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这样吗？”尼亚挂断了电话。



松田一拍大腿：“果然？他明知有这结果还提议的吗？那么，尼亚的目的是挑拨这里的人喽？”



伊出皱皱眉头说道：“他想从我们手上拿情报，才这样做，不过，虽然怀疑，但又没勇气来一齐调查。”



“不过，这样的话，阿月的计划似乎说中了。”相泽分析道：“尼亚和米洛都不放弃笔记的话，很可能会来接触我们。”



伊出点头：“没错，尼亚已经做到这个地步，如果尼亚跟米洛曾经接触，米洛就更想接触这里的人了。尤其是米洛，绑架长官时，应该已从长官的手机拿到模木和松田的手机号码。”



“对，考虑到现在的形势，他们会很焦急，为了速战速决，一定会来接触我们。”



“我们么？”夜神月看着模木：“不，可能会来找模木，因为我们当时已经告诉米洛松田是L。”



“在我们来说，让他找模木就更好。”



“哦，为什么？”



“因为模木不会胡乱说话。”



“伊出，你没试过轰轰烈烈的恋爱，懂得什么……”



“什么？松田，想打架吗？这跟恋爱有什么关系？”



大家刚吵成一团，“嘟嘟嘟”模木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不会这么巧，是米洛打来吧？尼亚不会这么快的。”



夜神月拿起手机：“大家使用电话共用系统。如果是米洛的话，模木就按他说的做，无论任何情况，我们其他人要协助模木，捉到米洛这家伙。”



第九章绑架



“一个人吗？”电话那边确实是米洛的声音。



“不是……”模木回答。



随口说一个人反而会被怀疑，这样说很好。夜神月向模木竖起大拇指。



“其他人就在身边吗？”



“不。”



“他们听不见我们对话吧？那你就随便回应我，让周围的人听不出是跟我说话。”



“嗯。”



“模木，可以来纽约见我吗？如果你不单独来我指定的地方，那就没意义。不要带摄影机、通讯器，别忘了带手机电池就行。来不来都马上回答我，你一旦挂线再回复，就当你跟其他人商量过。你的电话要一直开着，只可以在飞机上关掉，到达之后，我再联络你。”



模木用眼神看了看月，月点点头。



模木对着电话那边说道：“好吧，要我去哪里？”



“好，你尽快来纽约NICK车站出口前面。”



模木看了大家一眼，穿上衣服出门了。在不久之前大家已经商量好米洛来接触时的对应方法。所以模木也没有过多准备。他刚一出门，其他人就紧张地行动开了。



“我紧张死了……”松田擦擦头上的虚汗。



“米洛对笔记这么执着，非捉到他不可。为了次长也不可以错过这次机会。”相泽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



伊出提醒道：“要模木用现在的手机，是为了不让我们有所准备，可能会在某个地方换上他们准备的通讯器！”



“没问题，我们的器材准备得很充分。”



“那么，相泽、伊出，你们依计划跟踪模木。”



“知道。我们带摄影机和通讯器。”



“就算模木带备用通讯器，对方迟早也会令我们没法听到他们对话。”月说道：“不过，只要我知道模木最后听到的地点就行。知道地点的话，先抓到米洛……只要相泽、伊出能好好跟踪，我就能指示你们怎么做。米洛在模木到达指定的地点后，可能会发现并跟踪相泽他们，所以大家要特别小心。”



松田吸了一口凉气：“吓……跟踪再跟踪？好复杂呀！”



几分钟后，松田看着监视器上模木的背影：“米洛会出现吗？”



“米洛本人未必会出现，但一定有人来接头。可以透过那人追踪米洛的所在地。”月回答。



在另一个房间，弥海沙也看着同样的画面，手里拿着死亡笔记：“事情发展果真如阿月所说的哩，我也要加把劲了。”



“到达NICKSt车站出口前面了。”模木对米洛说：“接下来我要怎么做？”



米洛回答：“这就行了。走进正前方那幢大厦。”



松田兴奋极了：“成功了，阿月，一定是米洛的基地。”



月摇摇头：“还没有让他转用别的手机，米洛未必在这里。相泽、伊出，现在看到对方指示的大厦了，尽量远离那里，伺机行动。”



“知道。”



而米洛的计策没有那么简单，他拨通了尼亚的电话：“尼亚么，我是米洛。”



“米洛……出手了吗？做了什么？”



“尼亚，现在有一个日本调查总部叫模木的人正在找你。接着到你出马了，叫他进去，问你想知道的事，不过，别让他手机挂线，让我也听到你们的对话。如果L是杀手，就引导他说出可以成为证据的事，这是你的拿手绝技吧？成功的话，我去抓杀手。”



“米洛……你真有两手……”



“尼亚，有个男人只拿着手机走进来，没有带摄影机之类。”里斯达看着自己的监视器说道。



尼亚在紧张的思索着：如果这探员是杀手本人的话，米洛直接跟L联络，相信杀手不会亲自出动。米洛也不会打算杀我，但并非完全没可能。想到这里，尼亚拨通月的电话。



“怎么啦？尼亚。”



“没什么，打错了。”



挂断电话后，尼亚松了一口气。很好，来的人不是L。



尼亚对里斯达说：“让他进来。”



“你好，幸会，我是尼亚。”这句话通过模木的手机传到所有人的耳朵里。



“哦，这次是模木的电话传来的！”松田大吃一惊。



可恶，米洛原来和尼亚已经联手了！所以让模木直接去尼亚那里，糟糕了……早就觉得有点不对劲，这样的话，即使模木的对话被偷听，米洛也不用担心，追查通讯器也没意思。不……如果故意让我们听到的话，现在尼亚和模木的对话会动摇我们，有可能令大家认为L是杀手。不，要是那样，也是我意料中的事，只是米洛换成尼亚而已，尽管放马过来吧！夜神月很快冷静了下来。



尼亚……本该跟米洛见面的，怎会变成尼亚？模木一时也搞不清楚状况。



“请坐在那边，我有很多事想问你。”



他跟米洛联手，还是不要相信他为妙。即使多细多微的事，也不能告诉他。模木暗下决心。



“你是模木先生吧？”尼亚客气的很。



“米洛、我们还有你们其实都一样，都想抓到杀手，这个你该明白吧？能跟我们合作吗？”



不能说任何东西。模木紧紧地闭上了嘴。



“听说你见过以前那个真正的L。”尼亚一看，就转移了话题：“现在你们的总部内，有人怀疑过L是杀手的吗？只回答YES或NO也无所谓。”



里斯达看模木一句话也不说：“米洛，这探员可能已被杀手操控，不会透露任何事。”



米洛也在电话那边插嘴道：“对，尼亚，如果他什么也不说，就证明杀手在日本调查总部了。他根本没理由拒绝合作追捕杀手的，他这做法，不被操控也很能说明问题。其实我已利用别人对那笔记做过很多测试，在笔记写名字的人，13日以上不再写东西进去也死不了。”



“13日以上不再写东西进去也死不了，曾经发生过跟这点有关的事情吗？多微多细的事也可以说。”尼亚瞪着模木：“我们只想捉到杀手，没必要对你撒谎，如果你不想怀疑自己的信任的同伴，应该弄清楚一切，心里才会舒服吧。”



模木还是一句话都不说。



“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在这边委屈一下，我们等到你想说了也没关系。L，我相信你也能听到我们的谈话。你不会介意吧。”



“这根本就是绑架！”夜神月摔掉耳机，站了起来。



松田安慰他：“不要紧，就由得他们去做，反正落到尼亚手中的话，模木的安全是没问题的，好歹他们原来也是警察。”



“嗯，也对，目前我们只能这样做了，如果我们过去抢人，他们也会跑，那样毫无意义。”夜神月这样回答，但是他的心中又有了另外的一个计划。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模木在尼亚的总部里被好吃好喝地招待。肉体上没有受到什么摧残，但他的精神总是处于高度戒备的状态。



尼亚对他百般利诱，模木只是闭口不言。后来尼亚改换方式，任由模木呆坐在那里。SPK的成员也不说话，各自去做自己的工作，一时间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模木也索性坐在那里闭目养神。过了不知道多久，远远传来一阵非常嘈杂的声音。



在大厦对面监视的伊出和相泽的摄象机镜头中涌今进了大批的暴徒。这些人先是聚集在SPK的大厦外的广场上，然后就开始向里面投掷石块。从四面八方聚拢的人越来越多，后来甚至出现了直升机。



“呜哇！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



如同是回答松田的问题一般，一架直升机上传来了扩音器的声音：“各位杀手的支持者！我出目川终于要捣破这些不自量力，要亵渎我们的神，亵渎杀手的邪恶组织SPK的总部，现在我和我的同伴们已经将他们重重包围，几天前，我们收到情报，说这大厦内仍有SPK余党藏匿，进行秘密活动。”



出目川嘶哑的嗓音透着一种令人厌恶的亢奋：“大家看吧！看这民众力量！正义的力量！”



广场的暴民也呼喊着：“出来呀！懦夫们！”



“我们破门进去！”



里斯达看着这些暴民向着大门口冲过来，赶紧用电子锁锁住了前门：“尼亚，这样下去，我们真的会被拉出去。那样就麻烦了。到这地步，我们也出动吧？召集之前我联系的反对杀手的人……”



尼亚咬着指甲思索着：“杀手那混蛋，在这种时候搞出这种事，说明杀手的确在日本调查总部，至少也和调查总部有着密切的联系。



夜神月也用通讯器说道：“情况怎么样？尼亚？之前我知道模木探员被米洛送到你那边，因为米洛的关系，我们无法确定SPK是不是真正可以信任和合作的，所以叫模木什么也不要说。没想到发生这种事。搞到模木也很危险，你最好保证他的安全！”



“你少假惺惺的……”



“你怎么说这种话？现在这个应该是米洛收拾SPK的策略吧？还是说SPK的地点根本没有保密？只采用一般人都知道的藏身地？”



在大厦外面，出目川正在意气风发地指挥着众人：“各位支持杀手的同志，不要一下子冲过去，那些反抗者可能会混进人群中逃走。大家依照杀手代言人——我出目川的指示，循序渐进，确实地追击，将他们的面貌在镜头前公开，把这些害虫献给杀手处置。”



“……不管怎么样，尼亚，为了你的按前，为了我们的模木的安全着想，现在最要紧是逃离现场。”



尼亚哼了一声：“自己搞出了这种事还好意思说。杀手先生。”



“什么……你还有时间胡说八道？算了，时间紧迫我不和你计较。留在那里，我们的模木也会被杀啊，不赶快逃离的话……”



尼亚倒一点也没有显出惊慌失措的样子：“你们的模木一到这里，就发生这件事，知道模木在这里的人，少之又少吧！其他国家也有追捕杀手的组织，可偏偏拿我们开刀，我认为这件事不是凑巧，你就是杀手。这次事件分明是要我们SPK和模木死。我们死了之后，再杀掉日本调查总部其他人就行，你心里这样想吧？”



夜神月拍案而起：“会……什么？别开玩笑！尼亚，你误解了什么，就不由分说指责我！”



尼亚慢条斯理地说：“喂喂，别这么激动。日本调查总部的其他人，你们就算再怎么笨，至少也想想杀手就在你们当中的可能性吧。”



“第一部队破门进去！每队最多二十人，第二部队在外面候命。”出目川的调度有板有眼。暴徒已经冲破了外面的大门，但由于只有一条窄小的走廊通往内室，所以目前进展缓慢。



里斯达施放了催泪弹，这只能阻止一段时间。“尼亚，不赶快行动的话……”



尼亚看着屏幕，看着外面狂热的暴徒：“……这班人全是蠢材！支持杀手的人中有这类烂人绝不出奇。不过，这些渣滓和那些只希望杀手制裁坏人的支持者不一样……混到现场的这班人都绝不是什么好人。他们像士兵那样，只是盲目崇拜杀手的杀戮者，跟杀手的本来思想背道而驰。至于跟随这班崇拜者而来的，并非出于自己意愿，只是凑热闹之徒。总而言之，他们是一班只想捣乱，从中取乐的蠢材。这班蠢材当中，应该有很多是真正否定杀手的人。”



连里斯达都有些着急起来：“尼亚，现在不是分析下面那班人的时候……”



“现在正是时候，支持杀手的人是一群不愿危及自己的旁观者，而下面暴动的那堆却是自己开心就行的滋事者，明白么？”



“这个我当然明白，不过……”



“所以我们利用这点，来作为我们逃脱的方法……”



里斯达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要用那一招么？”



“应该已经准备好了吧，这不是挺好玩吗？”



从SPK的大楼上面，某个窗口，飘散下许许多多的钞票，落在楼下广场上的暴民的头上，人们更加疯狂了，但这种疯狂与刚才不同，刚才是对鲜血和杀戮的渴望，而现在却是对金钱的欲求……



“混蛋，这叠我先拿到的。”



“别开玩笑。这是我的！”



就连出目川也忘记了自己的职责，虽然对他来说这些钱的诱惑力不大，但作为记者的本能，却让他发出了不应该的指令：“驾驶员，开去扔钱的窗口……摄像，把这一幕好好记录下来！”



松田看着这一幕也吃惊的张到了嘴：“好棒呀，如果我在那里就好了……啊，可惜我在洛杉矶，纽约好远啊，就算去了也来不及……气死人……”



