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失败
第438章失败
都城，六王府。
“王爷。”风雷离开之后，司绍寒身边跟着的人便换成了春雨。彼时，她接到风雷捎来的消息，敲响了司绍寒书房的门。
“进。”闻声，司绍寒几乎是一瞬间抬起头，开口让春雨进来。近来，一旦春雨找他，便是风雷那边传消息过来了。司绍寒之前嘱咐过，不管有没有结果，每天都必须汇报，所以他们也一直照做。
下一刻，春雨推门进来，还不等她开口，司绍寒便着急地开口问道：“风雷那边来消息了？”
春雨见王爷这样紧张的样子，不由得敛了敛眸，沉默着没有说话，几乎不忍心告诉他结果。
“快说啊！”半天没有听到春雨的回复，司绍寒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但还是不愿意相信，忍不住催促道，只希望春雨能给自己带来他想要听到的结果。
“是，回禀王爷，风雷刚刚飞鸽传书回来，说还没有找到王妃的下落。”春雨一口气说完，没有一丝拖沓，说完后，便低下了头，不敢看司绍寒脸上的表情。王爷一直是个特别好的人，所以春雨他们才会甘愿跟在他身边做事，现在他有多么在乎王妃，春雨他们心中也是再清楚不过的。他们不希望看到王爷失望的神色，但没有办法，王妃一天没有下落，王爷也会一直这样消沉下去……
思及此，春雨不由得在心中叹了口气，依旧低着头，没有看司绍寒脸上的神色。
尽管已经猜到了是这样的结果，但司绍寒心中还是不免一沉，陷入了沉默。这些天，他每每收到一次风雷捎来的消息，心中便满怀期待一次，却又不免再感到失望一次。这种失望是无法习惯的，司绍寒觉得难过，却没有一点办法。他知道，风雷和沈琳一定是尽力去寻找了的，只是不知道百里寒兮究竟去了哪里……这种寻找宛如大海捞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有结果呢？
沉默许久，司绍寒才想起这房间里还有一个人，这才低声开了口，说道：“好了，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春雨已经站了许久，闻声，点了点头，道：“是，王爷。”
旋即，便准备转身出去，临走之前，又想起来什么，忍不住转回来说道：“王爷，您不要太担心了，王妃娘娘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出什么事的。”
风雷、春雨他们来来回回就是这么几句话，尽管心中都没有什么底，但还是不断地告诉这么自己，仿佛说多了就能成真似的。但他们知道，这不过是为了坚定自己心中的信念，给自己一个继续寻找下去的动力罢了。
“嗯，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司绍寒低声应道，他明白春雨的意思，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感到一阵低落，在没有得到百里寒兮平安的消息之前，他心中总归还是不会感到好受的……
“是。”春雨低低应声，旋即，悄声走了出去，还不忘给司绍寒带上了门。
书房里又只剩下司绍寒一个人，他已经没了处理公务的心思，不由得转了轮椅，面对着窗户那边，任由月光照在脸上，旋即，再次陷入了沉思。
他已经有多久没有见过百里寒兮了？似乎已经好几个月了，却仿佛过了许多年一般的漫长……之前他没有这种感觉，是因为知道沈琳陪在她的身边，会保护她的安全，知道她过得很好。
而现在，司绍寒总是忍不住想到她，在上早朝时，在处理公务时，甚至偶尔路过静雅苑，都会不自觉地想到百里寒兮。会想她人在哪里，安不安全，饭吃了吗，甚至会想，她有没有想起过他……
如果她安全，为什么不来找他，或者是去找沈琳……
难道她，真的不打算回到王府了吗……
思及此，司绍寒不由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手不自觉地摸着轮椅的扶手。罢了，若她不愿意回到王府，他也不会强求。司绍寒此刻只希望，百里寒兮能够平安，平安就好。
静幽谷中，接下来的好几日，百里寒兮都在研究“夺命水”的解药。她尝试了许多种方法，配出了各式各样的解药，悉数在那中了毒的小鼠身上试验一遍。可是结果无一例外，全部都失败了……
在第不知道多少次配置解药失败之后，百里寒兮不由得垮了肩膀，脸蛋都皱在一起，感到一阵失望，闷闷地看着桌上的小鼠，没有说话。
秦门主一直在一旁陪着她做实验，见她又一次失败，也不感到意外，神色淡淡，安慰道：“没事，你也不必太过失望，这‘夺命水’的解药本来就没有那么容易配制出来，你若是就这样气馁了，可就不是师父认识的那个寒兮了。”毕竟是秦门主当年花了功夫配制出来的毒药，哪是那么容易就能找到解药的？况且秦门主一早就说过，想要配置这解药没那么容易……
