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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话 邪教(2 / 2)


「啊!?」



「贵族小鬼!?不、不对,这个发色,是你──!」



踏入房屋之后,眼前首先出现了三个披着风帽的男人。



就和混混说的一样,散播魔药的头子们,似乎都身穿一样的衣服。



但现在这种事不重要。



在陷入一片疑惑的现场,只有我掌握了一切。



一进房间,我就朝左方看见的男人狂奔。



男子匆忙地拿起武器──然而很少有人能在如此混乱的状况下冷静思考。



我注入魔力,朝着男人的下巴赏了一拳。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对方的口中喷出血水和牙齿。



「你、你这家伙!」



第二个男人──从入口正面看到的男人,挥出了剑。



但他却无法将剑彻底劈落。



「卡、卡在天花板上……!」



要在如此狭窄的地方操纵长兵器,必须要有一定的熟练度。



这也是其中一个目的。练剑练到某种程度的人,紧急的时候都会做出反射行为。



但普遍来说,没有人会假设自己在民宅内挥剑。



因此我刻意不用自己的钝细剑,而是选择拳头当作武器。



「太慢了,白痴!」



趁着对方陷入疑惑之际,我冲入对方的怀中,朝着腹部猛力击拳。接着在对方弯腰蹲下、低下脸庞时,我又赏了对方一记半月般的踢击。对方就这样失去了意识。



好啦,剩最后一个了。我移动视线后,看见正在与男人对峙的阿尔贝尔。



不过他们并未激烈交锋。手握细剑的阿尔贝尔,似乎在牵制着男人。



在室内对战的话,细剑可谓相当难以对付。对我而言,用拳头比较干净俐落,所以我选择这么做。但着重于刺击的细剑,并不容易受到地形影响。而且阿尔贝尔虽然迂腐,但好歹是受过英才教育的王子。况且他还被我灌输了毅力,如今他是有些本领的。



即使放着不管,若这个男人的实力和刚刚两位相同,那占有地利的阿尔贝尔将会获胜──



可没有必要特地让他们单挑。



我悄悄绕到男人身后,扭住对方的手臂,将他摔向地面。



「呕!」



接着我用力打向他的胸口,跨坐在发出含糊不清呻吟的男人身上。



「做得好,阿尔贝尔。事情变得好办了。」



「这是我的荣幸,米莲大人。」



即便阿尔贝尔不在场,这场战斗的结果也不太会改变就是了。



不过这样就能稍微留手了。只要能让男人保住意识,那就省事多了。



「呕……这道头发……你、你是米莲•佩托雷?」



「正确答案。那你应该也清楚其他国家的小鬼吧?」



「呜……你的措辞也太粗鲁了……!果然你是肮脏的伊尔塔尼亚派来的使者吧!」



我露出虐待狂般的笑容,使得男人喘不过气。



尽管「斯尔贝利亚毛发」被伊尔塔尼亚人当成神之使者崇拜,但外头却很少有国家认为她有着「才智之人」以外的意涵。



话说回来,这个男人光看我的发色,就讲中了我的名字。



……虽然我知道苍蝇已经飞到我身边了,但可能飞得比我想像中还要近。



「唉,那种事就算了。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啊?你在跟谁说话啊?」



他和小混混抱持的觉悟差距很大。他看向我的侧脸,似乎饱含着觉悟。



他的表情可谓带着一股志气。真是麻烦。



「喔,是吗?」



但没差。我毫无表情地放话,同时从男人被扭住的手上,剥下一片指甲。



「啊啊啊啊啊啊!?」



「很能忍嘛。不过很痛吧。」



我随手扔开的指甲,在木地板上发出干巴巴的声响。



既然不说,那就没办法了。



「虽然有点罪恶感,但我还是问你的身体吧。哎呀~真是遗憾。」



「可恶!『神之走狗』!别小看我的信仰心……!」



为了激励自己,男人大吼。



然而,我已经得知了几项情报。就是信仰和「神之走狗」。我想他所属的组织──不,应该说宗教,大概当「斯尔贝利亚毛发」是邪恶的存在吧。



也就是说,他们之所以在学园里散播药物,是为了针对我?反正继续追问下去就知道了。



「总之,既然你知道我的长相,那我就开门见山问了。克蕾特在哪?」



「……」



不说话吗?被剥下指甲还如此刚强,大概是因为「信仰心」吧。



……真没办法。即使没什么兴趣,还是继续拷问吧。



我在佣兵时代曾见过几次拷问的方法。虽然是个令人作呕的恶心经验就是了。



记得当时为了讨伐盗贼集团,我跑去充人数。当时我参加的是士兵集团──总之,国家公认的拷问官做了些很恶心的事。



尽管我很不想这么做,但情况紧急,只能依样画葫芦一下了。



「第二片,要剥啰。」



「呜……啊啊啊……」



随着宣告,我剥下了第二片指甲。



这次对方似乎忍不住出声了。好啦,到底要做到什么地步,对方才会坦白呢?