死神琉克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一幕闹剧：“哈，人类可真有趣，不过，要是换成苹果的话，估计我也是那副嘴脸……”



“米洛，我们准备逃出去，要关掉模木的手机了。”尼亚对着手机说道，随后关掉了手机，他又转头吩咐：“里斯达指挥官，大家穿上P型制服，并让之前待命的人行动，别忘了行动前告诉他们，行动之后将会付给大家巨额的报酬。另外，维美斯之家早先已将我的素描画交给了日本调查总部。如果L是杀手的话，SPK当中就只有你的样貌未曝光。所以目前你可以穿便装和模木出去，不用担心被识破。模木先生的手机随便丢到外面某人的口袋就行。”



“是的，我明白，之后我们在‘那里’集合么？”



尼亚点点头，穿好制服，戴上头盔，和其他人向外走去。



里斯达对着通讯器小声地说了句话之后，带着模木从另一个出口逃走了。



电视里的主持人说道：“啊，警察终于来了。不过要声明的是，警方之所以出动，并非镇压支持杀手的人，只是要平息暴力行为，纽约的警察部门委托我们提醒杀手，警察无意与杀手作对。”



在电视前拿着笔记本的弥海沙气得直跺脚：“哎呀，出目川怎么搞的，明明说好将镜头对准大门口或天台，可是现场只拍着抛钱出来的位置。这笨蛋！有钱也买不到和平与爱啊。”



夜神月很清楚尼亚的策略，他知道尼亚打算冒充警察趁乱逃跑：“相泽，伊出，预计模木他们会假扮警察逃出来，这样的话就会失去模木的行踪。注意警员的行动，尤其是离开现场的那些，可以的话，追踪他们。”



伊出很为难地回答：“现场有50……不，接近100个警员，我们两个不可能跟踪那么多人。不过，如果模木逃脱，至少不会被杀手杀害，我们还是由得他们逃吧。”



“说得也是，只要模木安全就好……”笨蛋！我的目标是尼亚呀。可月现在L的身份，让他无法说出这样的话……



暴乱第二天。



相泽传回的情报，模木的手机在昨天的暴乱中被不相关的人抢走。调查总部失去了模没木的踪迹。



夜神月知道了这个消息后陷入了沉思：



首先，模木不会轻易说出L是谁，还有我和海沙以前被L监禁的事。不过，这也很难保证。难道要杀了他比较安全吗？反正这次的事，尼亚已指出L是杀手。虽然这证据并不确凿。



但现在模木死的的话，就多半可确定L是杀手了。再者，万一模木已经告诉尼亚L是夜神月的话，杀手可就等于夜神月了。



这太危险了……怎么办？我看我还是静观其变，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惊慌失措，贸然行事。



在纽约的相泽，也在思考这两天的事情：



以前的龙崎、现在的尼亚，都认为阿月是杀手，万一他们多得对……13日的规则如果是假的……那么夜神月和弥海沙的监禁就变得毫无意义……有必要继续调查他们……可如果他是真的杀手，那我的生命就有危险，我会被杀掉……



月传来的通讯打断了相泽的胡思乱想：“各位，模木的事，大概不用担心，网络恢复之后尼亚应该会主动联络我们。更重要的问题是今天的事，目前可以肯定杀手有接触出目川。有个计划我认为相当危险，但不得不说出来，那就是：我想拘留出目川，从这方向追查杀手。无论如何，要在全世界的人被杀手征服之前，捉到杀手。只要掌握确实证据，找出杀手的话，全世界、政府、人民一定会改变想法。一定要指证杀手是杀人犯。揭露他的罪恶才行。”



伊出同意：“人们就是这样，美国政府一公布不再追捕杀手，大家就完全改变态度。如果我们抓住他，宣布他是罪犯，公众的舆论也会导向我们的……”



相泽摘掉耳机，轻轻叹了一口气，他明白，自己始终不认为夜神月是杀手；或者说，始终不愿意往那边去想……



松田搓搓手：“出目川往返家里、电视台或其他地方时，都有着几百……有时甚至几千个杀手崇拜者保护着他。这样的话，很难捉到出目川，要他说出杀手的事啊。”



“再难也要做，就目前而言，只有这一个方法，或者我们先照这个思路去想，再静待着什么别的机会吧。”



“只有如此了。”



在SPK的临时藏身地点，里斯达从软禁模木的房间里出来，对尼亚说道；“不行，模木很强硬，什么也不说。”



尼亚撇撇嘴：“如果他不是被杀手操控，就很了不起。他什么也不肯说，那就只有从其他人入手，我说了那么多事实，加上发生这么多事，总不会没有人怀疑第二代L，不知会有多少人起疑，但总会有一个投向我们这边。模木誓死不说的话，唯有想办法找日本调查总部的其他人告诉我们。”



“尼亚，终于能跟L恢复通讯了。”里特娜报告。



“好，那就马上联络对方吧。”



“L，你好，我是尼亚。”



“尼亚，我是L，大家都没事吗？”



“也不是都没事……模木心脏麻痹死了！”



什么？乍闻噩耗传来，所有人都一愣！



“这几天内，会将他的遗体移交日本警方。听了这段话的人，如果有一点点怀疑杀手就在日本调查总部，请打我现在说的电话号码，直接联络我。”



“是杀手干的？”松田问道。



夜神月没有回答，他的脑子乱成一团：难道是海沙干的？不会，海沙不会干这种事。模木很可能根本没有死。如果模木死了的话，所有人都会认为是杀手要灭口，而模木去SPK就只有我们这几个人知道，这就清楚地表明，杀手是在我们中间。



可要是我说模木没死，或者是模木没有因为心脏麻痹而死，或者我指责是尼亚杀了模木，结果都一样，我的嫌疑只能更大……可不做反应的话，所有人都会怀疑我，就算是松田想不了那么多，伊出和相泽也很有可能转到他的那边去……对方做到这个地步，我也不能怠慢了，会暴露证据的只有海沙，只有让海沙再次放弃笔记的持有权，她就会忘记笔记的事情还有我是杀手的事，放弃笔记之后，制裁罪犯的行动只能暂时停止，还好我已经事先选择了一个代理人……



想到这里，夜神月按动电脑上的几个按钮，用一个秘密的邮件帐户向海沙发出了一道指令。



“阿月有紧急指令……”弥海沙收到邮件，按照邮件的指示和内附的密码，打开了自己电脑上，夜神月几天前设置的一个隐藏文件。



尽可能将之前的裁决，尤其是一定要用死神眼睛处置的那些罪犯的名字写在笔记上。



所有电脑、通讯器和其他可能成为证据的东西，一律按指示销毁，将笔记和B信封放进B4信封内季到指示地点，然后放弃笔记持有权。



“哦……将笔记从我手上交给别人的时候终于来到了，虽然有点遗憾，但是按照阿月所说的去做，我就会绝对安全，为了杀手的事业，为了建立新的世界，为了成为夜神月的平凡妻子，这才是海沙我作为女人的真正幸福，是阿月为我实现的幸福呀，谢谢你，亲爱的……”



处理完海沙的事情，夜神月深吸一口气：“尼亚……不，应该是日本调查总部的各位。想帮尼亚的人，就去帮他吧……”



松田：“阿月，你怎么可以……”



夜神月作了个手势打断松田的话：“现在这种情况，继续调查下去，我也无法释怀。相反，如果能以SPK和我们双方都接纳的形式合作调查，我认为更理想。”



尼亚冷哼一声，暗自想道：如果以L的身份，你只能说这样的话，果然是个厉害角色。



在纽约，听完月的话，伊出看到相泽正在穿外衣：“相泽，莫非你……”



相泽一脸歉然：“伊出，我想起你不在总部期间L和阿月之间发生的事，觉得尼亚所说的话当中某些细节并非完全错误。”



伊出摇摇头：“相泽，你认为该做的就做吧，现在既然只有我们两个，我也不怕告诉你。我虽然不太相信尼亚。可比起阿月，我现在更想跟你一起行动。”



相泽走到门口：“我想瞒住阿月试试联络尼亚。”



“好的，你把手机放在这里，即使你作出怎样的行动，总部也不会知道。我也会做点工夫不让他们知道的。”



“伊出，万一我死了……你明白我想说什么吧？到时候要靠你了。”



“我明白，当然，到时只要我还活着……”



“没错。”相泽说完就关上门走了，伊出看着他的背影，一种悲愤的心情涌了出来……



尼亚接到了相泽的电话。



“我是相泽，我想和你谈谈。”



“我是尼亚，你能来我这里来谈吗？我不想让日本调查总部知道这地方，当然，我还要先查明你是不是杀手或者是他派来的奸细。”



“好的。”



“还有一件事，要先跟你说。模木还活着，为了迫使你们下决定，我才撒这个谎。”



“你撒谎？”相泽一时间有些恼怒，觉得自己被骗了，但另一种念头很快占了上风：“那么，可以让模木跟我谈吗？”



“好的。”



电话那边换了个人，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我是模木。”



“模木，我打算现在去你那边，先听你说说整个事件经过，然后告诉对方我们可以说的事。你觉得怎么样？”



“好的，我也觉得这样比较好。”模木挂断了电话。



尼亚在一边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原来你会说话哦，模木先生你可真了不起！”



第十章代理人



相泽站在大街上，他按照尼亚的吩咐在等人来接他。过了没多久，就有一辆汽车停在了他身边：“你是相泽先生吧？我是SPK的谢班尼，请上车。”



相泽刚上车对方就递过来一个太阳眼镜似的东西：“请戴上它。”



相泽接过来戴在脸上，眼前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不是太阳眼镜，是眼罩吗？”



“很对不起，因为还未能完全相信你，为免再发生之前的事，做好防备为妙。”对方的语气中倒是一点歉意也没有。



相泽嘟囔道：“还未能完全相信吗？其实我也一样啊。”



“相泽先生，你有守诺言，没带通讯器之类的东西在身边吧。”



“嗯，连手机也没带。”



汽车在大街上绕了近两个小时，才算开到目的地。



“尼亚，他到了。”谢班尼把相泽带到了尼亚的面前。



“幸会，相泽先生，我是尼亚。”



相泽哼了一声，指了指脸上的眼罩：“被蒙着眼睛算什么幸会？”



“不好意思，只要你坦白回答两三条问题，就可以拿下眼罩。”



相泽点点头。



“第一，你好象曾在SPK附近落脚监视，那是为什么？”



“我们以为米洛约了模木，我们跟踪模木罢了。”



“当时你们一定是带了通讯器，跟第二代L联络吧？”



“对，我们带了用来通话的工具，也带了标明所处位置的发讯器，让他知道我的行踪，还带了摄影机。不过，现在依你所说什么也没有带。”



“好，拿下眼罩吧。L要你带摄影机，可能是因为他是杀手，想看到米洛的样貌。由此可见，你不是只需看到样貌就能杀人那个杀手的手下。也不会在后来跟杀手做过交易，我相信你真的是为协助调查而来。”



相泽摘下眼罩，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金发少年：“虽然说来协助，但我也未完全相信你们，说到底我始终是日本调查总部的人，只在可能范围内协助。因为你说L是杀手，我也觉得有古怪，认为这并非没可能。”



尼亚对相泽的话很感兴趣：“为什么有古怪？哪方面有问题呢？”



“虽然说有问题，但要米洛说的是真话才成立。如果无法让我相信，我们也还是谈不下去。”



“米洛所说的事？你指13日的规则？”



“没错。”



尼亚想了想，很诚恳地对相泽说道：“首先，我要告诉你，米洛的做法的确有点过分，但他也是为了捉到杀手。说正确一点是为了比你更快捉到杀手。对我和米洛来说L是我们唯一尊敬仰慕的人。这个受尊敬的目标，却被杀手杀了。我们无论用任何手段也要捉到凶手，你不觉得这种心态是当然的吗？”



相泽同意：“这个我明白，次长被杀之后，我也有这种感受……”



尼亚点点头，继续说道：“知道杀手的杀人工具是笔记之后，任何人都会想拿到笔记，从而追捕杀手。所以，米洛不不顾危险只身加入黑手党，利用他们……就算做法有问题，也要抢到笔记。拿到笔记的话，当然要测试一下。拿黑手党来测试最合适不过，实际上也没必要自己出手写笔记。我也觉得他的做法有错。但一切都是为了捉到杀手。那规则是真是假不实际测试也不知道，日本调查总部不容许那样做，但米洛做了——结果是验证了这条规则是假的，不知道什么人做了一个假规则，这肯定有什么古怪，你知道有什么古怪吗？相泽先生？”



如果这些话是假的，那尼亚的目的不过是要引诱我们来协助他，既然我已经到了这里，说出真相是没错的，这样做对阿月反而更有利，如果这些话是真的，那么阿月的嫌疑就没有洗清，我更要说出来，相泽想到这里，决定告诉尼亚实情。



“有人曾被前任的L怀疑是杀手，受到监察。经过50日监禁后，被释放出来，后来拘捕火口时发现13日这规则，由此证实清白。”



“那个人是现在的L。对吧？”



“不，正确来说，同时还有一个人被监禁，那人叫做第二个杀手。”



“啊，就是樱花电视台谈得热烘烘的那个吗？”尼亚点头：“那么，如果13日规则是假的，是他们两个捏造的吧？在那个L监禁他们时捏造出来的。”



相泽不同意这种说法：“……因为L监禁他们就说是他们捏造未免太牵强了吧。”



