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队长一直认为这样的调查不会有什么意义，只是不好推脱，才把江凌带到这里，却没想到，真被江凌问出了一些特别的东西。

  清洁大妈继续解释说：“他问的和你差不多，就是打听女更衣室有几间，都在什么位置，我后面如实说了，他当时还让我把那间的卫生简单打扫了一下。”

  “是什么人？”江凌追问。

  清洁大妈想了想说道：“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是个打拳的小伙子，好像还是什么冠军？”

  “是这个人么？”

  “对，对，就是这人。”

  清洁大妈看着江凌手机中曾天浩的照片，确信地点了点头。

  江凌一阵沉思，忽然又有些患得患失的感觉，似乎是捕捉到了一些线索，但又有可能是些毫不相干的东西。

  记得那天顾言鸽会穿着散打服在擂台上拍摄一些画面，需要使用更衣室，所以曾天浩让人收拾了一下久不使用的女更衣室，这些倒也合情合理，解释的通，未必就和许颖的死有什么关联。

  刚了解完情况，常悠的电话打了过来，刚一接通，就听常悠在电话中破口骂道：“齐徨这个王八蛋！”

  “怎么了？”江凌一脸疑惑地追问。

  常悠咬着牙说道：“曾天浩的尸体本来是送回九处了，我通知沈妍老师过来帮忙检验，谁知道老师刚刚过来，齐徨又派人把尸体送走了，不知道送到了哪个刑警队上，说是做普通案件处理。”

  “刑警队？”

  江凌下意识地看了看身旁的刘队长，刘队长则是一脸茫然，摇了摇头说道：“我一直都和你在一起，这个事我一点都不清楚，如果有情况的话，我这边会有电话通知的，应该不是送到我的队上。”

  江凌无奈地点了点头，齐徨的态度显然是想大事化小，不愿节外生枝，对此，他也不知道能说什么是好，毕竟从表面上看，曾天浩的死本来就是普通的人命案，齐徨的处理方式无可厚非。

  “你现在在哪？我来找你！”

  常悠一肚子怒气，看样子是打算把齐徨哪里受的气弄到江凌这里发泄。

  约了个较近了地方见面之后，江凌和刘队长告辞，便和常悠赶往纹身店。

  开车途中，江凌把之前所了解到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随后说道：“其实结果不用多想，曾天浩九成不是正常死亡，应该是被人害死的，只可惜现在尸体没了，没法了解具体的杀人手段，也就少了一些线索。”

  常悠咬牙切齿地说道：“都是这个齐徨做的好事，等这事完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他！”

  这些天，江凌也把这些看得淡了，既然九处都不愿意彻查此事，他也没必要太较劲，就想着履行和顾言鸽之间的约定，尽力而为，能查出多少算多少。

  想起之前江凌说过的情况，常悠不解地问道：“你是说曾天浩前一天的时候专门打听过出事的那间更衣室？你也说了，顾言鸽要使用更衣室，他提前让人收拾一下不是很正常么？这小子可是对你老婆有意思，不就是想着做做样子献殷勤么。”

  江凌说：“是挺正常的，不过联系上后面发生的事情，包括那莫名其妙约定出来的拳赛，就不那么正常了。”

  可问题具体出在哪里，江凌一时半会也说不出来。

  两人很快回到纹身店，刚到门口，就见一群记者正堵在纹身店门口，顾言鸽一脸无奈，耐心地解释着什么。

  看到江凌回来，几个眼尖的记者立即围了上来。

  “江先生，听说你已经下了战书，近期会挑战泰拳王播术，不知道您准备哪天进行比赛？有多少把握？能跟我们透露一下么？”

  得知对方的来意，江凌瞬间头大如斗，没好气地瞪了常悠一眼，狼狈地逃入了纹身店中。

  “这个现在还没有最终决定，现在真的没办法透露什么，等我们有了决定，第一时间通知大家。”

  顾言鸽各种敷衍，费尽了口舌才把大队的记者打发离去。

  刚一进门，就见顾言鸽抄起一把拖把，冲着江凌怒声说道：“你也喜欢打么？！你先打赢我再说！那个打泰拳的你不是没见到，他一脚能踢倒一堵墙，你去找他打架，是嫌小命太长么？”

  江凌无言以对，只好任由顾言鸽好好发泄了一通，又劝了半天，才把顾言鸽安抚下来，可没想到，这边刚消停了，洪老板却亲自带人找上门来。

  一见面，洪老板就一脸激动地说道：“我就知道江师傅不是凡人，果然是深藏不露，这回收拾播术那小子，就靠江师傅了。”

  江凌瞬间焦头烂额，想要解释，又不知道该从哪开口，当时在体育馆，给播术扔下一句狠话，逼确实好装，但麻烦事也着实不少。

  江凌询问了石头的伤势，洪老板一脸苦涩地解释说，性命暂时无碍，但恢复过来，人可能也残了。

  想起石头当时的义举，江凌心中仍旧有些感动，真就生出些冲动来，但凡能有半成把握，江凌真想去找播术给石头出上一口恶气。

  好说歹说婉言把洪老板打发走了，可还没过十分钟，沈妍又找上门来，江凌意识到，今天恐怕注定了闲不下来。

  沈妍和常悠不一样，闲着没事肯定不会到纹身店来，江凌急忙把她请到了客厅之中，沈妍没任何废话，直接对几人说道：“曾天浩的死，肯定不是心脏病或者其他疾病突发。”

  常悠惊喜交加，上前追问道：“老师，你怎么知道的？”

  沈妍无奈地看了看常悠，随后解释说：“这没什么难的，尸体带走的时候，我正好赶了过来，当时距离事发大概三个小时，虽然没来得及仔细检查，但我却观察过尸斑和瞳孔，所表现出的至少应该是十二个小时以上的表现，所以这个人应该不是因为突发疾病正常死亡。”

  这样的结果早在预估之内，江凌并没感到太过惊讶，随后问道：“沈老师，依你看真正的致死原因是什么呢？”

  沈妍想了想说道：“死者身上没有明显的致命伤口，加上尸斑的加速形成，我想，死因八成是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