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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恢复的回忆(2 / 2)


归根结底那──



是她和哀川润的问题。



四月的事件的结局。她们的对抗本来就没有我和玖渚参于的余地。



没有关系──



也无话可说。



无力。



没精神。



“友……要是你──不,如果是你的话会怎样?知道哀川小姐现在在哪儿做些什么吗?就算现在不知道,那么──调查的话,能查出来吗?能否调查此事?”



“嗯。怎么说呢?拜托小豹的话,和润小姐相关的事应该能毫无例外的全部查出来。虽说小豹是探索者,不过对润小姐的事……可能会有意隐瞒。而且,要是润小姐自己想要隐藏的话──一定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这样啊……”



“但是,刚才也这样对赤音说了……我个人的意见,说不定她已经死了。润小姐不是不死身的妖怪。”



“妖怪──吗。那个人。”



“不是妖怪,是人类。”



“……虽然如此,不过”



仍然──对此有所怀疑。不过事到如今也不觉得吃惊。



就算死也不奇怪……那样。



死亡说。



和匂宫出梦──对战。



万一那是事实的话──



那不是她最擅长的地方吗。



没有关系……没有。



无力──只是。



没精神──宛如。



“……这个暂且不提──友。你少有的叫我过来……有什么事情?”



“没事就不能叫你?”



“当然不是。不过我最近老是卷入纠纷……”



“只是平常事。”



“虽说是平常事,不过……”



那──是平常事。



一直从前连续。



一直从前,开始了。



“嗯,有事情。有好消息要告诉阿伊。”



“好消息?”



“不对不对,消息到底是好是坏由阿伊来判断。”



“……期盼好消息喔。”我说道,“与玖渚机关相关的话题吗?”



“是呀,同时与我有关”玖渚说,“组织内部的内乱昨天完美地结束了──在电话里说过吧?”



“嗯。”我点点头。“但是,只说结束了。具体的情况,我一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是不是和六年前一样──出现大量被害者?”



“最初姑且不论,到九月以后几乎一人未死。奇迹哟。”



“哦。有点兴趣……不过,先不管这个,有点担心直先生啊。他还好吗?”



“从结论来说──”



玖渚惬意地无邪地微笑着。



“直君已经就任玖渚机关的机关长了”



“…………”



“可喜可贺。”



由机关长秘书──变成机关长。



跳级成功。



身为直系的直先生,迟早会成为玖渚机关的统治者吧。不过一直以为那是几十年后的事。



“详细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直君他漂亮地获得渔人之利了。”



“……那么”



“由此,直君掌握了世界的四分之一。可怕可怕。”玖渚友高兴地说着,“我也和玖渚本家恢复关系了。”



“……啊?”



不知所措。



与其说是吃惊,倒不如说──不知所措。



虽说直先生成为机关长了,也不会那么简单就恢复关系吧?玖渚本家和玖渚友的断绝关系,不是那样单纯的事吧。虽说直先生对玖渚友关心到几近偏执的程度──



“不要紧。”玖渚说,“由于这次的内乱,直君以外的直系全都引退了。”



“引退……?”



“不是身受重伤就是自愿引退……现在剩余的玖渚本家的人只有直君一个。因此──机关也想把拥有直系血统的我拉回中枢。赞成意见好象超过了反对意见。”



“…………”



“虽说不是正式的决定。”



“……你的父亲呢?──祖父,祖母,相关的亲戚呢?──全都引退了吗……。时代变迁的感觉。”



这就是所谓的盖然性?(注:可能但又不是必然的性质)



我在变成现在这样的六年前所做的



已经完全过去了?



那样。



果然是那样──在六年前。



思考,考虑,迷惑。



“……返回机关之后呢?回神户?”



