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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例4 患有不治之症的拉米亚(2 / 2)




他们毕竟不是强盗,缇萨莉亚想,考虑到这个人的逻辑。相反,他们似乎是等级森严的士兵,经过训练并得到命令——或者,至少是前弓箭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说。



“我们是雇佣兵,毕竟——我们不能没有战争!。我们卖魔物的蛋来养活自己,但我们曾经是以战争为生的战士!和平的时代对于像我们这样的人来说是地狱。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和平年代就是地狱! 你不也是这样吗,斯基泰的女人?”



“哼…… ”她哼了一声。“魔物蛋,嗯?” 强盗们想让缇萨莉亚理解他们,但缇萨莉亚在所有事情之前就是一个魔物。她不可能同情那些闲谈着将她的同类非法变成商品的人。



此外,"生活在和平年代是地狱 "这句话并不是对一个在新的和平年代为生存而努力工作的斯基泰氏族成员说的。



“你是说,仅仅因为魔物是你的敌人,就可以利用它们来获取利益吗?” 缇萨莉亚问道。



“那是当然,”那人说。“如果发现魔物像产品一样被出售,那么这该死的和平将最终崩溃。与魔物共存只是一种幻想。人类和魔物互相残杀是很自然的。”



缇萨莉亚拼命地压制住她本能的笑声。对于他这样说话,缇萨莉亚想,这个人一定在林德沃姆生活过一段时间。然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到底在看什么?他是不是太专注于他的非法交易,以至于完全忽略了事情的真相?



难道他从未注意到人类游客与拉着马车的半人马愉快地闲谈吗?或者人类在中央广场听着美人鱼的歌声入神?难道他从来没有注意到那个跑遍全城为他的魔物病人治病的人类医生?所有这些都是林德沃姆的日常生活,它的现实。难道强盗们真的没有注意到吗?还是他们已经看到了这一切,但却假装这一切根本不是真的?他们是否故意忽视它,以便他们可以抛出自己的自我服务逻辑?



唯一沉浸在幻想中的是那些希望重返战场的强盗。



真正的现实在缇萨莉亚的眼中闪烁着——林德沃姆的现实,在那里,人类和魔物以一种完全自然的方式生活在一起。



“你们都有同感,对吗?”那人逼问道。“没有战争,你们就会痛苦,对吗?你们不能简单地挂起你们的长矛,对吗?看你的那件假武器,你一定是个战士。你想去打仗。”



“我给你说清楚一件事,”缇萨莉亚说。“战争期间,我还是个孩子。我从未举起自己的武器,走向战场。”



“什么……?”



前雇佣兵们似乎确信她和他们一样。然而,缇萨莉亚自己从来没有上过战场——尽管她曾和她父亲一起参加过几次战斗。在她出生的时候,战争已经进入最后阶段,战斗的时代已经过去。



即便如此,她还是一手拿着自己特制的长矛,发脾气说要打仗,给父母带来了麻烦。从那时起,她就成了一个调皮的公主。当然,她也把分配给她的两个女仆——凯和洛娜——混进了她的恶作剧中。



“绝对荒谬,”缇萨莉亚说。“我才是那个应该说'你真丢人'的人。” 在她的心里,缇萨莉亚已经决定不对这些匪徒手下留情。她的两个女仆凯和洛娜也是如此,她们站在她身边。她们每个人都拿着武器,面对这群强盗。



“战争已经结束了,”缇萨莉亚接着说。“在战争时期坚持和平的生活方式是很可笑的,不是吗?但事实恰恰相反。当其他人都在努力寻找一种新的生活方式时,战争已经结束了,你却一直说我要战斗,我要战斗!。试着寻找一种新的生活方式——和平的方式,怎么样?”



“你这个臭小鬼,”那人咆哮道。“你知道什么?我们是自豪的雇佣兵!一个没有战争的世界只是——”



缇萨莉亚打断了他的话。“把与你们的战争无关的人卷入其中,并伤害他们——这就是你们的'骄傲'?把你那卑鄙的自豪感扔掉吧。这将使你在这个和平的社会中生活得更轻松!”



缇萨莉亚知道,雇佣兵在战争时期受到高度重视——但事情的价值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雇佣兵报酬丰厚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在这种变化下仍然坚持雇佣兵的生活方式,意味着他们已经沦为了土匪而已。缇萨莉亚面前的这些人就是一个完美的例子。



“请允许我纠正你,”缇萨莉亚继续说。“我对家族军事历史的依恋以及我决定成为一名战士,与想打仗完全没有关系。”



她想决斗吗?



她想打仗吗?



如果缇萨莉亚要诚实地回答这些问题,那么是的,她确实想。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她想在任何地方与任何人作战。肯定会有那么一天,即使在和平年代,她作为战士的技能和生活方式也是必要的——事实上,她目前的情况本身就证明了这种想法。



“我在这些和平年代挥舞我的长矛,以便我可以惩罚像你们这样的恶人!”她喊道。“那么现在,凯,洛娜——你们准备好了吗?”



“当然,主人。”



“只要你准备好了就行。”



她的女仆们一如既往地可靠。凯和洛娜各自持有自己的剑和弓。这两种武器都是为竞技场上的战斗而制造的——剑是木制的,弓则是用于射击粘土球的简单弹丸弓。即便如此,缇萨莉亚认为他们手上的东西也足以击倒这些强盗。



毕竟,今天她们上竞技场上。



“现在来吧! 这些恶棍必须被惩罚!”



