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着吧。”卫桢低声的道。

季怀川立刻看着她。

眼眶比刚才还红。

“这是陛下赐婚，就是做样子也是要做做的。”卫桢用只有两人能听得道的音量道。

季怀川的身子隐隐发抖。

许久后，他才伸手去接了朱一一的红绸，但也只是拽着一角。嘴唇抿得死死的。腮帮子都要出血了。

喜娘心里松了一口气。从来没觉得当喜娘这么为难过。下次她再也不接这么奇怪的亲事了。

见所有人终于都“按部就班”了，一旁的礼官开始唱：“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三人顿了下，继而微微弯腰拜天地。卫桢看得见，所以跟季怀川的动作一致。但朱一一是带着盖头的，动作快了他们一步。

“二拜高堂……”

这一次卫桢跟季怀只是轻轻的弯了弯腰，而朱一一弯的很厉害。

“夫妻对拜……”喊完后，礼官也为难了。两个新娘，新郎要怎么拜？

季怀川想也没想的转身面对着卫桢，他拉着卫桢的手到现在也没松开。

卫桢看着他，他也看着卫桢，俩人目光相对。围观的众人看着他们，继而惋惜的看了朱一一一眼，作物弄人，这俩人中间根本容不下别人。看来这个朱家的女儿，也只能是个陪衬了。

最后，俩人弯腰，头碰头。

而朱一一虽然看不见，但也猜到了。

她狠狠的揪着手中的红绸，又气又委屈的眼泪只掉。

礼官本以为季怀川会回头再拜，结果季怀川只是站好了，并不转身在跟朱一一拜，在他的心里，没有这一拜，他们的礼就不算成，虽然知道自己自欺欺人，可如今他也只能自欺欺人了。

礼官不知道自己的“礼成……”该不该喊。这到底算不算礼成？

直到季怀川斜斜的撇了他一眼，那一眼让礼官打了个机灵，回神立刻喊着：“礼成……送入洞房……”

于是，喜娘牵着朱一一，季怀川则拉着卫桢的手，一个往左，一个往右。

季家准备了两个新房。

走了几步后，卫桢顿住：“你去看看她吧。”

季怀川脸沉的跟黑水一样，他看着卫桢，“你真的要我去看她？”

卫桢喉头一哽，她不是圣母婊，但也做不到视若无睹，刚才那一幕，朱一一那孤单的样子让她格外的难受。

这个姑娘也是因为自己才造此横祸的。

她咬了咬嘴唇，点头。

季怀川眸子一闪，“好，我知道了。”说完松开卫桢的手，转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