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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2 / 2)

  纪筝侧目望下去:璎贵妃实在太过消瘦了,这孕身怎的个把个月过去了还是如此平缓,甚至还很坚硬呢。他故意偏头附耳道,西漠男子当真厉害,你真的能生吗,我不信。

  黎婴闻言笑道:圣上想要孩子,臣妾便给圣上寻来孩子。圣上若是不想娶妃,大可专宠臣妾一人,让臣妾做那红颜祸水,祸乱后宫的靶子,是臣妾依仗圣宠,不容人,自然该被天下人所指责。

  纪筝报之一笑,爱妃多虑了,把红颜去掉,祸水差不多。

  底下正值二八年华的少女们早就悄悄抬头,红着脸看着两头两位咬耳朵,好一对帝王家的伉俪情深。

  在下宣府小女宣倩,善舞剑,愿为贵妃天子宴会助兴取乐。

  纪筝还未开口,黎婴扬声应了。

  出列之人正是那日画像上弯弓的宣倩,将门无犬女,宣倩白日刚从跑马场上下来,一身劲装绒衣,毫不客气,上前拱手,宴会不得带剑,但小女愿以系带为剑。

  说罢还未等纪筝阻挠,当真从腰间一抽系带,甩了出去。众贵女惊呼,又只见那女子外袍之下是一套干练的男子玄衣,当真叛逆极了。

  宣倩美得飒爽,马尾高束,剑眉星目,自有一股女豪杰的英气。

  纪筝磕着瓜子,刚想喝上几声彩,只见那以软带为硬剑,眨眼间直逼纪筝眼前,骇得他出了满额冷汗,瓜子洒了一地,可那分明只是寻常软带,连侍卫都没理由阻拦。

  黎婴笑着拍掌附和。

  不行,再让黎婴调.戏,天子的真面目就要在宴席上暴露了。

  纪筝试图转移众人视线,扭头面向黎婴:你真拿朕当你的夫,你的君?

  黎婴颔首:差不多吧。

  那好。纪筝一拍案头,璎贵妃身怀龙子却日日抛头露面,过度操劳,不懂得珍重身体,就罚软禁凤栖台,珍馐良食伺候,直到诞下小皇子为止。凤栖台是历代皇后宫殿,也算是给足了黎婴面子,让这人根本无话反驳。

  纪筝心中暗爽,早就想这样做了。

  众宫女侍从团团围将上来,簇拥着璎贵妃,客气地请她出殿上步辇。

  黎婴狠狠剜了侍者一眼,又回头给纪筝留下了阴恻恻的笑。

  这下满大殿只剩他一个男子守着一堆无辜的漂亮姐姐了。

  纪筝哪里承受的来,他可无心做皇家的生育机器,况且依着太皇太后的性子,皇子诞下之日,便是他开始失去价值之时。

  他想也未想,直接出殿,却立即就被殿门口太皇太后的侍从拦了下来,圣上恕罪,太皇太后说了,若是不携贵女,绝不能放圣上出殿。万请圣上体谅其一片苦心。

  携贵女?纪筝冷笑,转了头,众女听令,随朕摆驾后花园继续宴会。

  慈宁宫的后花园假山假水好风景,可一群贵女们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驻足黑暗中,无助地将目光投向纪筝,简直比侍卫还要恐怖难缠。

  不摆脱这密密麻麻的人网,纪筝根本插翅难逃。

  这样。纪筝心生一计,诸位皆贵门良女,选妃本着公平起见,朕捂上眼,给诸位一炷香的时间去躲藏,被朕找到之人会排除,藏得最好的乃机智灵敏之女,是为朕的天命真女。

  纪筝以为她们会迅速四散而开,可众女闻言,面面相觑,驻足原地。

  妹妹,你先去藏吧,姐姐体态笨拙,不配入宫为妃。

  不,我已经为姐姐寻觅好了隐蔽之处,姐姐先请吧。

  纪筝:

  他听明白了,又改了说法,被朕先捉到的是为朕的良缘之人。

  众女这次闻言,皆面露惊恐之色,脚步纷乱踩踏开来,不一会儿纪筝的眼前只剩一阵小寒风,携着枯叶打着卷,潇潇而过。

  藏好了吗,朕要开始抓人了。纪筝随口一唤,自己即刻转身绕开后花园的假山假水,步入最为显眼的廊庑之下。

  慈宁宫后花园的正门仍有侍卫把守,想出逃必须得穿连廊,入后殿经寝殿后门离开。

  连廊深处在摇曳树影的映衬下,幽黑一片,缺了月光,越走越暗。

  唯有最深处蓦地打亮了一盏灯火,在深深夜色之中扑朔不停。

  纪筝怔住了脚步,不会吧,真有人看中了暴戾小天子,还这么明晃晃地打着灯笼等他来抓?

  他随口提的规则,根本没有细想,若当真有女子愿当那良缘之人,可不是要闹他个大红脸。

  瞧着身影,清瘦颀长,却又蜂腰猿背,肩膀宽阔,正正巧将他出逃路线挡的严严实实。

  全场女子中纪筝只能想到一人对得上号,宣倩。

  纪筝硬着头皮走过去,装出贪色暴戾的恶劣模样想要让这姑娘知难而退。他阴阴笑道:害朕找的好苦,宣倩可是在这里等着朕呢。

  那盏红油纸的灯笼缓缓转了方向。

  玄迁在此等候已久,施主找玄迁有何事?

  纪筝看得分明,笑容冻结在了脸上,宣倩的飘逸长发怎么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容我给我为数不多的女配角正名,她们真的是女的。

  第9章

  作者有话要说:

  迟到的双节祝福,祝大家双节快乐!!渣作者独自蹲家码字

  回来日更!!感谢观阅,前文六七八章做了小修改,大体未变,增加了一些纪筝和皇叔相处的小细节,如有不明确之处,可能需要浏览一下(抱歉qaq鞠躬)

  冲冲冲,尽快给皇叔充上vip开通读心功能!!!  宣倩?玄迁!

  那飘曳微弱的烛火之下,纪筝只瞧得见眼前之人的身形气量,一件浅灰色的麻衣勉强覆体,风一过,麻衣掩不住半点初冬的寒意。打落在身后朱漆廊柱上的身影,宽挺笔直如若崖岸孤松。

  利落分明的下颌曲线隐约在烛光中。

  纪筝狠狠地打了一寒噤,牙关间一片乱颤。

  玄迁不是旁人,原书恶臭地描写他为最养眼高僧,年轻有为,修为极深,得到皇家的信用,每月三次入宫做祈福诵经,明辞越仍为统帅时每次出征前出征后也都会与他静坐禅修三日。

  他本是下一届住持的接班人,然而这位正经高僧并没当几天和尚,因为痛恨昏君□□,之后就还俗助明辞越夺权一臂之力去了,曾在明辞越危难遇险之际用寺庙掩护过他,至于黑化生恨倒是在明辞越登基称帝之后

  玄迁怎么会恰巧出现在这,那句等候多时了又是什么意思。

  纪筝刚才装作要抱人的怀还虚虚地张在半空中,此时尴尬地缓缓落下,打扰大师清修了,朕方才夜黑认错了,这就去找美人去

  他不等玄迁回话,转身逃也似地快步顺着连廊飞奔。后背发麻,好似有一道若有似无的目光凝视着他的脊梁骨。

  后方没有脚步声跟来,可转眼眼前又出现了一缕烛光,在寒风中顽强未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