“妖言惑众的,你这匹该死的马!”首领说,并沉溺于他的愤怒,用他的短剑向前扑去。



当然,由情绪驱动的攻击不可能伤害到缇萨莉亚,半人马公主冷静地将她的反击送回给那个人。



至于剩下的战斗,结果很简单:由于侮辱了骄傲的半人马公主,强盗们都倒在了缇萨莉亚的长矛下。



******



当缇萨莉亚把弓箭手打得落花流水的时候,贡多拉继续沿着一条更窄的运河前进。卢拉拉似乎很难驾驭这艘船,但由于水面上的船不多,也没有弓箭手的袭击,他们得以顺利前进。



“缇萨莉亚应该不会有事吧……” 格伦想知道。



“她会没事的,”莎妃粗鲁地告诉他。然而,转过身来,她看到桥已经在视线之外,因此无法保证她所说的是真的。



“他们不会有任何问题,”苦无说。“那个女骑手带着她的长矛,而那些强盗则只带了小剑,用于自卫。他们在这个距离上无法取胜,如果他们试图用弓箭反击,在他们开枪之前就会被刺伤。无论怎样,都应该是骑兵的胜利。” 当保镖从她的肩膀上拔出箭时,格伦从她的话中得到了一些安慰。如果一个前竞技场的战士能解释这一切,那么她说的可能是真的。



“更重要的是,”苦无接着说,“我们很快就会到达。保持警惕。”



“明——明白了,”格伦说。



“卢拉拉,一旦我们上岸,把船停泊好就跑。你不需要担心我们。”



卢拉拉将手举出水面,表示同意。格伦承认并赞赏苦无对卢拉拉的考虑,保证她的安全,不让她暴露在任何不必要的危险中。



“我们要怎么做才能回去?”莎妃问道。



“我们不会回去,”苦无宣布。“我们将把敌人的藏身之处完全置于我们的控制之下。目前我们没有必要准备一艘回程的船。”



“这……这真是个荒谬的计划!”



“随你怎么说。”



苦无并没有表现得像把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但格伦并不确定他是否能帮助她完成冲锋陷阵的准备工作。他知道苦无正在武断地计划进行鲁莽的、也许是自杀式的攻击——即使这是一个来自斯卡蒂和警卫巡逻队的决定。



最后,船停了下来。他们离一个勉强可以称为适当停靠的地点只有一段距离——它只不过是一个半沉在水底的石质楼梯。如果他们沿着楼梯往上走,就能到达建筑物高于水面的部分。



在他们停下来的地方停着一些小船,苦无用她的短剑割断了它们的绳索,并开始把它们踢出岸边。这些小船可能是为了让强盗们逃跑而藏在那里的,但现在苦无已经切断了它们,罪犯们不再有办法逃跑了。



卢拉拉慢慢地把贡多拉拉到了楼梯边。就在她这样做的时候,一个人影从黑暗中走出来,直接挡在他们的面前。



“……啧,”苦无咬牙切齿地说。



这是一场伏击。先前的匪徒都被标准化的海军蓝色服装包裹着,这一个也不例外。然而,这一次,格伦有两个理由要更加警惕。



首先是这个剪影只属于一个人。他想知道,为什么只有一个人?第二个原因是,从遮盖脸部的布中探出的目光异常敏锐和尖锐。格伦对战斗一无所知,所以判断他们是否是战士是他所不知道的。然而,他以前曾见过一次像他们这样的目光。



那是在库托莉芙医生对一个病人进行解剖的时候。她平静而冷漠地解剖了尸体,注意力没有丝毫中断。独自站在他们面前的那个强盗的眼睛与库托莉芙那天的眼神非常相似。



换句话说——现在看着他们的目光属于有人体解剖经验的人。



船慢慢地驶到了楼梯口。



那名强盗看起来并不完全是要阻挠他们。苦无小心翼翼地下了船,接着是格伦和莎妃。然后,最后,斯卡蒂从吊船上下来了。



“你看起来像奴隶贩子的头目,”苦无说,准备好她的短剑。



“我不记得曾经卖过任何奴隶。我们卖的只是魔物蛋。我们不卖也不买魔物或人类。”



“所以你是领袖。”



“是的。”



格伦可以看出,这个人是人类。



尽管他的身份是强盗头子,但他的体格却相当苗条。他并没有散发出粗暴的罪犯的气息。如果让格伦来描述他,他看起来像个侦察员,卧底,或是间谍。或者,至少是一个从事这种工作的士兵。



“在水路非法蹲守,绑架和监禁哈比族,除此之外,还非法出售魔物蛋。我想问你的事情不少,”苦无说。



“我们所做的是保护那些没有地方可去的魔物,并养育它们,”领导说。“至于魔物蛋,我们总得想办法赚钱,对吧?毕竟,在和平时期,前雇佣兵很难找到工作。”



“市议会会帮你找到工作。林德沃姆正在进行重建,使这个城市成为一个宜居的地方。施工人员也一直在寻找工人。”



“哦,那报酬是多少?”



