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段承宁最后吐出这三个字，然后挂了电话。

见季婉还是没有反应，段承宁忽然间欺身而上，双手撑住床沿，悬在季婉眼前的上空，逼着季婉目视自己。

季婉看着段承宁的动作，不由得笑出声来：“段总，恭喜。”

不说话还好，“恭喜”两个字说出口的瞬间，段承宁的眼中似乎有狂风暴雨闪过，他凑近季婉，几乎紧贴着她的脸，低声开口：

“你就没有别的话想说？”

“你想听我说什么？是段承宁你真卑鄙无耻，还是段承宁你这负心汉？”季婉的语气不痛不痒，好像段承宁怎样选择，都跟她没有关系。

的确，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已经不敢再去轻易相信了，段承宁的心思太过复杂，也太过反复，她看不透，也不想再继续猜了。

曾经为夫妻，朝夕相处，她都没能弄明白段承宁到底怎么想的，如今时隔多年，早已经是物是人非，她更不愿再将心思花在这无关紧要的情爱上。

因为……她还有仇要报。

“季婉，从你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起，我就告诉过你，这一次……我不会再放任你离开。”段承宁说道，“安馨的事情，我会给你个解释，但不是现在。”

“段总想怎么做，是你自己的事情，跟我无关。”季婉盯着眼前放大的俊脸，浅笑道，“我要出院，现在。”

段承宁看着季婉的嘴巴一张一合，可说出来的却尽是那种无情的话，心中不由得一怒，低下头，便吻住了季婉那张绝情的嘴唇。

“呜呜――”季婉瞪大了眼睛，没有想到段承宁会忽然来这么一出，便挣扎着。

段承宁怕季婉弄疼了，于是没让她使劲挣扎，便主动放开她，却还是双手挡在她的两边，半禁锢着她。

“段承宁！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无赖了？”季婉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瞪着段承宁，控诉着。

“要不是看你现在是个病号，虚弱的很，更无赖的事情我都能做出来。”段承宁被季婉的表情逗笑了，“反正也不是没做过。”

“你！”季婉气的胸腔起伏，她从来没看到过这个样子的段承宁，让她无力招架。

如果段承宁还是以前的样子，冷漠疏离，或者不苟言笑，那她还可以同样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可是偏偏段承宁忽然变得这么无赖，让她无所适从。

“小婉，你刚恢复，身体还虚着，别跟我怄气，我舍不得，我会心疼。”段承宁靠近季婉，十分温柔地说着。

那声音，几乎都能滴出水来，让季婉又一次如同遭受了晴天霹雳。

段承宁说他舍不得，他会心疼。

这样的场景，是曾经她在梦境现实中求了无数次，却怎么也求不来的奢望，可如今，当这一幕真真实实地发生在她眼前的时候，她却又觉得那么得遥不可及。

“我要出院。”季婉咬了咬嘴唇，终究还是只说自己要出院的话。

“好，我现在就帮你办出院手续。”段承宁说道，“不过你必须乖乖地，让我送你回去。”

“你不怕你的未婚妻看到，然后所有的计划都功亏一篑吗？”季婉反问着。

“无妨，只要你能理解我，一切都不重要。”段承宁宠溺地揉了揉季婉那枯草似的头发，然后起身走出病房，去给季婉办了出院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