「克蕾特怎么了?」



「我……我才不说……啊!」



我不再一一询问,淡然地持续着动作。



结果剥了五枚之后,对方还是不说。



「你还真是顽固。已经没有指甲可剥了唉。」



我轻佻地说道。男人虽然瞪着我,脸上却出现了一丝放松的表情。



现在没时间在这边拖拖拉拉,但事态却可能会变成长期抗战。



我故意叹了口气后,男人扬起了嘴角。尽管扬起的角度并不明显,却能感受到一股胜利感。



「没办法,只能进行第二轮了。」



「啊……?……!?啊啊啊啊啊!?」



我可不打算如此作罢。



宣告要进行第二轮的我,开始将对方的指骨折断。拧住、向上扭。手指变形的同时,不断发出声响。



……拷问的重点,就是要让对方认为「永远不会结束」。



虽然绝不会死,但结束犹如地狱一般漫长的时刻之后,紧接着又是下一轮。



「啊……啊……!」



男人只能一直呻吟。也是。换我来承受,应该也会不禁发出声音吧。



不过眼下的问题在于要让对方吐露情报,慢吞吞的可不合我意。



「虽然有点迟了,但我告诉你,这就是拷问。如果你不松口,我就对左手做一样的事,结束之后,离开手部,对手臂动作。接着从下方下手。从脚趾尖,到眼睛及耳朵,每一处都不放过。若只有你还不够,我会对倒在那里的两人做一样的事。」



我犹如窃窃私语、教诲般地说着,并持续动作。男人的表情中那股微微的胜利感已经消失了。



只剩下恐惧。



「您刚刚说了信仰心吧?拥有能够一心一意、宁愿牺牲也要保护的心灵归依,真是美好的事呢。」



我吐了一口气,以温柔的语气说道。



「人家很温柔的,所以在开始前给您一个建议吧。即使您撑到了最后,但能保证其他两人也会殉教吗?既然如此,不如趁还能治疗之前,把事情招出来,这样对我们俩都有好处。」



我像是在煽动对方般说了下去。而在我暗示对方接下来可能发生无法治愈的状况之后,对方的脸色一片苍白。



可以让对方准确瞭解我想说的,比什么都重要。不过我之所以要让男人脸色发青,可能也是在对他指出退路。



鞭子后的糖果想必相当甜美吧。虽然我不晓得对方所说的「神之走狗」是怎样的存在,但我现在看起来应该跟恶魔差不多。



「那么,人家想问,克蕾特公主现在究竟在哪儿呢?」



男人的表情已经不觉得自己会赢了。大概是因为「殉教即为胜利」这项条件遭到撼动了吧。



──即使自己保密到底,但不知道其他两人能否做到。想反驳所谓的「借口」其实相当困难。



他似乎打算说些什么,但又阖上嘴。就在他重复这样的动作两次之后,我将手伸向男人的中指。



「我、我知道了!我说、就是了……」



男人似乎完全屈服了。不是手指,而是心灵。



「听……听说昨天,他们抓到了克尔昂公主。但她现在似乎不在这里,而是被送到了我们的『仓库』……现在应该仍受到拘禁吧。」



问都不用问,仓库应该就是指管控药物的地方吧。



她可能找到了更加核心的家伙,却跌了一跤。



可恶,真是麻烦。我在心中咋舌。



「她现在怎么样了?平安无事吗?」



到了这个地步,我已经不需要继续动摇对方。我恢复原本的语调,简短问道。



「虽然不是完全没受伤,但应该没事……他们似乎因为立场,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对方。之后会怎么样,我不晓得。」



克蕾特如今是否平安是现在的重点。即便目前平安无事,可听完男人的话之后,感觉还无法放心。



他们最后有和克尔昂敌对的打算吗?若是这样,他们很可能是意外棘手的敌人。



「切……算了,最后一个问题,告诉我仓库的位置。」



虽然想问的事堆积如山,但目前不是能慢慢质问的时候。



得快点问出克蕾特的所在位置,结束这里的事。



关于这群人的目的,之后慢慢来就行。



「在镇上西边的石造仓库……标志是长角的蛇神印……」



我向毫无抵抗意图的男人探询位置后,对方很干脆地吐露了情报。



只要知道这些就够了。



然而,我很在意对方话语中补足的标志,因此我将男人翻了过来。



长角的蛇。说起来,昨天我看见的连帽男,他戴的坠饰,纹章上是否就画着蛇呢?