“足够你正常生活。”



那人发出一声冷笑。看来他从未打算接受她的提议。苦无慢慢地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同时把格伦和其他人挡在她身后。为了确保她在石阶上的路径,她转移了她与头目之间的位置。



“不幸的是,这就是终点了,”他说。“我不会夺走你的生命,但要准备好承受一些痛苦。”



“你说得真好。但我的生命是不可能被夺走的,”她笑着说。然后她对斯卡蒂说。“龙斗女大人! 现在是时候了! 格伦和莎妃,你们也去! 我来对付这个人!”



“你以为我就这样让你走?”



头目瞬间向他们走来。在同一时刻,苦无向他发起攻击。她拉住他的胳膊,试图将他推入水中。他们为了争夺优势而互相挣扎,但苦无扭动身体,为格伦和其他人争取到了一条道路。



“走!快点!”



“莎妃,这边走!”格伦对莎妃说,斯卡蒂带头冲上了楼梯。她的龙尾从袍子的下摆下探出头来。她的金色鳞片像一盏指路灯一样摇曳着。依靠它,格伦和莎妃跟在她后面。



当格伦爬上楼梯时,他回过头来看着那些被锁在一起作战的人物,叫道“苦无小姐,小心点!”



“不需要担心!”她说。



两人距离很近,用短剑进行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但苦无似乎做得很好,能够给格伦一个适当的答复。



“一具尸体是不会死的!”她说。“多亏了医生把我完美地缝在一起,我的手臂正处于巅峰状态!。别担心——走吧!”



“好吧,那么,”头目说。“这次我一定要把你切开,让你沉到运河底!”



格伦在斯卡蒂的引导下跑上楼梯,进入一栋看起来废弃的建筑。他哂笑着想,把苦无的尸体碎片从运河里捞上来,听起来是很费力的工作。



******



这个头目的灵巧程度非同一般。



这就是前雇佣兵吗,苦无咬着嘴唇自言自语道。在这次任务之前,她曾调查过这样一个事实:奴隶贩子是一群曾经的雇佣兵,随着和平的到来而失去了他们的职业。以前的战争规模庞大,持续了很多年。人类和魔物都有一些人靠战争本身来维持生计,赚取日常的面包。在林德沃姆,许多前魔物士兵成为竞技场的战士,但这种选择并没有扩展到其他地区。苦无可以看到利用雇佣兵的技能出售非法的魔物蛋和类似的工作。事实上,他们可能欢迎这种工作带给他们的战斗和暴力。



苦无和头目在暮色中交手。苦无在夜里看得很清楚,但头目似乎更习惯于夜战,很容易就躲开了她的攻击。



“你是个讨厌鬼,”头目对苦无说。顽强地追赶奴隶贩子并发现这个藏身之处是苦无的成就。自然,土匪们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并无数次地袭击了苦无。



“即使我们打断你的胳膊或扯掉你的腿,”他继续说,“你也若无其事的站在这里。这对我是一种耻辱——我确信如果战争期间有你这样的士兵,他们会为我工作。”



“好吧,据我所知,我的创造者最初确实是作为军队的要求而制造我的。”苦无说,用她的手掌挡住了一个尖锐的踢脚,打破他的平衡。



团长躲开了她的打击。头目习惯于一对一的战斗和在黑暗、狭窄的地方进行的战斗。从正面打破他的姿势对苦无来说似乎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想把我变成一个不能被杀死的士兵,”她解释说。“对他来说,很不幸运,我不会满足他的要求——我不打算过军人的生活。”



“然而,你是一个保镖。是不是这样,不死鸟小姐?”



“这就对了。既然我是不死之身,我就可以无视自己的身体,成为我主人的盾牌!”



苦无把她的剑举过头顶。就像她告诉格伦的那样,她的身体目前正处于巅峰状态。她的动作比她上次与强盗对峙时要好得多,这都要归功于格伦的精心缝合。



然而,他的缝合术最大的帮助是让那些来自她身体各部分的折磨人的、无所不用其极的、充满怨恨的声音,几乎完全消失了。这种变化并不是说她不再能听到它们——她身体的各个部分仍然无休止地告诉她它们的欲望。然而,苦无现在能够将它们抛在一边。



她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像组成她身体的那些不相干的部分终于全部结合在一起,就像她终于成为了她自己,统一的自我。



苦无用她的短剑向下砍去。匪徒头目轻松地避开了这一击,用回旋踢反击。苦无的右臂——那只用男性肌肉缝合起来的手臂——轻松地承受了这一击,尽管她忍不住踉跄了一下。



头目利用她的失误,用他锋利的短剑三下五除二地攻击了踉跄的苦无。



“哈哈!” 在夜空中,连她的呼吸都像刀子一样。



他似乎认为,无论如何,他只要能打中她就行了。毕竟,即使他的打击没有落地,他也可以把她逼到水里去。苦无在楼梯上走了一步,再走一步,她就会发现自己在运河的湍急水流中。



然而,即使她掉进运河,她也不会被淹死。也就是说,如果她掉进去,头目会毫不犹豫地追赶斯卡蒂和其他人。她必须阻止这种情况的发生——她必须在这里阻止这个人,不惜一切代价。