“咦?嗯嗯。要说变化的话,以后待遇会变好吧。”



“比现在更好待遇……”



“我非常喜欢京都。”



玖渚轻摇双肩。



“阿伊、京都都很喜欢。”



“我……在哪儿都行。如果你想回神户话就一起回去。”



“一起。”



“当然。我原本就是当地人。大学这边无论何时退学都可以。”



现在是九月二十六日,暑假早已结束,课程也老早就开始了。我完全没去,也没有打算去。在家里和光小姐一起。不过,光小姐虽然一直在勤奋地工作,我到是闲得很。



原本就不是有目的上的学校。



只是打发时间的消遣。



如果有事就──那样。



“蚂蚁归巢。”听到我的话,玖渚笑了,“不过,阿伊。返回机关本部的事想起来就觉得很麻烦……在这儿也能工作。因此,和以前没什么变化。”



“……确实。”



不过……是唐突的话题。



太唐突。



虽说是内乱,可是没想到有那样的规模。一直以为只是玖渚机关属下的七家在决定轮流坐庄的顺序──太唐突。



简直──好像突然加速。



全部加速。



那样的话,有点担心──



符号。



时期一致。



对哀川小姐的失踪、玖渚机关的内乱、姬菜真姬小姐的死──同时集中发生,这一事实──作出某种有意思的假设。



真伪姑且不论。



“那个是第一个消息。”“咦?有第二个吗?”“嗯。第二消息,与我的身体迫切相关。”“……‘身体’?”“啊,在说这个之前,阿伊”玖渚背朝向我。“梳头发”“……好”总觉得这要求很久不见了。因为没有拿梳子,便使用两手的手指,梳理玖渚的头发。蓝发。异能的证明。劣性基因──吗。“之前说过吧?”玖渚用就那样的姿势开始说了。我一边梳理头发一边说道。“嗯?”随声附合。“之前说过什么?”“接受了精密的检查。”“…………”沉默。已经做过的事情不想被发现。我一瞬间感到遍布全身的紧张。为了不被玖渚发现,用一种什么都不变化的步调,摆弄玖渚的蓝色头发。“是吗。大概说过。”以无所谓的态度,回应。那个──已经丢下。不能触摸的事。“还剩二、三年吗……”不想听。不想说。无论如何──想暧昧。想预先留下可能性、选项。那样想。不过──玖渚若无其事地说了。那,意想不到的话。“不,不是那样。”“……不是那样?难道──更加末期了?”“成长了。”不顾我的不安──玖渚用爽快的语调说。“身体──恢复正常机能了。”“…………”“在上次的检查发现那个异常。实际上,那不是异常而是恢复正常──好像是。”“……啊”我──混乱。考虑那语言的意思。静下心来。注意不要发生误解。非常仔细地深入理解。不能误解的大事。成长。现在,长时间停止的成长又开始了,玖渚友身体机能开始恢复正常了──那样的意思,那样的理解可以吗?这样的话。“已经──没事了?”“嗯。”玖渚点点头。“已经──不用担心了?”“嗯。”玖渚点点头。“已经──不会死了?”“嗯”我抱紧她。玖渚友──从她身后抱紧了。“……恭喜”“痛。”“好、好。”“好痛。”“……真为你高兴。”“好痛!真的!”玖渚暴走了。相当罕见。我惊慌失措地放开双手。然后,我回想起,刚才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羞耻的想要找个缝钻进去。玖渚回头看我。危险……



她面无表情。心动摇了。玖渚用大大的蓝色眼睛,看着我。空虚的瞳。像窥视我内心一样的眼睛。瞳中映现出我的身影。喂喂……那种样子。“阿伊”“……………”“阿伊阿伊”“……是什么?”“阿伊,最喜欢了。”这次,玖渚──抱着我。我安心了。那样……不可,不行。我抱她之类的事不行。啊──好舒服。想要把眼前的问题,全部忘记。想要放弃全部。真的──想就这样,消失。“……嗯”玖渚悄悄地松开抱住我头的双手。“阿伊真的没变。”“…………”那──刚刚被说的话。我一点也没变。仍然是──戏言玩家。“阿伊真的──完全没变。现在还感觉得到那个阿伊。”“……什么?”“