「怎、怎么了?」



为了确认,我将男人的身体朝上。不出所料,他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坠饰。



而上面画的是长角的蛇──用男人的话来说,就是蛇神。



此外,考虑到对方说过的信仰心,我想这应该就是男人信仰的神吧。



「迪亚•米尔斯……」



「什么……你竟然知道我等神明的名讳……!?」



我无意识低语的名字,让男人出现激烈的反应。



目睹这个反应,我毫不掩饰地露出不悦的表情。



呿,事情比我想像的还要有烟硝味。



「已经没你的事了。稍微睡一下吧。」



「等、等等!为什么你!?」



我赏了男人会让下巴震动的一拳,让对方闭嘴。



「米莲大人……?」



接着扯烂绳子,拿走犹如奖牌一般的吊坠后,缓缓起身。这时阿尔贝尔一脸疑惑地喊了我的名字。



对喔,这家伙也在。



「吓到了吗?」



「不,您的审讯手段实在漂亮,不愧是米莲大人……我好奇的是,您对于男人信仰的宗教所出现的反应。」



我以为这副景象对阿尔贝尔刺激相当大,所以问了他一下。结果对方不但若无其事地回答,甚至还反问我。



对于他的提问,我有些难以答覆。



答案其实很单纯,因为我知道这个宗教。



……然而这个宗教,在如今这时代连影子都没有。所以我回答不了。



不过这群家伙若和先前的历史一样出手的话,我总有一天得面对他们,而且也一定会牵扯到阿尔贝尔。



「你听过『月之诸神』这个名字吗?」



「月之诸神……说来惭愧,我并不晓得……」



「我也是偶然听说的,你不知道也很正常。毕竟这群人不一定就是他们。」



虽然稍微模糊了缘由,但我所说的名字,是在先前历史中的伊尔塔尼亚末期广为流传的名字。



距离他们出现,其实还很久。我甚至不晓得他们现在是否就已经以这个名字自称,也不晓得他们是不是同一个集团。



「我只知道他们崇拜著名为『迪亚•米尔斯』的蛇神──不过从他们的话看来,他们似乎相当憎恨既有的宗教,尤其是伊尔塔尼亚教。他们将其当成邪教憎恨。」



我所说的烟硝味,指的是他们对伊尔塔尼亚教的异常敌视。



他们不但把我这位「斯尔贝利亚毛发」的主人当作「神之走狗」,对待我时甚至像是看到污秽之物一样。从这点来看,他们很有可能是「月之诸神」。



「也就是所谓的邪教团体。尽管还没开始公开行动,但既然会到处散播这种药物,那绝对不是什么正常家伙。」



他们的本质,没错。就是邪教团体。



我不晓得他们会敌视伊尔塔尼亚教,只是因为刚好,还是因为他们的教义有这样的要素?



我从未和这个邪教团体有所牵扯,所以不晓得详细状况。不过他们总是私下说些好听话,因此短时间就渗入了有着末日思想的民众之中。



此外,在伊尔塔尼亚末期,会针对米莲口吐血腥话语的人,大多也是这群家伙的同伙。



「特别敌视伊尔塔尼亚教,是吗……也就是说,他们之所以卖药给学生,是因为我们吗?」



「我不晓得。毕竟不知道他们是否就是这群人……可恶,应该再多问一下的。」



既然都进行审问了,那应该再多问几个问题才对──即便这么想,但毕竟我的目的是克蕾特。



现在不是深入讨论这件事的时候。



「走吧。这群人是不是这样的存在,等到确认克蕾特平安无事之后再讨论也不迟。」



「是,瞭解了。」



然而,在先前的历史及未来将会出现的药物和宗教,竟然已经在这个时代蠢蠢欲动,令人毛骨悚然。



……不过无所谓。像这种阻碍,毋须斤斤计较,直接打倒前进就是了。这就是我这轮人生的目标。



反正事情不可能安稳了结。既然如此,就借着这件事,试试看我身上所拥有的力量吧。



我默默地、紧紧地握住画着长角之蛇的徽章。



细小的手指掐住金属物体。这次,我的目标是获得连神都阻挡不了的力量。



松开手指,我抛开徽章。



希望克蕾特平安无事。别让我感受到自己无能为力啊。



纵然不打算向神明祈求,还是希望朋友平安无事。我就这样离开了这群男人的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