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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天啊,她做了什么

第七十二章 天啊,她做了什么

(七十一)

钟以源仍旧在那里低低地说道:“爸爸,我说的都是真的,总之,我非常的爱回雪,没有她我活不下去,所以,我再次娶了她,我们已经领了结婚证了。”

他从衣服口袋里拿出结婚证,在众人面前晃了晃,再次看到结婚证的那一瞬间,吴千语脸色刹白,从头抖到脚,好像会立马死去似的。

钟以源继续说道:“爸爸,我知道你方法多,但是我对江回雪是真爱,我没她不行,所以她主动和我离婚,我会千方百计讨她欢心,和她结第二次婚,如果她第三次和我离婚,我也会第三次和她结婚,她第一百次和我离婚,到最后,我也会第一百次和她结婚!这辈子,她的结婚对象永远是我!不会有任何其它人!”

以源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金石声。

吴千语在他的话语中瞪大了眼睛,原本就很大的眼瞬间像气球一样,几欲她的脸上掉下来。

“我不相信!”钟福绝望地咆哮道,“那贫女不可能有那么大本事,一切都是你搞的鬼,你们肯定是串通一气,来骗我是不是,你看我一会怎么去收拾那贫女,她居然敢言而无信,骗了我的钱,又不守诺言!”

听到这里,回雪的身子好像被雷电劈到,她的身子僵了僵成了木偶,脸色也变得雪白。

钟福,好像对她更加讨厌了!

钟以源把结婚证小心翼翼地收好,认真说道:“爸爸,我说过了,是我对她死缠烂打,她才好不容易同意再次嫁给我,你可不能冤枉别人。”

回雪征在那里,脑海中有如夏日闪电,镜像倒转,从前的往事全部好像逆流的河水般都到眼前来了。他坐在车里,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神色复杂,却对她认真说道:“回雪,你只要百分百相信我,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的。”

可是她呢,在他和她离婚后,整个人充斥着委屈愤恨等种种怨恨情绪,早就把对他的信任抛到瓜哇国去了。

以源啊以源,我对不起你!

他之所以这样做,只是既想维护他们的婚姻,又想把钟福所有的怒火都引到自己身上去,他在千方百计保护她!保护她们的婚姻啊,可是她,干了什么?

泪水涌了出来,回雪低着头伏在门背上,任泪水像大雨般洒落,她真是对不起他。

钟福鼻子里冷哼一声,对钟以源说道:“我知道你的打算,你想把所有的战火往你自己身上引,你想保护她,哼,想要我相信你,你拿出证据来。”

钟以源征在那里,一时间大脑有些空白,是啊,虽然这招棋,从死老头找回雪拿一堆钱砸她逼着她离开他的时候,暴怒之后的他就想好了。

他这么做,想达成的目标有三个,第一,可以给老头一个教训:偷鸡不成蚀把米,既丢了四百万,目的又没有达成,所以,他离婚后用那四百万给回雪买了房,算她婚前财产;第二,是给死老头一个警告:他非常的爱江回雪,既使他千方百计让他们离婚,他们也会再次结婚,直到永远,所以第二次求婚时,他非常的高调,高调到让全世界都知道他钟以源和江回雪在一起了,第一次他只是和回雪偷偷领了结婚证,第二次就盛大求婚,就是要让死老头明白,他越阻饶,他爱得越狂热,就像元曲里说的“从来好事天生俭,自古瓜儿苦后甜.奶娘催逼紧拘钳,甚是严,越间阻越情忺。”;第三,他要让死老头知道,这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的爱恋,与回雪无关。

这些计划他一早就想好了,实施后的效果也基本如他料想。他原想着自己瞒着回雪做这一切,她的真实表现就不会让钟以源起疑怀疑到她头上,可是他忘了钟福是个老狐狸,向来只看证据,不管什么真实不真实表现的。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

钟福冷冷一笑,慢慢说道:“物证在哪里,人证在哪里?”心里不屑地想到,老子活了一辈子,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想在我面前玩花招,门都没有!

钟似源站在原地,眯起了大眼,那一刻,他直想扑上前去,把钟福暴打一通,他拿着报纸的手抖得像片风中的叶子,因为用尽力气,手上的报纸差点变成碎片。

“人证在这里!”一个声音响起,大家一惊,寻着声音望去。

是钟以良,他推着轮椅走到回雪面前,把回雪从门背后拉开,然后拉开门,推着轮椅走了出去。

江回雪呆了,像根柱子似的傻站在那里。

钟以良稳稳地看向他的父亲,说道:“我就是人证。”

小儿子是人证?!钟福一挑眉,表示不相信,以源也把困惑的视线投向以良,特别是沈宜修,吓得直接从沙发上跳起来,一个箭步冲到以良面前,对他骂道:“你说什么瞎话!”

