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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91)(2 / 2)


  能与宗宁同行,关系亲近到能称呼阿宁,他到底是一个普通人类,还是强大的妖怪?

  苏玄一震,忽然想到了什么,和其他几人交换了下眼神。

  显然就连叶匀也想到了

  在片场大闹一场的那只跂踵,他们家族的祖先,在一千多年前曾经与宗宁有过交集!

  而在审问之下,那只跂踵也曾交代过,他们的祖先最开始与宗宁交好同行了几年,后来才被宗宁斩杀

  四狗一人齐齐看向那白衣男子,一时之间浑身紧绷,如临大敌。

  就算那只跂踵再怎么把宗宁说成是大恶人,把他们家族的祖先说得无辜,苏玄他们也并不觉得那位祖先真的有那么简单。

  跂踵不仅吃人,还喜好引诱出生灵的负面情绪,以此为食,强大的跂踵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散播瘟疫,在人类的恐惧与绝望中沉醉!

  如果这个白衣男子就是那只一代跂踵,那么此时宗宁知道他的身份吗?

  不,宗宁必然是不知道的!

  他压根没有察觉到身边这人的身份,这才是后来两人的关系发生剧变的原因吧?!

  而此时此刻,白衣男子亦眼眸一转,落到了四狗一人身上。

  后五者静悄悄绷起了神经。

  白衣男子一笑,指向他们问: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一问打断了村民们的跪拜,王老爷也想起了这回正事,轻咳一声问那斗鸡眼:刘大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斗鸡眼连忙往前爬了爬,跪在地上指着叶匀和苏玄他们说:王老爷,村里连日来丢了多少只鸡鸭,我早说是这小乞丐干的,今儿可不是和大家伙一起把他在老朱家门口抓着了!

  村民老朱又连忙上前:王老爷,要不是刘大狗他们出现及时,这小乞丐就得把我们家的鸭偷走了!

  村民们也齐齐声讨起来:

  就是,这小乞丐去年来我们村,我们村也是从去年开始丢鸡丢鸭的,这事儿绝对是他干的!

  王老爷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这遭天谴的小乞丐,砍了他的头也不为过!

  声势渐渐浩大,苏玄他们觉得不妙,可他们此时没有灵力,又在狗的身体里,就连控制下局面都不行。

  逃倒不是逃不走,可是他们逃走了,宗宁却留在了这里,这要怎么办?

  正在进退两难时,叶匀忽然往前一扑,红着眼眶,楚楚可怜地对着王老爷喊道:王老爷,王老爷,冤枉啊,我只是凑巧路过老朱家门前而已,根本没有想要偷鸭,我是被误会了,冤枉啊王老爷!

  苏玄他们一懵,再看叶匀那无助可怜卑微弱小的模样

  擦,不愧是演员,演技说来就来!

  叶匀魂穿的这个小乞丐大概十七八岁模样,本身就眉清目秀,那么一红眼,可怜巴巴地仰视着王老爷,王老爷登时也宕了下机:啊,这。

  这套竟然行得通!

  苏玄当机立断,迅速趴在了地上,耷拉着耳朵,低声呜咽:呜呜呜呜呜

  他用尾巴甩了下顾朔,顾朔一顿,也默默趴了下来。

  晏宁安和陆饕够激灵,跟着一起可怜巴巴地呜呜叫,四只狗连着一个小乞丐,登时仿佛集体受了天大的冤屈!

  王老爷懵了,村民们也懵了。

  这突如其来的凄楚是怎么回事?!

  斗鸡眼都傻了,回过神后他凶神恶煞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大步过去就要抓叶匀的头发:嘿你这小乞丐

  叶匀一躲,直接滚到了王老爷脚底下,惊慌道:王老爷救命!王老爷救命!

  斗鸡眼不敢冲到王老爷面前,气急败坏道:王老爷您赶紧让人把他拉开,要是让他伤着您了怎么办?!

  眼见仆役们就要上前,叶匀下意识地又往旁边一躲抱住了宗宁的大腿!

  叶匀一抬头,宗宁一低头。

  宗宁冷漠地开口,松手。

  苏玄顾朔陆饕晏宁安:

  狗就算到了古代也是真的狗。

  叶匀:

  他深呼吸一口气,忍住脾气,委屈地对着王老爷喊:王老爷,您看这斗鸡眼比当事人,不是,比老朱本人还激动算是怎么回事?!他难道是村里的衙役吗?!他难道那么乐于助人,不是,行侠仗义吗?!

  这话里面好几个词王老爷和村民们都没听懂,但这不妨碍他们领会其中的意思。

  显然这斗鸡眼平时做人也确实不怎么的,叶匀就这么简单一挑拨,他们好像确实琢磨出了几分不和谐,齐齐看向那斗鸡眼。

  斗鸡眼一慌,指着叶匀的鼻子吼道:你这小兔崽子乱说些什么?!我、我就是看不过眼你那偷鸡摸狗的行径!

  他平时有那么热心吗?!叶匀扯着嗓子对村民们喊,大家跟他认识多少年了,何曾见过这斗鸡眼这么替他人出头的模样,这人设都ooc了吧!

  叶匀也不知道小乞丐到底偷了鸡鸭没,反正他抓住一点漏洞就乱轰一通,甭管这些人听得懂听不懂,总不能真让这帮人把他拉去砍头吧!

  他伸长了脖子,大声道:朱大哥有亲眼看到我偷鸭吗?!

  老朱犹豫了下,道:这、这倒是没,是刘大狗在门外喊了,我才出门一看

  果然有问题!

  叶匀立刻喊道:不会是这斗鸡眼自己偷了鸡鸭,栽赃到我身上来了吧!不会吧不会吧!

  此时此刻苏玄他们不禁在心底赞叶匀一声牛逼,这种时候栽赃思路都这么清晰。

  斗鸡眼肉眼可见地慌了,他感受到王老爷和村民们探究的视线,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一边拜伏一边自我澄清:王老爷冤枉啊!我不过是看大家伙整天为那不见踪影的小贼着急,才劳心了一把,这怎么就能怀疑到我身上来了呢?!可不能好心没好报啊王老爷!

  整个客堂顿时乱了起来,大家都搞不明白这状况,王老爷也开始为难。

  苏玄他们又伸脖子来了几声狗叫助了助兴,王老爷直接头疼到捂额,终于忍不住了,大声道:行了行了,都别吵了!先把这小乞丐拉下去,关柴房里,那个,刘大狗和老朱在家里等着,我等会儿让人再去你们那问问情况,等明日再做定夺!

  斗鸡眼一听,王老爷竟还真怀疑到他身上来了,顿时脸色一变,气愤地脱口而出:都人赃俱获了,何不今日就把这小贼浸了池塘!

  叶匀震惊地看向王老爷:王老爷,他竟然在质疑您!

  斗鸡眼:?!

  王老爷:!!

  叶匀泫然欲泣:不像我,我只觉得老爷您真是英明,在柴房住一晚无所谓,我相信老爷您定能还我青白

  这话说得,简直又柔弱又乖顺。

  王老爷瞪着那斗鸡眼,气得胸口起伏。

  他给仆役使了个眼色。

  仆役上前把叶匀从地上扶了起来。

  这一扶,王老爷的态度就很明显了,斗鸡眼的脸直接青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王老爷,在对方的黑脸之下又仓皇无比。

  叶匀拍了拍膝盖,乖巧地对仆役说了声多谢,随后对王老爷甜甜地笑了笑,又对斗鸡眼甜甜地笑了笑。

  斗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