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讨债人和药水(2 / 2)
『回复药水(失败作)』
……露西亚做出来了一个失败的药水,喝下去有一种不寻常的苦涩,并且肚子还有些胀。回复效果是一点都没有的。
结果还是失败了,看来要有所成就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到——我了!该是姐姐加油的时候了♪小真要好好看着哦,姐姐会给你看看我的独到之处♪」
轮到茜,在说了一堆话之后,开始拿药碾子捣碎库拉蕾草。
接着,把捣碎成粉末的库拉蕾放进魔力液里溶解。
「就是现在!姐姐我,要向你证明自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精灵神!要好好看着啊小真,唔唔呀啊啊啊!!!」
宣言完,茜将自身的魔力作为反应剂进行注入。
真是个会叽咕的家伙。
但是,她此刻的样子较之以往,犹有天渊之别。
在她魔力注入的那一刻,清澈美丽的蓝色气场自她身体中发出。
触及腰肋的湛蓝长发优美地飘扬,预示奇迹的神秘感围绕全身。
这副姿态可以用一词神圣来概括,会让人不禁想到『这个恶灵莫非是女神?』。
(难道至今为止是我误会了,她真的是水精灵的主人!?)
就在我在内心感叹的霎那间,容器迸发出激烈光芒。
这是和艾琳刚刚做时无法比拟的强光,而且发光的时间持续了很久。
(这,这家伙……!?)
我这么想着的瞬间,艾琳不知为何开始慌了起来,
「要、要爆炸了!大家快跑啊!!」
「「「哈?」」」
但是没有发呆的时间了。
轰隆隆隆隆——————!!!!
伴随巨大的轰鸣,容器发生了大爆炸。
……还好我提前准备了备用道具。
「呜唉唉~唉……。对不起大家~」
「居然想来收割生命,看来你确实不是恶灵,而是死神。」
「呜、呜唉唉唉唉唉唉唉唉!!」
「好、好啦好啦。」
露西亚和艾琳过去安慰哭喊的茜。
哼,差点就死了,我这么说她可不过分吧。
幸好我的技能及时发动,在爆炸中保护了露西亚和艾琳。
身在爆炸中心的茜似乎也没有受到多大伤害,只是在一瞬间被炸成了焦黑的颜色,但下一瞬间就恢复了原貌。
「对不起大家,我真是个没用的女神,对不起……」
听她含着泪道歉,我开口:
「算了,别在意。正如艾琳说的那样,失败乃是常事。」
「呜……好的,真对不起。我再也不得意忘形了,所以不要把姐姐赶出去……唉、什么?」
茜突然以非常惊讶的表情看着我。
她这是怎么了?
「小、小真竟然对我说了温柔的话……难、难道是邪神复活的征兆!?」
「蠢货。料理从古至今都是从失败中逐渐进步的事情,你要不断精进。」
我这么说后笑了笑。
于是,茜的脸开始发红,摇摇晃晃……不对,应该说是轻飘飘地到远处去了。
那家伙是怎么回事?
算了,怎样都行吧。已经没有耽误的时间了,再不赶紧重来就完不成了。
在这之后,就是艾琳她们在反复失败中挑战制作中级回复药水。
做了改变注入魔力的浓度、增减混合的库拉蕾草粉末量等的尝试,花费了不少功夫。
因为这些努力,不仅艾琳,露西亚和茜也成功做出了一些初级药水,但稀有的中级药水怎么也做不出来。
「哈啊,哈啊。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吗?」
「可恶……到底为什么不行啊!」
「艾琳不要着急啦。你的初级药水的成功率遥遥领先我们,一定能做出来中级药水,姐姐我和露西亚都相信你。」
「可是!」
艾琳紧咬嘴唇,眼神中满是不甘。
这时候,露西亚在旁带着哭腔自言自语着。
「呜……这样下去我们就要失去孤儿院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
「对、对不起……都怪我一点用处也没有……」
「不是的,没有用处的是姐姐,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没用。连大家的家都没有守护住……」
「呜……露西亚真的不想和大家分开……」
「要是这样说!……我、我才……」
艾琳的话音逐渐变低,她的情绪似乎达到了极点,一边抹着眼泪,低声抽泣着。
在旁边看着这一幕,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是很久以前的我自己。
(失去住所,变成走失孩子那段时期的我。)
她们正走向与曾经的自己相同的道路。
将要失去住所……以及虽短暂,但同住的……『家人们』。
「呜……露西亚到底……该怎么办……」
「不要哭了!我们现在也只有继续尝试下去了吧!!」
「姐姐也要加油了!虽然可能会让它爆炸,但我会尽全力!」
我仿佛看见了曾经的孤儿院。
上一个做孤儿院院长的家伙应该也见过与这相同的一幕。
被迫带着众多孤儿连夜逃走,而失散的孤儿们何去何从了?
