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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在石阵的迷宫中(2 / 2)




「因为奥罗拉把它拿走了,所以莉迪雅去的时候是空的。我从奥罗拉那里得到那个东西并保管它。要是我一直保管着它就好了。可是……」



尼可再一次深深叹气。



「就是血石(ブラッドストーン,Blood Stone)。那是赫布里底群岛(ヘブリデイーズ ,Hebrides)的玉髓(カルセドニー ,chalcedony)之泉的水滴。为了治愈莉迪雅菲尔・切丽斯(フィルチリース奥罗拉妖精的刀刃)的伤势,伯爵让她吞下的石头。」



「也就是说,现在那个就在莉迪雅小姐的体内……。」



「就是这么一回事。」



「可是,如果当时没有吞下它,就不知道他们两人现在是不是结婚了呢。」



「那样的话还更好吧。」



「是这样吗。那个时候的爱德格大人让人看不下去。就那样下去的话,他会完全失去战斗的力气而被王子支配了吧。」



「但是他们两人就不会变成敌对了不是吗。」



尼可是这样想的。不管是对莉迪雅还是对爱德格,那是比分离更令他们痛苦的事吧。



「还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敌对的。」



尽管如此,可是不得不考虑最坏的情况。



「预言者有办法使用那个被吞下去的东西吗?」



「不知道,可是说是莉迪雅本身就是打倒王子的武器呢,还是可能成为力量……」



他们明明比谁都要信赖着对方。雷温两手紧握。



「尼克先生为什么要将这件事告诉我呢?」



「能说出来的朋友只有你了吧。我觉得对谁说了的话,都有可能告诉莉迪雅。」



「能传达出去吗?」



「不知道。如果莉迪雅知道这件事,一定会伤得很深」



尼可垂下头,然后他从肩上感觉到了雷温抱住自己的手。



好温暖啊,尼可想着。正因为人类的这份温暖,就算知道那很快就会消失,却还是会一直想留在身边。



莉迪雅也是,哪怕是延长一天,尼可都很想留在她身边。不想让她像奥罗拉那样,还很年轻的时候就不在了。



雷温让人感觉舒服的手突然从尼可身上离开了。带着紧张感,他站了起来。



尼可也紧张起来。



「有人在。」



「诶,是谁?」



环顾四周,没有看见人影。



地面上,在无数并排而立的岩石远方,能看到如同星星般的光芒。天空也是,像是要将散布着星星的天空覆盖一样。



「我感觉到了动静。」



喂-,传来一个声音。



就只有听到声音而已。但是,那个声音叫出了雷温和尼可的名字。



「这不是萝塔的声音吗」



「是从这边传来的。」



雷温领着尼可的手,向着声音传出的方向穿越岩石之间。同时,眼前就出现了萝塔的身影。



「唔哇,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波尔和凯莉也在。看到尼可他们突然在岩石之间出现,三人被吓到了。



「你们才是,为什么会在这里啊。真亏你们能找到这里来。」



「因为你们都不见了,所以我们才来找你们的不是吗。然后,岩石就突然发光了。」



「走近一看,在石阵里看到雷温和尼可的身影,可是在我们刚进去石阵,就完全搞不懂方位了。」



所以就试着喊起尼可他们的名字。



「比起这个,夫人在哪里?你们没有在一起吗?」



凯莉推开解释着的萝塔和波尔之间,逼近雷温。



「原本是一起的,可是里奥纳斯的妖精把我们关在这里,稍微不留心就分开了。」



对于雷温的答复,凯莉气愤了。



「你竟然从夫人身上转移视线……!你是去追着尼可先生的尾巴了吧!」



「为什么你会知道?」



正确的说,雷温是为了阻止尼可而抓住他的尾巴,可是这么一来,凯莉的误解就好像更加深了。



,凯莉用『果然是个怪人』的眼神看着雷温。



此时,萝塔好像察觉到什么而巡视起来。



「呐,我听到声音。」



大家都闭上嘴,用耳倾听。



「是夫人的声音!」



雷温抓住了正要冲过去的凯莉的辫子。



「呀!你干什么!」



「因为刚好看到。」



「这……这可不是尾巴!请不要对它产生兴趣。」



「哈?」



代替招来了误解的雷温,尼可插了话。



「嘛嘛,凯莉,雷温是要阻止你啊。擅自在岩石之间穿越会迷路的。大家都互相牵手吧。」



「啊……原来是这样吗。」



「诶,也就是说这和魔法有关吗。」



萝塔一只手抓住尼可的手,另一只则伸向波尔。



「说起来,这个和尾巴很像呢。毛茸茸又很柔软。」



凯莉从再次观察她的辫子的雷温手中夺回自己的辫子。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不好意思,凯莉微微脸红。而雷温毫无造作地,像捻起路边的树枝一样握住了她的手。