六年前的。”六年前──我不高兴地岔开眼睛。“忘记吧,最好。”“那样啊?”“因为你,由于我的责任──”“已经说过好多次了,不想再重复”玖渚站了起来。比坐着的我高不少。“我对一点也不恨阿伊。”“…………”“大致──我和遇到阿伊以前没什么不同。不是阿伊弄坏我的。明白吗?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开始──我就是这种感觉吧?我原本生来──就异常。卿壹朗博士也是那样说的”“那样……”那种说法──讨厌。承认那个博士的意见。“我对于阿伊那种抱歉的心情想被原谅的心情非常清楚。那──只是做了想做的事情而已。大概。不过,没有原不原谅喔。我原本就一点也不介意。”“……虽然如此。”最初──玖渚怎么想的问题。我做了什么?我做过什么?只是这种问题。我犯罪了。必须──补偿。不能被原谅。不想被原谅。不可被原谅。罪行被原谅──那不最坏吗?“只是阿伊自尊心的问题。”玖渚说道,“阿伊总是一人背负一切。不过现在问题改变了。”“我的……问题?”“至少──阿伊自认为对我造成的损害──全部恢复了,不是吗?……说过多次了,那原本就不是阿伊的原因。”“但是……”“没有但是。就是那样。也可能说的不够。阿伊呀,对自己之外的人受伤一事,害怕到病态的程度。无论谁受伤,都──认为是自己的责任。”伤。瑕(缺陷)。疵(缺陷)。



“虽然蠢到不行。阿伊一直背负着六年前的伤,我没有。按音音小姐的说法──只是自怜自贱。”“…………”“那样只要更加严重地受伤就行。”那样说着,玖渚又坐到沙发上。“阿伊对自己受伤毫不在乎。哪样不好。”“我……”“虽然不知阿伊在怎样的‘纠纷的旋涡’里……考虑上月事件的话,应该是难以想象的负担──不过,阿伊,自己身体最重要。我对于人的伤痛──不明白。”“…………”与其别人受伤,不如自己受伤。就算那样──伤痛,谁也无法理解。虽说伤痕会消失。“原本,所谓明白他人痛苦的人……不就是刚才(现在不是)的赤音小姐吗……那个连总是某人的代理的润小姐也不知道吧。”“哀川小姐──”哀川小姐怎样?那人总是把“不明白别人的心情”当成口头禅。不过,哀川小姐一定──能够考虑到那种心情。反过来说,她知道别人的心情。想像别人的心情。别人的痛苦──共鸣。不过正因为如此,哀川潤永远不会明白吧。在高空俯视地表的鹰,不会理解爬虫的心。就算明白,也只是完全单方面的理解,那样的理解──再多都一样。“疼的时候,说疼就好了,阿伊。我会给阿伊──最高限度的娇宠。”玖渚摆弄着自己的头发。然后,对我笑着。“想要我帮忙的话──无论何时都可以。我会立刻给予帮助。”“…………”“绑好头发以后。阿伊要做什么?我饿了。”“……明白。”“厨房的冰箱里应该有赤音买回来的各种各样的食材。”“嗯。”我走出房间。不过,在走廊走了二步以后,想一想,又回去了。玖渚正盯着大屏幕电视。对返回的我“?”地歪歪头。“怎么了?阿伊”“那个,友”“什么?”“爱──”“咦?”“啊,不是”我摇摇头。“ICPO是什么的缩写?”“国际刑警机构”“谢谢。”



2



仿佛看见光小姐带着崩子追上来,做饭,吃完饭,洗碗,然后在玖渚的房间里打发时间的样子。那样不大好,让她们一直在停车场里等也不好。我向玖渚告别,乘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



在电梯大厅──



和狐面男子相遇了。



“…………咦!?”



“嗨,我的敌人。”



狐面男子──非常随便地看我一眼便马上把视线转回手里拿着的漫画书上了。我瞬间摆好架势等着,而他则毫不介意地翻着漫画书。



突然。



非常突然──没错。



不会是别人。



不会认错。



有这种气氛的人──只有他。



死人穿的和服。



干瘦的身躯。



还有,狐狸面具。



“……呜……呜呀呀呀……”



呼吸……乱了。



心情坏极,满头大汉。



应该什么也没做。



应该什么也没做。



只是在那儿,在眼前,只是存在与眼前──喘不上气。活着真痛苦。过于压倒性的压倒感。过于超越性的超越感。



是,这个确实是──



哀川润。



嗯,人类最强的──红。



不过为什么──在这儿。



在玖渚的高级公寓的地下。



警备员究竟在做些什么?



光小姐──崩子平安吗?



一个人吗?一个人来的吗?



象奇野先生那样的,“十三阶梯”的伙伴呢?



正藏在某处?



我──



我活着吗?



种种疑问浮上心头。



但是,实际上根本谈不上那个。



我现在──正和最恶相对。



和应该已经死掉的男人对峙。



“……………”



“……………”



难过……



对峙……不是吧?