可以想象,当然不可能是什么幸福的未来,倒在街头的想必就很多。
那些经历了这种事情的孤儿们,会在记忆中留下怎样的一笔呢。
会想起曾经,在孤儿院里与临时家人们共同生活的幸福吗。
就像是现在的我突然忆起,童年时候曾在梦中度过的幸福时光。
就在这时,我感到我的体内寄宿了一股力量。
「你们想没完没了地叹气到什么时候,把那个给我看看。」
回过神来,我已经向流着泪的女孩们说了一句话。
「真、真嗣……但、但是你对魔力的操控……」
没错,我复制不了她们好像理所当然一样做出的魔力操控。
或许因为我是异世界的人。
而若是不能操控作为反应剂的魔力,就定然没办法成功。
但是……。
「你闭嘴看着。」
我这么说后,将素材捣碎,然后装进满是魔力液的容器中。
最后再加上一点手法促进反应。
于是,『回复药水(中级)』。
……拥有卓越回复效果的药水。是与高纯度的水和优良的魔力,以及魔力保有量上佳的库拉蕾草相调合下做出的。但是,由于制作时极易失败,想要成功生产需要将之作为职业,历经长年的修行才可。也正因此,这个药水在市面上十分稀少,价格也相应地很高。
至此,液体剔透、闪耀着金色光辉的中级药水生产成功。
「太、太不可思议了。好强……主人您好强!」
「小真好厉害!」
露西亚和茜发出欢喜的声音。
「是、是啊……但你是怎么成功的呢」
而艾琳相比惊喜,更多的是疑问。
没办法,我只好说明一下了。
「要点有两个。」
这么说之后,我往下继续讲解:
「第一点是素材的新鲜度。」
「啊?新、新鲜度?」
艾琳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继续疑问满满地说:
「为、为什么制作药水需要新鲜度??」
果然理解不了吗。
「是很简单的事情,调药水和煮菜汤就是一回事。」
「……什么?」
艾琳就像完全不明白一样,露出茫然不解的表情。
「看过你们的做法之后确信了,这就跟煮菜汤一样。然后多少的魔力就像是使用多少的特殊调味料。」
「你、你、你、你说什么!?」
艾琳有些乱了神。
「……怎么了?」
自己的话被打断,让我有些不高兴。
「我、我可从来没听过这种说法!!药水调合是极为复杂的工程,需要药剂师数十年的努力才能有能力做出来够格的……」
「哼,那也就是他们原本就是错的。按理来说,制作药水应该是厨师的活计。」
在我说出断言后,艾琳再次陷入茫然。
「你试想一下,生产药水需要用捣碎的库拉蕾草,做菜汤也要弄碎菜品,这两个都是做成糊状后使用。而注入魔力的工程就是那个吧?就是菜汤在调味的时候会倒入白汤或者调味料的那个步骤。最后,把汤给煮熟再均匀搅拌就完成了。怎么样?这不是一样吗?」
「不、不对,说是这么说……嗯……」
艾琳似乎无法接受这个说法。但也正常,这是她从未听过的道理,表现出这副模样很正常。
毕竟有个说法是医食同源,没有必要把医药与饭食分得那么开……。算了,再继续往下说吧。
「提到料理,新鲜度属最重要是毫无疑问的,说料理的好坏取决于菜品的新鲜度一点都不为过,所以我尽可能在调合的时候精挑了个状态最好的库拉蕾草。看来,我在原来的世界每天都会转一转菜市场的经验没有白费。」
「主、主人您吗!?」
「毕竟不亲自上手试看没办法知道好坏,这是不能依赖别人来做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算了。总之,使用新鲜的菜品是铁规则。所以,后面我用的库拉蕾草都要是精挑过的最新鲜的。」
女孩们听后似乎很钦佩,低声赞叹起来。
「小真、那第二个是什么?」
「哦,也就是注入大量高纯度的魔力。」
「可、可是,主人您不是操控不了魔力吗?」
「没错。」
「那么主人,您是怎么把魔力给……」
什么嘛,这其实很简单的。
「虽然我不能控制魔力,但我能使用『与复活术相似的术法』,所以我按照那个魔力流动操控魔力注入进了魔力液。」
「「「诶诶!?」」」
三人一齐发出惊讶的呼声。
不管怎么觉得不可思议,这也太过头了吧?
