暗地里下杀手也不算数,那么贫道行的恶事,又是否能够算是恶事呢?”

  话音落下时,登时间反而是楚维阳这里哑口无言起来。

  他一时间竟说不出是这风波无常,还是周瑾将文字游戏玩的吊诡。

  眼见得一时间楚维阳语塞,那周瑾反而愈发不见癫狂,只有某种肆无忌惮的情绪逐渐生发时的诡异平静。

  “看来五毒道友也无法为贫道开释这般困惑……

  需得要你我切实的去印证一番。

  唔,无常风波,真真是个好东西!”

  话音落下时,周瑾干脆不再去看楚维阳,道人回首,正看向了上明宫的一行人,更准确的说,是看向人群之中,正在被人用灵浆混合着宝丹不断服送的孟怀真。

  “那阴沟渣滓里出身的甚么毒道散修,你知道要不欠人家因果,怎么吾等这般大的五行宗,汝宗道子孟怀象掌握五行遁法,这么大的因果,你竟提都不提一句?

  不过你不提及无妨,这因果的债,贫道亲自来讨!若是教尔此代道子同门尽数殒命,试问,吾宗妙法,汝宗夺来,又有何用!”

  话音落下时,周瑾已经是接连数步迈出。

  与此同时,道人的脸上终是露出了些许狰狞的笑容。

  “列位,可需得为贫道作证,这出手的时候,贫道尚且是筑基境界的修士!”

  话音落下的闪瞬间,周瑾身上的修为气机便陡然间蓬勃高涨!

  周瑾解开了锚定道法根基的秘术,登时间,伴随着修为气机的高涨,周瑾浑身的修为气机束成一线,遂稳稳地驻足在了丹胎境界之中!

  而且,不同于早先时曾经尝试过如此行径的五行宗门人的进境迟缓。

  只气机展露的闪瞬间,无量的五色灵光随即在周瑾的身后凝练,再看去时,便已经凝聚成了一道完整的光晕,而且在光晕之中,更能够看到一枚五色玉符虚悬。

  这一刻,周瑾的修为气机仍旧在勃发,更是以比刚刚时更为迅猛的速度不断的朝着丹胎境界之中高涨而去!

  原地里,楚维阳的神情却忽地因之而变化起来。

  这不像是以人御器,更像是在以器御人!

  那无量的五色灵光,不是周瑾牵引而来去洗炼那宝器,而是那宝器洞照而出,去洗炼周瑾的丹胎雏形。

  甚至楚维阳从那宝器之中感应到了些许的熟悉气韵。

  那是属于古五行宗遗宝的气韵。

  而也就在楚维阳兀自沉浸心神,体悟着这些的时候,忽地,另一个方向上,真正兜转圆融的五色灵光倏忽间显照,只眨眼间,便已经抵至了近前。

  第457章 八风拂动重叠浪

  半悬空中,那道五色灵光尤还在悬照着,只五行生息的圆融意蕴兜转,不等内里的身形切实显照出来的时候,灵光的波澜之中,繁浩至极的五行地煞篆法便已经显照在了诸修的视野之中。

  翻卷的元气裹挟着诸阴浊煞滚滚而至,教那原本满蕴灵光的五彩染上了晦暗的底色。

  下一瞬间,不由分说,那浊煞篆纹洪流,便已经直直的撞上了原地里气机不断勃发的周瑾身上。

  而等周瑾这里屏气凝神,随即神情凝重的扬起手来的时候,同样的五色灵光映照,只是显得远比那洪流的颜色本身更为明媚的五色映照。

  两道浑似是同源而出,但是一者晦暗,一者古拙的两道五行洪流在悬空之间交错。

  登时间,是数之不尽的灵光尘埃从那斑斓颜色的交汇之中迸溅开来,只是这一回不等烟尘弥散开来,随即便被滂沱大雨浇灭,成为了那草毯之下泥泞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