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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1章众生之界3(1 / 2)





  当肢体渐渐消失融入了剩下的蔚蓝中,属于母体的怀抱再次降临,耳边的嘶吼渐渐模糊只有无尽的倦意,远处传来了野兽绝望的嘶吼,久久回荡在青天中。少年抱着虚幻的身影痛苦得嘶吼着,淡蓝色的虚影缓缓浮现,差异的看着这个少年:“你在哭?”少年猛然一僵,回过头看到了那个虚影。伊木见到少年的面容恨意浮在面上,刚想动手却猛然一僵:“你不是他,他是个人类已经死了。”转头看向风沐说到:“这个可以找到她。”

  银发少女不慎打坏了一个茶杯,那条柳眉拧在一起,纠结着什么:“奇怪,为什么有不好的预感?”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猛的一顿:“天哪,怎么回事!”那雪白的指尖夹着一颗巨大的珍珠,在柔和的灯光下闪烁着悲凉的色泽。银发少女开口:“堇堇!朱砂!帮我去找找殊堇!”红帘莲后面走出一个女人,点了点头消失。

  巨大的失重力将她带到了一片天地,入眼的是一片红,紫红色的大地,血红的池水染的天都是一种瑰色,树摇曳着亘古不变的苍凉,带着一种妖艳的暗绿之色流光转动仿若玉雕,沙沙沙,远处传来了脚步声,为首的一个人是个衣着华丽得过分的妇人,挂满了金色的饰品,活脱脱一个移动化妆柜,那头上沉重的束发像个牛角,真让人心疼那脆弱的脖颈……

  华丽装饰下的那张脸,明明很美丽但被浓妆给盖住,眼角的红妆都画到了额角,如果婉儿在这绝对会大吼一声,艾玛!京剧大红脸!而女人后边跟着两个人,如出一辙也是一黑一白的脸,甚至连衣服也跟他们的脸颜色一样,那黑脸说到:“阎魔大人……”那红脸女人点头:“找到她了吗?”白脸眨了眨眼睛:“不是在那吗?”三人齐刷刷回头,盯着殊堇的位置,殊堇心中一颤正准备开溜,“站住!”身后猛地响起一个阴测测的声音,殊堇回过头:“!”条件性反射的伸手握拳挥出。

  “嗷啊啊!”那人顿时捂着脸后退,尖叫道:“我的脸!我的欧美式大鼻梁!嗷嗷!流血了!”随即那人化为一道白影扑到后方二人中:“阎魔大人~敌人太过凶残!柏白拿不下!”阎魔那妩媚成熟的声音伴随着金属器具哗啦啦作响:“听闻海渊弑神武力非凡果然名不虚传。”殊堇迷茫:“=口=!”等等她刚刚做了什么事吗?这凶残一词根本不能来形容自己好嘛!还有那海渊弑神是什么名堂!喂好好听人说话!你们那什么眼神!

  殊堇来到这阴气十足的大殿之时,木愣愣的杵在那里,盯着上方的阎魔已经有半个小时了,此刻这位阎魔大人已经脱下了她那身金闪闪,换上一副带有浓重肃杀之气的黑衣,脸上扣着一张狰狞面具,比起原来那张京剧大红脸此刻的面具倒想是真正的阎王爷,只不过她是女的。

  “说!你犯何罪!为何而来!”其实不是殊堇不回答她而是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脸上的嘴角一抽刚想说话,一旁的白脸柏白大喊:“妈呀!她又要打人了!”“额。”殊堇彻底被噎住了,殿上的阎魔也是娇躯一颤似乎被吓到了……殊堇:“我……”柏白顿时花容失色:“站、站住!”最后一个字似乎破音了:“你不要过来!我问!你答!”殊堇点头:“你说。”“有两条路,生和死……”声音还在飘荡,只是人已经不见了,嘿,跑的真快,盯了盯座位上的阎魔大人两人都陷入了沉默,阎魔干咳了一声:“该死的柏白黑槐,咳咳,那个你随便选一个吧……”“选一条路?”殊堇回头,阎魔那黑金雕纹椅后有两扇巨大的门,一边是白金色的罗曼缠绕在一起上面是一个生字,而另一扇上面是暗金色的荆棘充满一种死亡戾气的气势怒张着,上面赫然是一个死字。“为什么要选?不是应该直接轮回吗?”殊堇蓝色的眸子盯着阎魔那金琉璃的眼,“有人跟我做了一比交易。”