“说得也是，但既然被监禁超过50日，为什么又放了他们呢？依你所说，13日这规则是他们释放后才知道的。”



“他们被锁住手脚，关了超过50日，但杀手杀人的事并没有停止，由此判断他们不是杀手，所以应该释放吧！”



“谁提出应该释放的？不会是L吧？”



“嗯，是我们一班探员强迫L放人的。”



“那么，L轻易放了他们吗？”



“不……L要当时做局长的夜神次长先做一场戏。”



尼亚做了个手势示意相泽说下去。



相泽告诉尼亚事情的经过，他说得很慢，尽量完整、正确地复述当时的情况。



“……局长带他们出动，说L断定他们是杀手和第二个杀手，要押他们去刑场……之后，局长在途中用枪指着疑犯说杀了他，然后自杀。如果他们真的是杀手和第二个杀手，被逼到走投无路应该会杀掉局长……”



尼亚对此评价不置可否：“当时你们因为还不知道有笔记的存在，当时他们两个又没有笔记在手，做这场戏其实也没什么意思。”



“嗯，现在想起来也有道理。不过当时那么做也是应该的。”



尼亚端起了咖啡杯：“这样说来，那个杀手很了得呢。他利用监察来证明自己无辜……”



相泽有些奇怪：“你为什么说得这样肯定？”



“……笔记的规则，当然是在火口被捕后才知道吧。13日的规则如果在之前出现，会令人怀疑是假的……因为他预料到自己会被监禁，所以在事前在笔记的真正规则中加上13日这条假规则。然后将笔记交给别人，再等L捉到那人，拿到笔记。”



“不……不过，笔记上的规则是用地球上不存在的物质说写成……”



“这不成问题。”尼亚不耐烦地挥挥手：“那可以叫死神写，或者借那些书写工具来写。”



“说不定是那个杀手嫌疑犯刻意安排自己被监禁哩。”



相泽一愣，因为那次的监禁确实是夜神月自己提出来的。



尼亚好象是看穿了相泽的想法，噗嗤一笑：“如果是刻意安排，就更加肯定了。之后，依赖L的能力，等待他拘捕火口，将笔记交到L手上，让他看到13日的假规则，在此之前，只是碰巧释放，但即使没放出来也无所谓。”



相泽抗辩道：“不过，尼亚你说的事，始终只是推测，没任何真凭实据。”



尼亚也不否认：“没错，但只要锁定被监禁的人，彻底调查的话，一定有结果……对了，那两个人是谁？”



相泽摇头：“对不起，我绝对不能说，正如最初说好的，我始终是日本调查总部的人，在L的指示下行动。”



“那么，除了名字以外，可以详细告诉我其他事情吗？这个总该没问题吧？”



双方既然已经取得了信任，相泽就把自己知道一些事情告诉了尼亚。



听完了相泽的介绍，尼亚点点头：“谢谢你的宝贵资料，你们两个可以走了。”



“你问够了，就叫我们走？”觉得自己被利用的相泽有些光火。



“我不是已谢谢你们的宝贵资料吗？”尼亚避开相泽的目光：“尤其是可以用余下的一半寿命跟死神交换看得到别人名字的眼睛，这是我头一次听到，是很重要的参考资料。现时情况怎样不得而知，但当初杀手并没有做过眼睛交易，而是第二个杀手的。”



“只是这样吗？”



“嗯……如果说建议的话，我觉得你们查第二代L会很困难，向被怀疑是第二个杀手的人下手吧，拿到笔记的话就证据确实。”



“不过……我当着第二代L面前劝相泽先生你们帮忙。这时候就算他是杀手，而杀人罪犯是第二个杀手，我们大概也不会找到笔记。要一个监禁50日以上也不肯招供的人认罪，会很困难。更何况，相信杀手也不会要一个有那么大嫌疑的人一直继续去杀死罪犯。尤其是现在社会搞成这样，要找一个代理人，选择多的是。”



“你的意思是，我们目前完全没有什么方法把杀手揪出来？”



“对，暂时完全没有，刚才说得夸口，不好意思，一有进展，马上再找你们，麻烦你们暗中联络我刚说的另一个号码。”



尼亚回头吩咐道：“谢班尼，送他们两个去机场，绝不能长期借用他们，对不起日本调查总部啊。”



“那么，不好意思，请戴上眼罩。”虽然相泽和模木两人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谢班尼已经明确做出了送客的意思，两个人只好离开。他们两个一走，里斯达就问尼亚：“这样行吗？最关键的事还没有问……”



尼亚伸了个懒腰：“没问题，他们帮到这地步已足够了。而且已知道一件关键的事。”



“知道什么？”



“关于是否释放的那场戏，你也听到了吧？凭那段说话就知道了……”



里斯达有些奇怪：“但尼亚你说他们两个没持有笔记，所以没什么参考价值。”



“不，最重要的是杀了杀手，然后自杀那句。这句话足以证明夜神次长和杀手嫌疑犯是父子。只可能是这层关系。才会说出杀了杀手，然后自杀这句话。所以，第二代L——我认为是杀手的人——是夜神月。这家伙当初协助日本调查总部，现在成为L，很合情合理，肯定是他。”



尼亚回头问道：“里特娜，米洛还在纽约吗？”



“是的，还在。”女人点点头。



“那么，你告诉米洛，谢班尼送模木和相泽下车的地点和时间。除了夜神月是L的事，全都告诉他。相信他很快就会查出是夜神月。与其单靠我们行动，不如让米洛去找出第二代L的所在地，这样更容易肯定谁是第二个杀手。”



尼亚又对里斯达说：“里斯达指挥官，要你舟车劳顿了，可以飞日本一趟吗？”



里斯达知道尼亚要自己去做什么：“好的，我在日本尽力调查夜神月的事。”



谢班尼把两人送到机场，很客气地告辞离去，看到谢班尼走远了，相泽对模木说道：“模木，我想再调查弥海沙。如尼亚所说，有可能从弥海沙手上找到笔记，先从她入手吧。”



模木皱着眉头：“那我也一起去，要搜查豪宅，至少两个人才够，而且还要监视她。反正我目前仍处于失踪状态，不用先回总部之后才能出动。”



“说得也是，如果在海沙那里搜不出笔记，我们其中一个要回去总部，同时监视海沙和阿月。”



“就算仍然有报道说新的犯人被杀，至少也知道不是他们两个写笔记的。我现在不能肯定说阿月完全清白，之后仍会继续监视他。正如尼亚所说，阿月以前让海沙持有笔记和死神眼睛，由她充当杀手制裁犯罪，但现在可能已假手别人。”



“不过，这样的话，就很难抓到以前那个杀手，或者现在谁做杀手的证据……唉……最后查明阿月不是杀手就最好啦。”



“算了，总而言之先回洛杉矶吧。”



“好。”



在他们两人不远处，米洛和一个仅存的手下，开着一辆车正在监视着他们，看到他们向机场走去，两人下了车，暗暗地跟踪着他们。



一段时间之后，两个人来到了海沙在洛杉矶的旅馆房间门外。



“没问题吗？”相泽问道。



“没有，应付得来。放心……”模木轻轻拍拍胸口。



相泽按动门铃，屋内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哦……模木和相泽吗？”从门镜中看到是这两个人，海沙很高兴地开了门：“好久不见，阿月为了调查杀手，完全不回来，我很清净哩。”



看到海沙穿着很清凉的睡衣，相泽一愣，照这样子是没办法把笔记藏在身上的。



模木赶紧接过话头：“是这样的，我们收到消息，说L家里被人放置爆炸品，虽然知道来搜查是有点过分。”



“有人要伤害L，某非是杀手？阿月没事吗？啊对，L就是阿月。我打电话找他。”



“不要打。”相泽忙拦下海沙。



“为什么？”海沙歪着头问道。



“阿月没事的。问题是即使毫无根据的情报，一想到会令海沙你有危险，阿月也没法投入工作，所以我们瞒着他来调查的。”



海沙高兴地笑了：“对，对，阿月那么爱我会很担心我的。”



在两人说话的时候，模木已经把屋子简单搜查了一遍，这间屋子并不算很大，又因为是旅馆房间，为了便于打扫也没什么死角：“相泽，所有角落都找遍了，没发现类似炸弹的物体。”



和预想的一样，什么都找不到。不过，总不能就这样断定她没有笔记。相泽和模木之前就商量过，至少要确定电视中在报道的时候，她手中没有笔记或者没有拿着任何东西才行。



“为安全起见，我们其中一个留在这里，保护海沙吧。”



“好的，谢谢你们哦。”海沙笑得很甜。



“好，我留下吧。模木你回去总部。”



“咿……是你留下，不是模木吗？”海沙撇撇嘴。



相泽有点尴尬：“海沙觉得我靠不住吗？虽然我不及模木高大威猛……”



弥海沙撅着嘴：“不，不是这问题，你的发型改了，已不是以前的相泽，我看不惯啊。”



相泽一时间哭笑不得：“那这样，模木，你留下好了，知道要做什么吧？”



模木强忍住笑，敬了个礼：“是，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海沙奇怪地问道。



当相泽走出旅馆的时候，心里在想，这么天真的女孩，难道会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他一瞬间真的希望这一切仅仅是尼亚在多疑。



在离旅馆不远处，米洛对同伴说道：“麦德，这里交给你，我跟踪这个人。”



“好的。”



相泽回到搜查总部，也就是月的房间：“我回来了。”



松田迎了上去：“啊，相泽。”



相泽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模木还活着。”



松田大喜：“真的！太好了！”



夜神月却问道：“可是，你怎么知道他还活着？”



“坦白说，我去找过尼亚。”



“是吗，我说过想去的人就去。尼亚似乎怀疑我，如果我一口拒绝，也显得不合理么。那你们谈了什么？尼亚有说什么吗？”问完话，月自失地一笑：“啊，还是不要问，我追问的话，可能会引人怀疑。”



相泽看着月，尽量用温和而坚定的语气说道：“我很想相信阿月你不是杀手。不，是希望绝对相信，不过，想到以前的L和尼亚所说的事也未必全无道理……所以，不好意思。阿月。我们要再用同样手法，由模木和伊出监视你，直至证据确定，抓到杀手为止，模木已通知了伊出，他很快就会回来。”



夜神月耸耸肩：“我明白的，没问题，我会如常追捕杀手。”就又转过身去工作了。



对于此时的夜神月来说，相泽和尼亚的会面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问题，就只是因为众人的监视，他无法向自己已经选择好的代理人下达指令，虽然现在这个代理人做得不错，但是联系不上他，也就联系不上出目川，而那个死胖子最近过于张狂，对月来说，这个公开的代言人越来越不称职了。



也的担心成为了现实……



“啊，杀手王国开始了。”松田打开电视机，每天收看出目川主持的杀手王国，与其说是获得杀手情报的途径，倒不如说是这些人仅存的娱乐了。



电视上的的出目川最近干脆换上了一身祭司那样的衣服，如果说杀手是神的话，出目川现在就如同是先知一样，连说话都带着布道者的颤音：



“……我出目川奉命确立杀手的思想理论以及把他们普及化，我会为此鞠躬尽瘁。大家尽管将违抗杀手的人的资料交给我出目川。还有，以节目名称而建设的杀手王国……屏幕上出现一座宏伟的宫殿模型——在大家鼎立支持下，工程顺利进展。这项宏伟工程的总指挥，也由我出目川负责。这伟大的杀手王国，是由嫉恶如仇的各位，每笔100万的捐款建立起来的。目前仍需要若干费用才能完成，请大家同心协力，务求令杀手王国尽快巍峨耸立于世间……”



“似乎不是杀手的作风，有点像骗子。”松田用鄙夷的语气评论。



“对呀，跟传销集团一样。靠捐款的数目来决定地位……”相泽也看不过眼。



月更是气愤，这个出目川，趁着海沙现在不能将指令传达给他，竟然开始利用杀手来大把捞钱，这样只能使得民众的心远离杀手而去。月盘算着该如何惩治这个无法无天的肥猪。



“好了，下面介绍一下我挑选来的几位杀手王国的干部。这些人都是慷慨的捐赠者，以及杀手大人忠实的信徒……”出目川还在得意洋洋地介绍着。



“好过分。”在日本某处，一个眼神冷峻的年轻男子，看着这个荒唐的节目，他的身后赫然站着死神琉克：“杀手会允许出目川这样做么？我不这么认为，杀手将它的笔记给我，一定有他的理由，最近杀手都没有亲自制裁罪犯，而是把任务交给我，不但是无法制裁罪恶，甚至连给出目川命令也做不到……我既然得到了杀手的认可，被挑选出来执行他的律法，那我就要洞察他的心意，达成他的期望才行……死神。”



“干吗？”



“谢谢你，给了我一双能够洞察一切的好眼睛！”



“嘿嘿，不客气，这其实也是杀手吩咐的。”这个男子摊开面前的笔记，写上了出目川和其他几个不知所谓的人的名字。



数秒过后，出目川捂着胸口倒下了，另外几个人也是同样的下场。播放现场一片大乱。



“难道、是杀手？要阻止出目川的胡作非为么？”