纵使百里寒兮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但还是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困难，她已经这么努力了，可居然一点成效都没有。看到那只中了毒的小鼠奄奄一息的样子，百里寒兮心里又是不由得感到一阵失落。也不知当年中了毒的司绍寒，是如何活到今日的？
“师父，对不起，是我太没用了。”百里寒兮低低开口，旋即，走到一旁自顾自地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闻言，秦门主不由得哑然失笑，走过去，抬手摸了摸百里寒兮的脑袋，淡淡道：“傻孩子，你有什么错呢？配制解药本来就没那么容易，会有这样的结果也是实属正常，你也不必太难过了。”她没想到百里寒兮会这么执着，不知缘由，也没办法多说什么，只能简单安慰了一句。
百里寒兮点了点头，旋即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些飘忽，低声开口说道：“师父，您不是一直觉得我对这‘夺命水’十分执着么？您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嗯？”秦门主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索性坐下，也拿了个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浅抿了一口，静静地听百里寒兮说。想来，这又是一个不短的故事了。
“师父，不瞒您说，我其实是当朝六王爷的正妃。”百里寒兮首先重新亮明了自己的身份，经过了这么多天的相处，百里寒兮能感觉到，秦门主其实是个挺心软的人，若是可以，她希望能从门主这里得到更多的信息。
闻言，秦门主不由得挑了挑眉。她能猜到百里寒兮的身份并不简单，但没想到她竟然是当朝六王妃。尽管她久居山谷，但也不是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那位瞎眼瘸腿的六王爷，也曾是略有耳闻的。
“想必师父也应当有所耳闻，六王爷几年前曾身中剧毒，好不容易救活，但还是导致了现在的眼瞎腿瘸。”说到这，百里寒兮不由得敛了敛眸。
秦门主微微颔首，抿了一口茶，依旧没有说话，她知道，百里寒兮一定不是无缘无故说起这些的。所以秦门主在等，等百里寒兮说出她真正要说的。
百里寒兮摸不透秦门主的意思，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已经到这个份儿上，师父，寒兮就对您实话实说了。其实我这次离开都城，四处寻访，就是希望能够找出治疗六王爷也就是我夫君的方法。”
听到这儿，秦门主总算是明白了一些，又结合百里寒兮之前的举动，想了想，不由得微微蹙了眉：“所以，你认为那六王爷中的是‘夺命水’的毒？”
百里寒兮就知道，和师父说话还是很容易的，她只需听一点便能猜到端倪。旋即，百里寒兮微微颔首，回道：“师父，我不太确定，但除了‘夺命水’，我想不到其他更符合的毒药了。”虽说百里寒兮对毒药了解还不够深入，但就目前来看，司绍寒中的毒与夺命水的确实很相似。况且百里寒兮之前也曾旁敲侧击地问过秦门主配制“夺命水”的时间，与司绍寒中毒的时间相差无几，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只是奇怪的是，当年他中了这毒之后，竟然奇迹般地活了下来。想来，也是遇到了一位高人，不然只怕早就丢了性命。
“但若那王爷当真中了‘夺命水’的毒，要想活下来是几乎不可能的。”秦门主却有些怀疑，“夺命水”是她亲手配制出来的，其毒性秦门主再清楚不过，怎么可能有人中了这毒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还能活到现在？
百里寒兮一掐大腿，挤出几滴眼泪下来，低着头，抽泣着道：“师父，也许您很难相信，但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不想放过。六王爷毕竟是寒兮的夫君，即便找不出救他的法子，我也想查出究竟是谁害了他。若是师父您知道什么线索，可以告诉我吗……”
其实百里寒兮心中已有一个人选，八九不离十就应该是那个人给司绍寒下的毒了。但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她也不敢轻易断言。若是能从秦门主这里套出一些消息，同她之前的判断相吻合，大抵就能猜出当年加害司绍寒的人是谁，也能确定他中的究竟是不是“夺命水”的毒了。
“寒兮，不是师父不愿意告诉你，只是有些事情，的确是不便多说。”说到这儿，秦门主抿了唇，神色也不由得沉了下来。若是可以告诉百里寒兮，她也不会拖到今日了。