  阎魔内心狂暴要是知道是你打死她也不做这种交易了!该死的男人!“我似乎来过这里……”殊堇低低呢喃着,坚决的踏步走过推过那黑色的大门,大门发出吱嘎的怪笑张开了大嘴,殊堇踏入门之时脑中猛然一疼,她下意识的握了握右手,上面诡异存在一股热度,似乎牵着一个人,是她的右手牵着谁的左手呢?转身甩发大步流星直走,毫无畏惧,里面是一片惨白,是白骨映出的颜色铺满了一路,殊堇赤着脚踩在一个头骨上那分明的脚趾比骨还白上几分,“嘎吱”白骨发出低低的哀嚎,殊堇此刻却停下了脚步,这种感觉真是似曾相识呢?呵呵。

  白骨堆之上,伫立着一位绝美的少女,那种美,妖冶华丽中却又带着一种神秘的圣洁,少女手持着超过自己半个身体的三叉神戟,那一身黑衣长长铺在地后像是巨大的羽翼,白色的肌肤与黑衣形成视觉的冲击感,一头的蓝发在风中飞舞,发与银叉交织在一起野性与艳丽的结合,那双蓝眸让人看一眼都冷到骨子里,在黑暗的天地只有她一人,美艳而孤寂。下一秒回荡起少女的狂笑声,那双蓝眸似乎染上天地的纯黑,与之对视,仿佛看到了世界尽头的绝望死灰。复杂而难以琢磨的情,决然与绝望,然后就是一片殷红的血液洒在白骨上,刺目而凄美一把黑色剑穿过那脆弱的身体,少女像一只扑火的黑蝴蝶飞向绝望,狠狠的钉在了一面墙……“不!”殊堇惊恐的捂住胸口,似乎那温热的血还在流出,捂住了左胸口那颗不断跳动的心,在跳跃间它将温热的液体传至殊堇的全身,轻轻唬出了一口气继续向前,只是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她左胸口出现一点黑色,像是黑色的种子长在皮肤下,缓缓延伸向前侵蚀那一片雪白之地,明明是藤蔓一样的缠绕却带有逆刺慢慢爬上脖颈锁骨左肩左肋才停了下来,那是一幅黑色的荆棘树,交织的黑蔓带着几分凶狠和不舍的缠绵……

  “来,喝了这碗汤,放下一切执念,重新做人。”等殊堇回过神时边看见自己来到了一座桥上,陈旧的红木上长满了紫红色的苔藓,她现在是在,排队吗?看着前方几个模糊的人影正接过一个满脸微笑的美妇手中的白瓷碗,“咕咚”几声喝完便往前走,轮到殊堇时那美妇呵呵一笑,眼角那颗红色的泪痣异常明显,“小朋友真漂亮,叫什么名字呀?”“澜七。”美妇明显僵了一下:“呵呵,这名字真熟悉呢……”

  殊堇轻笑一声:“对,澜七,我在家中是第七子,他们也称我为天煞……”美妇舀水的动作一颤,吓得一哆嗦手中的白瓷碗“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其余鬼魂一愣都盯着美妇的动作,惊诧的看着她,美妇尴尬一笑:“唉,老了老了,呵呵。”然后重新拿起一个白瓷碗,这下来的动作让殊堇眼角直抽抽,因为她从后面的桶里舀了半碗,然后从后面的河里舀了半碗,然后一脸微笑的递了过来,殊堇:“=口=!”这样明目张胆的真的好吗?偷工减料真的好吗?!