夜神月又惊又喜，这个叫做魅上照的人，他理解了月的想法，知道杀手想要的和不想要的东西。这个代理人他没有选错！



更加难得的是，没有经过月的指示就杀掉了杀手亲自挑选的代言人的这份胆识。



魅上照，男，1982年6月7日出生，现年27岁。京都人，职业是独立检查官。



小时候的魅上照在一般的日本成年人眼中，是一个能够正确判断好坏，具有强烈正义感的孩子。然而他比一般人遭遇过更多的不幸。



他看过不少人在眼前死亡。阿照是召唤死亡的人？抑或纯属巧合而已。



阿照自小就懂得细心观察和思考周围的事物。对他来说，人类只分好坏、正邪、敌我、两个种类而已。正义感强，学习成绩优异的他，在小学、初中时，经常担任班长。这个职位对他来说，等同于一枚勋章。



他本着一己的责任，誓言要带领本班同学成为全校，不，成为日本第一的班级，并作出相应行动。然而，任何班级总有一些坏学生。当阿照为被他们欺负的孩子出头的却没人帮他。



阿照感受到其他孩子的冷漠眼光。但他的使命感并未就此罢休。即使受到那些坏孩子怎样的对待，他依然感到高兴——只要受害者对他说声“谢谢。”——阿照只为这句话，继续打抱不平。



那些坏小孩败在阿照的执着之下。此时的阿照更得到大部分同学的支持。他由此而证明自己的正义没错。



然而，这情况只持续至小学毕业，升上中学之后，捍卫正义愈来愈艰难了。



一旦与邪恶对抗，阿照和受害人必然会成为恶势力的攻击目标。



而且之前不属于受害者或加害者任何一方的旁观者也渐渐成为阿照的敌人。



加害者强迫旁观者向阿照或被害者动粗，大家都成了敌人。



渐渐的，就连那些受害者也疏远了他。此时的阿照再也没有了支持者。



……他渐渐想到若要拯救受害者，惟有把加害者予以彻底铲除。



他经常被殴打，次数多得数不清，有时被吊数上，有时被脱光衣服。



成了大家的嘲笑对象。而唯一真正担心阿照的就是他的单亲妈妈。阿照相信妈妈支持自己，把一切告诉了妈妈。



而妈妈的话令阿照大失所望：“世事并非尽如人意的，阿照没理由要挨打，还是放弃算了。”



这番话都是因为妈妈担心阿照的人身安全而说的，但是对于阿照来说：“她错了，妈妈不是正义的。自己是对的。”



在阿照心里，他把自己的妈妈完全否定。后来，奇迹，不，巧合的事发生了。



曾是加害者的四人，因为无照驾驶，结果车子超速撞墙，四人全部死亡。



这次的鲁莽驾驶，祸及几名普通市民，其中一人死亡。那个人就是阿照的妈妈。



自己否定的人，同时被铲除了。



他最初很害怕，心在颤抖，也哭了出来。可是他想道：“这次坏人被铲除，应该有人为此高兴。曾经受害的孩子一定会很开心。不，不单止他们，班里大部分同学心里也会高兴。”



真的没错，几天之后，课室的气氛融洽起来。大家都有说有笑。



阿照看见眼前的事实，更觉得恶有恶报，合情合理。之后，他对铲除罪恶的意义更加强烈了。之后，阿照以优异成绩升上高中和大学。



社会的任何角落都有各种各样的坏人，每次看到这种坏人，他都会努力去纠正，但愈是接近成年，就愈难期望他们改过。



“改不了的人，从世界上铲除更好。”



为了这个世界，阿照的想法愈来愈坚定了。因为他一旦那样想，往往就有人被铲除，至尽为止，已有九人遭殃。



阿照有一段时间觉得自己很可怕。



“自己想铲除的人真的出事了，自己是特别的人吗？”



然而，问题并非巧合或特别。而是真真正正的恶有恶报。天谴是存在的，是不争的事实。这个想法在他心中越来越大。



“如果有坏人未遭天谴，就要有人惩处他们。制裁罪恶才是正义！”



必须受制裁的人多不胜数。社会上担当制裁坏人任务的就是检查官。阿照认为检查官就是正义的，是自己的天职。



他本来就是优秀的人，很轻易便当上检查官。当他就任检查官的时候，杀手出现了。对于他来说，就是神降临了。



阿照深信之前在自己身边所发生的事，不是天意，而是神的制裁。自己所相信的正义获得证实是真理，神的降临令阿照大感欣喜。



他以为神一直看着自己，帮助不向邪恶屈服的自己，执行制裁行动。



至少可以肯定，过去的日子里有神的眷顾、守望、和明白自己。阿照尽量花时间和努力，跑到可能会被神注意到的地方。



有一天，神终于确认并认同了他。不单止认同自己，还将他的力量赐给自己。



魅上照觉得。



“自己也得到认可成为神了。”



琉克看着魅上疯狂地代替杀手进行着制裁：“阿照，要转告你的事都说完了，我要回去杀手那里。”



“你还在吗？”魅上没有停下手中的笔，甚至连头也没抬：“我再问你一次，你叫做死神，但不是我所说的神吧？”



“对，你的神是杀手，不是我。”



“那么，神现在似乎停了手，我要代他执行死亡制裁了。不过杀手为什么没表示呢？出目川这样胡作非为……莫非他已不需要代言人？不，现在是关键时刻，必须有一个代言人推广杀手的思想，莫非这选择也由我做主？抑或是杀手的处境真的不容他行动……就算这样，也不该完全停止活动啊。既然这样，杀手不发出指示的话……就由我来向你请示！”



第十一章回到日本



“模木，还未弄好吗？”



“好了，马上就来。”



“模木。你是瞒着阿月这样做的吧？24小时都这样共处一室，我觉得好烦哦。虽然你做菜很好吃，我很开心，但已经五天了。就算阿月怎样相信我，深爱着我，如果他知道我跟你同住五天，一定会认为我移情别恋。”



几天来，米洛一直监视着弥海沙和模木，一直听到这种无聊的对话，他越来越不相信这个蠢女人会是第二杀手，但是通过尼亚的情报，在看到模木这样寸步不离的监视，他也只好把这种无意义的监听进行下去。



他的电话：“喂，麦德，你那边怎么样？”



“没什么怎样呀。完全没动静。现在他们的饭菜都是叫外卖的，相泽和后来进去的日本人，一步也没有外出。”



“他们不出来更表示这里是调查总部的据点。”



麦德半真半假的抱怨着：“老大，监视全无动静的东西，我快闷死了。”



米洛强忍住同样的不耐烦：“别埋怨了，我这边也一样，还有，如果L在你那边的话，跟踪相泽SPK探员大概已查出那个地点。日本调查总部的人很可能会察觉到而搬走，要看紧一点，别受骗啊。”



“那么我们调换吧，你那边至少可以偷听美少女说话，总比我好啊。”



米洛也曾想过，尼亚到现在还没有任何行动，可能是再等着自己先动手，他冷笑了一下，打定了主意，在模木监视海沙期间，不会轻举妄动。



尼亚并不是没有行动，他现在正在听取到了日本的里斯达传回的报告：



“夜神月的履历我已经查清楚了，他是东应大学的大学院生，但他大学毕业后，没人见过他上大学院。现时日本警方都给属下雇员一个假职衔，不让外人知道他们的真正身份。夜神月曾在2002年提出一些建议，协助破案，获警方颁发的感谢状，就这点和他爸爸的事来看，他大有可能在警队工作。另外，我们问过当年在东应大学念书的学生对夜神月的印象，很多人都提到一些奇怪的证言。夜神月以顶尖成绩通过入学试，但当时还有一个跟当红艺人流河旱树同名同姓的学生，也是取得顶尖成绩，两人在开学时打过招呼。那学生经常跟夜神月来往，而那个流河旱树，完全没留下任何照片。还有证言说大约在2004年6月，那个流河旱树和夜神月在大学认识了弥海沙，自此之后，就没有见过流河旱树这个人。那次之后的几个月，夜神月和弥海沙都失踪了。”



尼亚推论道：“……借用当红艺人的名字，接近涉嫌是杀手的夜神月，是因为L他觉得不用真名，即使被发现自己在查对方，也不会被杀，赌一次运气……但只看样貌就知道对方名字的第二个杀手此时出现了，而杀手就和第二个杀手合作。这推论成立吧？照这个推论：夜神月——杀手；弥海沙——第二个杀手；还有流河旱树——L。”



谢班尼提醒尼亚：“模木先生离开这里之后，马上就去了弥海沙那里，和跟踪他的人报告一致。”



“这样的话，弥海沙现在是夜神月的未婚妻。”尼亚皱着眉头：“一切都符合推论，目前只欠的是证据了……模木可能正在监视弥海沙，相泽就监视着夜神月，他们一有什么发现，应该会通知我。我目前最好的行动就是暂时静观其变……不过，就模木和相泽回去之后，罪犯和出目川被杀的事，看来不大可能从弥海沙和夜神月身上查出什么……使用笔记杀人的另有其人，再不是他们两个，夜神和弥已经不是杀手了……现在要追查证据，拘捕目前以杀手身份活动的人么？不，不对，不论弥海沙怎样，夜神月就是杀手。以为他不是杀手的话，一定会输。就之前的事实，加上里斯达的报告和相泽说夜神和弥被监禁的事——L虽然逼到他们入狱，但夜神月仍利用火口使得L以外的人相信被监禁的两人是无辜的，所以不是杀手。并最终获得释放。他自己杜撰的13日的假规则，令L不得不相信和判断他们是清白的，连L也上了当，夜神月这个杀手超越了L，打败了他。如果不面对这个现实的话就也会被杀。从杀手出现时，与L之间的拼斗可见，他自尊心强，为人好胜。这样的人应该不会把座位完全让给别人。所以，即使他把杀手任务交给别人，这人也要在自己控制之下……控制不准，只要知道对方的名字和样貌就能任意威胁对方，不，现时社会上的形势反而令他更高兴，好多人乐意做那角色呢。”



“要查明这点，就证据确凿，找到杀人者和笔记一起，就可以拘捕夜神月！”



几天之后，在月的房间，松田随手切换着电视频道：“最近这电视节目似乎愈来愈有趣。”



“胡说什么？松田，你说的有趣事情，一点都没意思。”



“啊，自从出目川死了之后，不单止日本，全世界的电视台都好象加入了杀手争夺战似的。很有趣哩……”



伊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这些事不是开玩笑。”



“出目川被杀手利用，做他的代言人，令樱花电视台股价上升哩。”松田叹了一口气：“我也知道的，可是电视台为了争取收视率，可以无所不为，毕竟杀手王国的收视率曾经高达76%啊。……这世界变得愈来愈可怕了。电视台的做法，不说我也想象得到，就连以后大企业的广告一定也会注明——本公司支持杀手——这种话哩。这样下去，只怕不可能从杀手手上抢回这个世界了。”



“松田你说什么，你不想捉杀手了吗？”



“想啊，我意思是现在都没有人肯帮手了。”



月一直坐在电脑前，他除了吃饭上厕所和睡觉以外，通常都是坐在电脑前面，从网上寻找杀手的线索、以及接洽反对杀手，秘密给他们调查提供资金的人：“没错，背后支持L的人的确减少了。虽然不甘心，但不得不承认世界正依从杀手的旨意运作。”



听到夜神月的话，相泽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从尼亚那边得知了许多事情之后，他觉得阿月确实是在隐瞒自己是杀手的身份。但是夜神总一郎死时说的：“能够看到你的寿命，你不是杀手太好了。”这句话，一直萦绕在心头。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对相泽来说，现在唯有继续监视着阿月了。



夜神月也在思索着对策：如果尼亚找人跟踪相泽或者模木，他就会知道L也在这里，但相泽、模木、伊出对自己有少许怀疑，这样的监视，令自己不能胡乱行动……不过，这都不是问题，问题是魅上未得到杀手的指示前，已擅自杀了出目川，虽然自己也会选择这样做，他也做得很对，但这不禁令月开始怀疑，现在交给魅上是上策吗？他清楚，这情况持续下去，魅上的想法和他一定会出现分歧，在这种事发生之前，一定要联络到魅上，这才是当务之急。



事情总是无巧不成书，就在月这样想着的时候，松田惊讶地说道：“咦？今天又播杀手王国吗？”



伊出鄙夷道：“死了五个人，居然还继续做。虽然樱花电视台本来就没什么道德节操，可这样做也太过分了。”



电视里的新主持人正在宣读一份文稿：“……出目川曲解了杀手大人的理想世界，向杀手支持者苛索金钱，搞出建立杀手王国这样满足私欲的行动，触怒了杀手大人，因而被裁决了。这件事情是理所当然的，我们樱花电视台在此向杀手大人以及杀手的支持者和各位观众，致以十二万分的歉意。这次的事件就当作是一个教训，为了创造真正的理想世界，我们会加倍努力！我们衷心希望杀手大人继续透过我们樱花电视台，向世人宣示你的话语。”



主持人向着观众席挥手：“好了，录影室的各位现场观众，请呼唤杀手大人吧。”



这时从观众席中站起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西服的俊秀年轻人。主持人有些意外：“19号的魅上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么？”



魅上走到台上接过话筒：“我有点事想对杀手大人说。”



主持人很高兴，他很愿意有这样的人站出来说话，甚至他更希望这个人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被杀手所制裁，这样对收视率的攀升会有积极的影响。



“当然，请说。”所有的摄像都对准了魅上照的脸。夜神月也在看着他，对于魅上参加节目他并不意外，月就是通过这个节目联络到了魅上的。他好奇的是，在杀掉了出目川后，魅上现在又想要做些什么。



