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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2 / 2)


  路谦感觉自己的腰带都宽松了好多,回家洗漱一番后,找出去年裁的旧衣一看,不光是短了好大一截,还宽松了许多。

  好在,铁蛋很快就拿来了新的棉袄:“爷哟,您忘了年前叫了裁缝量体裁衣吗?特地给您放宽了几寸,这次肯定没问题。”

  听了这话,路谦差点儿眼前一黑,放长了没问题,放宽是什么鬼?

  万幸的是,这年头的衣服本身也不是特别紧身的,因此路谦穿着倒还行。不过,他还是记下了这事儿,回头还得去准备春装,别看京城的冬天冷,但其实一旦入了春,热起来也是蛮快的。

  等他换上了新的行头,一推门就看到了秦举人站在院门口往他这边张望,两眼亮晶晶的,满脸的期待。

  “你在干什么?”路谦奇道。

  “怎么样怎么样?你批到我卷子了吗?”秦举人搓着手,脸上的表情简直绝了,“看到了吗?你认识我的字吧?”

  “糊名誊抄制!你是不是把这个忘了?”路谦无奈的扶额,“再说你也太看得起我了,阅卷官的权利没那么大,分别看文章,再评分,随后还要看互相之间的评分差距是否过大,太夸张的还要由主考官定夺……”

  基本上吧,应该是能保持公平的。

  其实,非要说的话,最不公平的应该是殿试才对。比起乡试、会试的严谨,殿试才是真正的随心所欲。考生名字全部都是公开的,甚至都不需要对照名字,一个个的相貌都是露出来的,看着人就行了。再者,很多时候像二榜三榜倒还罢了,头榜的三鼎甲真的不是看才学的,家世占了绝大多数,甚至这里面还包括了相貌。

  不过,说这些还太早了。

  “你就耐心等着吧,我都回来了,放榜应该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

  秦举人猛点头,然后忽的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来:“那个……嘿嘿嘿。”

  “什么?你想借铁蛋吗?随便用,不过他不识字的。”

  “不是。”秦举人更不好意思了,“就是那个,之前我以为你大表哥也要参加会试,我见他那么用功苦读,还拽着他一起去了贡院那头……我是想跟他道歉的,可等我考完回来一看,他已经不在家了。”

  不在家那肯定就是去九江书院了呗!

  这么大的一个人还能丢了不成?

  路谦随口安慰了秦举人几句,然后一脸羡慕的道:“你们就好了,考完就轻松了,我可不信。我还要继续去上衙。”

  太苦了,他上辈子一定造了不少孽,才会年岁轻轻的承担了那么多苦难。

  不过,休息日还是有的。他们这些参加了会试的翰林官们,都可以休息两日。路谦就待在家里,哪里也没去,秦举人心里有愧,索性也在家里陪着他。

  没等路谦表示感动,就听秦举人说:“……反正等你去上衙了,我再出去玩也来得及。”

  好了,感动消失了。

  “对了,你还没成亲啊?我跟你说,我家已经在给我说亲了,等高中后,就要回家成亲了!”

  路谦提醒他:“你比我大了三岁。对了,你要娶的是人吗?”

  “不是人还能是美艳女鬼吗?”秦举人听了这话,差点儿没一口喷出来,“不过话说回来,你心中可有人选?哈哈哈哈我倒是想起一人!咱们上届的主考官朱大人你还记得吧?”

  “……我还能把他忘了?他是翰林院的掌院学士!”

  “噢噢,是呀,他家有个嫁不出去的小闺女你知道吗?哈哈哈哈!”

  路谦悄悄的翻了个白眼,他能不知道吗?非但知道,还特别的遗憾,可惜啊,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拿过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路谦学着人家喝酒一样一饮而尽:“别提了,人家已经嫁出去了。”

  “啥?真的假的?不可能吧?我听说那人长得奇丑无比,脾气还火爆的要命,朱大人为此愁秃了头!”

  “真的,我都去喝过喜酒了。”

  噢,那没事儿了。

  第38章 他要割袍断义!!

  秦举人一脸的不解, 他虽未见过上届会试主考官朱大人家的小闺女,但他听说了不少事儿呢。

  尤其在上届会试落榜之后,路谦是早不早的寻到了借读的书院, 他却是准备回家的。但又因为准备跟程表哥以及南北商行一起离京,他在京城里多停留了一段日子。就在那几日里, 他如愿以偿的跟好多落榜举人到处喝酒玩乐, 也因此听说了不少小道消息。

  其中就有关于朱大人家的是非。

  不过, 秦举人伸手挠了挠他的光脑壳, 面色讪讪的说道:“路老弟啊,其实那些话我也是从前听别人提起的,是真是假我还真的不清楚……嘿嘿。”

  路谦虽然不怎么在意这些事儿, 但还是正了正脸色,提醒他:“背后说人闲话这种事儿还是少做为妙。且不说你连真假都不知道,就算是真的又如何?人家小姐已经嫁人了, 还是别说了。”

  秦举人一脸受教了的表情, 还冲着路谦拱了拱手,又道:“可能是因为上届的考题难得离谱, 考生之中就有人……唉,其实也是, 主考官出题是奉了皇命,再说就算难度略高,那也是一视同仁的,我确实不该因此而心生怨愤。”

  去年的考题啊……

  路谦回忆了一下, 已经三年过去了, 那一届的考题还是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里。什么商税关税,什么晋商,还有那什么玩意儿来着?广州十三行?

  说真的, 直到现在他对于这些事情还是没能搞明白。可以想象,当初看到考题时,他真当是差点儿当场暴毙。

  太难了,太离谱了,这哪里是出题考试,分明就是打算把他们活活烤死。

  “算了,不提这些糟心事儿了。”路谦甩了甩脑袋,将那些可怕的考题甩出脑海。说真的,他宁可像之前翰林院年终考核那样,朱大人出个题咏雪赞雪叹雪,就算冷是冷了点儿,起码还是有东西可写的。

  路谦又问:“秦兄自我感觉如何?可有把握?”

  秦举人面上的表情颇有些一言难尽。

  这却是稀罕了。

  上一届的情况属于特例,如非必要,康熙帝是不可能搞那么一出的。说白了,孔孟之道才更方便治天下,要是人人都学那精明利己之道,自家是强了,对国家对朝廷却不是一件好事儿。

  因此,这一届的考题特别的中规中矩,路谦虽然不记得全部题目了,但依稀记得,几乎都出自于儒学经典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