  殊堇接过那白瓷碗万分纠结的盯着这个传闻中认真守职的孟婆……好吧,我拼了反正喝不死人!一口干!诶*罒▽罒*?味道不错!“刷”殊堇双眼发光盯着孟婆的坛子,刚刚她是从那坛子里舀的,孟婆汤有两种,一种轮回转世的洗尘汤,还有一种就是普通的阴界汤……就刚刚殊堇喝的那一碗。此刻这个孟婆大人哭这一张脸,一副被蹂躏的小媳妇儿样:“强盗!今晚的百鬼夜行怎么办?!qaq!”此刻的殊堇将那坛汤高举过头,狂奔而过,孟婆气的活也不干了,这位尽职尽责的美妇跑去找阎魔评理去了,殊堇可不管这事,撒丫子的跑。探头探脑的跑到了一条河中,猛地向下一扎潜了下去……

  当殊堇醒来之时,只觉得胸口一阵发疼,一把黑色的剑穿过自己的身体,向下一看足足有百米之高,殊堇骂了一句忍着疼痛将黑剑一抽,“噗”的一声没有血流出,只有骨骼“嘎吱嘎吱”的震颤声,那把黑剑发出一阵悲鸣,捂着左胸口那黑色的剑口,还有背后那熟悉的石壁,拿着那把黑剑卡在墙面上,“哗啦哗啦”迅速向下落去,“噗通”一声摔了个四仰八叉,正准备处理伤口的殊堇愣了一下,左胸口的剑伤不见了连一滴血也没有,被黑色诡异的荆棘覆盖着。

  又茫然的看了看这双手比起之前似乎小了一号,没有之前的红润细腻,反而苍白冷硬得可怕,带上一种浓重的死灰,绝望缠绕于手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异于常人的寒冷,就像是冰块只是有了人类的五官,从河面反射出的五官可以看出这张脸和以前的有七分相识,只是这张脸更添几分冷艳,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而自己身上的衣服,是黑色的霓裳羽衣和记忆中的那个人身上的相似,或许更准确的说是一模一样……

  殊堇蹲在河边,有一些纠结,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定似的,抬脚轻踏,脚还没有沾到河边,河便以殊堇的脚为中心,开始起霜慢慢结成一朵冰花再向前方蔓延再蔓延,殊堇眼前一亮,另一只脚猛地一蹬,只听“哧溜”“哎哟”两声,殊堇从河岸滑到了河中央,以一种亲吻大地的姿势停了下了:“qaq!”殊堇心中狂暴无比,她只是想抓条鱼来吃!谁来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虽然殊堇很想做出一些表情但是这张脸僵硬得过分,连笑一笑都无比费力,就算做出来了那简直比哭还难看,还不如就保持这种“高冷”的表情。五分钟后,殊堇面无表情的捞起来了一只冰棍鱼,然后拿起两颗带有冰霜的石头,“咔嚓咔嚓”的打起火来,只是很可惜,刚刚燃起来的火就被她自己身上的寒气给扑灭了……

  殊堇躺在地上一脸生无可恋:“_(:3」∠)_来人,朕要吃饭……”“沙沙”殊堇刷的盯着一旁的灌木丛你的东西,一双白绒绒的小耳朵不停的抖啊抖,“兔子?”殊堇开始盘算着,是否准备拿下它,那双耳朵的主人突然抬起头来,绿豆大的小眼睛盯着殊堇,贼兮兮的转了转,殊堇继续没动两双眼发光的盯着那只兔子,哎哟,不错哟,是只肥兔子!那只肥兔子又一蹦一跳的跑了过来,非常人性化的立起身子摸着下巴打量起了殊堇,竟然口吐人言:“咦?这尸体怎么掉下来了,还跑到这里了,算了算了不管了,当我家门神吧,嘿嘿。”

  殊堇此刻很想让这张脸变得狰狞无比,死死的盯着这只兔子,恰好那只兔子的绿豆小眼睛也瞟了过来,一兔一人相对,殊堇冷笑一声:“呵……”,那只兔子立这身子,三瓣嘴连同那粉色的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兔子的下颚猛地向下,两颗大板牙白晃晃的,绿豆大的眼睛猛然凸出足有花生大小,口中发出不似兔声的尖叫:“嗷啊啊啊啊啊!”两只小短手空中乱挥:“折兔啦!有妖怪啊啊啊!会说话的妖怪啊啊!杀兔啦啊啊!”然后快速的缩成一团在地上乱滚,殊堇那张面瘫脸似乎有龟裂的迹象,什么鬼?!这只兔子是什么情况明明它自己就是妖好不?!

