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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入骨相思知不知(2 / 2)

回雪看着车外,外面的风景飞速地往后退去,她的面部神情就像一个检查到疑难杂症困惑的医生,在她胡思乱想间,车子已经停了下来。

以源把车子熄了火,对她道:“到了。”

回雪推开车门,下车,脚刚落在地面,半个身子始钻出车内,看到外面的情景时,她却傻了,居然是民政局!

以源带她来民政局干什么,难道是离婚?!

她身形一晃,仿佛瞬间受了重创。整个人慢慢从车内钻出,努力站好,却仍旧感觉在经历地震,脚下的地面在扭曲变形塌陷,她感觉自己要沉沦到深渊里去,一颗心,痛到无法呼吸。

在那一刻,她低着头,不敢看以源的眼睛。她如此爱他,如此信任他,没想到,居然沦落到这个地步!他当她是玩偶吗?现在厌倦了,所以一纸离婚证书把她抛弃?顺便还捡了他父亲四百万现金?!

有泪涌了出来,回雪低着头使劲吸气,逼迫着自己把眼泪憋回去。不,昨天,在钟福面前她受的侮辱已经够多了,今天,无论如何,哪怕再心痛,她也不能再哭了。

钟以源走到回雪面前,看她始终低着头,心里猜着了几分,他知道她猜到了,心里肯定很难过,可是他现在,必须这么办,而且,为了让她少受伤害,他不能告诉她真相。

可是看着她那么难过,他自己的一颗心也纠了起来。

“回雪――”他沙声道,“我们去办离婚,你的结婚证带了吗?”

回雪深呼吸,为了控制夺眶而出的眼泪,她几乎把自己的牙咬碎。她使出全身的力气,也让自己抬起头来看着他,好累,如此面对他,好像费尽了一生的力气。

以源就站在她面前,手里拿着他们的结婚证,高大欣长的身影像一棵松树那样挺拔,她点点头,说道:“在我身上,你――”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感觉说出的每个字像往外渗出的血,停滞了许久,她才有力气继续说下去:“你是认真的吗?”

以源看着面前的女人,她美丽的面孔抽搐着,因为痛苦,面色变得雪一般苍白,他的一颗心痛得纠起来,但是他不置可否。长痛不如短痛,短暂的痛苦只是为了能长久地幸福下去。

回雪努力让自己笑笑,从手袋的夹层里拿出那本结婚证,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她看着他黑得深不可测的眼睛,好奇怪,她一点也不了解他,却是那样的爱他!她认真说道:“以源,我到现在,也接受不了你的真实身份。其实,如果你是一个快递员,我们也会过得很好,我们可以凭自己的努力赚钱,而我,只要――”她本想说“只要有你的爱,我会有情饮水饱”的,但想到都马上要离婚了,说这些已经没什么意义,除了出丑让他看笑话,还有什么呢?

于是,她努力笑了笑,说道:“我其实小富即安就可。”说完在心底叹气,她的意思不知他听得明白吗?在她说这一席话时,虽然努力控制悲痛和震惊,但声音仍然是颤抖的,就像风中的烛火。她的意思是没有钱我们可以一起吃苦奋斗,你大可不必因为你父亲的压力和我离婚啊。

有那么一瞬间,以源很想把面前的女人搂抱得紧紧的,吻着她的小嘴,辗转反复,直到她在他面前绽放笑靥。告诉她他很爱她!就像昨天傍晚在车上那样,他先是轻轻地吻她,她闭着眼睛认真地回应,完全地顺从他,然后他加深吻的力度,她在他的怀里**连连,热血沸腾。

但他知道现在不能!于是,他只能拼命克制着自己的这种冲动,为了不让自己伸出手去抱她,他只能把两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极力装作无事人似的对她道:“回雪,记住我昨天和你说的话。”他的心,不知她能明白。昨天,他说:“回雪,你只要百分百相信我,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的。”他现在不想让她伤心难过,他需要她无条件的百分之百的信任。

回雪眨了眨眼,心里犯起迷糊,昨天说的话?是哪一句?为什么他总是那么神秘,一开始,她不知道他作为一个快递员为什么挥金如土得像个土豪,现在知道原因了,他本来就是高富帅。可是一个疑窦消失,新的疑虑又起,昨天还恩爱得如在蜜月期,今天他却带她来离婚!

然后,以源说道:“走吧,进去办手续吧。”

回雪苦笑一下,好像一颗心掉在冰天雪地里,他都要主动和她离婚了,想起哪句话都不重要了。所以他们的婚姻是“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点点头,跟在他后面进了民政局。

两个人快速地办了离婚证,以源在民政局的复印处把离婚证复印了,召来一个快递揽件员,把离婚证寄给了钟福,寄件人写了江回雪的名字。

他做这些事时,回雪一直在旁边默默看着,她感到困惑,但想着婚已经离了,也不去纠结为什么要写她的名字了。

办完这些事,两个人站在民政局外面,回雪看着这栋高大的建筑,真是有感而发,想着前不久,她跑到这里和钟以源领了证,以为自己嫁给了一个快递员,哭得很伤心。

没想到,今天却来办离婚了,离了婚,心里却空落落的,一切,不真实得像场梦。

对于以源为什么执意要这么做,回雪也搞不明白,真是很奇怪啊,回雪偷偷看向身边的男人,现在,他们已经不是夫妻了,也不知怎么的,回雪有种恐慌感,害怕看着他先走,消失在人海,从此再也找寻不着。

不能让他先走,看着他走的感觉太痛苦了,所以,不如她先走。

这样一想着,回雪便道:“事情办完了,老――”她本来想叫老公的,却意识到已经离了婚,离婚证还在手袋里热乎的躺着呢,只好费力地改口道:“以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可是既然这样做了,我也就不问了,我今天还有课,就先回去了。”说完就要抬脚走下民政局的楼梯,一只手却被以源从后面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