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息间闻到了更清晰的檀香味，嘴唇感受到一个微凉柔软的物体，只是轻轻地碰了碰，蜻蜓点水，一触即散，却在四肢百骸五脏六腑里蹿过电流汇聚到大脑中，炸开了漫天烟花，心里酥酥麻麻，脑袋里晕晕乎乎好像喝了酒一样，这种感觉好似梦幻，一点儿都不真实。

  宗黎看着楞得像只傻狍子一样的叶星瑜，只感觉可爱到不行，忍不住屈指刮了一下他的鼻子，“我看你好像有点期待，所以就没忍住。”

  叶星瑜总算灵魂归位，嗨呀，他大意了！这个老奸巨猾的老男人，怎么可能看到有便宜可占放着不占！

  说不定让他站到槲寄生下面也是他设计好的！

  叶星瑜抿了下唇，嗤笑，“我期什么待？你忍不住才是真的吧？”呵，一眼看穿。

  “嗯，是我没忍住。”宗黎大方承认，他早料到小狮子会炸毛，在叶星瑜炸毛前揽着人往车停的方向走，“我在车上给你准备了礼物，去看看？”

  叶星瑜在心里安慰自己，算了，看在礼物的面上不跟他计较，绝对、绝对不是因为别的！

  坐上车，宗黎从后座上拿了个袋子给叶星瑜，叶星瑜接过来一看，除了一个平安夜必定会有的苹果，还有一本看起来像是相册的本子。

  叶星瑜取出本子一看，果然是相册，不过相册里只有几页是有照片，后面都是空的。

  “这是什么？我靠，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些！”叶星瑜一张张翻看着照片，认出来这是自己从婴儿时期一直到现在的每个成长阶段的照片，这些照片应该都存放在叶家，宗黎是哪里找到的？

  有些还是他光着屁股穿着开裆裤时的丑照，虽然那时候只是个小宝宝，也很让人羞耻了好不好！

  “我拜托了伯母让她找给我的。”宗黎启动车子，驶出了停车场。

  “你要这些照片干嘛？”叶星瑜实在难以理解，还把他的照片当成礼物送给他，这是什么操作？

  车子停在了红灯前，宗黎眸色深深看向叶星瑜，郑重其事地慢慢说道：

  “这是我陪你过的第一个平安夜，我希望将来的每个平安夜，我都可以陪伴在你身边。我可以当你一辈子的专属摄影师，和你一起将这本相册的空页填满，这就是我给你的礼物。”

  有那么一瞬间，车窗外嘈杂的鸣笛声和街道上的音乐声，呼啸的北风声俱都听不见了，只听到车厢里两个人略显缓慢的呼吸声和自己胸腔里的心跳声，谁都没先开口，似乎怕惊扰了对方。

  直到后面响起了催促的喇叭声，叶星瑜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绿、绿灯了，后面人在催。”

  没等到回应的宗黎似乎早就料到了结果，挑起眉毛笑着摇了摇头，油门一踩，车子往前驶入了车流中。

  还没到吃饭的地方，叶星瑜在陆睢又接到了叶母打来的电话，问他在哪里。

  “我在宗黎车上呢，准备去吃饭。”

  叶母高兴地问：“约会啊？”

  “对。”

  叶母八卦心顿起：“平安夜他有没有什么表示啊？”

  叶星瑜回想起宗黎刚才那一番好像是在许诺一生的言论，心跳又不禁加快了些，支支吾吾地回应：“嗯……嗯。”

  “和妈说说，你俩发展到哪一步了？”

  叶星瑜总不能回“亲过嘴了您满意了吗？”宗黎还在旁边呢，他也不好意思说太多，按下车窗，把手机对准了外面的风声，把手机拿远了演戏，“那个……妈，我这儿信号不好，喂喂喂？听不太清楚，我先挂了啊，回去再说啊。”

  “好好好，那你们专心约会，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叶母叮嘱完，又想到了叶绍瑾，一提就来气，听筒里传出叶母中气十足的吼声，“你俩好好的啊，千万别学你二哥那个不省心的！”

  挂了电话，叶星瑜往后靠在椅背上，唏嘘道：“心疼我二哥。”

  宗黎随口问：“他们怎么了？”

  叶星瑜摇摇头，“不知道，兴许是吵架了，一个爱你在心口难开，一个他不是真的爱我，搁那儿演狗血连续剧呢！”

  宗黎稍感欣慰，和叶绍瑾这么一对比，他还是幸运多了，虽然叶星瑜不太开窍，但他俩之间也没那么多误会来误会去的事。

  他也不是叶绍瑾，已经得到手的东西绝不会放下。

  “我送的礼物，可还喜欢？”

  来了来了，还是绕不开这个话题。

  叶星瑜咽了下口水，装作懊悔地拍了下大腿，顾左右而言他：“哎呀，瞧我这记性，我其实也给你准备了礼物的，忘在刚刚的酒店了！”

  “哦？是什么？”宗黎饶有兴趣地问，“现在回去拿？”

  “一个……苹果，也不用特意掉头回去了。”叶星瑜老实回答，过了一会儿，又用手机打开一个小程序，“其实我还准备了个礼物的，你等等，我看看……”

  他打开的是自己做的一个小游戏，类似超级玛丽，通关后跳上旗杆屏幕上会炸开烟花，他本来设计的是通关后，烟花会炸成“merrychristmas”的图案，但他设计算法的水平太渣，游戏老卡死，他今天试了好几次都没能通关也就没好意思推送给专门干这行的宗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