“哼!” 苦无猛地吐出一口气,迈开步子。



在左手握着短剑的带领下,她飞快地跑到那名强盗面前,准备将剑刺向他。但自然地,就在这时,头目愤怒的洪流随着他挥舞的剑向苦无冲来。



“傻瓜!”他喊道,并毫不犹豫地用剑砍去。



伴随着可怕的撕裂声,苦无的左臂在前臂的正中间被干净地切断了。低劣的缝合线不仅仅是松脱了,骨头和肌肉本身也被撕裂了。



这样的打击,仅用一把短剑就能切开骨头,清楚地表明这个人的技能远非一般。另一方面,自从苦无被创造以来,已经过去了相当长的时间——她的骨头有可能在退化。头目轻蔑地踢开了苦无被砍掉的左臂。



随着一声巨响,死人的肉体沉入运河。尽管如此,苦无仍然呆在那里,除了向前看,别无他处。



“现在你没有武器了……!”



“你才是傻瓜,”苦无插话道,她向前冲的步伐从未停顿。



她又走了一步——最后决定性的一步。当匪徒头目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太晚了。



“你以为一具尸体会因为失去手臂或武器而受到惊吓吗!”



她的右臂,用五个成年男子的肌肉——包括从嗜血杀人犯的尸体上取下的肌肉——聚集在一起,向上挥动,一拳打在匪徒的下巴上。一个无误的击倒拳。



自从她在竞技场上的时候,苦无选择的武器就是她的拳头——她宁愿空手作战。对于这个强盗头子来说,她的俯冲上勾拳是最后一击。他的头在摇晃,他的腿不稳地摇晃着。



她赢了——然而,就在苦无这样想的那一刻,她意识到这个强盗的眼睛并没有因为死亡而空洞。他的剑也在他的手中。



“该……该死的!!” 头目的声音响了起来,愤怒和痛苦交织在一起。



尽管发生了一切,他高明的技巧并没有变钝,现在,他直接瞄准了苦无的脖子。



虽然即使斩首也不能杀死她,但她的脖子确实有一个弱点:它的卷轴——刻有肉身召唤咒语的命令卷轴。如果它被损坏,她的身体有可能会完全关闭。



下意识的,她准备保护卷轴,但在那一刻……



“不可以!”



一个巨大的水花响起,就像一股从上游涌下来的急流——至少,在苦无听来是这样。



“砰!”



在一瞬间,头目的身体被甩到了一边。他没有办法避开这次攻击,这次攻击是从他的盲点直接向他袭来的,这个方向是苦无和头目本人都没有预料到的。



水的喷射也淋湿了苦无。至于那个头目,他似乎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才站起来,执行他针对苦无的最后一次攻击。在这次突袭之后,他倒在了石阶上,全身湿透,无法动弹。苦无迅速地拿走了他的短剑。



“老实说!”一个声音从运河里传来,也就是袭击的方向。



苦无看了看,看到了卢拉拉,她的头从水面上探出,眉头愤怒地皱了起来。



“禁止向运河里扔垃圾!”她说。



轻轻地,她把失去的手臂递给了苦无。对于卢拉拉对她的断肢漠不关心的态度,保镖无法压制她脸上浮现出的笑容。



是卢拉拉发起的水攻击。



“你的攻击很奇怪,卢拉拉,”苦无说。



“嗯,这个?”她说。“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这样做吗?”



卢拉拉在水面上尽可能地张开一只手。当她把手指并拢时,手指间的蹼紧紧关闭。然后,她把水排到手上,用力挤出来,推出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水量。



“人类不能这样做吗?”



“嗯,如果他们把手放在一起,就能射出水来,但是……它没有接近那么大的力量。”



“嗯。我明白了,那么——因为我有蹼,所以我可以射出这么多水。没有漏掉一滴水”这一定是原因,苦无想。



匪徒头目最初抵抗了苦无的打击。尽管由于苦无在他的下巴上打了一记重拳,他最终失去了知觉,但他仍有一段时间在摇晃。就在他失去意识之前,是美人鱼的水冲击力把他推倒了。



换句话说,由于卢拉拉的帮助,苦无得救了。



“谢谢你,卢拉拉,”她说。



“诶嘿嘿嘿!”



然而,苦无接着说,“你为什么还在这里?不是告诉你要逃跑吗!”



叼着短剑,苦无摘下了强盗的面具。这块长布似乎非常适合用来捆绑某人。她绑住他的两只胳膊,确保他即使醒过来也不能轻易动弹。她绑布的方式是,如果他试图强迫自己松开,他就会因此而骨折。



“你知道这里有多危险,对吗?我和龙斗女大人都已经依靠你的帮助了。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不想让你暴露在任何不必要的危险中。明白吗?”



“但-但是,如果我不在这里,那么你也会有危险!”



“我承担的风险和你承担的风险,后果完全不同。而当我报告情况时,我将是那个必须向女助手和那个医生道歉的人,因为我把你置于危险之中。”



“唉唉唉唉唉” 卢拉拉感到很尴尬。看来,尽管她根本没有被砍掉的手臂所动摇,但她对苦无愤怒的语气感到害怕。



“那么现在,是讲课时间!”



“哇哦! 我讨厌这些!”



“别幼稚了!” 苦无说。“听着,如果最坏的情况发生了,你受伤了,你知道那个医生会有多担心吗!”