  殊堇:“……”“嘿而浦!折兔啦!”那团雪白就这么扑腾扑腾的乱跳,在殊堇终于忍无可忍之下,终于它被架在了烤架上,殊堇托着下巴盯着这只颤抖兔子说:“这是哪?”“嘤嘤嘤(?_?)要被吃了,要被吃了嘤嘤嘤……”兔子哭的那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让兔我见犹怜,前提你是一只兔,“咔咔咔”殊堇手中凝聚出一把冰刃,架在了兔子的脖颈,然后勾唇一笑:“说。”

  “qaq嘤嘤恶魔呀!我这么可爱聪慧的小白兔你竟然想杀!”被倒挂起的“小白兔”泪流满面,可惜眼泪还没流出眼角一秒就“啪嗒”结成冰晶掉地上了,“嗷啊啊我说我说!不要过来!冻死兔爷了!咔哒哒哒。”接着是牙齿颤栗的打架声,“大人,这里是弑魔炼狱,百年前的天煞坠落之地,恩,原本上面就挂着天煞的尸体,不过就算挂着也没用了都有百年了早就腐朽了,不过这个天煞在生之前太作恶多端,也没有人去帮她收尸,恩……”兔子盯着殊堇的脸嘟囔了几句:“恩?怎么这么像呢?”

  伸出毛茸茸兔爪子摸了摸殊堇的裙子,沉默了一会然后发出一声惊天泣鬼神的尖叫:“啊!鬼啊!天煞来啦!”殊堇恨不得拿出那只冰棍鱼塞住那只兔子的嘴,比起现在我觉得你的表情更想鬼!那只肥兔子四脚朝天终于停下了尖叫,一只退还在抽搐,嘴张的老大两颗大门牙闪闪发光,已经口吐白沫了。殊堇叹了一口气指尖轻点白色的粒子“哗哗”冒了出来,在兔子周围饶了一圈变成了一个冰蓝色的玻璃球,悠悠荡荡的飘在殊堇身后,看着赤裸的脚丫,转了转脚腕一层淡蓝色的光晕附在脚底,踩在地面上脚步一蹬,便快速的滑动起来,跟溜冰一样可惜有条件限制。

  殊堇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她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跟着自己的,每当自己回过头却空空如也,盯着前方影影绰绰的有东西,便快速奔了过去,这是在干什么?只见一只独角牛瞪着一双绿油油的大眼睛,在树边蹭啊蹭可怜的小数不停的“哗啦哗啦”落着叶儿,哀嚎不断。

  那只牛似乎看见了殊堇,顿时“哞哞”大叫迅猛的冲了过来,带着一股压迫的戾气,那只牛大吼大叫,眸子里满是愤怒:“该死的穷寇!骗了俺老牛一次还来!牛爷今儿让你尝尝我的毒牛钻!”说完高高昂起那只独角带着浓重的杀气压了过来,殊堇也没料到这只牛突然发难,吓得退了一步,左手下意识的一滑,接着一个淡蓝色玻璃球飞了出去,撞在了牛的独角上,“咔嚓”一声碎成一地渣渣,里面的白色球球也给飞了出去。

  殊堇瞬间觉得自己做了一件不道德的事情,果然这位兔爷撞在了牛爷的脸上,这位兔爷还好死不死的扒拉了一下牛爷的鼻孔,迷迷糊糊的拉了拉牛角,准备找一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觉,那三瓣嘴还在不断耸动似乎在说什么:“恩?什么味道?青草?欧,什么味道…”兔爷非常明智的睁开了绿豆大的眼睛和牛爷的铜铃大眼对视,兔爷愣了一下僵硬的笑了:“嗨,古德莫宁!”对方:“……”

  只见对方耸了耸鼻子两颗大牛眼愤怒的成了倒三角,“哞!”的一声大吼牛角“噼里啪啦”传来电花,将粘在它身上的兔爷给来了个电击治疗,“额……”兔爷吐出一口黑雾,绿豆大的眼睛盯了盯自己“新衣服”顿时怒火中烧,口中嗷嗷大叫四个脚连同兔牙在对方的脸上招呼,俗话说乱拳打死老师傅,那只牛被打的哞哞直叫不断甩头,将这只刚染过毛兔子“啪叽”的一声丢在地上。

