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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爹今天也在垒坟头第155节(2 / 2)


  隔壁掌柜赶紧打断他:“您老人家可消停点儿吧!改朝换代是破财吗?那是灭门之灾!”

  “对对对!”其他被吓到的人也纷纷附和道。

  还真别说,刚才还觉得破财老惨老惨了,结果被老掌柜这么一打岔,忽的又觉得破财……好像也还行?

  首先,破财和破产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普通人兴许没那么敏感,但像安父这种人肯定是不会搞错的。再就是,哪怕真的破产了,那也比家破人亡来得好。

  众人又讨论了一阵子,还是没任何头绪。他们想不通,为什么会每个人都破财了?尤其他们做各行各业的都有,难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导致所有行业都彻底完蛋?

  除非是朝廷疯了,搞出了什么大事儿来。但本朝跟前朝最大的区别,就是鼓励行商,商人之子可以参加科举考试,甚至还能跟官宦人家联姻,还给那些大商贾定了专门的官职。

  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对着商人下手的。

  商讨无果,众人将目光又对准了安氏殡葬铺。

  就在他们犹豫着要不要派个人去跟安父讨个主意时,绸缎庄少东家从外头回来了。准确的说,他是刚从某个明年要嫁娶的人家过来的,因为下雨他只能送货上门,当然是样品,对方定下来后,他才能让铺子里的人准备料子。剪裁倒不是他的活儿了,但因为数量不少,他还得从外地调货。

  结果刚回到富贵大街,他就看到乌泱泱的一群人堵在街上。

  再一看,全是一条街面上的铺面掌柜。

  “这是怎么了?”绸缎庄少东家是个好脾气的,哪怕被堵住了去路,倒也没生气,只是纳闷这些人就算铺子里没生意,也不用各打各的跑出来淋雨吧?

  是的,就这么一会儿工夫,雨又开始下起来了。

  绸缎庄的管事快言快语的把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遍,没曾想,差点儿就把少东家吓得魂飞魄散。

  “我、我爹……”少东家想起来了,就在不久之前,安父才给他爹算过,说什么会有血光之灾,还不是一般的小病小灾,而是明确的表示,就是类似于杀身之祸这种的极端情况。

  更可怕的是,少东家本身就是因为担心他爹出门在外遇到是非,才跑去安父跟前求个心理安慰的。这下可好,安慰没求到,当时就被吓得丢了魂。之后这段时日里,他也有想办法打听他爹的情况,但就眼下这个通讯水平,基本上就是处于要么自己吼要么靠别人帮着吼,当然还有写信。可很明显,才出门这点时间,他爹不可能见天的写信往家里送的,没那个心情。

  于是,什么消息都没有等到。

  少东家又觉得没消息就是好消息吧,毕竟他爹又不是一个人出门的,真要是出了什么大问题,身边的人肯定会想办法通知家里的。好不容易自我安慰好了,他开始专心忙活铺子里的生意,结果今个儿这才刚定下了一桩大买卖,回来就听到了如此噩耗。

  假如说,他爹会遇到血光之灾,而同一条街上的其他铺子里的人全都是破财,那还能不是出了天大的事情?

  要说这位少东家跟其他人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呢?他年轻,豁得出去。

  一个闪现,他就窜到了安氏殡葬铺门口,当着乌泱泱一群人的面,他“噗通”一下跪在了铺门口的青石板板上,膝盖跟青石板发出了响亮的声音,还溅了自己一身的泥点子,看着众人纷纷下意识的后退了一小步,咋舌如今的年轻人可真拼。

  紧接着,少东家调整了一下情绪,气沉丹田:“安大师!请救我爹一命!大师慈悲!”

  此时的安家父女俩正在铺子里边喝茶边研究眼下这个情况到底预示着什么问题,结果就听到外头的大吼声,循声抬头望去,就看到了一人跪在铺子前,众人站在他身后,若非这些人都很眼熟,他俩还真以为有仇家上门了。

  确实有人这么想,就是有阵子没来报道的钱胖子。

  钱大富带着人和礼物来拜访安父,结果才到街口就看到了如此壮观的一幕,顿时他心里一惊,忙遣了个腿脚快的去商行喊人,自个儿则带着其余人冲了过去:“大胆!谁敢来找安大师的麻烦?你们是什么人?”

  绸缎庄少东家仰着头看他:“钱叔。”

  “噢,是你小子啊!”钱大富心里略一松,寻思着是不是自己反应过度了,毕竟没人会跪着来寻仇的,“你怎么了?对了对了,我差点儿给忘了,你爹出事了!出大事了!他在晋州城得罪了地头蛇,两边发生了很大的冲突,我还帮着调解来着。”

  “钱叔!”绸缎庄少东家吓得跪行向前,不顾自己一身的泥点子就试图去抱钱胖子的大腿,唬得钱胖子连连后腿,好悬没摔个屁股墩儿。

  “冷静,你冷静一点。”

  “我爹呢?我爹他怎么样了?我爹还活着吗?爹啊!!”绸缎庄少东家一个悲从中来,不由得痛哭出声,“爹啊,我的爹啊——”

  钱大富:……

  他突然发现自家蠢儿子其实也挺好的,起码不会跟眼前这货似的,啥情况都没搞明白,就立马开始号丧了。

  第152章

  考虑到眼前这个哭成傻子的年轻人并不是自己的儿子, 钱大富忽的就淡定了,他决定宽容一些。

  于是, 他用一种充满了爱与包容的眼神注视着这个倒霉孩子, 直到后者哭够了也崩溃够了,他才冷静的开口:“你爹还没死。”

  还没死……

  这话听着就不像是什么好话,有一种现在虽然还没死, 但很快就要死了的感觉。

  绸缎庄少东家陷入了无尽的沉默之中。

  如果一开始听到了是这个话,他还是会感觉非常难受的。可因为他已经嚎啕大哭了一场,再听到这个消息,就感觉……也还行?

  起码他爹到目前为止还活着嘛!

  “钱叔!钱叔您这边请,您来我家铺子里坐坐, 跟我好好说一说这个事儿。钱叔, 钱叔您跟我来啊!”连拖带拽的,绸缎庄少东家试图将钱大富弄到自家铺子里去。

  本来这个想法也没错, 假如钱大富没那么富态,兴许这事儿就成了呢!

  可惜, 钱大富底盘贼稳当,任凭绸缎庄少东家多努力,他愣是稳如泰山。

  “老钱,你就做个人吧!”听到外面的动静再也坐不住的安父,终于从铺子里挪了出来, 手里还捧着半热的茶盏, 皱着眉头道,“你先把这事儿搞定了,回头再来找我。”

  他还冲着围拢过来或是凑热闹或是想要讨个主意的其他人道:“散了散了, 我知道你们想干嘛,但这事儿没救。”

  说罢, 安父就转身又回到了铺子里。

  余下众人面面相觑,有心乖乖听话三开,但又心焦破财一事,同时他们又不敢过于逼迫安父。一时间,众人面上的表情都是十分得精彩,完全诠释了内心的焦虑。

  这一个人破财听着就已经很惨了,要是一群人都破财了,还能不是出大事了?

  对了,钱大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