「我们走吧。」



「雷温,你听的出声音的方位吗?」



「是的。我认为是这边。」



「声音吗,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尼可感慨地低语。



卡坦娜将石阵的空间复杂地断断续续地连接起来。所以只要在岩石之间穿行,就会被分开,但其实大家就在数十码的石阵中。而且,声音传出来的方向并没有受到魔法的影响。



刚才就依靠了萝塔的声音,尼可他们就找到了萝塔他们的所在地。向着莉迪雅声音的方向前进,就能到达莉迪雅所在的地方。



「莉迪雅!」



刚走到了稍微广阔一点的空间里,萝塔就喊了起来。



莉迪雅坐在草地上。在脸色青白垂着头的她旁边有个男人,他向这边回头并摆好了作战的架势。



「尤利西斯……」



波尔说话的同时,雷温已经飞奔出去了。尤利西斯想要后退,可是雷温早就绕在他身后用小刀按住了他。



「你对莉迪雅做了什么!」



萝塔冲着他说道,尤利西斯则嗤之以鼻。



「没什么。只是告诉她殿下是什么状况而已。」



雷温加大了压在他的喉咙上的小刀的力道。



「雷温,放开他。」



莉迪雅像是在终于来了似地抬起脸……



「尤利西斯什么也没做。」



虽然踌躇了一下,可是雷温还是照莉迪雅说的做了。



「哼,真是愚蠢的女人。没杀掉我你会后悔的。」



说完,尤利西斯就在岩石之间翻身而去了。



「莉迪雅,你没事吧?」



莉迪雅抓住了萝塔伸出的手。



「我可能正在对爱德格做很过分的事。」



莉迪雅将脸靠在了接住自己的萝塔肩膀上。



「我可能连能让他幸福的资格都没有了,只会让他觉得痛苦。」



虽然因为爱德格不在,莉迪雅变得憔悴,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低声哀叹过。



但是大家都知道莉迪雅有多么动摇,也都打算要去守护她。可是,莉迪雅体会到的痛苦似乎超出众人的想象。



那是当然的。爱德格为了守护莉迪雅,无论是怎样的苦恼都不会厌烦。接受了那样的心情,莉迪雅也想要去拯救他。



然而却找不到拯救的方法,那实在太超过了。



尼可背离了视线,将额头压在岩石的角落里。



他感觉到有人站在自己身后,那是雷温吧。



「莉迪雅做了各式各样的觉悟。虽然她没有说,但是我明白。就算她不是婚约者,她也会为伯爵的事考虑很多。所以我无法把真的事态说出来。」



他继续刚才的话题,雷温应该明白吧。



如果告诉她吞下血石的事,可以判断莉迪雅一定会比现在更加痛苦。



*****************



「这是什么,为什么这个破烂的木栅弄不坏啊!」



马棚入口处的木栅,连格鲁比胸口的高度都没有。可是无论怎么尝试,都不能像平常一样跨过去。所以才试着将它毁坏,可是那些组合而成的纤薄木板却一动也不动。



木栅被充作门,在外侧不过是以半截木棒横放阻挡着,却动也不动,甚至连一声嘎吱声也没响。



「本大爷我竟然会……」



格鲁比嘟哝着,在干草上随意地躺下。



在破烂的屋顶间隙中,可以看见无数的星星。



原因并不是想象不到。



格鲁比被爱德格所持有的力量所屈服了。他被可以随心操纵邪恶妖精魔力的那个力量打败了。



既然爱德格将格鲁比关在这里,那么格鲁比就无法对此做出反抗的行为。