  甩开强健的四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超越了地上的小蚂蚁,越过高丘迎着寒风落荒而逃,看着逐渐远去的萧瑟背影殊堇叹了一口气,对着地上的黑色爆炸毛兔,说了一句:“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问路的,得,你又打跑了。”“咳咳……你现在不是应该关心关心我这个受伤的伙伴吗?”兔爷伸出小短手抹了抹自己“凌乱”的卷发还顺带抛了一个媚眼,殊堇邪魅一笑:“呵,是奴隶。”手指轻轻挥动又将兔爷给装进了冰球里,兔爷缩在冰球里对着反光的一面照了起来,一边整理它口中所谓的形象一边哼着小曲,受压迫的奴隶啊……

  殊堇放弃了让兔爷去询问的想法,直接亲自出马,结果,拉住一只会说话的白角鹿说:“请问你知道这是哪吗?怎么出去?”结果对方回过头来说到:“诶*罒▽罒*?你好你好,这里是弑魔炼狱,你想要出去可以找金线鸟,它在……”接着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顿时变得惊愕然后是恐惧,然后,然后就没有了,它跑了。

  “捏哈哈哈哈!笑死爷了!瞧瞧,你长得这样把别人都吓跑了!”然后这位兔爷脸上多了一副墨镜以至于它原本就小的眼镜只能够眯着缝打量着这个世界,时不时疼得哼唧一下再嘟囔几句毁容了之类的话语,殊堇走着走着就停了下来,脚掌踩在地上看着浮在空中的兔爷问了一句:“是不是温度上升了?”然后打了一个响指,兔爷“啪叽”一声掉在地上。然后就地一打滚:“喝!”做了一个金鸡独立的姿势:“爷帅不?”接着它身上的的毛开始立了起来,然后毫无形象的抱着脚乱蹦乱跳:“嗷嗷嗷!好烫!”一把抱住殊堇的脚踝死活都不接近地面,殊堇无奈的看着抱着自己腿的兔子面皮似乎抽动了一下,继续往前走了几步,脚在接触地面之时确实发出了一声“呲呲”声,抬起脚掌发现脚下的蓝光暗淡了不少。

  往前看了看有一团火红色的东西在蠕动,接着一看是一只火红色的大尾巴狼:“嗷!”火狼从喉间发出嘶吼,张开血淋淋的大口看着侵入自己地盘的外来者,眯着金绿色的眼睛打量着眼前的人类,舔了舔牙齿,:“恩,不错不错白嫩嫩的人类,恩?为什么有人类?不管了,还有一只肥兔子!”说完“嗷呜”一声扑了过来,然后又“嗷”的一声被打飞了回来,还有在空中划出一条条美丽弧度的银牙齿。红狼疼得捂住自己的下颚:“现在的人类小孩都这么凶残吗?!qaq嗷呜,救狼啊!”

  火狼连滚带爬的向后爬去,一只雪白的脚丫挡住了它的去路,接着是殊堇面无表情的脸:“金线鸟在哪?”“你们找金线鸟干什么?哈?那可是我的老大!”兔爷缩了缩脖子,远离了殊堇躲在了一块石头上。而这一幕恰好被红狼看见了,红狼心中顿时得意起来,以为金线鸟是我老大的名号镇住了这个人类女孩,顿时狐假虎威起来,殊不知兔爷只是被殊堇身上的寒气给熏到了,而红狼非常愉快的作死,殊堇一脚踏在它的背上,手中的冰链“哗啦哗啦”的将之绑成一个粽子,“住手住手!嗷呜!我说我说!”红狼像只毛毛虫一样在殊堇的蹂躏下不堪一击。

  一棵树上停着一只鹅毛黄的小雀鸟盯着地上的情况不解的歪着头:“炎焱怎么啦(?◇?)?”炎焱就是那只红狼的名字。“不知道,也许这就是金线鸟大人说的sm吧。”另一只雀鸟眨了眨眼睛,好奇的打量着这一切。此刻的红狼哪有作为一只威风凛凛的山大王姿态,完全是一副受到压迫的奴隶,仰躺在红狼背上的殊堇舒服的眯着眼睛,更可恶的是它头上的只兔子!在它脖子上套个链子已经不能忍了!还在它头上前方吊着一个萝卜!嗷呜!你当爷爷是毛驴吗?嗷嗷!诶*罒▽罒*,不过这萝卜看上去挺好吃的样子呢……