“啊……?格伦医生会……?” 当她说出他的名字时,卢拉拉的脸颊越来越红。她的态度与刚才明显不同。



看着她,苦无也感觉到了什么。她的胸膛毕竟是属于一个年轻女孩的。她的心仍然渴望着爱的故事,它同情着卢拉拉。苦无从她的胸腔里感受到的悸动的心跳很嘈杂,尽管它们只不过是她的感官的一种欺骗。苦无的心脏早在她被创造出来之前就已经停止了跳动。即便如此,这颗痴迷于浪漫的少女之心还是感觉到了爱情的预感,并且仍然渴望着爱情本身,拒绝停止跳动。



这与苦无自己的情感完全无关。在她面前的这个年轻女孩显然无法掩饰她的迷恋,即使只是提到医生的名字。但这并不意味着苦无对他有什么想法。好吧。也许她只是觉得有一丝丝的魅力。



“在一切结束后,你要向我的主人和格伦医生好好道歉,明白吗?” 苦无说。



“好的!”



最后,促使苦无对卢拉拉的行为进行长篇大论的情绪消失了。她感到筋疲力尽,砰地一声把自己扑倒在站立的地方,发出一声长叹。



卢拉拉在运河里游了一会儿,但累了之后,开始哼起歌来。她边哼边唱的形式最符合女歌星的身份。她的鳞片在月光下的金色倒影使苦无的眼睛很高兴,她叹了口气。



自从她被创造出来,已经有几十年了。撇开她的外表,苦无已经不再年轻——精神上不再年轻。但是一想到这个年轻女孩的爱,苦无的脸上就浮现出一种不寻常的微笑。



然而,仍有一些紧迫的事情需要处理。



在再次检查了头目的束缚后,苦无命令卢拉拉永远离开,然后迅速跟在斯卡蒂和其他人后面。



******



在斯卡蒂的带领下,格伦跑到了匪徒的藏身处。



除了头目,藏身处还有一些哨兵。但他们还没来得及挥舞手中的武器,就被全部打倒了。



“呼~!” 莎妃呼出一口气,挥舞着她的尾巴。



拉米亚是很好的突袭手。藏身处内部光线昏暗,但莎妃就像在午后的阳光下战斗一样,挥舞着她的尾巴,像鞭子一样抽打着土匪的脖子,把他们击倒到地上,击昏他们。



在里面,这个藏身处看起来很像一个据点的前部。到处都摆放着武器,通道上也有哨兵。用她的尾巴打倒了守卫,莎妃和其他人继续往里面走。



“这个地方还真大……”



“这是因为据点完全沉入了水底,”莎妃说。“你很难想象在水面下有多少多余的空间。这么多被忽视的空间不应该是常态……而且更糟糕的是,强盗们一直在利用它来进行犯罪活动。”



格伦似乎从莎妃的话中听到了一种讽刺的气息。斯卡蒂跑在他们前面,似乎并没有在意他们的谈话,她来回挥舞着她的金色尾巴,就像一个向导,告诉格伦和莎妃该去哪里。



转过走廊,格伦和其他人继续跑。



藏身之处的内部显然已经武装完全,准备迎接外部力量的攻击。到处都可以找到的武器表明了这一点。然而,另一方面,守卫的数量显然很少。当他们听到远处传来类似愤怒的声音时,格伦猜想,警卫巡逻队正在对藏身处的正面进行攻击。



由于土匪们忙于应对前面的攻击,他们没有注意到斯卡蒂从藏身处的后门进来,通过水路。好吧,事实上,土匪头子已经注意到了,但格伦确信他将被苦无挡住。



当斯卡蒂发动突然袭击时,她还挥舞着尾巴进行战斗。她从长袍下探出头来,向一名哨兵发起攻击,在他发出声音之前就把他打倒在地。斯卡蒂-德拉根费尔特,据传在竞技场上没有对手,她向格伦展示了她巨大的战斗技巧。虽然她的对手是土匪,但格伦还是忍不住为他们担心。



在拉米亚和龙的帮助下,格伦毫不费力地来到了土匪的藏身处深处。



“……就是这里吗?”他问。



她的脸一如既往地被掩盖着,斯卡蒂微微点了点头。除了无法读懂她的情绪外,格伦也无法通过谈话与她交流,所以把握她的意图被证明是困难的。



决心已定,格伦打开了门。



外面的房间很暗。唯一的照明来自于悬挂在天花板上的一盏灯。由于缺乏油,它是一个相当弱的光源。被照亮的区域很小,黑暗的另一边闪耀着惊恐的眼睛。



那是一群年轻女孩,她们用惊恐的眼神盯着格伦。她们正处于青少年时期,所有这些人看起来要么与卢拉拉同龄,要么更年轻一点。乍一看,这些魔物看起来几乎是人类,但她们的手却完全像鸟的翅膀。事实上,他们中的许多人都相当小,这是哈比的一个明显特征,因为他们的生长期通常在15岁左右。



根据格伦在这方面的知识,那大约是她们开始排卵的同一时间。它们很可能都是在同一年龄段,因为年龄相仿,便于强盗们带走它们。还有一种可能是,从强盗那里购买哈比蛋的人想要的是处于青春期的女孩的蛋。



