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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惨白的月光照在太刀青年苍白的脸上,不见血色。

  他的耳畔萦绕着恶魔的低语。

  “反正都是复制品,碎了就再锻一把。”

  “这种不值钱的短刀,耗费材料修还不如重新去捡一振新的回来。”

  “……”

  为什么那样残暴的、毫无理由碎刀的审神者能享尽荣华地活着,他们却要躲在阴暗逼仄的角落里乞求他高抬贵手呢?

  妖异的红光在付丧神身体中闪烁,尖锐的骨刺撕裂上好的衣衫,紧紧扣紧肉里……

  锋利的冷刃在皎白的月色中出鞘,剑锋抵在人类的咽喉上。

  “你现在还不能杀我。”书桌前的青年第一次开口,声音平静,仿佛被刀剑指的不是他一般。

  “哈哈哈,你怕了吗?”暗堕的太刀发出癫狂的笑声:我的上一任主人也是这么说的,可是我毫不犹豫地砍下了他的头颅。说罢,他的剑尖向前送了送,丝丝缕缕的红自青年修长的脖颈蜿蜒而下,浸润了雪白的绷带。

  不,我是说——青年叹了口气:现在的你没有资格杀死我。无论是能力还是意志,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最美的天下五剑——三日月宗近,我对你很失望。

  青年抬手握住了那振骨刺与鬼火缭绕的太刀。

  那些伤害他的东西如摧枯拉朽般极速褪去。

  太刀付丧神痛的全身痉挛,发出野兽一般的号鸣。

  青年起身,在三日月宗近身侧停下,“等你哪一天不再受暗堕的影响,而是出于自身的意志想要杀死我时,我自会引颈受戮。”

  “对了,我的真名叫做太宰治。”年轻的审神者不再逗留,清冷的声音随着他离开的脚步越来越远,“无论是神隐还是手刃,我都欣然接受。”

  门外静候的药研藤四郎在太宰治出来后就立马跟上,他瞥见自审神者指尖滴落的鲜红,神色晦暗不明:大将,请允许我来为您包扎。

  太宰治没有拒绝。

  药研藤四郎仔细地为太宰治的伤口涂抹药膏,裹上纱布,看着审神者疼得微微跳动的神经,心隐隐作痛。

  出于暗堕刀的矜持,他轻声告诫道:“死亡,比这还要痛苦万分呢。”书房里的动静自然瞒不过短刀优秀的侦查力,他也曾经濒临死亡过,体会过那种痛苦。

  “我知道的,药研。”太宰治仰头望着空旷辽远的夜空,我已经体会过一次了……在‘书’里。

  “书?那是什么”短刀少年下意识地追问,直觉那与他理解的书不一样。

  “那是我鲜活的挚友和他笔下的世界。”年轻的审神者侧目,眼底是药研藤四郎从未见过的复杂情感,“我庆幸我还能来得及改写历史。”

  太宰治继续道:而在我们的这本书里,药研人气很高,在人气大赏中也取得了优异的名次。

  那第一是谁?是一期哥吗?

  “不是,”太宰治轻松了些,指了指书房:“是里面那位哦!”

  伤口包扎好后,太宰治挥挥手拒绝了药研的跟随,“我去休息了,你也早点睡。”

  主人,谢谢您。药研望着太宰治的黑色大衣,突然开口,“承蒙厚爱,收留了暗堕的、被抛弃的我们,让我们能存活下去。”

  “言重了。”太宰治没有回头,用微不可查的声音喃喃自语:一开始我还奇怪为什么没有看到这本书的结局,后来才知道,书写这本书的人原来就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