  殊堇翘着二郎腿打量着这里,一颗巨大的针松树,每一根针叶都是出自上帝之手美得无法挑剔,翡翠之色中氤氲着幽蓝之色,仿若一把把出鞘的灵剑带着神圣与神秘的古朴,垂下来的树根柔软如丝绸带着柔和的紫色,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棵树上的鸟,小巧玲珑的鹅黄身体,托着长长的尾翼占了身体的三分之二,红色的爪子修长而精致,从头顶开始有一条金色的线蔓延到尾尖,像燃烧的金炎焚烧一切:“啾?”

  金线鸟睁开金色的眼睛,像是七彩的琉璃金焰,扑打了几下翅膀缓缓飞起落在了殊堇的肩上,用红色的嘴轻轻啄了一下殊堇的脸,不轻也不重似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叙旧一样,金线鸟带着身上的辉光洒在殊堇身上,黑色的霓裳羽衣连同它的主人都染上了一层神圣不可琢磨的气息,兔爷吃着萝卜的三瓣嘴突然停了下来,僵硬的盯着殊堇眉心若隐若现的朱砂泪,心中的恐惧开始蔓延,它突然想起来眼前的这个少女与百年前的天煞,也就是海渊弑神简直一模一样啊……“咔咔咔咔……”

  因为恐惧而狂啃萝卜的兔爷惹得一旁的红狼不满起来:“吃个东西你闹什么……”“你知不知道她是谁?天煞啊!就是一百年前的那个……”兔爷继续颤抖起来。“哈?你说什么啊,我活了九十九年了从来没有听过这一号人。”兔爷继续啃:“……”世人皆知金线鸟是守护轮回树的神鸟,却不知它只是一只灵兽,多年的守护只是为一个承诺。

  “好久不见,金线。过的好吗?”殊堇笑了笑,摸了摸金线鸟的绒毛,金线鸟转了转眼珠,似乎在犹豫什么,然后欢叫一声飞到了树枝中藏了起来,殊堇愣了一下来到轮回树之下,轻轻扯了一下紫色的藤蔓,“刷”树枝轻轻一弹飞到了树上,便看见针叶缝隙中突然探出一个黄绒绒的小脑袋轻轻叫了一下,是一只小金线鸟,眨了眨金色的小眼睛,带着初生的茫然与对新世界的好奇。

  “啪”一只金色大翅膀将它拍了回去,金线鸟探出一只头叫了一声,殊堇轻笑:“既然你把这里当成家,那就随便你吧。”跃下树说到:“金线你知道往东是哪里吗?”金线鸟拍了拍翅膀点点头,眼中满是担忧,突然蹿上树梢抓着一件东西飞了下来。

  殊堇伸手接过:“龙雪蚕?”那胖乎乎的身体滚了滚,抱着殊堇的手指爬呀爬,黑色的小爪子死命扣住生怕掉了下去。龙雪蚕,通体如雪,其头部有金色龙角,不会化茧终身吐丝,若生长有百年其丝可入药医百病,五百年水火不侵,千年可削铁如泥。

  怎么说在轮回树上活了这么久,也应该是五百年以上吧。告别了众人殊堇踏上了漫漫长路,谁知道这位兔爷蹦了出来,非常人性化抱住殊堇的大腿:“老大!带上我!我会洗衣服做饭!还会暖床!”殊堇面无表情的拎着这位兔爷走了,还顺带带走了这只要化成人形的炎焱。临走时似乎也打劫了一些小东西。东林的金毛虎狮一摸头发:“恩?朕的独角金钻呢?嗷!**来人!给我找!”中海区的扇贝美人妩媚一笑:“小宝贝,要租房吗?来,这边请……恩?夭寿啦!那个天杀的偷我房子!”三菱沙地区的重金属蝎子王大吼道:“各就各位!来音乐!恩?等等我的铆钉鞋呢?飒!来人来人有小偷!”总之弑魔炼狱又掀起了一场不亚于百年前的恐怖风暴,各路玄兽都兽心慌慌家家关门,将自己家里的宝贝捂得严严实实,生怕被盗了,而这位身穿黑色霓裳的蓝发蓝眸的人类女孩直接被贴上危险人物记号。