魅上的声音很诚恳和忠诚，外人看来就似一个狂热的宗教分子，在呼唤他们的神：“……我好想再听到杀手的声音和想法，然后实践他的思想、目标。我认为遵行杀手的教诲、指示，是走向世界和平的最快途径，杀手，我听听你的声音……”



“杀手的信徒……好可怕……”松田说不上是赞叹还是厌恶。



主持人对这番话有些失望，他接口道：“对，应该是很希望透过樱花电视台再听到杀手大人的训示。”



“如果没有杀手的指示、话语。”魅上停顿了一下：“……我认为有必要自行思考判断杀手的想法会是怎样，然后作出行动。”



魅上不惜冒险出镜，公开要求杀手回应，这家伙对杀手的忠心与胆色令月非常欣赏，他更加急切地想要和魅上联系。



“那个，请不要这么说，要相信杀手大人一定会利用樱花电视台回话的，魅……魅上先生，谢谢你。”主持人有些尴尬，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魅上这种行为，毕竟这个节目的主持人死亡率，算上自己，目前是50%……



“好，好了，还有人想作出呼唤吗？”



魅上一直盯着摄象机镜头，他知道杀手此时多半也在注视着他：杀手大人，我等你三天，如果还没有指示，我就自己挑选第二个代言人。我会直接向那人发出指示，以杀手的身份向全世界发言。不过，樱花电视台不行，看着样子，肯定又会像出目川那样胡闹，违背杀手的方向。要找个更有教养、智慧、不，品格良好、能平心静气，正确传述杀手说话的人。



那个女人，对，那个女人应该适合吧，她报道过好几次我负责检察的案件，我曾经和她探讨过对犯罪的想法。去年我参加的一个二十多岁就业人士的研讨会节目，她当时是主持人。她本着NHN报道员立场同时，能掌握要点，表现出色。但一谈及杀手问题就神色一变。休息时间，她跟我谈到怎样痛恨犯罪、社会罪恶，见解可说独特而厉害。身为检察官的我，当然完全明白她的想法。之后，因为好几宗案件再见面，志趣相投之下，也谈了些私事。她的想法明显偏向杀手那边，她最适合做杀手的公开代言人。



三天后，杀手的新代言人决定了，NHN电视台的曝光率徒然上升。



“最近杀手要求我们NHN代表他向全世界发表言论，经董事局开会后，决定接受这项委托。为了证明他是杀手，我们会如同以往一样，进行杀人预告。”电视上的主持人正襟危坐，像播报政治新闻一样在叙述着事情。和樱花电视台近似于综艺节目的风格截然相反。



“好拘谨呀，我宁愿看樱花电视台了……”



“松田！最近说话越来越随便了！”伊出呵斥道，松田吐了吐舌头，不作声了。



电视上出现的代言人，实在是出乎夜神月的意料之外，竟然是他在东应大学的时候，曾经交往过一阵的高田清美！



“大家好，现在是晚间新闻报导，我是高田清美，今天开始会由我快速准确地传述杀手的话。罪无大小，杀手也不会宽恕，即使现时的法例未能将一些卑劣愚蠢的伤人者定罪，他也不会放过他们。今后被裁决的对象是现时活者的所有人，这是他今次的讯息。NHN将会透过我高田清美，将大家的意见、报告，工整谨慎地转告杀手。”



夜神月暗自庆幸。高田清美！魅上竟然选择了她，魅上不可能知道我跟她的关系，选了她只是巧合。不过，由这个女人担当代言人，向全世界转达杀手讯息，真是个不错的选择。魅上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才选她，相反，认识她的我就不会想出这主意，高田的话，可以说是最好的人选。夜神月用眼角瞟了一眼围在电视机前的几个人。如果他们几个去查高田的话，肯定会查到她和我的关系，但只会像以前龙崎来大学查海沙那样，查出她是当时和我交往的朋友，仅此而已。若好好利用这次巧合，不单令他们信任我，还可以顺利联络到魅上！要想杀掉尼亚和米洛，就一定要联络到魅上。模木已经监视海沙一个星期了，尼亚肯定会知道海沙的事情，也会查到L就是夜神月。这情况下，堂堂正正出手最好！



这女孩是……不会错，是阿月的大学同学！发现这一点的模木，对着相泽使了个眼色：“阿月，我和相泽去买点东西，你有什么要买吗？”



“嗯，没什么。”夜神月装作不知道他们要去做什么的样子。



相泽语义双关地对伊出说道：“伊出，拜托你了！”



“好的。”



米洛正在跟踪外出的海沙。



模木几天前离开了海沙回到相泽那边，这之后海沙的行动丝毫没有什么异样。就算她以前曾经是第二个杀手，现在任谁都看得出来已经和杀手没有关系了。之前夏露·里特娜曾经依照尼亚的吩咐，把相泽带来的情报都转达给了米洛。并在话里话外希望米洛直接去找弥海沙，从她嘴里掏出点什么东西来。可米洛也知道，按照那些情报中的消息，一个能够几天不吃不喝，叫别人杀了她的人，就算是用手枪指着她的头也是没用的。所以米洛没有任何行动，只是暗暗地跟随，默默地监视。不过米洛也不算是全无收获，从海沙的口中他知道了，这个女人有一个情人叫做“阿月”，而夜神总一郎的儿子名字中也有个“月”字。从这一点展开推论，结合模木、尼亚、相泽等的行动和对话，米洛已经初步确认了，夜神月很有可能就是那个第二代的L。现在的他只是在寻找一个机会去接触夜神月。



米洛的手机此时响了起来：“怎么啦？麦德。”



“模木和相泽外出了。我不知他们谈什么，但在街上谈得这么神色凝重，有点不自然。”



“知道了，先盯紧他们。”



“照你所说，我认为海沙没有以杀手身份活动。对了，你觉得有疑点的事是什么？”相泽问道。



模木的表情很严肃：“当年，阿月刚入读大学时，龙崎让我去调查过一个人，后来这件事只向他报告过，这个人就是那个高田。她当时是除了海沙以外阿月的另一个女朋友。”



“是吗？这件事先不用告诉伊出。”



“好的。”



相泽的眉毛都扭在了一起：“可是，阿月刚才没说高田是他的朋友……如果月是杀手，怎么会利用前女友，这种关系特殊的人，非常不合理啊。其实海沙也是一样，真不明白这是什么原因。这几天据我的观察，阿月也完全没有什么杀手的迹象……”



“莫非真的是我们多疑了？”



相泽的手机响了，他一看电话号码，对相泽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阿月。什么事？”



“关于以后的调查，有重要事情跟大家说，你跟模木尽快回来吧。”



“好的，买完东西后马上回来。”相泽挂断电话：“没办法，我们先回去看看他说什么，反正目前还不能下断语说他完全是清白的。”



大家又聚在了一起听阿月讲话，在尼亚挑拨他们之后，这种状况已经很少发生了：



“我想回日本继续调查。捉米洛的事很重要，我并非要放弃，但始终捉杀手才是当前急务。”



“对，我同意。”相泽并不反对，伊出也点头。



“……从种种事情判断，我认为杀手还在日本。目前出任杀手代言人的报道员高田清美，是我的大学同学，我们有过密切关系。如果杀手指示她讯息，我觉得目前最好方法就是从她身上追查杀手的线索。”



“唔。”月没有隐瞒高田的身份，目前看来确实在计划之后的调查方向，相泽越来越拿不准月的身份了。



“可是，清美可能是被杀手威胁才那样做的，她应该会很害怕，不敢协助我们追捕杀手啊。”在高田清美出任代言人之前，松田就是她的簇拥者。



“松田说得对，即使不是这样，杀手的信众都护着她，要接近她也很难。”



“这点没问题，我知道她的手机号码，我说想见她的话，她一定会见我。”



“你好有自信啊。”相泽说道：“但就算见了面，也会像松田所说，她不一定会帮忙追捕杀手啊。”



“不是不一定，她肯定不会帮忙追捕杀手。”月的话让大家十分意外：“我跟她在学生时代，谈过很多琐事以及严肃的话题，也谈过当时最大的社会问题——杀手，她是个相当狂热的杀手崇拜者。”



“啊！杀手崇拜者？看不出来。”



“不会错的，她不是向任何人都表露出来过，只是我观察到而已。我就是要利用她是杀手崇拜者这点。日本警方目前的采取的态度是认同杀手，但为避免对抗杀手，实际上也未作任何行动。如果告诉她我在警界工作，不，她那么聪明，会留意我的事，该知道我加入了警队。我可以跟她说，我本人不满警方公开声明支持杀手，但实际上并无任何行动的事实，这样的话，我到底该怎么做呢，对崇拜杀手的她来说，该不会抗拒吧？之后，就等杀手向警方发出指示。透过她的关系，有机会接近杀手。”



“有道理。”伊出很佩服这个计划。



“可是，会不会那么顺利？”



“包在我身上，我直接跟她说。”月自信满满。



“阿月，这策略不错，但我们想听你跟高田的对话。”相泽说道，模木也点点头。



“好，无所谓……不，你们应该好好听着，她的说话当中可能随时会有杀手的线索。”月丝毫也不在意这一点：“还有，回到日本后，尽量别让尼亚他们知道我们的落脚地，给他知道的话，米洛也有可能知道。现在我们持有着笔记，必须留神米洛的行动。”



“我和相泽、松田和伊出，模木和海沙，分坐不同班机回日本，要小心被跟踪，各自分头回去。”



“嗯。”



“知道了。”



尼亚这边也在对高田清美展开调查，里斯达已经把高田的事情报告给了尼亚：“她跟夜神月是大学同学，表现相当优秀，听说有过特殊关系。虽然未敢肯定，但周围的人都看出他们之间存在超越朋友的关系。我认为这事情并非巧合。”



“但他跟弥海沙的关系也是大学时开始的。……以前跟夜神月有过亲密关系，如果我是杀手的话，这时候应该不会利用有过这种关系的人做杀手代言人。而且无论怎么想，杀手是在出目川之后才找到高田代言的，那么如果夜神月接触高田的话，相泽一定会察觉，然后告诉我的，但却没有接到消息。如果夜神月没有联络高田，而是特意让现在的笔记持有者向高田发出指示，那为什么要找有过关系的高田呢？里斯达指挥官，能接近高田吗？”



“我尽力试试吧。现时的高田就像出目川当日那样，不，因为是女性，保护她的杀手崇拜者比出目川多几倍。对崇拜者来说，杀手是神，高田是女神。”



尼亚看着里斯达传回来高田的影象资料：“……她本人似乎也愿意像女王那样被前呼后拥。刚才说她优秀，只是学业成绩吧，其实不过是笨蛋一个……你可以混进崇拜者当中，从而接近她。”



“相泽他们见过我，我们的行动可能会传到L那边。”



“放心吧。相泽他们不会妨碍我们调查的，我也没告诉他们里斯达你是SPK的成员。而且，如果他们告诉L，害死里斯达的话，就表示L是杀手，他只会走投无路，在查清楚我和米洛的底细之前，杀手不会那么做。而目前从牺牲者、选择NHN的人做代言人等等事件来看，目前杀手的代理人极有可能在日本……”



“明白了。”



“里斯达指挥官，你可以回来纽约一次吗？我也要去日本。”



“你意思是你在日本期间，我留在纽约候命吗？”



“不是。”



“那为什么要我回来？”



“我未试过一个人坐飞机办手续之类的事，你回来跟我一起去日本吧。”



“好，好的……”



米洛跟踪弥海沙来到了机场，他赫然看见模木已经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在等着她，怎么？弥海沙要走！模木的行动怎么麦德没有通知我？！



他拨通麦德的电话：“麦德你怎么搞的？模木已在洛杉矶机场了，你是怎么监视的？”



电话那边的麦德气喘吁吁：“气死人，中计了！他们收买了昨天送食物来的速递员，利用那货车连人带器材一并溜走了。刚才那个经常来的速递员高高兴兴数着钱走出来，我抓住他追问，才知道的。可惜房间已空了，之前有多少人在也不知道。虽然经常监视所有出入口和窗户，但那货车巧妙地挡着视线，给他们跑掉了！”



算了，对方是L，如果麦德监视得住才奇怪呢：“麦德，我跟模木去日本，你随后赶来。”



“吓？日本……真的吗？”



第十二章我是杀手



回到日本的夜神月，一下飞机就给高田清美去了电话，他把手指竖起放在嘴边，对相泽做了个鬼脸：“高田，我是夜神。有个事情想要拜托你……”



对面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甜美，但带着一丝冷漠：“好久不见，突然打电话来说有事拜托我，什么事呢？”



夜神月清楚地知道，这个女人和弥海沙不一样，具有强烈的自尊心，只要不忤逆她的意思，事情会很容易办成：“对了，突然打电话拜托你事情，太冒昧了，不好意思。你现在是全世界最瞩目的女人，就算我想跟你单独对话也不行吧？”



高田清美听着这个具有魔力般的声音，无法说出拒绝的话，就算她是杀手代言人，但她首先也是一个女人，对于自己大学中的情人，她无法拒绝：“可是……如果我不是这个身份，你也不会找我吧？”



“没错。”夜神月知道应付这个女人的说话技巧，首先要让她有一种失落感，觉得好象仅是为了这个身份而接触她，然后再用别的方法来周旋：“大学毕业之后，一直想找个机会跟你聊天，可惜机会一直没有出现……现在咱们俩因为工作的缘故有机会这样联络，我总觉得是一种缘分。”



