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重逢

苏陌折身回了自己曾经的绣房，那个她被送上白塔之前居住了八年的地方。

她的绣房倒是意外的干净，窗明几净，纤尘不染，案上的花瓶上甚至还插着一支含苞待放的烈火红莲，清香芬芳。

完全不像是三年没有人住的地方，似乎这个绣房的主人还在这里。

苏陌心头却一紧。

这里灯火通明，为什么她刚刚却没有看见？

重明四只眼珠子满满的是嘲笑，咕噜了几声。

苏陌也瞬间明白过来。这是结界。界内界外，完全两重天。

这个结界没有敌意，也没有攻击力，唯一的用处就是将这个绣房和这个破败的太傅府隔绝开来，所以重明一开始就知道，却没有示警。

重明鸟倒是觉得很是满意，这个地方才是它这种尊贵的神鸟该待的地方，而不是那个破败的院落。

“小怜，我知道你回来了，进来吧。”室内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格外耳熟。

即使化成灰，苏陌也认得他。

苏陌踏入绣房，果然看到了太子，不，应该是新帝君。

新帝君高冠博带，即使是一身便装，也掩不住通身的贵气，冷峻的眉眼里竟然有些许柔和的味道。

苏陌眸色却极冷，也不行礼，只是淡淡质问：“帝君到小女子闺房来，意欲何为？”

“小怜――”新帝君虽然料到了她的态度不会好，但是，心里还是有些窒闷。

比他心里更加窒闷的是此时死一般僵冷的气氛。

苏陌不喜欢别人来这里，尽管这里已经是一片断壁残垣，但是，绝对不欢迎这位新帝君。

新帝君目光落在她肩膀上的重明鸟上，重明四只眼睛也在看着他，冷厉而沉静，让这位城府极深的帝君心头狠狠一跳，似乎重明这一眼能看透他心底最深的阴暗一样。

重明鸟并没有因为这个人是帝王而给予特殊的待遇，而是心安理得地站在苏陌肩膀上，爪子时不时抓挠两下苏陌的肩膀，似乎在嫌这个人不好看，催促她快些离开。

帝君只得将目光重新转回苏陌身上：“小怜，跟我回皇宫吧！你现在，也是是无处可去。我会保你一世平安……”

“我的安危，不劳帝君挂心。”苏陌冷淡道。

苏陌目光微微一厉，声音也瞬间冷了八度：“我这次放过你，是因为在白塔上三年，你待我尚算不错。但是，今后，你我就是敌人。我苏陌以灵魂起誓，势要你天家的血来偿还苏氏满门的债！”

苏陌顿了顿，忽然笑了起来，言语间挑衅的意味极浓：“你也可以现在杀了我，就像当日在白塔上一样。”

帝君感觉心里一刺，忍不住给她解释：“小怜，你坠天的事情，不是我做的。”他不想令她误会。

苏陌冷冷一笑，不置一词。

帝君吸了口气，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微微闭了闭眼睛，掩藏住心里骤然掀起的波澜，等再睁看眼时，眼底已经一片清明：“小怜，随我回皇宫，我会立你为后。”

如果放任她这么离去，他怕这辈子他都没有机会跟她解释了。

他不想她离开她，哪怕是用强的方式，他也要留下她。

似乎印证了帝君的想法，绣房外，苏陌看到了两个她熟悉的人――萧女史和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