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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节(2 / 2)


  柳苇:“……”

  她想说这裙子都太土了。

  裙子的长度全部都是膝上,全都是伞裙或太阳裙,没有一步裙或铅笔裙。鞋子就两双,白球鞋和白色凉鞋,没有跟,普通的平跟鞋,手上的道具只有一只普通的大书包,或是两本书。

  至于她的首饰,她自己是准备了一条潘多拉手链,化妆师给她加了一个黑色细皮带手表,一个翡翠平安扣,拿红绳系着挂在脖子上。

  她一开始还想说“这真的太土了,现在的大学生不这么穿”。但后来她就不打算说了,因为这些打扮,梁平全都很满意。

  梁平:“可以。再挑几件活泼点的,便于活动的运动装。”

  化妆师这才给她上卫衣、t恤和牛仔裤。

  但梁平还是否掉了那件白色卫衣,挑中了化妆师准备的另外两件白色衬衣,方领加小碎花。

  柳苇:“……”

  她懂了。化妆师挑衣服是按照梁平的审美来挑的。她觉得土气的衣服,梁导看一点都不土。

  最后的成品是她还在头上戴了两个小发夹子,八字流海高马尾,穿一件短袖白衬衣加一条牛仔半裙,一双运动鞋,单肩背一个大书包。

  化妆就更简单了。这个妆不需要营造年龄感,也没有年龄跨度。化妆师花了一小时给她打底,没有画眉、没有眼影、没有鼻影阴影,用两三种腮红打腮红,用更多的腮红画了眼睛的轮廓,用两三种粉色唇膏给她画了口红,画完跟没画一样。

  但梁平很满意,让化妆师明天重新化一个正式的拍下来,今天的试妆就结束了。

  折腾完,八点了,外面天都黑了。

  柳苇累得一动不想动,妆都不想卸,想回去再卸。

  路露坐在沙发上陪了一天,说:“我开车送你回去,天黑了就不让小兰开车了。明天让天南陪着你过来。”

  路露去收拾东西开车,化妆师和助理们也把这一室乱七八糟的东西归位。

  柳苇坐在沙发上喝运动饮料补充体力,憋了一天的好奇心此时暴发出来。

  她说:“我觉得……有一点土气啊。”

  化妆师和助理都笑了,笑完,化妆师叹气,说:“唉,现代妆不好化啊。比古代妆都难,难得多了。”

  柳苇很惊讶,现代妆比古代妆难?

  化妆师:“古代妆其实就那几个流派,要是有朝代就更方便了,基本不会落伍,它的寿命长。但现代妆不一样,流行说变就变。咱们这电影一拍就是两三年,我今天给你设计的造型,等到上映那一天说不定它就落伍了!比如之前流行的吊裆裤,它的流行寿命就非常短,你看现在都没什么人穿它了,之前火的时候满大街不管男女都是裆落到膝盖的裤子,要是我给你准备这一条裤子,放在当时看很潮,等上映时已经不流行了,你想想你在银幕上是这样的形象,你能接受吗?你肯定不能。投资人和导演也不接受啊。他们肯定不管什么流行寿命的问题,他们只会觉得是我这个化妆师没干好工作,那我就再也接不到活了。”

  柳苇恍然大悟:“所以你才挑那些老……安全的衣服。”

  化妆师笑一笑,说:“我挑的衣服一方面是安全,一方面它们确实是流行寿命相当长的款式。牛仔、格子、碎花、白衬衣,这些全都是不管什么时候看都不落伍的衣服,而且很少有人会看不惯。元素越堆积的款式越容易退流行,只拿一些元素当点缀就会很安全。你看我也没给你搞一身都是牛仔碎花对不对?搭配着来,安全性高。”

  第二天,柳苇再去化妆室,化妆师重新给她化了个妆,从头到尾都有摄影师在旁边拍。

  完了又在一块幕布前拍真正的定妆照,跟拍写真似的,有书桌有书柜有椅子,让她拿着书拿着笔摆造型,站站坐坐的又折腾了一天。

  然后就轻闲了,没事做了。一直等到五天后,梁平从上海飞回来,读剧本会才开始,她第三次去公司参加剧本会。

  梁平风尘仆仆,瘦了,黑了,也时尚了。

  不知是不是在上海做的发型,一头小卷,抓得乱乱的,倒是不显得娘,就是有点香喷喷的。一件紧身衬衣,加一件紧身马夹,显得胸大腰细,仿佛重新去投了个型男的胎。

  路露一见他就嫌弃他:“吃错了什么东西回来?”

  陆北旌对他的新造型的票房也不高,形容是:“挺好的。一会儿你别坐我边上。”

  柳苇一进会议室也吓了一大跳,主要是人比她想像的多。

  她想像的读剧本会就是她、陆北旌和梁平,再加个路露。

  但屋里至少有二十个人,已经快把一张会议桌给坐满了。

  柳苇进来后,梁平、路露都起来迎接,陆北旌也站起来笑着叫她:“思思,过来坐这里,给你留了座儿。”

  柳苇发现陆北旌的情绪不一样了,联想之前路露和陆北旌助理说的话,他这是已经塑造好角色了吧。

  其他人大多是第一次见柳苇,只有编剧不是。张编剧从上一次的《武王传》就跟她合作过,他也赶紧站起来迎接皇后娘娘。

  等坐下后,大家纷纷在微信群里打听这女孩子是谁,怎么看着跟大佬们那么熟!

  显然,她是女主角。

  这个从坐次上就能看出来。

  但这个女主角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一群人也算是行业翘楚,他们怎么不认识这么一个出众的新人?

  柳苇坐在陆北旌边上,另一边挨着梁平。

  她被梁导熏得有些露相,陆北旌在旁边盯着梁平笑。

  梁平赶紧向柳苇安利:“香吗?”

  柳苇客客气气的说:“一点点。是香水吧?什么牌子的?”

  梁平:“圣罗兰的。唉,那边的发型师强烈向我安利的,说这个香非常配我。”

  柳苇被香得都有点腻了,这是一种想杀人的、具现化的香,都有实感了。她实在很难想像那个发型师是吃错了什么药才会觉得梁平本人有这种具现化的甜度。

  路露出去回来,只把两杯水放在陆北旌和柳苇面前。他平时给人倒水,只给陆北旌倒。大家都知道他以前是陆北旌的助理,所以也不奇怪。但今天他竟然也给柳苇倒,这个信号很值得寻味一番。

  梁平很想关心一下他久未见面的女主角,温柔的问:“我听大露说你已经拿到补助了,都什么补助,让我见识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