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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1 / 2)





  富小景咬着牙嗯了一声,在得到她的允许后,顾垣才去亲她的鼻子。

  为免局面又超出他的控制,他竭力不让自己像上次那样冲动,每一次都是蜻蜓点水。

  顾垣的手指贴在富小景的嘴唇上,继续征求她的允许。她说出来的那个字弹在他的手指上,他假装没听到,又问了一遍,富小景转过身来,堵住了他的嘴。

  富小景为了最大化利用卧室空间,特地换了一个小床,床垫也只有薄薄一层,承托力实在算不得好。

  闭着眼睛,她能听见床脚和地板摩擦的声音,然而只有几秒,她的注意力又被转移了。她的鼻子上留着细细密密的汗,刚吹干的头发又湿了,唯一干的只有喉咙。

  后半夜,富小景哑着嗓子问顾垣:“你胳膊不酸吗?我睡枕头吧。”

  顾垣这才把胳膊从富小景头下抬起来,他起身下床,富小景劝他:“睡一会儿吧。要不明天……今天怎么工作?”

  “我去给你弄点儿水。”

  顾垣去客厅倒了杯水,在杯里插了只吸管,送到富小景面前:“喝吧。”

  富小景披着被子坐起来,双手握着杯子,小口啜着,她的脸本来就红,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她的脸马上更红了。

  “这房子是不是不隔音啊?”

  她很希望顾垣告诉她,这个房子很隔音,但她自己也知道不可能。一百多年前的老房子,虽然经历过几次维修,但再隔音能隔音到哪儿去。

  她的头埋到膝盖,小声说着:“丢死人了。”

  顾垣的手在她头发里随意梳着,安慰她:“万一人家睡眠质量好呢?”

  “总不能楼下和隔壁睡眠质量都这么好吧。”

  “其实你声音也不大。”

  富小景的眼睛亮了一下,抬头问道:“是吗?”

  “真不大。”

  “那备不住也有人听了去。”

  “反正他们也不知道你是谁。”

  富小景死心道:“我上周还给他们拍过照片呢,他们不知道是我的概率几乎为零。”

  “再喝点儿。”顾垣拿吸管撬开了富小景的嘴,“这里是有些不方便,反正110街的房子早就装修好了,要不你搬过去住。你要不想跟我同居还不容易,我住别的地儿不就行了。”

  富小景摇摇头。

  “怎么?跟我算得这么清楚?”

  “不在这一时,我还想在这儿多住些日子,以后你别来这儿了,我晚上到你家给你做饭。”就算她现在想去住顾垣的房子,也不行了。富文玉下周就要来了,她要住在顾垣的房子里,富文玉肯定就会认为她和顾垣在同居,不出意外就会催她和顾垣结婚,到时候事情发展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我怎么好意思?”顾垣拿着杯子继续喂她喝水。

  “我乐意。对了,你帮我妈订酒店了吗?就订普通标间就行,我妈和我姥姥住一间。你要给她订特别好的,她一看就知道我没这个经济实力,肯定不愿意去住,反而滋生好多麻烦。”

  “你难道不把我介绍给她们?”

  “当然介绍了,不过我妈不希望我花太多男朋友的钱。”她本来打算自己订酒店的,但顾垣主动提出来,她也不好拒绝。

  “你把戒指戴上不就好了?”顾垣看了眼富小景,继续说,“开玩笑的,你想什么时候戴就什么时候戴。只是你的长辈从中国来纽约,我给她们订普通标间,你觉得这合适吗?小景,这件事呢,不在于房间好坏,你妈要对我有好感,我怎么做都对。如果你妈反感我,我给她订标间,她只会认为我没有任何诚意。”

  第74章

  “这得怪我,我一直没说我交了一个有钱男朋友,她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你一开始就准备顶层套房,再把我妈吓着,我妈要觉得齐大非偶把咱们拆了怎么办?”

  因为之前的事情,富小景一直想等她和顾垣的关系彻底确定后,再告诉富文玉,可富文玉的纽约之行把这件事给提前了。

  “你跟我说过,你不是妈宝,你很有自己的主见。我想,无论你妈怎么说,你都不会离开我,对吧。”顾垣在富小景左脸上掐了一记,把她之前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她。

  “这个你倒记得清楚。”富小景很有分寸地给顾垣掐着肩,“我就是开个玩笑,我妈不会这么小题大做。你的心意我替她领了,不过要想表示,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急于这一时,还是要给她一个适应的时间。”

  “还说你不怕?”顾垣把富小景的手从肩膀上拿下来握在掌心,“我想你家教这么严格,你妈肯定给你定了份择偶标准吧。我有几条符合?”

  富小景心里想,一条都不符合。

  “你严重超标了,尤其是长相。不过我想,她看到你,一定会为我高兴的。我之前做过一个问卷调查,大部分岳母都希望有一个好看的女婿,相比而言,婆婆对儿媳的长相要求却没那么高,你说这个结果是不是很有意思?”

  她不知道顾垣为什么这么忌讳富文玉,忌讳到了不合常理的地步。

  富小景的脸贴在顾垣背上,笑着说:“你可是众多丈母娘心里梦寐以求的女婿。”她本意是给顾垣宽心,却暴露了她内心的想法,此时此刻,她其实是想和他一辈子的。

  她的鼻子去蹭他背上的疤:“现在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

  “我从没想过和一个完美的人谈恋爱,因为我自己离完美差着十万八千里。我小时候和当时全国特牛的神童上过一个心算班,结果我连区里的奖项都没拿过;琴练了好几年也没几首拿手的曲子,现在曲谱都被我忘到爪哇国了;我还上过一段时间的国画班,当时国画班的老师一直拿我的画当反例教育其他小朋友,我很生气,就问他,难道我没优点吗?我总不至于一个优点都没有,你就不能夸夸我吗?”

  顾垣笑:“他夸你了吗?”他想起富小景画的柿子,非常的写意和不拘一格,但好在一眼就能看出那是柿子。

  “那个老师被我给说懵了,等他反应过来,就开始批评我学习态度不好,不知错就改,还强词夺理。不过在我坚持之下,他还是昧心地夸了我,夸我画画有大局观念。我倒现在也没搞懂这个大局观是什么意思。夸完我,他就坚持退钱给我,让我另谋高师。他是出了名的葛朗台,只要交了钱,哪怕只上一个课时都不退,我是一个例外。”

  顾垣不知道富小景为什么突然说这些,他拇指在她的掌心摩挲,任她的脸贴在自己的背上。

  “别的孩子被接连打击,可能就丧失自信了,但我不。我认为人和木桶完全不一样,木桶原理是短的那一个决定能盛多少水,但决定一个人基底的是长处。我哪怕有一百个小短处,只要有一个长处足够长,我就觉得自己好优秀,喜欢我的人也会觉得我那些小缺点很可爱。”

  “你确实很优秀。”

  “但你颠覆了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