“你现在做什么工作？”高田其实这几年一直都在偷偷关注着夜神月的行踪，可现在却装作不知道。



“我做警察。”



“警察？那好呀，看看是什么事，说不定可以帮你，尽管说来听听吧。”



“不，电话里说不方便，你现在是世界瞩目的人物，可能会被偷听，我想见面才说正题。”



“但我现在去哪里，都有大批护卫跟着。如果我去找你，会给你麻烦吧？”



“那么，我订酒店房间，你来找我就行。虽然有护卫，但总不能跟到房间里吧？你该有权叫他们不要过问跟谁对话吧？”



“对……大家都不敢逆我意，我现在仍有最起码的私人空间。我叫他们在门外等，之后跟他们先走，你该没问题吧？”



“嗯，很好，约定几时呢？”



“现在为了让杀手随时发讯息来，我不能离开电视台太远，就约在电视台附近吧，他经常在深夜联络。”



“好，那今晚订好房间再联络。”



挂断夜神月的电话，高田清美很久都沉浸在一种难以言喻的氛围中。“在酒店么？”她的脸浮起一丝红晕，心脏轻快地跳个不停……



松田到了日本的新总部，一进门就吓了一跳：“厉害！回到日本当天，就搞妥了新总部，而且可以运作了！我以为还要忙上一段时间呢。”



相泽：“搬过那么多次，都习惯了。不单止这样，阿月还约了高田主播今晚见面哩。”



“吓？今晚……阿月真了得。”松田伸了伸舌头。



夜神月说道：“事情很顺利，如果这次查处她和杀手的联络方法，可能反追踪到杀手。”



“阿月，来这里之前已说好……”



“我知道，相泽，反正我先去酒店，你们其中一个跟我进房间安装监视摄象机和偷听器可以监视我的同时，又知道调查情况。”



“嗯，不好意思……”



“没关系，这都是为了工作。不过，有一件事我说在前面。她是杀手崇拜者，为了取得她的信任，我会假装支持杀手。”



“这点我们明白，阿月。”



“好，那现在就去酒店安排。”



“不，阿月，快六点了，先看过清美的六点新闻报道，九点前作准备也来得及。”



“说得也是，是要好好看清楚，以应对今晚的谈话。”



“嗯。”



电视里的高田清美今天显得格外容光焕发：“晚上好，六点新闻报道，我是高田清美。过去和今后都会由我向大家传达杀手的话，这些言语将会成为全世界的法律。”



“似乎已固定说这段开场白了。”松田评论道。



“首先是今天的裁决名单……”



魅上的裁决速度快得难以置信，这做得很好。有一点让夜神月不放心的是，还没有恶意犯罪的人也被他裁决了，这更加坚定了月的决心。要让魅上更好的完成杀手的任务一定要尽快完全控制高田。



“……今日以后，不单止被判断为危害社会的人。有能力而未将那能力贡献社会，白活的人也不可原谅。”



“吓？懒人也要杀？”松田听到高田说了这句话，大惊失色，不由得将手去摸摸自己的胸口。



“真的吗？杀手想威胁全人类么！”



松田说道：“人类应该怎么做，世界才会变得更好，我们虽然都知道，但不可能做到那么理想的地步吧。”



伊出在松田头上敲了一记：“你胡说什么？这种只在理想中存在的世界，是杀手要强行创造的。现在他已经有实际行动了。”



“可……可是，能做出这种事，只有神吧？”



“神吗？对！杀手想要变成神……”



虽然有些懒人的确看不出他们在社会上有存在价值，相反只会给予坏影响，但魅上做得太急进了。夜神月这样想着：“好，准备晚上的事。”



“……这就去。”虽然大家的目的不同，但是所有的人都想尽快开始他们的计划。



预订好的酒店房间，相泽对负责监听的松田说道：“松田，怎样？”



“是。声音、影像都OK，以我所见，没有死角。”



“九点新闻刚结束，配合得正好。”相泽向月点点头：“那么，阿月，我回去了。”



“高田小姐，辛苦了。”



高田清美对电视台门口的守卫点头示意，她走出电视台，门外是黑鸦鸦一片的人头攒动，有杀手的拥护者，有反对者，还有各路媒体的记者。她来到自己的汽车旁，小声对身边的保镖说道：“各位，我现在去帝东酒店见朋友，护卫去到酒店门口就行。大家要明白，我不容许有人查我的朋友。”



“是，高田小姐。”



“高田，我好想见你。”在酒店房间，两人的目光刚一接触，夜神月就突然说道。



“吓？”



“啊……不好意思，一时情急，请坐。”等高田一坐下，月就说道：“你现在贵人事忙，我单刀直入了。我想你透过电视召唤杀手，询问一下警方该怎样协助他？我认为，现在的警方不单不该违抗杀手，还要帮助他才行。大学时期，我曾经认为该拘捕杀手，但世界变得这么好，证明他是对的。所以，我想在今后的世界做些正确的事。”



月的语气变得支吾起来：“而且，我找到理由见你了。”



高田的双颊又染上了一抹红晕：“夜神……”



“还有，以你的才能，我认为不至于做杀手的传声筒，更应以新闻工作者的身份，透过电视向杀手询问，或者向他提出更多要求才对。”



高田低下头去，轻声说道：“对，我明白了。”



再之后，两个人只是四目相对，再也不发一言。



监听的松田眉飞色舞地说道：“谈得很顺利，这样清美就会不断跟杀手联络，我们就能查出他们的通讯方法，追踪到杀手，顺利的话，直接跟杀好艘沟通，然后……”



“你说的话跟阿月一样。”



“伊出……”



“什么？”



“没什么了。”



看着两个人，伊出有些着急：“怎么啦？话已说完，两人只是相对无言。”



“伊出你未谈过恋爱，不会明白的了。”



“什么？你又明白什么？”



“你知道吗？大学时的旧情人久别重逢，并且在酒店房间啊。”



“哦？我知道在酒店房间久别重逢，那又怎样？”



“唉，伊出你完蛋了……”



“你们两个静一下。”相泽低声地吼道。



伊出小声地问道：“松田，你指我在恋爱方面完蛋吗？”



“是……唉……”



旅馆房间里的两个人沉默了半晌，高田清美低声说道：“好，我该走啦。”



“嗯，谢谢你来。”



“谢谢你。”



月欲言又止：“高田……”



高田清美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



“明天能见你吗？”



“吓？就算明天找到杀手，也不能马上答复你呀。”



“不，我不是那意思。”



“哦……夜神……”就留下这么一句话，高田走出了房间。



“哈……哈哈，阿月的策略果然了得。”松田高兴地笑起来。



“哦？策略？什么策略？”伊出疑惑地问道。



“哎呀，闭嘴啦，阿月营造的气氛给你破坏了。”



“哦？我不明白？”



“都说了，这策略是先跟清美打好关系。这关系不是打得很好么？”



“他们两个啥都没说啊！”



这时候就连相泽也忍不住了：“伊出你在恋爱方面真的完蛋了……”



第二天晚上，高田清美的节目里，杀手对于世人的要求愈加严厉。



“对于有前科的人，视乎罪的轻重，杀手也不会放过。”



“前科……以前犯过罪也不放过吗？”松田直啧嘴：“想起来，现在很轻微的罪行也会受到裁决，所以之前犯过重罪也要受裁决吧？”



而夜神月愈加的焦急，为了制止犯罪，裁决改邪归正的人只会带来恐怖的呀，魅上越来越过分了。比预计中更快偏离杀手原本的想法。



一定要尽快联络魅上修正轨道。高田方面没问题，之后就要看魅上有多聪明了。夜神月坐在旅馆房间中，皱着眉头想道。



为了不被怀疑，他们每天都会换一个旅馆，今天也是由相泽来负责安装监视设备。



“松田，怎样？”



“今天的影像声音也都很清楚。”



相泽看着夜神月的神情，问道：“怎么啦？阿月，无精打采的。”



“没什么，我觉得即使为了拘捕杀手，这样欺骗高田，似乎有点……虽然现在的确只得这个办法，但不及早收拾杀手，她被利用完之后可能会被杀，作为同学，不，作为好朋友，我很想帮她。”



“若为这问题，根本没必要烦恼，为了她……甚至为了世人，专心追捕杀手就是。”



“是……也为了爸爸！”



“嗯……说得对！”



“……今天开始，我认为如果能跟杀手交换意见，就可以作更详细报道，于是想出这做法。对于各位观众的意见和期望，我当然会如实转达，但我高田清美也会说说自己的意见。”



“哦，清清马上就依阿月指示去做了呀。”松田羡慕地说道。



“……现时很多表示支持杀手的国家及企业……只是口头上支持，至于实际上以什么形式协助，还没有明确具体的方案，尤其是各国军队或警方该采取什么态度？我认为杀手亲自作出指示，是今后世界走向完善的最快途径。希望杀手好好思考这问题。”



魅上此时正在看这个节目，他有些疑惑。向杀手提意见么？虽然这样做，像她的作风，不过这做法有点奇怪，高田清美一向本着NHN报道员立场，保持中立态度的。



虽然世界倾向支持杀手，但这发言未免太偏向杀手了。是上头施压吗？可现在NHN甚至日本政府根本没人有这种勇气，现时和高田对抗等于找死啊。难道是……



尼亚也已经来到日本，他也在思索着：这样露着脸向杀手提意见，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这个蠢女人！但是据里斯达报告，高田昨晚秘密约会某人，说不定跟这做法有关系……警方该采取什么态度？难道是……



“里斯达，无论如何，要查出昨晚密会高田的人。”尼亚发出命令。



“这个么……高田清美的守卫森严，连接近她也不容易，我似乎太轻敌了。昨天晚上，有一个想追踪秘密约会的记者被守卫捉了，六点新闻报道说他非法入侵，九点时已被制裁……高田的手机之类，也彻底做了防范偷听的措施，护卫的严密程度几乎超越总统。护卫人选方面，也是由一些为杀手相关节目多次奔走，并且确知底细的人担当，很难混进去。”



“谢班尼和里特娜应该快到你那边了，你们想办法混进去吧。”



“我尽力试试吧。”



做完节目的高田走出电视台：“各位，今天我也要见朋友，请大家跟昨天一样。”



“是，高田小姐。”



“尼亚，高田进了柏利酒店，现在开始直至她离开酒店除了她指定的人，一律不准进出。”



“那么，做不到高田所指定的贴身护卫，就没有意思了。”



酒店房间，和昨天的气氛一样，不，比起昨天的气氛，多了一丝暧昧，少了一丝陌生。夜神月一把抱住进门来的高田。



在夜神怀中的高田，如同瘫软了一般，用细微的声音说道：“夜……夜神……我那样做行了吗？”



伊出愣了一下：“怎样也好，这样拥抱，未免太快吧？”



松田轻松地回答：“以昨天的气氛来看的话，不算太快啦。”



“唔。”屏幕上两人开始热吻起来。



伊出捂着脸叫起来：“呜哇，这样不行啊，快关机。”



“啧，伊出你急什么？这才是恋爱的模式呀，好好学学吧。你该不是只在电视上看过何谓恋爱吧？”



这时候，高田的手机响起，她慌忙离开月的怀抱，好象是被老师抓住的学生一般：“对不起。”



“不，不要紧，我知道你很忙。”



高田接通电话：“我是杀手，看电视吧，樱花电视台。”



“杀手？樱花电视台？”



“刚才她说杀手啊。”



“不，杀手打电话来，表示调查有进展了。”



“难道……快看看樱花电视台。”



樱花电视台的那个杀手王国节目里，一个主持人正在又唱又跳：“杀手大人呀，快点让NHN把代言的权利交回我们樱花电视台吧。我们可是杀手报道的始祖……”



高田的电话中传出的声音说道：“现在镜头前那个笨蛋主持几秒后就会死。”



“死了，我相信你是真的。”



“你在电视台吗？”



“不在……”



“在什么情况下，回答我。”



“和一个朋友在酒店房间。”高田惊慌地看了一眼夜神月。



“两个人……在酒店房间……房间里的人叫你做那种事？”



“哪……哪种事？……不……没有……”被人这么一问，高田清美的脸涨得通红。



“我在问你要你向杀手提意见的，是不是现在跟你在一起的那个人？坦白回答我，不答的话，你和身边那人都要死。”



“是……有这里朋友的建议，也有我自己的判断。”高田要尽量维护自己的爱人。



“叫他来听。”



“他，他想跟你说。”高田紧张地望着夜神月。



“阿月听电话，麻烦了。”



“即使阿月多厉害，被杀手发现他跟清清密会的话就难搞了。”监听的人也很紧张。



“我在听着。”夜神月此时也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魅上会如何应付，千万不要出纰漏。



“莫非……阁下就是神？”



“是。”夜神月放下了心头大石，好聪明的魅上！



“不……不好意思，你凭什么证明？”



现在就是重点了，既不能让监听的人发现，又不能让魅上怀疑，夜神月说了早就想好的对白：“你说什么？11月26日？5张？这是什么意思？”



“神呀，终于与神直接对话了！”魅上欣喜万分，因为他正是在11月26日收到死亡笔记，而且还有五张纸页，上面写着他该怎么去做。



“可是，知道我姓名和住址的神……为什么用这么转折的方式联络我？莫非真的……”



“你能明白了吧？”