「这不就是一个普通的主意吗?」
毕竟用不了魔力,也就只能那样了。但是她们似乎不那么觉得……。
「一点儿都、不普通!哪个世界的人会为了生产药水使用『复活咒语』这种大魔法啊!?」
艾琳的吐槽响彻山林。
头脑固执的家伙。
算了,我不打算理会那句吐槽,继续往下说:
「看来,『复活咒语』和魔力液亲和性很高,我之前就隐约有这种感觉。毕竟,我们要治疗的是充满了被称为『魔力液』的血液的生物,没理由亲合度不高。」
由于这个原因,魔力液的反应很激烈。只是也不能注入过多,如果弄得太多就会像茜的一样爆炸,很需要微妙的把控。
「总而言之就是这样。怎么样,很简单吧?」
对于我的话,全员都在摇头。
嗯……为什么?
在这时,艾琳开口:
「唉~毕竟成功了,也只有信你的说法了……这下药水学的教科书都要重新写了……」
「小真太伟大了!如果发布出去一定会引起大骚动♪」
「药水就是料理!只有主人才有的独特思维完胜了!!」
女孩们十分兴奋地互相言说着。
「不要每次都这么激动。另外,别随便把这个方法公之于众。一旦涉及到金钱的事,不仅是提特诺,还会招引一些麻烦的人。我们好不容易能保住孤儿院,如果因此引来麻烦就本末倒置了。」
这么说后,露西亚她们突然停止嬉闹。
「露西亚只要能和主人您一起生活就心满意足了,所以绝对不会外传!」
「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就听一听吧。」
「姐姐我也赞成和小真、露西亚、艾琳一起过悠闲的生活♪」
嗯,这也确实是明智的选择。
一边这么想着,我开始准备制作剩下的四个中级药水。
「这样子就完成五个了。」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
「主人真是空前绝后!第一次制作药水就制作出五个中级药水……这、这样一来,我们就不会失去孤儿院了吧!呜呜、真是太好了。」
三人沉浸在喜悦之中,时而热泪盈眶,时而欢呼雀跃。
又哭又笑的,一会都不能消停。……说回来,最开始她们脸上还有些许愁容,但现在已经完全没有那种沉重的感觉了。
虽然只是暂时的,但我们仍是在一起共同居住生活。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彼此之间的拘束感仿佛也渐渐消失了。
「主人,差不多该下山了吧?」
露西亚的话语,让我再一次仰望天空。
由于树木的阻挡导致看不清天空,但是从影子的情况来判断应该接近傍晚了。
到了晚上危险也会增加,应该尽早离开。
「是啊,那要回……」
『镇上』二字还没说出,我便咽下了这句话。
「主人怎……?」
「安静!」
听到我严厉的话,露西亚立刻闭上了嘴。
随后,她像我一样静听周围,观察附近的情况。
「 要来了!!」
就在我话音落下的那一刹,几道影子从草丛飞快窜出。
那可以说是六个身形酷似小身鬼的怪异生物。
「 疾、疾风哥布林!?」
茜清模样后发出尖叫,尽管喧嚷是她的标志,但这次语气中透出的紧张感已经传达出对方的威胁了。
哥布林吗。
光念这个名字,会感觉是一个软弱的存在。
但是,眼前的那些家伙们却丝毫让人感觉不到这样的氛围。
何止如此,它们像是在分析我们一样冷静而透彻的目光,和无懈可击的架势,都在证明着我的猜想。
「茜,你等会再吃惊。这些丑陋的家伙是什么?」
听到我的话,茜回过神来作答:
「 唔,嗯。名字叫疾风哥布林,是哥布林部落中最强大的个体。我在被封印前也和它们战斗过,与其说是强大不如说是麻烦的怪物。它们通常团体行动,会使用连携技能,并且擅长使用暗杀术,跑得比风还快。而且据说,它们经过的地方只会留下身首分离的尸体。肯定是没错的,它们绝对相当于是冒险者公会所说的S级的魔物。」
原来如此,的确是麻烦的对手,没有必要无端地和他们敌对。
我是稳健的人,最好让事件和平收尾。
当我正在考虑这些的时候,哥布林们的视线齐齐向露西亚拿着的中级药水看去。
「唧唧,原来是、人类、而且还、是小孩子。」
「唧,原本是为了、侦察而潜伏在这里、没想到、有了意外的收获。」
「唧唧,唧唧。这个味道、是特别高品质、的药水。王一定、会很喜欢。也一定、会帮上那位大人、的忙!」
怪物难道是有对话能力的吗?