狐面男子──没有看我。



一直在看着漫画。



就像在图书馆偶然遇见熟人一样的感觉,我的事──没有注意。只是专心的看书。



不是偶然。



不会有这样的偶然。



是早有预谋的事。



在等我……



特意,在玖渚友的高级公寓的地下室──藏起来等我。



玖渚的。



玖渚──友的。



难受……静下心来。



决对不能被吞没。



他知道玖渚的事。我从奇野先生那知道了。然后,玖渚的警卫水平到今天才下降。所以我会来这是必然的。就像在玖渚的房间里同不知是谁的无名的她相遇一样,狐面男子会在这伏击我也很正常。



但是……



就算头脑明白了



身体。



肉体拒绝理解。



拒绝明白。



“呵呵。”



终于,狐面男子读完漫画,面朝我。狐面男子的个子比较高,所以感到我正在被可怕地往下看着。



“赖知──听说受你关照了。”



“……我什么都没做。”我慎重地回答。“奇君先生不能和出梦理澄相比……不过就算如此,他仍是‘十三阶梯’的一员……对付不了。”



“‘对付不了’吗”狐面男子无聊地重复我的话。“那样看来……对我的调查好像结束了──有什么要说的,我的敌人?”



“……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吗。不愉快的回答──那样会失去朋友呦。不过算了。我这边对你的调查大致结束了,我的敌人。”



“──非常感谢”



“当然对木贺峰也有兴趣──不过,那家伙究竟研究到什么地步现在是永远的谜。你──真的,很像我。好像沿着我的足迹前行的人。”



“我可不是那样。”



“固执己见啊,我的敌人──装饰你人生的各种各样的事情对我来说都是令人怀念的东西。我在被因果律驱逐以前一起的伙伴。在玖渚机关──ER3系统。而且,你──在五月和零崎人识见面了吧。最坏的杀手──和零崎一贼相关。连我都吃了一惊。”



“……那是偶然”



“偶然吗──究竟死几个人?”



“…………”



“死了几人都无妨……。对了,如果再补充一点的话──听说在澄百合学园崩溃时,你正在现场……也就是和四神一镜都有关系──吗。你在这十九年里,几乎同世界的全部都有关系呀──特别是这半年的异常到底是怎么回事?……哈哈。不愧是我认定的敌人”



“就算没有理澄,也能查到那种地步,你真是了不起呀──西东天”



“不行。不该用那个名字称呼我──现在不是应该自报姓名的时候。”



“…………”



现在……吗。



那么,预测一下──现在,在这里,打算做什么?



稍微──手由上而下地抚摸胸口。



想避开即将发生的事。



不过,如果考虑一下的话,那是理所当然吧。确实……那个狐面男子不是那种轻易行动的类型。



是轻易推动故事的类型。



关键字,“加速”。



然后,世界的结束。



故事的结束。



结果,对于我的事──“敌人”始终和我保持焦点一致。只是关注着我背后的存在,世界、故事和命运。



啊……怎么办?



怎么从这里脱身?



怎样──



幸存。



“‘十三阶梯’──”



破坏沉默的是面前的狐面男子。



“──终于,全员聚集。”



“全员……记得以前听到时全员才只聚集了一半──之类的话。”



“那样。为了填补理澄和出梦的空缺,必须找寻相当的人数。其实只是对着候选列表挑选之类的事……老实说有点遗憾。无论是萩原子荻的事,还是匂宫兄妹的事──离最佳阵容相当远。哼。与我当初所想的,更具智慧的群体偏差很大。”



“……真是可悲。”



“是不是最佳阵容结果都一样。归根结底,只是人数的问题”



一样──吗。



这种说法。



完全等价,这种话。



连相反的概念也可以视为一样。



一切看起来都一样。



全部都是代替品。



代替的有效零件。



所以出梦和理澄的空缺,立即由别人补充。那种神经──我知道。



匂宫兄妹。



出梦君姑且不说──



理澄小姐可是广受爱慕的。



“总之──今天只是来宣战。”



狐面男子说道。



被面具遮住的笑容。



“其实应该是赖知说的……你没读吧,赖知送的信。”



“委托他人吗。”



“别那样说──我的敌人。我是被因果律驱逐之身。作为手足代理人是必须的。”



“……不过,那个信没送到我手上吧……那家伙直觉不好,好像把那时来探望我的人当作我了。”



'浅野美衣子──吗'



“…………是”



美衣子小姐的名字……



强行按住想咋舌一样的心情。调查我的话,对邻居的居民进行调查也是当然吧……



……不对,等等。



不是那样的。



不对。



为什么确定那人是美衣子……



“不过,我的敌人。赖知──那小子并不蠢。只是像理澄一样的单纯、像理澄一样的‘弱’。”



“……怎么说?”