「喂,起来。」



有人说话,但格鲁比决定无视他。



「不服从我么。真有胆量呢。」



于此同时,格鲁比全身散发着受到麻木般的痛楚。格鲁比跳起身。



「……你做什么!」



「是你自己不好,竟敢反抗我的话吧。」



可恶,格鲁比说着,抓着自己的毛发,瞪向爱德格。



「你来干什么。」



「去找莉迪雅然后把她抓回来。」



「你你以为我会做那种事吗!」



「你以为你能违背我吗?」



格鲁比用了相当大的努力才将视线扭向旁边。



「我连她在哪里都不知道。」



「给我去找。就在这个岛上。」



「可能要花点时间啊。」



虽然无法违背他的命令,但格鲁比决定他要尽量拖延时间。



「动作要快点,要在提兰之前找到。他果然是知道莉迪雅的行踪的,可是现在没看见他行动的迹象」



「王子不是可以阻止提兰吗?」



「王子不会阻止提兰。除了他自己和组织的利益其它都漠不关心。我现在就是这样的立场。」



「真搞不明白。」



「总之,提兰打算夺走莉迪雅的性命。你快点去。」



「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伯爵了。但是你说如果是王子就不会阻止提兰的话,你抓莉迪雅回来干什么,是想伤害她吗?」



「你没有选择权哦。」



爱德格冷淡的断言着,然后把木栅的门打开了。



「可恶!」



格鲁比握紧拳头,站了起来。



刚才还困住的他的木栅被打开,他也被催促向外走。



不管什么东西,连门都屈服于王子吗。



格鲁比好像很生气地将木栅的门踢飞,然后离开了马棚。



****************



「那么,以前的青骑士跟那个叫卡坦娜的妖精所做的约定,就一定要我们来实现吗。」



萝塔用很艰难的表情听完了莉迪雅说出被石阵困住的经过之后,对莉迪雅这么说。



在被石柱围起来的地方,姑且大家先凑到一起,考虑应该怎么办。



虽然也不得不去找弗朗西斯,但是只要尤利西斯也在这个阵里,不慎的出声也要犹豫不决。



而且因为莉迪雅没打招呼就下船了,让萝塔他们很担心。所以她觉得还是首先要把事情来龙去脉解释清楚。



「有什么提示吗?」



「虽然不太清楚,但是卡坦娜给予了最初探访里奥纳斯的伯爵家的祖先引导的路标。我觉得既然是同样关于路标的契约的话,那就应该跟那时候发生的事有关联吧。」



「也就是说,只有青骑士伯爵才能办到的某件事,最早的祖先去了妖精国,所以她才向三百年前的伯爵许了同样的愿望吗?」



「说起来的话,卡坦娜到底是怎样的妖精?如果知道她的种类,那也可以知道一些关于愿望的线索。」



尼可说道。



「目前只知道,她是从很久以前存在于里奥纳斯的古老神明的末裔。但实际上,里奥纳斯已经沉入大海,只剩下锡利群岛了。在那之中,只有她一个栖息在叫作里奥纳斯的陆地的残像中,而且她拥有把人类带到那里去的能力。我觉得她应该是跟里奥纳斯有很渊源的妖精。」



「那个,关于里奥纳斯这个地名的话……」



很难得的,波尔插话道。



「波尔先生知道什么吗?」



「啊……不……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只是记得在哪里读到过以里奥纳斯的传说为题材的诗。印象中,里奥纳斯这个地名是来自于鲁之地的意思之类的。」