  “哎!快来啊,又甜又大的苹果……”四处充满小贩的吆喝声,殊堇穿着白衣书生的打扮,高高的发冠将整张脸露了出来,眉间经过修饰将她原本冷艳的脸带上几分英气,蓝色的眸子带着不属于书生文弱气质的摄人心魄,引得周围的人频频侧目更有些许女子脸红心跳,更有大胆者暗送秋波,殊堇皱眉有些头疼:“咳,请问你看见了一只这么大的兔子吗?”被问的人先是眼前一亮,瞧见对方容貌如此俊朗心中生出几分好感来:“恩?兔子,有这么大的兔子……”最后一个吗字还未出口,便惊叫一声手指颤抖的指着一团白呼呼的东西。

  殊堇心中“咯噔”了一下,果然,她看见一只巨大的兔子正对着一个黄花大闺女搔首弄姿,先是抹了抹额前锃亮的分分头,左手拿着一只冰蓝色的玫瑰花,举在那姑娘面前,突然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它的耳朵压低声音阴测测的说:“这花是哪来的?真漂亮。”那只兔子风骚一笑:“那是那是,我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从一个**的手里拿到的。”说到这里愣了一下:“你谁呀……”“我就是你说的那个**……”殊堇邪魅一笑,两只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阴森森的咧着嘴露出两颗虎牙来。“咕噜”对方咽了口唾沫,向后退去,足有水桶大的身子开始瑟瑟发抖,正想开口解释什么,结果殊堇一拳给打了上去,兔爷又伤心的有了一副墨镜:“嘤嘤嘤……”“我的奴隶你准备往哪去?”殊堇皮笑肉不笑的问道:“还偷了我的材料。”兔爷不满的说:“我有名字!”“好吧旺财。”殊堇瞟了它一眼给了一个回答。兔爷,哦不,现在是旺财,旺财内心的悲伤犹如黄河泛滥滔滔不绝,为什么,要叫旺财!那是狗的名字好不!

  看了殊堇发冠上的那次可恶的“毛毛虫”为什么它不叫旺财!凝雪!哼什么凝雪明明是一只臭虫子!嘤嘤嘤,为什么我好不甘,殊堇盯着一旁恢复大小的兔爷,看着它脸上变换不断的表情,最终有些不忍说到:“想什么,赶紧回去吃饭了,雪华!这样总行了吧!”由旺财改名到雪华的兔爷刷的抱住殊堇的腿泪眼汪汪:“老大,你对我最好了~”看着自己脚上的鞋子粘着眼泪与鼻涕,为什么她突然有一种想踩死它的冲动呢?

  回到客栈,殊堇正慢吞吞的脱衣服,刚把腰带打开,一个人影刷的就冲了进来,火红色的衣服和火红色的眸子就如同他的性格一样,扯着大嗓门吼道:“殊堇殊堇!我有事找你!”见殊堇在换衣服也没出去就这么愣愣的盯着殊堇,殊堇忍无可忍,将一个茶杯甩了过去:“炎焱,我说过多少回了!男女有别,就算是我现在女扮男装,你这个时候也应该回避一下!”

  炎焱捂着脑门“咣”的一声把门光上,殊堇刚脱到一半就被人打断叹了一口气有些头疼,炎焱偏偏在这个时候化形,好多人类的行为常识又不会。一脸不爽的拿上衣服系好挡在喉结处的领子,黑着脸走了出去,门外站着一个比殊堇高半个头得大男孩,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上半身只有一个暗金色的坎肩,肩膀后面背着一件东西,古铜色肌肤和优美的肌肉曲线给人一种狂野奔放的感觉,像是一只充满野性的狼。不,他就是一只狼。微长的红发披在肩上额前的碎发遮住了右额的一条疤痕,红色的眸子四处飘忽,一个很阳光的大男孩,只是性格风风火火的,而且是一根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