“我骗他了,让那小子误会了。我和赖知一起去的医院,看见短发短裙的护士和你的邻居说话──便向赖知说真是有缘之类的话。”



“……为什么那样。”



“别那样盯着我。已经向赖知道歉了。”



“为什么这样──”



为什么让他把美衣子误认为我?有必要那样吗?在那个病房里发生的事全部都在狐面男子的计划之中吗?──



计划好的。



计划好的──闹剧。



“究竟──有什么阴谋?”



“有没有阴谋都一样。”



狐面男子“哈哈”地笑着。



一样──吗。



确实是对我来说可能是那样。不过,对狐面男子而言──应该不是那样。



“……此外……狐狸先生。和那个不同,有点担心。奇野先生的发言中有我无法忽视的东西。”



“什么?”



“‘绝对不会死’……奇野那样说了……好像是你的保证。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说道重点了,我的敌人”



狐面男子可能笑了。



也可能没笑。



看不见表情。



但是,感到视线。



恐怕──正在瞪眼看我。



高兴地,瞪眼看我。



不会死。



那个──‘不死的研究’的事?



不,不是那样的语气……。



我一直注意那个。



“但是──”



狐面男子──拒绝回答。



“现在──不是回答的时候,我的敌人。”



然后──狐面男子



从和服的袖口,拿出一封信。



和那天相同,雪白的信。



“…………”



“请接受,我的敌人”狐面男子说道,“这次没有委托他人,是我亲自──被因果驱逐的我直接的行动这可是相当的特例。别让我扫兴。”



“……是什么……”



“聚会的请帖。”



狐面男子──看起来很愉快。



戴着面具,看不到表情。



虽然看不到,却──知道他很愉快。



为何──快乐。



为何那样快乐?



看着我──着急。



心碎。



“聚会的时间和地点以及──我这边的出席者都写上了。你──最好带朋友一起来。因为料理会毫不间断的摆上的”



“………………”



“怎么?害怕吗?”



“……害怕。真的──害怕。”



我──



抢过信。



“我的恐惧毫无价值──按你的一贯主张,以及我天生的哲学──”



“将杀手排名的话──”



狐狸方面的男人──取下面具,



笑了。



“……你是最恶。”



“你才是。”



“嗯”狐面男子用鼻音回答。



脸可憎的──和哀川小姐很像。只看外表的话,确实可以说是“父亲”。



“给点提示吧──因为现在的状态有点缺乏平衡。难以使聚会气氛高涨。”



“提示……”



“去福冈。那儿有非常了解你的男人。”



狐面男子戴上面具。



表情……变得无法看到。



不明白。



“那男人,教我怎么看你以及你的行为……不过没有时间了。”



“没有时间……?”



“时间不等人。九月──不是那么长的。”



狐面男子的脚步声响起──



经过我身边、。



好象要离开了。



丝毫没有送行的打算──连回头的打算都没有──



“等等──”



拐过柱子角的时候,狐面男子说了。



“那个岛上的──”



仿佛告知忘记说的事情的声音。



“占卜师──”



仿佛在说昨天晚饭的语气。



“──是我杀的。”



“………………!”



“不是被因果驱逐的我亲自动手的。是我的命令。就算我在想看世界的终结,在她面前也是他妈的毫无意义──还能预先告诉我一部分──扫兴。”



“……他妈的!”