「诶……波尔还意外地知道得挺多的嘛。」



虽然萝塔很开心地这么说的,但是波尔很在意「意外地」这个词而稍稍歪了歪头。



「鲁之地。是这样啊。」



「夫人,鲁是什么意思呢?」



「我以前似乎听说过,是远古的神明的其中一位哦,是位万能英雄般的光之神。」



「那么里奥纳斯是那个神的土地,而卡坦娜则是那个神的亲戚吗?」



可能是这样吧。但是,越来越不知道她的愿望了。



「鲁的亲戚……到底会是怎样的亲戚呢。」



「没怎么帮上忙呢。」



波尔叹气了,但是莉迪雅摇头。



「不是啊,这是很重要的事,肯定会变成重要的提示的。」



卡坦娜的事也好,跟青骑士伯爵家的关系也好,都只有碎片一样的信息。但他们之间应该是互相串连起来的,而之中有着莉迪雅想知道的事。



到底是信息不足,还是要凑齐拼图的信息已经足够了,但是不知道联系起来的方法而已呢。



就像变得零零散散的石阵一样,莉迪雅也对卡坦娜这个存在的认知一片模糊。



就在莉迪雅陷入思考的时候,她好像偶然听到了小狗的叫声。



莉迪雅抬起头,仔细聆听。



「怎么了吗,莉迪雅夫人。」



「凯莉,你听到狗叫声吗?」



「啊?我没有啊……。」



凯莉像是寻求大家的意见一样,环视周围的人,但是似乎谁也没有听到。



但是莉迪雅又听到了。



那个声音是妖精国的钥匙的吗?脑海里浮现出与爱德格二人给予它形象的钥匙,那只小白狗。



感觉它因为被卡坦娜带走,而发出悲鸣寻找着莉迪雅。



莉迪雅站了起来。



「声音是从这里传来的。」



「等一等,大家一起行动吧。」



「嗯嗯,对呢。」



虽然急急忙忙的,但她握住萝塔的手。然后莉迪雅迈向岩石的附近。就在那时,她感觉到握住她的手有着曾经记忆中的违和感,于是回过了头。



莉迪雅和牵着手的另一端,并不是萝塔。



「卡坦娜……」



耀眼的银青色的头发,就像是覆盖着身体一样延伸到脚边。拥有少女姿态的妖精看着莉迪雅,瞇起眼睛。



「真是的,这家伙一直在呼唤你。吵得不得了,真是败给他了。」



她一只手上抱着的是,毛球一样的小白狗。见到莉迪雅就叫起来了,但是看起来无法自由地活动。



「把那孩子还给我。」



「为什么?为什么妖精国的钥匙会认同你这个假冒的?」



「我们想要成为真正的青骑士伯爵,并保护妖精国。」



「要去妖精国,就必须是被选上继承伯爵家的血的人。我的海蓝宝石会选择有能力的子孙,被选上的是那个男人,而不是你。」



「但这也是塞尔奇的心脏啊。如果以前吞下你的眼泪的海豹变成了塞尔奇,这也是你的眼泪,是会选择主人的魔法之石啊。」



莉迪雅拼命地想要说服卡坦娜。



「那不是眼泪。这个世界上仅有的那一颗眼泪,是我托付给青骑士卿的海蓝宝石。」



「诶?那、这是什么……?」



「确实,那是由我的魔力化成的塞尔奇的心脏,但并不是眼泪。」



这和尤利西斯持有的海蓝宝石无疑是不同的东西。这样的话,对莉迪雅就越来越不利了。卡坦娜大概不会改变契约来引导莉迪雅的吧。



即便如此,也只有说服她了。



「但是现在情况改变了啊。朱利亚斯・艾歇尔巴顿跟你订下了契约吧。现在发生了比他当时想象中还严重的问题,而伯爵家的血脉灭绝了啊。……岩石里的那个死去的人是无法复生了。这你也应该知道的吧。」



她应该从人类、从亲友的逝去中了解到了的。



随着尤利西斯,至少随着那具身体,伯爵家的后继者已经死了。他也已经无法回到原来的自己。



……爱德格也是吗?



