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回回，直到水里不再浮出脏污后，白榆松了口气。

  瞧见人迟迟没有出来，他半跪着往身子往前探。水中蓦地冒出一个黑脑袋，几滴水溅在了他脸上。

  林逸五指张开，把前面的头发顺着拨到脑后，水珠顺着他流畅的肌肉往下滑，胸前的伤口完全恢复，左手的支架被他自己给拆了，可以自如地行动。

  林逸的头发长到耳际，深邃的眉眼间带了些许的愉悦，看来，是很舒服了。

  白榆朝他伸手：“上来吧。”

  林逸定定地看着那只光洁的手，握了上去。

  岸上，白榆把林逸身体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又开始扒拉林逸的头发。

  连脑袋上的蜈蚣疤痕也消失了，林逸这具身体，现在可以说是完美。

  林逸不知为何有些生气，怒声道：“够了！衣服！”

  白榆发现林逸耳根通红，有些莫名地收回手，直到不经意瞥到他某个地方，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害羞。

  林逸害羞的样子令他心痒痒，上个世界可从没见过他这幅窘迫的模样。

  垫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你、你干什么。”林逸心跳得飞快，说话都磕绊了。

  白榆一脸无辜：“亲你啊。”

  明明是令人面红耳热的话，脸上仍是一副清冷的模样。

  他继续逗林逸：“没亲过还是没见过？”

  “没。”林逸闭着眼，“都没有。”

  意外的纯情，连亲吻都会脸红。

  都不好意思逗他了。

  “没有出现过。”林逸把头凑在白榆的颈窝，灼热的呼吸把他那一块儿皮肤烫得通红。

  确实很纯情，脑子里从没想过报仇以外的东西。

  泡过灵泉后，林逸感觉自己像是获得了新生，一直令他头痛烦躁不安的东西消失了，不再有随时想要发狂，且自己控制不住的感觉。

  他们实验失败后注射的毒素完全排了出来，他的混沌的脑子现在无比的清明，身体再也没有比这一刻的感觉更舒服了。

  他优哉游哉地到了卧室，拆掉内裤的包装，正准备往上套时想起什么。

  兴致缺缺，纯棉材质的套在身上格外柔软。

  打开冰箱热了一杯牛奶，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唇角弯了弯，他第一次体会到了身为人的感觉。

  白榆从卫生间出来就看见林逸在喝牛奶，唇边还沾了一点，让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少儿不宜的画面。

  他不自在地轻咳两声，冷着脸，问：“杵在这儿干嘛，不是不穿衣服？”

  一米九的身高套着黑色的运动装，锋利的眉眼，抬手间结实的肌肉，让林逸看起来很像混黑社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