一想到这些,格伦就感到恶心。



在他来到这里之前,他一直在想他可能与购买这些哈比蛋的那类人有共同之处。但是,当他看着那些年轻的哈比女孩,害怕地被关在这个黑暗的房间里,他感到愤怒和厌恶涌上心头。这种愤怒的感觉向格伦证明,他实际上仍然是一名医生。



谢天谢地,他想。他仍然可以挺起胸膛,宣布自己是这些哈比女孩的盟友。



“没必要害怕,”莎妃笑着向女孩们打招呼。就像在诊所里一样,她用来解救病人的表情让所有看到的人的心都平静下来



“这是斯卡蒂-德拉根费尔特小姐,”莎妃说。“她是林德沃姆市议会的主席来拯救你们所有人的。”



斯卡蒂轻轻地低下了头,但她的脸仍然隐藏着。格伦想知道哈比是否会这样信任斯卡蒂。他不确定这些哈比一开始对斯卡蒂有多少了解,她们应该是从遥远的地方被绑架到这里的。



正如格伦所料,他们似乎仍然很困惑。其中看起来最年长的哈比稍微抬起了头。



“你是来救我们的?”



“是的,”莎妃说。“现在,警卫队的巡逻队正在冲进来。你现在没事了。”



说实话,格伦认为,卫队可能还在把藏身之处纳入他们的控制范围,周围很可能还有强盗——但没有必要告诉年轻的哈比女孩这些。



在莎妃与哈比族人打招呼的时候,格伦观察着他们。他本以为她们被囚禁后的状态会差得多,但她们的衣服似乎与林德沃姆大多数公民穿的衣服没有什么不同。房间本身非常干净,而且看起来这些哈比经常洗澡,因为他在她们的头发和皮肤上没有看到污垢或灰尘。他们毕竟是在水路,所以他们可以随心所欲地得到水,而且洗澡是哈比的必要仪式。保持羽毛的清洁是哈比日常生活的一个非常重要的部分。



因此,不管是谁管理他们的卫生,似乎都很注意细节。虽然他们的绑架者是强盗,但他们对囚犯的照顾也很周全。格伦承认,他有点吃惊。



然而,他不能忽视哈比的羽毛的磨损。毫无疑问,他们被囚禁后的心理伤害正在身体上表现出来。哈比们缺乏通常会分泌到整个翅膀中的油脂,因此,羽毛本身也受到了损害。



即便如此,尽管这一切都比格伦想象的要好,但他还是得出了结论,这些哈比并不健康。



最年长的哈比开口了。“嗯,打扰一下……”



“怎么了?” 格伦问。



“这个女孩,她,嗯,说她的肚子很疼……” 她腾出一个小房间,格伦看到她把年轻的哈比藏在背后,好像在保护他们。他认为,她会告诉他们这些,证明她已经把她的信任给了他们。



在哈比们蜷缩在一起,身体僵硬的中央,一个特别小的女孩蹲在地上,紧紧抱着自己的肚子。她的脸色苍白得可怕,即使在昏暗的灯下,格伦也能看出。他立即跪在她身边,观察她的状况。



“莎妃,把灯拿过来。”



“好的。”



莎妃用她的尾巴把挂在天花板上的灯抬起来。她移动了光源,使格伦更容易检查这个女孩。



“唉……噢…… ”女哈比呜咽着说



“你还好吗?” 格伦问道。“哪里受伤了?”



哈比的额头上露出了的汗水。她痛苦地咬着嘴唇,她痛苦的表情并不正常。格伦可以看出有些事情不对劲,他觉得问这个女孩问题不会让他得到结论。因此,他把问题指向了年长的哈比。



“她第一次抱怨疼痛是什么时候?”



“嗯……?今天,午饭后……事实上,不——她只是在不久前才开始感到这么大的疼痛……”



“请原谅我。我要让你躺一会,”格伦对小女孩说。



在其他哈比的密切观察下,格伦让病人侧卧。当他这样做时,格伦立即注意到她的腹部肿胀,好像她刚吃完饭。



“莎妃,布!”



“是的,医生……毯子可以吗?”



“可以。谢谢你!”



格伦从莎妃手中接过毯子,迅速用它盖在年轻的哈比女孩身上。同时,他从包里拿出一块干净的棉布。



“咬住这个,”他告诉哈比。



“嗯……嗯……”



格伦把布强行塞进哈比的嘴里,给她一个可以咬住的东西,这样她就不会因为过度疼痛而咬断舌头。



“对不起。我要在你的肚子上摸一摸。如果你感到任何疼痛,请举起你的手。”



“唔……唔!”



