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泽办事效率很高，花了一周时间喊人把新家那里打扫干净，又联系了搬家公司说好了具体的搬家日期。他看出舒乔这几天地不安，又打着适应将来每天日常的旗号，连着好几天开车送她上班。舒乔心疼他起早还要绕路，后面就不让他送了。

  郑楚楚倒是注意到了，揶揄:“你男朋友？挺帅啊。还送你上班，真贴心。”舒乔面上浮着笑，手里噼里啪啦按着键盘边回应着:“嗯。”郑楚楚闻言，也没再搭话。

  舒乔拿着优盘去了文印室打印材料，准备过两天的会议跟翻。

  还没走到文印室，远远就听见几个女同事在闲聊。“舒乔那男朋友可真帅啊，人高马大的。”另一个嗤了一声，不屑一顾:“帅能当饭吃？开辆破烂小别克，还天天送到公司门口，不嫌丢人。”舒乔淡然，眉头都没皱一下，就走了进去。两个女同事见她进来，脸上有些讪讪，闭了嘴，过不一会儿就离开了。舒乔抱着臂，轻轻摇摇头。

  两天后，公司翻译部派了郑楚楚和舒乔跟着CEO还有总部来的代表去合作公司开会。说是开会，实则是关于新一批生物芯片报价的谈判。

  公司对于这次谈判很重视，不仅直接出动CEO，还从总部派了代表。舒乔第一次做这种跟翻，不免有些紧张。

  对方迟到了几分钟，舒乔就和郑楚楚坐在总部代表身后，整理着手里的材料。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一个青年男人和几个中年人一起走进来，他穿着一身藏青色西装，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笑容。他对着森合CEO说:“好久不见，季总。”季总回以微笑。

  舒乔攥紧了手指，指甲几乎要陷进掌心。

  怎么会是李巍。

  李巍先是为自己的迟到做了解释并表达了歉意，随后坐下来，抬手向对面的季总和法国代表示意，谈判可以开始了。一举一动，和当初那个在雪暗会所吊儿郎当的二世祖全然不似同一个人。

  舒乔见了，只是不免心惊。他果然深藏不露，不仅是雪暗隐藏的大老板，更暗中安排了刘悦来刁难她，现在看样子还是森合合作公司的老板。

  舒乔为这种处处和李巍都有着或近或远的联系的状态而烦躁，又想不通他相互矛盾的种种做法。此刻又猛然回想到当初他们上一次在咖啡馆见的那面，他的那句“你，很好”。究竟有何深意？李巍能有什么样的图谋，让他费劲了心思来算计自己。

  “小乔，小乔。”郑楚楚用手肘推了推舒乔，“别走神。”舒乔回过神来，冲郑楚楚露了个笑。

  整个谈判过程，双方都高度紧张，针锋相对，李巍气势很盛，甚至完全盖过了他身边的几个中年人。最终，双方在一个比较合理的报价上达成共识。

  全程，李巍的目光都没有在舒乔脸上停留超过一秒钟。可越是平静，越显得诡谲多变。

  “今天辛苦了，我做东，大家一起吃顿便饭吧，也算表达一下我们的诚意。”李巍站起身，和季总、代表一一握手。法国代表因为总部还有事，就婉拒了，剩下的人，没有理由拒绝。

  舒乔和郑楚楚坐在车后排。

  郑楚楚见舒乔脸色不好，关心问了几句，舒乔只是淡淡地回了。她也不再多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