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好的学生，在听老师传授知识的时候，不仅要懂得听，还要懂得提问。

  白剑晨自然是一个好学生。

  因此在听完黄一天的长篇大论之后，白剑晨并没有去问黄一天身上的图腾本源之力是哪里来的之类的蠢问题，而是提出了自己的一点见解。

  “对，就是这个意思！”

  黄一天点了点头，随后好奇地看了白剑晨一眼：“这样的道理，可不是你这般境界的人能了解的，看来苏家对你的栽培很深啊。”

  白剑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既然神秘图腾的秘密没有被黄一天看出来，那他自然就不必说，其实他是上次看到神秘图腾跟天蛊殿供奉的那尊猫脸蝎尾的图腾在他识海之中斗争之后，才略微明白的这个道理。

  至于黄一天点出了自己背后有苏家支持的事情，白剑晨倒是觉得十分正常，毕竟自己这么长的时间里，用出的冰系神术是掩盖不了的。

  显然的，黄一天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而是继续道： “但有残缺的图腾本源在身上，却未必是什么好事。”

  “因为它们会不自觉地……将人们推向这一位图腾的方向。”

  “就像是磁石吸引铁屑一般，我们与图腾的差距太大，所以就会不自觉的朝着图腾的方向靠拢……直到失去自我。”

  “你想想，如果你按照别人的模样修炼，按照别人的方法战斗，力量也全部都要借重于他人，甚至思维模式都会被潜移默化地改变……到时候，你究竟是谁？”

  黄一天语气深沉地说道，哪怕是以他当下的实力与境界，在谈到这种等级的事情的时候，口吻也不自觉地郑重了起来。

  “这一点，像你这样修为的人，尤其要注意。”

  “修为低些的，受些影响无妨，修为更高的，足以抵消这方面的影响，唯独你这等正要铸就根基的修为，最容易受到影响。”

  “你莫要不信，若不是当年我年轻气盛，无人指点，又因为形势所迫，不得不借重这本源之力修炼，何至于落到现在不敢踏破那道天人界限的地步？”

  白剑晨闻言，悚然而惊。

  从黄一天的口风中可以听出，在黄一天身上的那份残缺的图腾本源之力，是没有自我意识的，只会被动的影响着修炼者，但自己体内的神秘图腾，却明显有着自我的意识……

  照这么说来，难道自己体内的神秘图腾本源就是完整的了！

  残缺的图腾本源之力，都会使修炼者失去自我，变成图腾的傀儡，那完整的图腾本源呢？又能对人影响到怎样的地步？

  就像黄一天说得那样，仿佛磁石吸引铁屑一般，自己无论从任何方面，都比不过神秘图腾，一个是神，一个是人。

  就好像神秘图腾曾经在天宝殿的库藏中改造过自己的身体，自己还引以为过人的本钱，可这实际上，就是把自己神秘图腾化的第一步啊！

  就算神秘图腾没有主动侵占他的身体与识海，但如果他到处都依赖神秘图腾的话，那他最后究竟是自己，还是神秘图腾？恐怕谁都说不清了。

  至于黄一天认为自己体内的秘密，是玄霜冰龙的图腾本源之力，倒也是非常正常的，因为每个依靠图腾的修炼者，识海都跟自身供奉的图腾加起了一座桥梁。

  连寻常的信徒，图腾都不允许有多重信仰，更何况体内有其他图腾本源之力的信徒？

  一般来说，这种情况，只意味着……战争！

  黄一天又怎能想到，白剑晨体内寄居着一只真正的图腾，甚至还能战胜玄霜冰龙这样的强大图腾呢？

  “我不会强求你说，不要去使用那份本源之力，那不现实，既然存在，我们就要好好利用这一种极为有力的工具，但你一定要把握好这个度，如果把握不住，就会落到我这样的地步。”

  黄一天继续道：“你应该也猜出来了，我就是辰境之中那个二十多年前逃走的天阶第一号刺客，而我信仰的图腾，包括我体内的本源之力，都是……太阳！”

  “太阳？”

  白剑晨好奇地问道：“可我听说，辰境之中的信奉的图腾，应该叫做元辰才对。”

  黄一天道：“这不难理解，你仔细想想辰境这个名字，就应该知道，其中不只有一个图腾。”

  “图腾之中，也有高下之分，也有从属之别，就好像你的那个对头，姬伯宏家的青龙，座下也有两位大图腾级别的存在。”

  “像那些人，都是原先信奉青龙图腾，因此在突破到了大图腾的境界之后，自然而然地就成为了青龙的臣属，与此同时，这也会极大的加强青龙图腾本身的力量，所以大多数图腾都是乐见其成。”

  “当然，这种事情都是极为稀奇的，据我所知，近百年来，还没有这种事情发生……倒是月歌女神的大弟子，听说在一百二十年前成就了大图腾境界，但并没有成为月歌女神的属神，而是另开了一脉。”

  白剑晨听得津津有味，他穿越过来之后，还没有人给他详细地讲解过这片大陆上的高层秘辛，因此好奇地问道：“那辰境之中呢？其中有了多少位属神？”

  “不，辰境又跟青龙的状况不同……如果说青龙是自我培养属神的话，那辰境就是……掠夺！掠夺其他图腾的力量！”

  “图腾之间也是有争斗的，常见的争斗方式，就是驱使自己的神官跟信徒相互厮杀，而辰境之主元辰就是最好斗的一个，所以它的神官创立的辰境才是一个杀手组织。”

  “每击败一尊图腾，它就能获得那位图腾本源之力的滋养，若是被他凑齐了十二之数，恐怕连月歌女神都不会是它的对手！”

  “这么厉害？”白剑晨不由惊叹了起来。

  月歌女神作为当世真神，她是当世第一可以说是图腾大陆的常识，而黄一天一下子就说有人成长起来之后，能胜过月歌，怎么能不惊讶？

  黄一天嗤笑道：“那也只是可能而已，就好像如果你现在不反抗，一个七岁小孩，手里拿着一把足够锋利的刀，也能把你的头砍下来，难道这个七岁小孩就比你强了么？”

  “事实上，从天启之夜至今，元辰也就彻底击败了两位图腾，要知道，只要图腾还有一位信徒留存，可就不算失败，而且其中太阳图腾的本源之力还被我窃取了大半！”

  “想要真正成就？天都不知道要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