格伦不知道他说的话有多少被她听进去了。她可能一直在听,但她似乎没有冷静地回答他。



“失礼了。”



格伦的手从盖在哈比身上的毯子下面滑了进去,摸了摸她的肚子。



这毕竟是一个肿胀,她的胃部的膨胀感觉十分奇怪。通过它,格伦能够确认她的肿胀不是由她的胃和肠子的异常引起的。这种坚实的感觉其实很熟悉。它似乎从她的腹部,一直延伸到她的两腿之间。



“呜呜…嗯! 哈哈…”



“没关系的。会好起来的。”格伦安慰她,快速思考。



一个年轻的哈比女孩,被俘虏了,她的蛋被非法出售……



虽然他们的生活条件比他预测的要好,但她的囚禁生活无疑是一个很大的压力来源。哈比的粗糙和粗大的羽毛证明了这一点。



“医生?你认为……?”莎妃问道。



“我知道了!”他叹道。“她的输卵管被堵塞了。它卡蛋了。”



听到这陌生的话语,斯卡蒂默默地把头歪向一边。格伦意识到她的困惑姿态可能是因为她第一次看到这种东西。



“输卵管堵塞是在小鸟和蛇身上发现的一种情况,”他解释说。“这是当压力或其他种类的困难使它们的卵子不能顺利地出来,导致它们在体内堆积。自然,这种情况也可以在拉米亚和哈比以及其他产蛋的魔物物种中看到。”



龙也是由蛋生出来的——但也许因为它们是如此强大的生物,格伦想象它们不必处理输卵管受影响之类的问题。



“有一些症状,”他继续说,“从输卵管堵塞引起的肿胀,到强烈的疼痛。在最糟糕的情况下,输卵管会破裂,或者输卵管内的卵子会爆裂,导致死亡。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疾病。”



自然,在哈比的正常日常生活中,他们绝不会经历这种压力。格伦确信,这个女孩的状况是由于她被囚禁而在她的身体里积累的压力造成的。考虑到她的疼痛强度,很明显,格伦需要强迫将蛋排出,而且要立即排出。在她目前的状态下,格伦不可能将病人带回诊所。除此之外,他们还在水路之上——即使是苦无也说他们没有任何办法回去。



“我将在这里开始治疗,”格伦说。



“医生?”



“莎妃和斯卡蒂小姐一起观察这个地区。”



格伦没有多想,就脱下了哈比的衣服。他尽量把她藏在毯子里,尽量不看她的裸体,然而还是毫不犹豫地脱掉了她穿的一切,包括她的内衣。由于病人不能自己移动,格伦不得不自己给她脱衣服。



“我要按摩你的肚子,”他告诉她。“会好起来的。你的身体将能够正常产卵。保持冷静。”



格伦分开哈比的双腿,让她摆出适合产卵的姿势,然后在她面前坐下。



她两腿之间的区域被毯子遮住,不让周围的人看到,格伦慢慢地摸着她裸露的肚子。



“吸气——是的,像这样。现在慢慢呼气。就是这样。放松。”



“医生。” 莎妃的话语中透着紧张。



房间外面,格伦可以听到男人愤怒的声音和无数的脚步声。



“医生,外面——土匪。”



格伦太专注了,没有听清莎妃的警告。他揉着哈比的肚子,小心翼翼地和她说话,他已经全神贯注地想着如何拯救她的生命。



******



有些疾病是无法治愈的。无论多么优秀的医生,绝对无法治疗的不治之症也束手无策。这种疾病就是死亡。治疗死亡不是医生的能力范围,尽管有医生超越死亡本身,并激怒了阴间的神的传说



莎妃患的是一种不治之症。



她没有告诉格伦。格伦甚至他们的老师,库托莉芙,都不可能治疗她的病。因此,她没有必要对此事说什么。



“嘿嘿!” 她向强盗们挥舞着她骄傲的尾巴。



这是一场混乱的混战。卫队巡逻队从正面的攻击使土匪们陷入了恐慌。他们打算通过水路逃跑,但后门的船被苦无放走了。然而,在不知道这一点的情况下,强盗们闯入了哈比的房间,试图在逃跑时把他们都带上。



作为强盗们珍贵商品的来源,哈比对强盗们很重要。他们无论如何都要来夺回。



“哼哼!” 莎妃抡起粗壮的尾巴,对准闯入房间的强盗们就是一击。



以类似的方式,斯卡蒂向其中一个强盗扑去,把他打飞。她把他撞到了墙上,其力量之大是无法想象的,这来自于她娇小的身躯。莎妃认为,对于一个龙族人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值得信任的了。



当莎妃击退强盗时,她瞥了一眼格伦。他已经打开了鹰身哈比的腿,正拼命地试图迫使她产下困在她体内的蛋。他在按摩她的腹部,并在她的两腿之间滴油作为润滑剂,以强行排出硬壳的蛋。



他甚至没有意识到强盗们冲进房间。他完全一心一意地专注于治疗,没有注意到他周围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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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意味着他完全没有防备。莎妃确信,如果她和斯卡蒂不在那里,他很快就会被土匪的一把短剑刺伤。



格伦医生…



莎妃轻巧地躲开了强盗的一刀。



这名强盗的动作很精明。当然,因为他知道他的对手是个拉米亚,所以他不敢放松警惕。他用短剑发起了另一次攻击。莎妃用她的手掌击退了剑,随着强盗的平衡被打破,她用她的手掌推到他的肚子上,发起了攻击。



当他因无法忍受攻击而倒下时,莎妃用她的尾巴击打他,给予他最后一击。



她想知道格伦会怎么想,看着她一连串的攻击。



…格伦医生!