回过头,走了。



跟着狐面男子拐过柱子角──已经看不见他了。走远了吧。我前进方向和狐面男子一致。狐面男子坐的车应该是白色双座的保时捷……是在街上相当引人注目的车,不过在这停车场内只是一般的车型。该注意的不是颜色,是声音。是发动机的声音。不要听漏了保时捷发动机的声音──



突然。



车头灯从正面照过来。



喇叭声响起。



眼前一暗,身体本能的躲开了。



白色保时捷。



驾驶席上坐着狐面男子。



因为在左边避开了,所以距离远。



不只远──补充一下,坐在助手席的人正在挡在狐面男子和我之间。



那奇妙的样子。



确实是瞬间经过。



一瞬间,看不清样子。



那个──



像孩子一样的短小身材



穿着在夏祭里穿的浴衣。



棒球帽反戴着,还有──



狐狸面具。



和狐面男子不一样的,好像只能在夏祭集市上买到的幼儿向的



狐狸面具。



那只狐狸──



看了我一眼。



刹那间视线交错。



像交错了一样的,感觉到了。



不过──相应地。



只是这样而已。



保时捷没有减速,反而加速──跑走了。想到用警报来联系警备员的手段──不过,那样没有意义。既然能钻警备的空子进来,自然有出去的方法。



畜生──错过了。



真是随便的台词。



真姬小姐……被谁杀的?“十三阶梯”中的谁?怎样杀的?是在调查我时知道真姬小姐的“预言”吧……



大致──那个人,狐面男子。



ER3系统啦、玖渚机关啦、澄百合学园啦──说了很多专有名词,最后连真姬小姐的名字都说了──一结果,一点也没有提起哀川小姐的事。



哀川润。



目前行踪不明的──承包人。



不是你的女儿吗……?



还是说不担心女儿的事?



不是在介意我吧。



如果说是父亲的话。



亲人的──癖性。



“………………”



此外……



那个助手席的“浴衣”……另一个狐面。



那个狐面男子在亲自进入敌阵时,确实可能会带几个人作保镖……不过,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不协调的感觉──着急的感觉呢?



好像……感觉好象在哪儿见过。可能只是错觉吧……?在那一瞬间,别说脸,就算是男是女也看不出来。无法判断。



那小子也是“十三阶梯”之一?



……狗屎。



这样说……不好吧。



不是伊利亚小姐的言辞──



急剧的散乱,焦急。



加速。但没抵达。



时快时缓。



再着急,也不能前进。



有满地的伏线等待消化。



全部──什么也传达不了。



急剧散乱的,加速。



像时间和重力的关系。



相对论──



是事情、故事相对的原因吗?



“十三阶梯”吗?



福冈……



没去过九州……



“……你好。”



意想不到地,有人在我打招呼。吃惊地回头,就看见穿着女仆服的光小姐。她正用担心的眼神看着趴在停车场上的我。



“因为有很大的声音,所以过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没什么。”我借光的手站起来,“我一直有独处时发出怪声的习惯。”



“哈哈……真是讨厌的习惯。”



我耸耸肩。



不能被发现──不应被担心。我在这停车场,没和任何人见面。那样就好。



“崩子怎么了?“



“睡熟了。看来最近没睡好吧……”



“?没什么。发育期怎么困都是正常的。我初中的时候曾经一口气睡了三天。”



“那一定是有病,主人。”



“……回去了。”



“好的。”



光小姐微笑。



“还是我来驾驶吧。”



“……光小姐……没驾照吧。”



“唉呀。请不要轻视我。虽说我一直在豪门大宅里生活,这种常识我还是有的。十八岁时就用钱买来了。”



“…………”



在豪门大宅里成长却熟知时事,确实值得自豪。不过,对芸芸众生而言,执照不是用钱买的东西。



没有吐槽气力,也没有开车的气力。所以,虽然有点犹豫,我还是坐在助手席。崩子正在后面座位上酣睡。



光小姐坐在驾驶席上,开动发动机。



“那个,主人。”



“……什么?"



“我有个问题,可以问吗?虽然可能是怎样都行的小事,不过我对此有点担心。是在等的时候,突然想起来的问题。”



“什么事?”



我一边想着好像在那个岛也有这样的谈话一边等光小姐的问题。



“关于……哀川小姐下落不明的事,你在住院的时候就知道了吧?”



“是的。”



“我一直以为是玖渚小姐探望你时说的……不过,今天是和玖渚时隔一个多月的重逢吧?”



“是呀,在玖渚机关发生纠纷的时候,我和玖渚无法接触。”



“那么,主人,究竟从谁那儿──知道哀川小姐失踪的?”



“………………”



尖锐的疑问。



我犹豫了一下。



最后老实回答。



“从来探望的大怪盗小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