不对,比起那些,『王』和『那位大人』是什么?
难道是有什么人在领导着它们吗?
但是,已经没有慢慢思考的余暇了。
「唧,唧。人类们、把这个药水、给我、们……、如果不……」
「唧,既然、见到了我们的样子。」
「唧,当然、不会放过你们。药水给我、然后、就可以、轻松地、去死了。」
『唧唧唧,唧唧唧』,疾风哥布林阴暗的笑声在森林中回荡。
要是让小孩听了这种毛骨悚然的唧唧声,晚上都会睡不着觉。
「哼……」
我讽刺地撇了撇嘴,准备开口。
但是——
「别开玩笑了!!」
一道愤怒的声音传遍森林。
这是向来性格温顺,从来没有生过气的露西亚的吼声。
「不要说这种不可能的事情啊!!这可是比性命还要重要的药水!!」
「没错,真嗣制作的药水没有一个是给你们的,赶快离开这里!」
「姐姐我也不会允许!」
继露西亚之后,艾琳和茜也在发出愤怒的反对声。
「唧唧唧,那么就是、痛苦地、去死吗?唧唧、反对我们、也就是、与要体会地狱的苦楚、相同。」
「老实地、交给我们。在后悔、之前。」
哥布林嘲笑她们反对的话,并威胁若不肯交出药水,将会有可怕的遭遇。不过……。
「不管要面临什么!这是比性命都重要的东西,露西亚绝对不会把药水给你们!!」
「不要轻视我们露娜孤儿院的羁绊!」
「大家都要分开什么的,姐姐绝对不同意!」
她们坚定地呼喊出内心想法。
话里话外都像是在说『孤儿院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
「唧唧唧,是吗、是吗。那么、就去死吧。」
对于女孩们,哥布林毫无怜悯地做出了死亡宣告。
瞬间,就如其名一样,之中的一只疾风哥布林如疾风般地突然消失了。
哥布林在刹那间便抵达了宛如疾风的速度,他的第一个目标是露西亚。
然而,在下一刻,他的视线就已经转向了艾琳。
仿佛是决定了零点几秒后就是露西亚的死亡,提前把视线切换到下一个杀戮的对象。
这是一个近乎称得上是艺术,剔除了所有无用动作的暗杀技巧。
要是突然遭受了如此迅速的雷霆一击,普通人几乎是没办法应付的。
或者说是没可能发起反击的距离。
没错,通常情况下,这种速度的攻击反应过来的时候都已经人首分离了。
但是……。
「唧……?」
伴随滚动的声响,两个物体在地面上打滚。
「唧咿唧咿咿——————!!!!」
接着的是一声惨叫。
「哼,比起你们的笑,这个还蛮好听的。」
没错,这个叫声自然是属于发起攻击的哥布林。
惨叫也当然是它的。
如果要问为什么,原因是本应该在它身上的两腕莫名断了,滚落到了地面。
紫色的血液汹汹喷出,可怕的痛楚似乎在燃烧着哥布林的大脑。
「这可比茜还吵啊。虽然智商看起来不高,但勉强是能理解人说话的,是吗?」
我冷嘲热讽地对不断尖叫的哥布林和其他呆立不动,似乎理解不了当前情况的哥布林们说道。
「想要夺取我孤儿院小孩的生命,你认为连手臂都没有的你,有资格这么说吗?哼,我本来是打算和平解决的,但突然袭击过来就另当别论了。用茜的话来说,就是速度快一些的杂鱼。虽然很麻烦,但我决定了,就当是驱除害兽,进行一番垃圾扫除,你们做好觉悟吧!」
「唧!?我、我们是、害兽!?」
「我们、是哥布林的、精英!」
「不过是人类、只是利用了疏忽!唧唧、别得意、忘形!」
在他们的嚣叫中,三只哥布林扑了过来。剩下的两个哥布似乎林是准备打后阵。
「主人!?」
露西亚发出一声惊恐的悲鸣。哼,完全是没有必要的担心。
我哼了一声,躲开了哥布林们所有的攻击。
「唧,怎、怎么可能!?」
「唧唧,这、这种事情!?」
他们嘴里喷出像是惊叹又像是悲鸣的声音。
「哼,终究只是害兽吗。」
我失望地叹了口气,轻松地抓住对方刺来的两把刀子。
「唧?」
哥布林好像连现在发生的事情都没理解。