魅上照用恭敬的语气说道，他丝毫不敢触犯电话对面的人：“难道，阁下现在不能自由行动……”



“没错。”



“您现在也被监视着吧，对不对？”



“是的，我和高田真的只是朋友。”



“如果知道他们谈过什么就好了。”监听的人看着月的脸色逐渐变化，心里十分着急。



夜神月这时走到书桌前，在纸上写着什么，然后把身上的摄象头对准写着的文字。



松田他们看到纸上写的是：“杀手说，为了防止有人偷听他的谈话，要我仔细搜查房间，他怀疑高田清美的护卫中有SPK的人。”



高田也看到了这些话，惊慌地用手捂住嘴。



“没办法……”相泽叹了口气。



伊出问道：“可以拆剩一个，蒙混过去吗？”



相泽摇摇头：“不，那样做的话，万一被发现，肯定被杀。”



松田担心地说：“没问题吗？阿月和清清……”



“怎么回事……好……好过分。为了追捕杀手，你骗我吗？”高田清美看着夜神月从房间的四处搜寻出十几个监视设备，气愤地说道。



“不是，你冷静点。你听好，清美，我就是杀手。”



高田愣住了，月没有再理会高田，对手机中的魅上说道：“你听好，你绝不可以向清美追问我是谁。”



“知道。重要的是，我能这样与神对话，已经很感谢了。”



“我想你已明白，我现在仍然被追捕杀手的人经常监视着，不过，我还不能杀他们。以后我会在监视察觉不到的情况下来传讯息给清美，向你发出指示。之前你怎样将杀手的讯息送NHN的？”



“我会从海外经两三重转折，发讯到NHN局长的电邮以免被追踪到发讯源头。”



“好！那样的话，就不容易被追踪到，就照以前那样出杀手讯息吧。听好，清美的手机很安全，她会用电话通知你指示的内容，有什么事就跟她说，她会告诉我。”



“那么，在下以后……就依神的旨意去做。”



挂断电话后，月回头对高田说道：“清美，大致明白了吧？刚才电话里的，是我将杀手能力分了给他的人。”



高田清美的眼中充溢着尊敬、崇拜、爱、以及欲望，她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真的……真的好厉害。你是我人生中唯一认同和尊敬的男人。还有，你竟然是杀手，实在太棒了。”



“谢谢你，我们同心合力去创造吧。创造大学时代你所说的那个只有善良人类的美好新世界。我是那新世界的神，你就是女神。”



“夜神……”



魔鬼用翅膀笼罩了一个赤裸、洁白的女巫。



几十分钟以后，相泽等人接到了月的电话。



“阿月，没事吗？”



“没事，她说我也是杀手崇拜者，是她的情人，这样就没事了。她虽然有自由向杀手提意见，不过，杀手短期内大概不会再打电话给她，她只会读出杀手送来的指示而已。”



“不过，我问了她，知道杀手的讯息是以电邮寄给她的上司，从那里入手调查吧。”



“啊，阿月真了得。”



“……还有，偷听的事，我告诉她那是有意协助杀手的警方，为了做记录而留下的。她也相信了这个解释。我以后会以真正跟她交往的方式，继续追查杀手。”



“嗯嗯，结果很好，这样应该没问题了。”



嗯，这样就没问题了，月也是这么想的。



第十三章X杀手和L杀手



弥海沙参加今年的红白歌赛，这条消息，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在杀手肆虐的现今社会，八卦娱乐新闻也不会退出历史舞台，换句话说，除了犯罪者以外，所有善良的人们生活得非常平和，和以往并没有什么两样。甚至由于歹徒的束手，社会变得更加地安宁祥和了。不过这条消息对于夜神月等人来说却有着完全不同的含义。



松田拿着报纸：“一如所料，吉田制作和NHN都抢着要她。”



“嗯，现在很难进去NHN，利用这机会进去，就不会惹人怀疑了。”



“既然始终要找个人混进NHN的，一来要监察海沙的言行，二来要查出NHN哪个人接收电邮。模木你以经理人身份跟她进去吧。当然我也会尽量地去向高田。”月建议道。



相泽还在怀疑阿月：“阿月和高田主播在酒店时，杀手打来电话，之后两人见面时，没有监视摄影机，为免高田发现偷听器，阿月只能装在自己身上。可是，如果被杀手信众发现偷听器之类，阿月可能会性命不保……笔记在总部保管着，没有人可以使用，阿月当然也不能……不过，没有监视器监视着他们两人，他们也可以用写字来沟通，所以还是不能证明他的清白。”



月用眼角的余光看着相泽，他大概知道相泽在想什么：“要怀疑的话，尽管怀疑……这样做最好不过，我的敌人不是日本调查总部，而是尼亚，还有海沙的事，就算是再怎么的巧合，高田被选为杀手代言人那刻，尼亚已认定L是夜神月吧。高田清美还有海沙。尼亚的手下一定会向NHN或者高田入手，要找出那人，利用他收拾尼亚。”



通话器响了，一看来电的显示，松田就不舒服：“是尼亚，久违了。那家伙到现在还想怎样……”



“我是尼亚，想找L。”



“尼亚，我是L。”



“L，好久不见。”



“尼亚，有什么事？”



“我要捉到杀手，现在来了日本。现在要追查杀手的话，必定要向NHN和高田清美入手。”有必要告诉我为什么专程来了日本吗？月想道：这小鬼，不单看出我的想法，还要乘势而来……



“……所以，我决定来日本调查这件事。”



月冷笑道：“你要调查的事，我已在日本做了。如果你肯合作，我可以考虑，但你似乎在怀疑我，所以不行了吧，我主动接触高田主播，正在展开调查。还有，我们这边的调查已进展到模木探员混入NHN了。”



听到这段话的三个人，各自有着不同的想法。



松田：跟他说这么多没问题吗？这样的话，阿月是L的事会败露的。



模木：尼亚说现在会展开调查自己是L而去接触高田主播，如果阿月是杀手，不会这样说吧……



尼亚：这家伙，在总部告诉我这件事，他要取得身边人的信任！



‘我明白了，你自己先说出来，就算我查出你跟弥海沙和高田接触，也变得没意思，辩称自己为了调查就行。夜神月，他已经知道我这样想吧……这样最好不过。’



‘你明白吗？尼亚，就算你口口声声说夜神月是杀手，也无任何证据，最终只会沦为口舌之争吧。’



这两个世界顶尖的侦探，在脑海里这样对决着。



“那也不要紧。”尼亚说道：“反正我们也一定会混入NHN……不过，有一件事，你刚才说跟高田主播接触，进行调查的。”



“是！”



“那么，请你通知她：在纽约逃离杀手信徒的SPK成员，为了追捕杀手，已经来了日本。现在是杀手社会，在高田主播的立场而言，一定会报道这消息。还有，那些成员连同指挥的尼亚在内只有四个人，叫她告诉大家也无妨。除了我以外，其余三人是相泽和模木先生在SPK见过的。我不是说谎，这个是个真实报道。而且，相泽、模木先生如果在NHN附近见到他们，是理所当然的，请你也告诉这件事。我不希望大家妨碍对方进行调查。不过，他们的脸孔不会在电视之类的传媒报道出来。这报道纯粹为了诱使杀手现身。连我在内只有四个人，杀手不会逃的，一定会动手杀我们。到时我就会乘势反击！”



‘为了追捕杀手而故意告诉我们他们探员的事，是想诱使我放马过来吗？这小子跟我做同样的事……尼亚那边有SPK的成员……我们有高田、模木、海沙……我们各出其谋，诱使对方走近，还有，彼此都知道大家会这样做，彼此设下圈套，就看谁得手，战胜对方……尼亚，好吧，我接受这挑战。’



“知道了，尼亚……SPK……有四个成员在日本，这就行了吧。”



“是的，我虽然曾经召集一些人暂时跟从我，但到目前这形势没必要靠人多了。”



“我已在日本。那么，不久的将来可能会见面哦。”



“没错。”



“到时请多多指教。”



“好！”



“到时一定跟杀手分出胜负。”



“没错。”



只要收拾杀手和现存那本笔记，世界就可以恢复原状。毁灭掉杀手和笔记，就是尼亚一方胜利，SPK的人死了，就是杀手夜神月这方胜利。由始至终，缉捕的事情跟胜负息息相关，这是场一对一的较量！这只是证明谁比较强的决战！



夜神月的皮肤上爬过一丝兴奋的颤抖，回想起来，从L露面开始，这场决战的号角就已经吹响，这是仍然是和龙崎一对一的决战，L只是被有着同一气息的人所取代而已。



好吧，尼亚，你出手的话，我乐于奉陪。你期望那样的话，我也一样。到了正面对峙时，谁准备得更好，就可以战胜对方……到时，这一战就会结束，而我会站上新世界的顶端！



“尼亚什么意思？结论是大家合作吗？”



“不，不是合作，只因为大家调查同样的事件，可能有机会见面，先说好到时不要妨碍对方而已。尼亚似乎又误会了什么，大家别介意，继续好好调查吧。”



相泽看着若无其事的夜神月想道：尼亚肯定认为现在的L就是杀手，正常来说，应该避免见面的……如果他认为L是杀手，意思就是说到时拘捕杀手……如果，阿月真的是杀手，就等于接受着邀约……不，是我想得太多了吧。



尼亚接通里斯达：“里斯达指挥官，谢班尼和里特娜现在在哪里？”



“他们已在NHN附近租了房间。”



“那么，接通他们……”



“你们听好，不久将来，我们会直接跟L……即杀手见面决一高下。”



“直接！？决一高下？你意思是面对面拘捕杀手吗？”



“是……这世界，可以说已落入杀手手上。不过，过去在杀手世界渐渐形成期间，余下的障碍者是我、SPK成员、米洛以及日本调查总部。杀手会认为当中最碍事的，是现在最难查出名字和样貌的我。米洛的名字似乎已曝光，而且又是杀害日本警察厅长官的疑犯。”



“如大家所知，他做事行动，杀手可能认为利用信众杀他，易如反掌。如果我被杀，其余SPK成员恐怕也难免一死，至于自己身边的日本调查总部人员就更容易处置了。最碍手碍脚、从未有行动的我，现在一旦出动，杀手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杀我的机会，不，他肯跟我见面就是最好证明。这场架已打定，唯有硬干下去。听我整理一下现实的情况吧。”



“L是夜神月，也是杀手。从L主动说出跟高田接触的事来看，就算问L本人是不是夜神月，他肯定也会答YES。不过，虽然承认是夜神月，但他绝不会承认自己是杀手，现在很多推测都成立，可惜没有决定性的有力证据。他99.9999%是杀手，不会错的了，只是找不到100%的证据而已。这个杀手，暂叫他L杀手吧，他身边知道笔记存在的人有相泽、模木几个……不过，L杀手本人现在没有使用笔记。因为身边的人监视着他和笔记。所以，还有另一个人持有笔记，实际使用着，叫他做X杀手吧。”



“L杀手以前有可能利用弥海沙，自从突击米洛的基地开始，相信她已经没有死神眼睛。而就X杀手目前的裁决手法看来，他确实有死神眼睛。当然，L杀手和X杀手应该有着联系，因为受到监视，很难直接见面，不，应该说是不可能。所以他会想办法透过高田传达自己的意思。NHN将杀手的讯息报道出来，是因为L杀手跟高田直接见面。不过，L杀手和X杀手都可以向高田发出讯息，这点要特别注意，还有，即使她只是杀手的扯线木偶，依然是找寻谁是X杀手的关键人物。”



“现时的情况，即使不逐一讲解，相信你也明白。那么，说到打败杀手的方法，大致有两个。将L杀手和X杀手杀掉！没收笔记。这样的话，杀手的裁决停止，也就算解决了。”



“而且这样就可以说L夜神月是杀手了。”里斯达点点头。



“嗯，因为L几乎100%是杀手，所以我也觉得这样就能解决。不过……我绝不会用这种方法。”



“为什么？”



“首先，即使裁决停止，严格来说也成不了证据，指证夜神月就是杀手。因为日本调查总部那本笔记并没有人使用，所以也可以说是因为杀了X杀手才令裁决停止。其次是，除了X，可能还有Y、Z存在，裁决未必完全停止。还有，最关键的是，因为杀了人，才能把裁决停止。然后说，你看，做对了吧，这种事后孔明的做法，我没法容忍，这不是我们的作风。”



“我们？”



“对，我们。我和L。这种方法不是L的做法，这会令他抬不起头。而且L交托给接班人就变得没意思。所以，就算要杀L杀手、X杀手。到时也要在他面前指出100%的真凭实据，要他承认落败，好好尝尝那种惨痛滋味才行。万万不能在此之前杀他。所以，我选择用100%举证的手段。”



“怎样的手段？”



“要他在杀人笔记写上名字之后那刻，当场捉住他。”



“可是，被写的人会死，你有什么对策吗？”谢班尼问道。



“不，还没有，不过只有这方法吧？我一定会想到到了正面对峙时，最先被写名字的会是我。”



“那么怎样做才好呢？”



“不过，刚才说我们先杀了杀手，拿回笔记，裁决停止的话就一了百了。杀手一定会预计到我们可能会这样做。能不能利用这点做到什么呢？被杀之前要他来杀我……怎样都好，先要找出现在执行裁决的那个杀手。要查就得从NHN的高田清美入手，杀好艘肯定也看到这一点。”



