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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2 / 2)

  十五分钟以后,体育馆门口昏黄的灯光下,一前一后走出两个身影。

  大爷走在前面,江栩白衬衫外面披了一件深蓝色校服,他的背影瘦削,外套有些宽大。

  谢淮收回目光,暗灭手机,在他们离开以后才抬脚走出校园。

  *

  你们别过来,救命!

  发情了?来,哥哥们帮你。

  晨光无法照耀的巷子尽头,黑灰色的墙壁潮湿阴暗,空气中弥漫着大量草莓香气。

  omega的信息素几乎窜到了巷子里的每个角落。

  长发女生眼眶通红,眼角不断有大滴泪水滚落:放过我,别过来。她蜷缩在角落,肩膀不停的颤抖。

  两个小混混嘴里叼着烟卷,一步步靠近长发女生,狞笑着:叫破喉咙也没用的。

  突然,后面一阵劲风,一只脚力道极大,直接踹在寸头的屁股上。

  我草!寸头往前踉跄两步脑门撞到墙上,狗抢屎脸朝下跌在地上。

  收脚款式的运动裤露出一截清瘦白皙的脚腕,江栩眼睑耸拉着:垃圾,你挡我路了。

  江栩偏头,晨光似乎特别眷恋这位少年,他肤色白皙,眉目精致,他无奈地看看学校的方向:今天又要迟到了。

  *

  教室里面鸦鹊无声,江栩拉开教室门,同学们纷纷回头看。

  这节政治课,讲台上李主任眉头皱成了一座山:江栩!第一节 课开始多长时间了,你怎么才来?

  江栩走到座位,原地站着,若无其事地陈述:路上遇到点事儿耽搁了。

  李主任冷哼一声显然不信:编理由也不会,你怎么不说你去见义勇为了?

  江栩:

  学委李然说了声:怎么一股omega信息素的味道?

  学委鼻子向来灵敏,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有信息素,应该是江?孙铭泽跟着说,他忽然意识到这事关系到大佬江栩,舌头打颤不敢往下说了。

  顾俊松从书上扯了一张纸揉成团,精准地扔在孙铭泽脑袋上:你怎么谁都敢编排?

  顾俊侧身松闻了闻,江栩身上的确有种草莓的味道。

  下课铃一响,他立即凑过来:爸爸,怎么回事?你身上怎么有种草莓小甜心的味道?

  江栩趴在桌子上,抬起眼皮:想知道?

  是啊。

  江栩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近:好奇害死猫。

  顾俊松:

  前桌宣歌转身:松子,又被怼了吧?你怎么这么八卦呢,栩爸爸的事是你能过问的吗?

  宣歌是个omega,在男生里长相偏秀气,性格外向:栩哥,什么事耽搁了?是不是英雄救美了?

  你还知道什么?江栩头靠在窗户旁,漫不经心地发话。

  宣歌有条不紊地分析:信息素味道是草莓味,很可能是个女omega,信息素味道这么重,说明她是个刚刚分化的omega,对自己的身体情况把握不好,不太会使用抑制剂。

  顾俊松:神了你,宣歌,你还知道什么?

  江栩挑了下眉:继续。

  宣歌想了一会儿:你租房的地方距离我们学校步行二十分钟,附近只有我们一所高中,这名同学很可能是我们学校的。草莓味信息素挺有辨识度,如果跟我们同年级我应该会知道,她很可能是高一的新生。

  他打开手机,身为学生会干部,每天哪名同学因为什么原因请假,他去工作群里查下就知道。

  高一,未提前请假却没来上课的。

  十二班,谢沐沐。

  我天,居然是谢沐沐?宣歌的声线骤然拔高。

  江栩搓了下耳朵:为什么一惊一乍的,你认识她?

  你不知道吗?宣歌指了指第三排空位:谢淮的亲妹妹。难怪学神早自习来了,接了一个电话人就不见了。

  证据确凿,他真是个推理的小天才。

  怎么样?栩哥,我是不是当代福尔摩歌?宣歌得意地晃着脑袋。

  江栩不相信有这么巧的事:想象力这么好,不当编剧真是屈才了。

  一会学神回来会怎么答谢你解救他妹妹,会以身相许吗?啊啊啊!为什么救她的人不是我!

  顾俊松百思不得其解:不应该谢沐沐以身相许吗?

  你懂什么?宣歌翻了下眼睛,懒得跟他说,焦急地等待着。

  下午最后一节课快放学的时候,班级后门开了。

  穿着校服的男生走进来,他黑发冷眸,面容干净英挺,侧脸线条分明下颚线敛着,一股子冷淡疏离,却又像漩涡一样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谢淮是那种受万众瞩目自带光芒的人,无论放到哪里,第一眼感觉都是校草级别的帅哥。

  他是常年霸占联考第一的学神,全国英语演讲比赛冠军。各种奥数竞赛奖项拿到手软。

  谢淮走到最后一排,语气淡淡:江栩,你出来下。

  宣歌心里有只土拨鼠一直在尖叫。他推了推正在睡觉的江栩:快醒醒!醒醒!

  恩江栩的声音带着重重的鼻音。

  江栩,快起来,学神找你啊!宣歌仰着脸眼珠儿舍不得离开谢淮。

  世界上怎么有长得这么帅的人啊。

  江栩揉了揉眼睛,头顶一撮蓝毛翘了起来,语气带点起床气:干嘛?

  跟我出来下。谢淮神情出乎意料地有耐心。

  我什么作业没交?江栩想了想,数学,英语,物理,都没交,跟老班说一声,我明天一起交。

  谢淮:不是这个事。

  班长,有事就在教室说呗,我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谢淮挑挑眉:我有。

  哈?这种话江栩平时没少说,谢淮罕见没跟他互怼。一时之间江栩竟然没反应过来。

  谢淮单手撑着江栩的桌面,深黑的瞳仁看着他:我有见不得人的事跟你说。

  宣歌:吼吼!他猜对了吗?

  江栩跟谢淮对视了几秒钟,一中的人快把他传成神了,还不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吗?

  他跟谢淮走到走廊尽头,停下脚步:有话直说。

  走廊劲头的窗户开着,春夏交接的时候风劲不小,阳光跟一缕风争着往室内灌激起微小的灰尘颗粒。

  日光洒在谢淮额前的碎发上,把他漆黑的眼眸映得像黑夜的启明星:你今早在西边巷子里救了谢沐沐,对不对?

  江栩挑了下眉,宣歌有两下子,真被他猜中了。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好像有这么回事。

  谢沐沐是我妹妹,这件事谢谢你。

  江栩习惯了谢淮冷冰冰的模样,突然郑重其事地,感觉有点怪怪的,他摆摆手:两个混子挡住我的道了,活该被教训。

  谢淮:听说那里是个死胡同。

  江栩:

  你究竟叫我出来做什么?

  道谢。

  道完了,我可以回去了吗?

  等等。谢淮眼睫半阖着:我不会白欠你的情,会想个报答你的方式。你想想你需要什么。

  什么年代了?学神思想这么守旧,要报答怎么不以身相许。

  谢淮抬眼,黑眸中某种情绪一闪而过:你让我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