「哼,迄今为止你们都是打什么杂鱼练过来的?」
我夺取了刀子,当场双持作双刀流弹反了一把刺过来的刀。
「唧!?」
接着,我利用那个势头,刀锋一扭,转而刺向两个失去了刀的哥布林的眉间。
「唧咿咿咿——————!!??」
「呜咿咿咿——————!!??」
宣告毙命的难听惨叫在山间回荡。
「唧、刚刚到底……呜嗷嗷嗷!?」
仅剩的一只在手足无措之时,我直接把就它解决了。
如此一来就只有三只了……不对,手臂被切断的哥布林已经没声了,应该是失血过多死掉了,剩下的就只有两只。
「唧、必、必须逃跑!」
「唧、唧、保住性命、报告给……」
一群蠢货,我像是会放跑敌人的傻子吗?
对于暴露出后背的两只疾风哥布林,我从尸体的眉间抽出刀子向他们投出。
『咻!』,刀出声起,急速飞出的小刀在空中炸出一道锐利的音响,这是超越了音速的证明。
「「唧咿咿咿——————!!??」」
再一次,山间响起惨烈的嘶吼。
我投出的刀子准确无误地刺入了他们的心脏。
「真是浪费时间,赶快回去吧。」
我站在两具尸体的中间说道。
然而……。
「主、主人——」
露西亚开口。
她又怎么了?
「主人您如此为我们着想,露西亚心里感觉无比欣喜!!」
「……哈?」
我有些不知所云,而且看去,艾琳和茜的脸现在全都红着。
「我孤儿院小孩,啥的。」
「你想伤害我重要的女孩们才失去了手臂,抱怨什么——就是这样说的~。总感觉,姐姐我都有些害羞了♪」
嘁,我还确实说过这种话。
「别得意忘形了。作为院长,保护你们孤儿的安全是我的责任,这是理所当然的。」
我想也没想就这么跟她们订正。
但是,女孩们一边面对面相视,一边傻笑着。
嘁,这又怎么了?
「唉啊哈,是的呢。您保护了我们。」
「你以前说过除了吃饭以外不会管我们,不是吗~?」
「你终于愿意接受我姐姐的身份了呢♪」
……说起来我最开始确实是这么说的。
当初被任命经营孤儿院的时候,我的打算是只给予她们一日三餐,其他都不过问。
……不对,有些不同。
是我以为自己『只能够』给予她们一天的饭食。
我是考虑着,对家庭的温暖一点都不了解的我,所能够做到的事情就只有那一个。
但如今的我,已经自然地认为守护她们也是我的本职。
(……是吗。)
她们大概有很多误解,而我也对一件事有错误的认识。
直到现在我仍然坚信,经营孤儿院的事宜并不适合我。
但是,不适合和办不到是两码事。
我小的时候家庭关系很差,自己一直都像是在独自生活。因为这个缘由,我现在没办法轻易信任别人。不过,我就只是不想再次经历一遍自己所相信的东西被破坏而已。
对我来说,让一个人呆在身边,并且对其信任是件很难的事情。
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做不到。
现在,我大概是第一次在失去家人后体会到有人在身边的感受,我还觉得挺不错的。
还有,我有种她们也是同样想法的感觉。
身为奴隶被虐待的女孩、因为国家灭亡而流浪的公主、被神遗弃的女性。
她们每人都在谨慎地尝试拉近与他人曾一度破裂的关系。
虽然说法有些抽象,不过寂寞的人相互依偎的样子,或许就是世间所说的『家庭』。
「那个,主人,您一直不说话,有什么心事吗?如果我们的玩笑破坏了您的心情……」
看到我在沉思,露西亚担心地问过来。
「这点事情怎么会在意。好了,快点走吧。」
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转身准备回镇上。
「好、好的……确实要回去了,回我们的家,孤儿院!!」
露西亚元气满满地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