百里寒兮知道秦门主不会一下子被说动，一咬牙又掐了自己一下，大颗大颗的泪珠顿时滚落下来，百里寒兮声泪俱下地说道：“师父，您真的不能告诉寒兮吗？就当寒兮求您了，帮帮我，帮帮我那可怜的夫君吧……他本该正当壮年、意气风发，有一番大作为，可是如今，眼瞎腿瘸，整日只能被困在王府之中……这难道是他应得的吗？他明明什么也没有做错！”
这一段，是百里寒兮的真心话。她真的一直很心疼司绍寒，每次，他坐在轮椅上落寞的背影，都让百里寒兮不忍心看下去。多好的时光，却只能在黑暗与轮椅上度过，该是多么的遗憾？
听到百里寒兮这番动之以情的诉说，秦门主也不由得为之动容了，毕竟是个女人，看见眼泪便不由得心软了。
百里寒兮见秦门主沉默不语，便知道她开始犹豫了，不由得继续开口，试图说服她：“师父，难道您忍心看到徒儿的夫君一辈子残疾吗？他明明可以得救！况且，王爷他一直是个好人，从未作恶、对人宽厚，他不应该得到这样不公平的待遇……师父，您就当是帮帮徒儿，告诉我吧！您只要告诉我，当年是谁找您配制的毒药，好吗？”
秦门主沉默良久，终是幽幽开了口，低声道：“也罢，事到如今，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那件事已经过去了许多年，她极少回想起来，更遑论与别人提起，现在回忆起，当真是恍如隔世。
闻言，百里寒兮心里不由得激动起来，握住秦门主的手，笑着说道：“师父，谢谢您！这辈子能遇见您，真是寒兮的一大福分！”
百里寒兮说的是真心话，若不是遇见了秦门主，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被歹人带到哪儿去了！而且，她还毫不吝啬地交了自己那么多调香、医药方面的知识，现在，还愿意告诉她有关“夺命水”的一切……百里寒兮觉得自己真是幸运，能够碰上秦门主这么好的人！
“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我接下来要说的这些，不一定能对你起到什么帮助，你就当个故事随便听听吧。”秦门主微微勾唇，笑容淡淡，说道，依旧轻声细语的，带着南方女子的温婉柔和。心中犹豫了下，不知该如何说起。
百里寒兮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点点头，心道怎么可能没有帮助呢？这对她来说可是至关重要的消息。
都城，六王府。
“王爷。”风雷离开之后，司绍寒身边跟着的人便换成了春雨。彼时，她接到风雷捎来的消息，敲响了司绍寒书房的门。
“进。”闻声，司绍寒几乎是一瞬间抬起头，开口让春雨进来。近来，一旦春雨找他，便是风雷那边传消息过来了。司绍寒之前嘱咐过，不管有没有结果，每天都必须汇报，所以他们也一直照做。
下一刻，春雨推门进来，还不等她开口，司绍寒便着急地开口问道：“风雷那边来消息了？”
春雨见王爷这样紧张的样子，不由得敛了敛眸，沉默着没有说话，几乎不忍心告诉他结果。
“快说啊！”半天没有听到春雨的回复，司绍寒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但还是不愿意相信，忍不住催促道，只希望春雨能给自己带来他想要听到的结果。
“是，回禀王爷，风雷刚刚飞鸽传书回来，说还没有找到王妃的下落。”春雨一口气说完，没有一丝拖沓，说完后，便低下了头，不敢看司绍寒脸上的表情。王爷一直是个特别好的人，所以春雨他们才会甘愿跟在他身边做事，现在他有多么在乎王妃，春雨他们心中也是再清楚不过的。他们不希望看到王爷失望的神色，但没有办法，王妃一天没有下落，王爷也会一直这样消沉下去……
思及此，春雨不由得在心中叹了口气，依旧低着头，没有看司绍寒脸上的神色。
尽管已经猜到了是这样的结果，但司绍寒心中还是不免一沉，陷入了沉默。这些天，他每每收到一次风雷捎来的消息，心中便满怀期待一次，却又不免再感到失望一次。这种失望是无法习惯的，司绍寒觉得难过，却没有一点办法。他知道，风雷和沈琳一定是尽力去寻找了的，只是不知道百里寒兮究竟去了哪里……这种寻找宛如大海捞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有结果呢？
沉默许久，司绍寒才想起这房间里还有一个人，这才低声开了口，说道：“好了，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春雨已经站了许久，闻声，点了点头，道：“是，王爷。”
旋即，便准备转身出去，临走之前，又想起来什么，忍不住转回来说道：“王爷，您不要太担心了，王妃娘娘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出什么事的。”
风雷、春雨他们来来回回就是这么几句话，尽管心中都没有什么底，但还是不断地告诉这么自己，仿佛说多了就能成真似的。但他们知道，这不过是为了坚定自己心中的信念，给自己一个继续寻找下去的动力罢了。