在脑海里的思绪终于浮现上来了。



「而且,那个钥匙包含了我对重要的人的心情。你也有很重要的人,你应该明白的吧。失去的话非常痛苦。」



「重要的……」



卡坦娜喃呢着。



这时,莉迪雅周围的景色开始变化了。



并立的岩石消失了,夜空也变成白天的明亮,卡坦娜走在漫无边际的绿田和牧草地上。



莉迪雅并不存在于这个景色。视野就像在看无边无际的巨大的画一样,看着映射出卡坦娜的幻影。



卡坦娜变得像是爬上俯视生长着巨大树干的橡树一样地巨大。那是以前巨人族时候的卡坦娜。而她的手心上坐着一个女孩子。



两个人很开心地微笑着。周围的景色迅速地流逝。蓝天、在风中绽放的花草、被阳光包裹的山丘和岩石、麦田和羊群。两人大概是很享受地散步吧。



花很漂亮啊。云雀的叫声,你听见了吗?潺潺细水就像你的头发啊。



这些话语流入莉迪雅的耳中。



卡坦娜的记忆中,流淌着声音与风景,还有思念。



她遇见了小小的女孩子,巨人族的神明了解盗了。她决定不再随便来回走动地放倒树木,不再将充满果实的田野埋入泥水中,不再让泉水干枯。



她变得静静地在村庄边行走,安静地守护着人们的生活。



莉迪雅体验到,故事中传说的卡坦娜如何与人类的朋友度过每一天的。



那个女孩子怀着好奇心而接近了美丽而恐怖的神明的眷属。她天真烂漫的,喜欢的东西直接说出来,教导了卡坦娜关于人类的心。



「那时候的我,不夺取人类的性命。不知道人类的死亡,也不知道自己毁坏的东西再也不能复原。」



莉迪雅听到卡坦娜的声音。



与幻影中的她不同,在莉迪雅的身边站着一个稍微比莉迪雅矮一点的少女。姿态还是跟巨人族时候的一样,但是变得小了很多。



「我可以跟人类很好地相处。虽然遇见她之后我曾经这么想过,但是我一点也不了解人类的事。」



女孩子邀请卡坦娜到海边。卡坦娜压着搭乘着女孩子的板把她推往湖心。



海豚在游泳。脸从海面上露出了,尾鳍从水中跳了上来。女孩子看着这个笑了。



想让她多笑一点。于是她学海豚的用力一跳一样,搅乱着海水。



「我的心是用跟人类的灵魂不同的东西造出来的,不可能理解人类。」



突然情况变化了。刚刚还很平静的海面变得狂暴起来。



忽然掀起了大浪,吞噬了那个像树叶一样的木板。



「是我杀死的。我不知道落入海中人就会死亡。」



在海边,银青色头发的巨人摇晃着躺在手心一动不动的女孩子。



到底经过了多少天,太阳下山了,升起了,昼夜不断交替,照映着卡坦娜和女孩子,然后消失了。



在岩石并立的石阵中,莉迪雅又再次跟卡坦娜两个人面对面了。



她抱着的小狗消失了。



「我并不知道对于你来说,钥匙有多重要。就算你说我应该明白,但我并没有人类的灵魂。」



「青骑士伯爵的祖先告诉你了吧。那个女孩子再也不会醒过来。」



卡坦娜的记忆已经变成幻影,不会再出现。但是莉迪雅的脑海中鲜明地浮现出,在海边身体一动不动的她的旁边,出现了一位骑士的情景。



直接贴在皮肤上的海蓝宝石的吊坠是炽热的。塞尔奇的心脏,曾经是塞尔奇的一部分,由于她的魔法的刺激,微微地恢复气息。莉迪雅的眼前浮现出古老的情景:



「那个骑士带着一族人离开不列颠,目标指向新天地。他说他想去伊普拉杰鲁(妖精国),想知道去往流通着魔力的道路。」



我为什么跟她不一样呢?如果我跟她一样是人类就好了。



巨人的少女这么说了。海蓝宝石产生的幻像中,传来了她的心声。



那时,这世界上仅有的一滴眼泪流了下来。



「他告诉了我,人类的,那孩子的痛苦,然后就向伊普拉杰鲁启程了。」



那就是最开始的契约吧。作为学会的痛苦的交换,她给予了他前往伊普拉杰鲁的路标。



「之后经过了几百年,我变得很小,跟人类差不多大小。那样的话,我就能变成人类了吗?」



伴随这个意外的问题,卡坦娜靠近了莉迪雅。



「你有这个能力吗?」



难道这就是她的愿望?



把妖精变成人类是不可能的。就算是青骑士伯爵,也不会有这种力量。这不是已经是属于神的领域了吗。



然而,朱利亚斯・艾歇尔巴顿却还是跟她做出这样的约定了。



为什么要做出办不到的约定?他这么做,是不想让子孙到达妖精国吗?



看着全力思考却仍无法作答的莉迪雅,卡坦娜像是失望般淡淡地笑了。



「我不会把钥匙还给你。你并不是我等待的青骑士伯爵家的人。」



虽然明白了她的愿望。但那是完全不可能实现的事。



这样下去,无法到达妖精国。



在茫然地站着的莉迪雅的面前,卡坦娜的身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