如今钟以源和钟福父子大战,她和以良在一旁看好戏就是了,父子交恶,就像鹬蚌相争,他们只会坐收渔翁之利,可这个傻儿子,在这个节骨眼却跳了出来。

她使劲对他挤眼色,压低声音对他说道:“快回房去!”

以良却把他的母亲当成空气,他很害怕,但是他强装淡定,他握着轮椅把手的手在发汗,已经湿湿的一片了。他鼓起勇气看向父亲,这个他从小到大不敢正面直视的男人,他再次开口说道:“爸,我是人证。”

钟福冷笑了一下,道:“不要胡说八道了,回房去吧,我和你哥在商量事情,没有你什么事。”那语气,仿佛面对的是一个三岁小屁孩。

从来如此,钟福只要有他哥在身边,他钟以良永远就是小透明。可是今天,他不能再当小透明了。

所以钟以良仍旧推着轮椅坐在那里,如果他今天不站出来,那么,回雪以后就有得苦受了。知子莫若父,在父母的眼里,自己的儿女再不听话,也没有毛病,所以这次的复婚事件,钟福会把所有的怒火都发到回雪头上,以后一笔一笔,他会找她秋后算总账。而他父亲的狠和辣,从小耳濡目染,他是深有感受的。

为了不让这样的结果发生,他必须出来说些什么。

他哥的所有计划他现在还不能全盘洞悉,但是他哥对回雪的爱,他是能够感受到的,就像他能深深感受到自己对回雪的用情。所以,在这个时候,他可以助他哥一把。

钟以良朗声说道:“爸,我和江回雪在同一个学校任教。”

钟福冷冷地看向钟以良,他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他想着江回雪这个贫女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狐狸精,为什么他的两个儿子都先后认识了她,然后同时被她迷得五迷三道的?

钟以良不敢直视钟福冷若冰霜的视线,他昂着头,继续说道:“我和她是同事,所以她的事情我很清楚,我们每天都要见上几面,我可以作证,她和我哥离婚后,她从来没有主动找过我哥,有时候,我哥主动去找她,她都表现得很——”

以良说到这里的时候,停了下来。脑海里莫名地浮现出刚刚认识回雪的样子。那时候,他不知道她是他的嫂子,那时候,他看到江回雪一脸的落寞,总是脸色苍白,眉头紧皱,好像一点也不幸福。

可以肯定,他哥和江回雪离婚,之后的复婚计划是回雪是一点也不知情的。但是,其实,在离婚后,她到底有没有主动找过他哥,他是不确定的,以源主动来找她时,她的表现到底是怎么样,他也不清楚。

但是为了回雪今后的平静生活,他决定当一个撒谎者。

于是,他继续说道:“我哥主动去找她的时候,她都表现得很冷漠,非常嫌恶他的样子,所以,我想,爸爸,江回雪是遵守了你和她之间的约定的,只是我哥,他不听你的话,已经很多年了——”末一句饱含讽刺。

“你——”钟福用手指着钟以良,仿佛不相信这是自己小绵羊似的儿子说出来的话。

钟以良扫视了四周一眼,凄惨地笑了一笑,对钟福说道:“爸爸,我和我哥的感情怎么样,相信你一清二楚,他恨不得没有我这个弟弟,我其实,也——”说到这里,他停滞了一下,回忆的残暴仿佛刀一样锋利,他的身子哆嗦了一下,振作精神,继续说道:“我其实也希望没有他这样的哥哥——”

此话一出,沈宜修捂住了自己的嘴,钟福脸色大变,仿佛瞬间老了二十岁,变成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似的。

钟以源困惑地看向他弟弟。

钟以良继续说道:“所以,我是不可能和他狼狈为奸,帮他来骗你的。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我怕你冤枉江回雪,我天天看着她,知道事实真相,我的良心逼着我站出来说一句话。”

钟福缓缓地在沙发上会了下来,脑海中莫名闪现他收到离婚证时去找江回雪求证的画面,那个贫女紧抿嘴唇,大眼内泪花闪动,满腔的悲伤,却一脸的倔强,不像是在演戏,难道,小儿子说的是真的,一切都是以源的一厢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