“嗯，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司绍寒低声应道，他明白春雨的意思，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感到一阵低落，在没有得到百里寒兮平安的消息之前，他心中总归还是不会感到好受的……
“是。”春雨低低应声，旋即，悄声走了出去，还不忘给司绍寒带上了门。
书房里又只剩下司绍寒一个人，他已经没了处理公务的心思，不由得转了轮椅，面对着窗户那边，任由月光照在脸上，旋即，再次陷入了沉思。
他已经有多久没有见过百里寒兮了？似乎已经好几个月了，却仿佛过了许多年一般的漫长……之前他没有这种感觉，是因为知道沈琳陪在她的身边，会保护她的安全，知道她过得很好。
而现在，司绍寒总是忍不住想到她，在上早朝时，在处理公务时，甚至偶尔路过静雅苑，都会不自觉地想到百里寒兮。会想她人在哪里，安不安全，饭吃了吗，甚至会想，她有没有想起过他……
如果她安全，为什么不来找他，或者是去找沈琳……
难道她，真的不打算回到王府了吗……
思及此，司绍寒不由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手不自觉地摸着轮椅的扶手。罢了，若她不愿意回到王府，他也不会强求。司绍寒此刻只希望，百里寒兮能够平安，平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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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不知道多少次配置解药失败之后，百里寒兮不由得垮了肩膀，脸蛋都皱在一起，感到一阵失望，闷闷地看着桌上的小鼠，没有说话。
秦门主一直在一旁陪着她做实验，见她又一次失败，也不感到意外，神色淡淡，安慰道：“没事，你也不必太过失望，这‘夺命水’的解药本来就没有那么容易配制出来，你若是就这样气馁了，可就不是师父认识的那个寒兮了。”毕竟是秦门主当年花了功夫配制出来的毒药，哪是那么容易就能找到解药的？况且秦门主一早就说过，想要配置这解药没那么容易……
纵使百里寒兮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但还是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困难，她已经这么努力了，可居然一点成效都没有。看到那只中了毒的小鼠奄奄一息的样子，百里寒兮心里又是不由得感到一阵失落。也不知当年中了毒的司绍寒，是如何活到今日的？
“师父，对不起，是我太没用了。”百里寒兮低低开口，旋即，走到一旁自顾自地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闻言，秦门主不由得哑然失笑，走过去，抬手摸了摸百里寒兮的脑袋，淡淡道：“傻孩子，你有什么错呢？配制解药本来就没那么容易，会有这样的结果也是实属正常，你也不必太难过了。”她没想到百里寒兮会这么执着，不知缘由，也没办法多说什么，只能简单安慰了一句。
百里寒兮点了点头，旋即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些飘忽，低声开口说道：“师父，您不是一直觉得我对这‘夺命水’十分执着么？您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嗯？”秦门主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索性坐下，也拿了个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浅抿了一口，静静地听百里寒兮说。想来，这又是一个不短的故事了。
“师父，不瞒您说，我其实是当朝六王爷的正妃。”百里寒兮首先重新亮明了自己的身份，经过了这么多天的相处，百里寒兮能感觉到，秦门主其实是个挺心软的人，若是可以，她希望能从门主这里得到更多的信息。
闻言，秦门主不由得挑了挑眉。她能猜到百里寒兮的身份并不简单，但没想到她竟然是当朝六王妃。尽管她久居山谷，但也不是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那位瞎眼瘸腿的六王爷，也曾是略有耳闻的。
“想必师父也应当有所耳闻，六王爷几年前曾身中剧毒，好不容易救活，但还是导致了现在的眼瞎腿瘸。”说到这，百里寒兮不由得敛了敛眸。
秦门主微微颔首，抿了一口茶，依旧没有说话，她知道，百里寒兮一定不是无缘无故说起这些的。所以秦门主在等，等百里寒兮说出她真正要说的。