从她身后,她感觉到了一种杀戮的意图——杀了格伦!这名强盗可能认为他已经得手了,会出其不意地攻击格伦,但莎妃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用双手固定住了强盗的手腕,并将她的尾巴盘在他的手腕上。她把强盗举起来,扭动她的尾巴,把他狠狠地摔在地上。



她的动作显然不是一个业余爱好者的动作。她可以看出,在她旁边,斯卡蒂正惊讶地看着她。即使通过她的面纱,这条龙也可能认识到,莎妃的动作是一个战士的动作——不仅如此,她还是一个在寡不敌众的战斗中表现出色的战士。



在战斗中,莎妃回想着她能够赶走那群强盗的原因。



尼克斯家族在魔物中是有名的药剂师家族。拉米亚世世代代都精通药物配制。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意味着他们也擅长制作毒药。



许多人认为毒药和药材完全是不同的东西。然而,毒药和药品基本上具有相同的基本结构。如果在制造药物的过程中,只有一个步骤出错,它就很容易变成有毒和有害的东西。如果剂量过大,即使是适当的药物也会变得有毒。



大多数用于麻醉的药材都有很高的依赖性和成瘾风险。仅仅通过改变使用方式,一种药物就可能成为一种毒药。因此,精通医药意味着也精通毒药。



尼克斯家族在魔物的地盘上游荡,制造药品并出售,但他们也作为刺客执行任务,用他们的毒药谋杀重要人物。



表面上是药商。幕后的刺客。这就是尼克斯家族几代人的生意。



拉米亚在黑暗的地方通过体温感知人的独特能力,以及他们蛇形的无声、不断变化和多变的特质(这甚至使他们有可能躺在天花板上等待),都是拉米亚明显的身体特征,使他们很适合做刺客。



当然,当莎妃提特从她母亲那里学到尼克斯家族特制的药品知识时,她也被教导如何处理毒药和刺客使用的徒手格斗技术。



在战争最激烈的时候,尼克斯家族的拉米亚会以他们的药品兜售工作为掩护,从一个战场游走到另一个战场,秘密地暗杀对人类战争至关重要的人。无论一支军队有多大,其指挥官和著名将领的死亡会大大削弱其战斗力。



莎妃本人实际上从未使用过她所学的暗杀技术。当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战争就已经结束了。



只有一次,她的刺杀技术是必要的,但即使如此,她最终也没有使用。



过去,当她的家族与利特拜特家族交换人质时,她被送到利特拜特家族作为人质,但只是在表面上。表面上这次交换是尼克斯家族和利特贝特家族之间建立贸易路线的谈判的一部分。然而,现实的情况是不同的。如果谈判失败了,莎妃的作用将是杀死利特贝特家族的人,以消除所有关于任何谈判曾经发生的证据。最后,一切都有了进展,她从来没有使用过她作为一个刺客的技能,但是……。



莎妃想知道。即使她作为一个刺客的技能很强,她真的能够杀死利特拜特家族的人吗?遭受不治之症的折磨的她,真的能够做到吗?



其中一个强盗直接冲到莎妃的身前,手里拿着短剑。



“太慢了!”她说,并以自己的尾巴为盾牌,挡住了攻击。她尾巴上骄傲的白色鳞片可以挡住来自小短剑之类的攻击。剑刃确实切入了她的鳞片,让她有一丝疼痛——但最多就像一个人的指甲下被刺了一根木刺而产生的疼痛。莎妃并不担心这次攻击,相反,她用尾巴向强盗挥出了反击。当他的剑被她夺走时,他退缩了。



这名强盗被迅速击中头部,轻易地被击倒。



“那是……他们中的最后一个吗?”她大声问道。



不,她想,这还没有结束。



匪徒们一个接一个地进来了。莎妃不知道这个藏身处到底有多少土匪,但她和斯卡蒂已经对付了近十个,然而更多的土匪还在从门外进来。



然而,就在这时,莎妃感到她的视线猛地一震。



“呃?!……咦?”



她确信她没有被任何攻击击中。



然而,她的力量已经离开了她的身体。她想说些什么,但她的舌头麻木了,动弹不得。



莎妃瞥了一眼仍在刺穿她尾巴的剑。剑上涂有某种东西——她直到刚才才意识到这一事实。



糟糕……! 它被涂上了毒药!



为了在狭窄的藏身处进行战斗,这些挥舞短剑的强盗在他们的刀刃上涂了毒。



这是她应该自然而然想到的一个假设。随着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她拼命地伸出手来。格伦就在她伸手可及的地方,全神贯注地治疗那个哈比女孩。



格伦·利特拜特。



自从被送到他家做人质后,格伦和莎妃就被命运联系在一起。



医生……快跑!



格伦不顾一切地想救出哈比。无论有多少强盗进入房间,他都没有注意到他们。莎妃试图提高声音呼唤他,但她那无谓的长舌丝毫不动。她无法警告他。



莎妃想知道毒药是否侵入了她的大脑。



即使在这样的时候,她也在想,格伦看起来很冷静,全神贯注地进行治疗,表情很认真。当色彩从她的脑海中褪去时,格伦的身影一直烙在她的视网膜上,直到她失去知觉的那一刻。



有两种疾病,即使是医生也无法治愈。



第一种是致命的疾病。另一种是由爱情带来的折磨。



在整个世界上存在的众多技术精湛的医生中,还没有一个人治疗相思病的记录。莎妃很清楚,格伦在她身上带来的强烈感觉是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治疗的疾病。



但这很好。她并不想被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