百里寒兮摸不透秦门主的意思，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已经到这个份儿上，师父，寒兮就对您实话实说了。其实我这次离开都城，四处寻访，就是希望能够找出治疗六王爷也就是我夫君的方法。”
听到这儿，秦门主总算是明白了一些，又结合百里寒兮之前的举动，想了想，不由得微微蹙了眉：“所以，你认为那六王爷中的是‘夺命水’的毒？”
百里寒兮就知道，和师父说话还是很容易的，她只需听一点便能猜到端倪。旋即，百里寒兮微微颔首，回道：“师父，我不太确定，但除了‘夺命水’，我想不到其他更符合的毒药了。”虽说百里寒兮对毒药了解还不够深入，但就目前来看，司绍寒中的毒与夺命水的确实很相似。况且百里寒兮之前也曾旁敲侧击地问过秦门主配制“夺命水”的时间，与司绍寒中毒的时间相差无几，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只是奇怪的是，当年他中了这毒之后，竟然奇迹般地活了下来。想来，也是遇到了一位高人，不然只怕早就丢了性命。
“但若那王爷当真中了‘夺命水’的毒，要想活下来是几乎不可能的。”秦门主却有些怀疑，“夺命水”是她亲手配制出来的，其毒性秦门主再清楚不过，怎么可能有人中了这毒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还能活到现在？
百里寒兮一掐大腿，挤出几滴眼泪下来，低着头，抽泣着道：“师父，也许您很难相信，但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不想放过。六王爷毕竟是寒兮的夫君，即便找不出救他的法子，我也想查出究竟是谁害了他。若是师父您知道什么线索，可以告诉我吗……”
其实百里寒兮心中已有一个人选，八九不离十就应该是那个人给司绍寒下的毒了。但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她也不敢轻易断言。若是能从秦门主这里套出一些消息，同她之前的判断相吻合，大抵就能猜出当年加害司绍寒的人是谁，也能确定他中的究竟是不是“夺命水”的毒了。
“寒兮，不是师父不愿意告诉你，只是有些事情，的确是不便多说。”说到这儿，秦门主抿了唇，神色也不由得沉了下来。若是可以告诉百里寒兮，她也不会拖到今日了。
百里寒兮知道秦门主不会一下子被说动，一咬牙又掐了自己一下，大颗大颗的泪珠顿时滚落下来，百里寒兮声泪俱下地说道：“师父，您真的不能告诉寒兮吗？就当寒兮求您了，帮帮我，帮帮我那可怜的夫君吧……他本该正当壮年、意气风发，有一番大作为，可是如今，眼瞎腿瘸，整日只能被困在王府之中……这难道是他应得的吗？他明明什么也没有做错！”
这一段，是百里寒兮的真心话。她真的一直很心疼司绍寒，每次，他坐在轮椅上落寞的背影，都让百里寒兮不忍心看下去。多好的时光，却只能在黑暗与轮椅上度过，该是多么的遗憾？
听到百里寒兮这番动之以情的诉说，秦门主也不由得为之动容了，毕竟是个女人，看见眼泪便不由得心软了。
百里寒兮见秦门主沉默不语，便知道她开始犹豫了，不由得继续开口，试图说服她：“师父，难道您忍心看到徒儿的夫君一辈子残疾吗？他明明可以得救！况且，王爷他一直是个好人，从未作恶、对人宽厚，他不应该得到这样不公平的待遇……师父，您就当是帮帮徒儿，告诉我吧！您只要告诉我，当年是谁找您配制的毒药，好吗？”
秦门主沉默良久，终是幽幽开了口，低声道：“也罢，事到如今，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那件事已经过去了许多年，她极少回想起来，更遑论与别人提起，现在回忆起，当真是恍如隔世。
闻言，百里寒兮心里不由得激动起来，握住秦门主的手，笑着说道：“师父，谢谢您！这辈子能遇见您，真是寒兮的一大福分！”
百里寒兮说的是真心话，若不是遇见了秦门主，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被歹人带到哪儿去了！而且，她还毫不吝啬地交了自己那么多调香、医药方面的知识，现在，还愿意告诉她有关“夺命水”的一切……百里寒兮觉得自己真是幸运，能够碰上秦门主这么好的人！
“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我接下来要说的这些，不一定能对你起到什么帮助，你就当个故事随便听听吧。”秦门主微微勾唇，笑容淡淡，说道，依旧轻声细语的，带着南方女子的温婉柔和。心中犹豫了下，不知该如何说起。
百里寒兮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点点头，心道怎么可能没有帮助呢？这对她来说可是至关重要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