“日本警方今天下午三点公布四名SPK成员已从纽约逃进日本。警方将会全力搜捕这班人，希望国民也多多协助……”



伊出叹道：“追捕杀手的人已完全变成罪犯了……”



松田说道：“对啊……枉我们一直努力，深信有朝一日自己会成为英雄。”



相泽对月说道：“阿月，是时候了。”



“是。”



看着夜神月和相泽走了出去，伊出问到：“松田，问你一下，阿月为了调查，每天都去见高田吗？”



“对呀，一半是约会吧，不过换作是我会大半为了约会呢，只有阿月会百分百为了调查。”



相泽开着车，月坐在车里想着：尼亚心知毁灭他和其余知道笔记存在的人，我就会赢。而毁灭杀手和笔记，尼亚就会赢。那么，对尼亚来说，最简单的做法就是杀了我和魅上，没收笔记。杀了我们，世上再没有裁决事件，用这点作为证据吗？抑或是先拿到证据，才那样做呢？



如果是L，一定是要先找到证据吧，否则，这场战争——他和我及追随者一对一的面子之争，就不算得真正的胜利。不过，L的接班人始终不是L……可要是尼亚选择举证手段的话，就只有在笔记写名字时当场拘捕我，又或者逼我承认。我和魅上都绝不会招认的。可是，几时才将尼亚的名字写在笔记上，杀掉他呢？这件事一定要做的。在尼亚他们来说，写笔记时捉住我，就能成为证据。不管怎样，先向高田入手，然后就是，我方也要承担相当高的风险，现在先准备自己做得到的事，先做好准备最重要……



正如相泽猜测的那样，夜神月和高田每次在旅馆相会的时候，都是通过笔谈来进行交流的，但为了不让其他人怀疑，他们通常都是用闲谈来掩饰。



“高田你每天收到很多影迷来信的事，成为新闻了啊。”



“哎呀，连这种事也知道了，听说平均每天2000封。”



“2000封那么多，令人忌妒呢。”



“哎呀……夜神你……不是这样的，我现在连看信件都没时间，全都堆在桌子旁边。”



“虽然是影迷信，但很多是观众的意见吧，我认为你多少也该看看的。”



“对呢，尽量吧。”



只有声音而没有画面，松田和伊出的监视也变得枯燥起来。



“影迷来信还可以，相信会有很多人透过你的上司约会你，约会你这个杀手代言人的，会是一些很勇敢的人。不，你要特别小心才行，我不是忌妒，因为当中可能会有SPK的人……”



“对哦，要提防SPK……”



“SPK已展开行动，为了你的安全，我认为你去弄明白，杀手传电邮给NHN哪个人比较好。”



松田拍了一下伊出：“哦，阿月说正题了。”



“没事的，不用担心。可能我会从那些电邮当中找到直接回复杀手的方法。能这样做的话，不便在电视说的事情，比如一些不想SPK听到的情报，也可以告诉杀手。”



“好……好吧，我答应你。”



“那么，高田你今天会留在酒店多久？”



“夜神，对不起，今天不能待很久……”



“是吗？真可惜，没办法啦。”



月在纸上写下的文字却是另外的一套：



今后来接近你的人全部都有可能是SPK的成员，不过不要让对方发觉你怀疑他，任由他们接近你就是了，然后打电话给T，传达我的信息，再提醒一次，清美你千万不要追查T是谁。就算是清美你，T也会厌恶的。让T以你能够识别的方式，寄信给你。信内有五张笔记内页白纸，清美收到之前，裁决会如以前一样。到清美收到那些白纸的时候，就通知T，然后T制造一本假笔记，利用那本假货继续裁决行动，向过往被裁决的人一样，附上照片，要NHN报道。



写到这里的时候，月停了一下，继续写道：清美你要冷静阅读接下来所写的东西，不要让监听的人发现你的异样。



在寄来的白纸上写上人的名字，那个人就会死，这就是杀手的力量。希望你在NHN作为裁决者，将被报道的名字写在那些纸上，为了能够创造完美的新世界，这件事情一定要由你去做！！



离开夜神月，高田清美避开众人给魅上打了电话：“……有讯息说给你听。”



“是。”魅上停下手中裁决的笔，恭敬地听着。



“你用我们之间明白的方式寄信给我，信里附上五张笔记内页白纸……”



等高田说完，魅上回答：“遵命。”



他没必要揣测什么，对于魅上来说，神是绝对的，而作为神的代言人，高田清美的话也是绝对的。他只会依照神的旨意去做。



转天，松田兴奋地从外面跑进来，对月说道：“你好幸运，你女朋友身边的护卫也都换成女的了，而且个个都是美女哦。”



月从他的手中接过报纸：高田小姐今天从二十名通过严格审核的最终候选人当中，选出了四位女护卫。月的目光落在了其中一人的照片上——前CIA探员，夏露·里特娜。



松田还在旁边评论：“一斑大男人站在女洗手间门外守侯，的确很尴尬……”



月不动声色：如果这四人中有人是SPK的成员，那就只能是这个人。看来尼亚无意隐瞒，不，他根本有意让我知道这女人的身份。当然，如果我操纵这个女人的话……不过，尼亚该不会告诉她自己身处的地点吧！最重要的是，如果我杀了这个以杀手崇拜者身份成为高田护卫的女人！不单止尼亚，连相泽他们都会相信我是杀手。尼亚明知道这点，才指使她到高田身边彻底调查。不过，我已提醒高田，所有新来接近的人都可能是SPK成员。这女人即使强迫高田做写什么，还有其他护卫在旁边，而且她一有半点可疑行动，我就叫高田报道出来，让杀手裁决便行。不过，我们的人妨碍SPK调查，会做得不合理，我们只要作出恰当反应就是。我们预先做好这边该做的事……



“尼亚你说得对。”里斯达站在尼亚身边，看着新总部里面满墙的显示器，每个显示器中都正在播放节目，这是最近一段时间，日本所有主持人的演播画面：“高田以前没有女护卫，所以，利用前CIA的职衔反而会获得录用，而且杀手更易察觉。”



“对，很感谢里特娜，她以调查的事为先，对于考虑自己的安全。话说回来，里斯达指挥官，想到答案了吗？”



“假如我是杀手，会选谁做出目川之后的杀手代言人吗？”



“是呀。”



“不好意思，我不像你，能同时看到和听几个影像和声音，而且你只给我五天左右，太难了……给我多点时间吧。”



“是吗？谢班尼也是这样说。不过，怎样也好，听听你的意见，也可以用来参考。别想得太深奥，随便说就行。”



“尼亚，我始终觉得只要不是出目川那么极端的人，谁做杀手代言人都一样。”



谢班尼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出来：“我也觉得很难决定，但至少不会选择仍然属于新人的高田主播。”



“对，虽然杂志的专题问卷调查——最受欢迎的女主播——她只得到第二位，表面上看似乎挺受欢迎，可得第一位的是同属NHN的纱藤美哺。而且，应该还有一些更有经验或有威严的男主播可以选择的。”



“那为什么先了高田呢？纯粹因为杀手个人喜好吗？”尼亚咬着手指：“依我推想……是因为杀手知道高田崇拜杀手，就是这样。出目川获选，是因为他在世人还未支持杀手时，已是狂热分子，他甚至利用电视台表示支持杀手。用威胁手法找代言人的确很简单，但对杀手来说，找个支持自己的人，最好不过。不，肯定因为高田是杀手崇拜者，才会被选中。这是高田昨晚报道新闻时的发言……”



尼亚按动几个按钮，其他的画面都停了下来，只有一个显示器播放着高田清美昨晚的录象：“……我认为在小孩子教育阶段，好好教导他们，杀手的存在和他的思想是正确的，这做法非常重要……”



“……从高田这段说法来看，就完全看出她是杀手崇拜者。在杀手来说这样最好不过。”



里斯达说：“那么，夜神月若是杀手，因为他们在大学时是亲密朋友，知道高田的想法，而选中她吧？”



尼亚摇摇头：“不是，高田在那晚密会之后的第二天，才在电视上发表支持杀手的言论。”



“在那酒店吗？”



“对，夜神月说为了调查，直接跟高田见面。跟高田会面的是不是夜神月，问相泽他们就知道真假，不会错的。所以，如果是L杀手即夜神月选择高田的话，当高田成为代言人，在镜头前发言的一刻开始，他已能指使高田说写什么。可是，高田实际上在密会后第二天才开始说出那种言论，而且是呼召杀手的事之后才发生，肯定是未能接触X杀手的L杀手指使高田说的。



L杀手在密会高田之前未能接触杀手，是因为在被相泽他们怀疑，一直受到监视。所以，是X杀手独自判断选高田做代言的。不过，L杀手不可能在相泽他们监视之前，预先指示X杀手杀出目川，选择下一任代言人吗？不能说完全不可能，但出目川死后一星期，高田才被选为代言人，即使有指示说出目川死了就用高田，但要在一星期之内，这指令未免没意义和不合理。一星期的空白，是未能接触L杀手的X杀手，为了制止出目川胡作非为而独断杀了他，至于选任新代言人则需要时间谨慎考虑。



里斯达点点头：“那么，X杀手是高田身边的人，知道她崇拜杀手。我们循从高田的好友这条线追查吧。”



“对。现在查高田身边的人，相信会有危险，但还是要你和谢班尼打探一下。”



“好的。”



尼亚挥挥手示意里斯达先出去：“那我就来先查看一下，高田之前参与过的所有节目……”



尼亚很快就从高田清美曾经主持过的节目中，找到了一个嫌疑犯。



“……我之所以成为检查官，是因为自小眼看身边发生不合理的暴力和中伤事件，觉得很愤怒。现在罪案不断增加，今后踏进社会的年轻人更应该抱有个人目标，不留余力的贡献社会……”



尼亚自言自语道：“唔，这个人的说法跟杀手的——有能力的人不将能力贡献社会是不可原谅的——非常相似。而且，高田之前参与过的所有节目当中，这个魅上出现过两次……可以说大有机会熟络起来。”



他好象是想到了什么，扑到如小山一样的录像带中寻找：“最重要的是杀手王国当中也出现过……”



“我好象再听到杀手的声音、想法，然后实践他的思想、目标。我认为遵行杀手的教诲、指示，是走向世界和平的最快途径，杀手，让我听听你的声音，如果没有杀手的指示、话语。我认为有必要自行思考判断杀手的想法会是怎样，然后作出行动。”



尼亚反复地看着这段录象，激动得双拳紧握：……这段话之前四天，出目川死了，这段话之后四天，高田被杀手选为新任代言人……这是我向L质疑13日的规则假的，模木被米洛带走，而相择主动来找我之后所发生的事……就是他！没错了！



尼亚迅速拨通里斯达的电话：“不用追查他的交友关系了，回来吧，我已想到一个人物，若猜错时，再叫你追查吧。”



“吓，已知谁是X杀手疑犯吗？”



尼亚难得地笑了起来：“对呀，我最擅长观察呢。”



在NHN电视台走廊上，弥海沙对假扮他的经纪人的模木发着牢骚：“都说了啦，为什么我不是压轴，明明说了今年红白的焦点是我啊。”



“哎呀，就算海沙你也是一线歌手，可是做压轴的多半是大明星嘛……”



正说着话，高田清美和新上任的那些护卫从海沙面前走过。



出于同是夜神月女友的嫉妒，弥海沙恶狠狠地看着高田清美冲口而出：“笨蛋，被阿月利用来查案也懵然不知……”



模木慌忙捂住她的嘴：“不行啊，被人听到你说这种话，一定被杀……”



“哼，我知道，所以我说得很轻声啦。”海沙的声音可一点也不小。



高田清美也看见了海沙，轻蔑地笑了。



“啊，啊！模木你看她笑得多嚣张！”海沙大怒，向着高田冲了过去：“本小姐非教训她不可。”



“哇，不要。”模木一把没拉住，海沙已经冲了过去，还没靠近高田，就被她护卫抓住了，而且抓她的正是SPK的里特娜：“你想怎么样？”



海沙的脸色都变了，被里特娜扭住的胳膊钻心的痛：“我……我问你想怎样才对……好痛……”



高田清美看到海沙吃了苦头，才说道：“里特娜，她是我的朋友，只是过来打个招呼，不要对她动粗。”



“是，高田小姐，不好意思。”里特娜放开海沙，头也不回地跟着高田清美走了。



“哎呀，气死我了！”等人走远，海沙才哭叫起来。



“哎呀，都叫你冷静的……没受伤就好。”模木慌忙把她扶起来。



“我说模木，红白歌会不是由她来主宰吧？怪不得我不是压轴……”



“尼亚，里特娜通知说模木以弥海沙经理人身份进行活动，换言之，他经常不在L的调查总部。”



“哦。”



里斯达建议：“L和高田见面时，有被监听和监视吗？叫里特娜问模木详细情况吧，这样不会被L知道。”



“不过，模木不会说。而且，L杀手和X杀手十居其九透过高田联络。对方该想到我们已知道这件事，没必要偷偷查问。给我直接接通夜神月。”



“可恶，不行。”夜神月懊丧地扔掉手中的鼠标：“高田告诉我杀手的讯息是用电邮传送到NHN局长的。但怎么找也找不出发讯源头。”



“怎么啦？阿月。连你也查不到吗？”松田递过来一杯饮料，安慰道：“唉，对方是一直在逃的杀手，没那么容易查出。不过，查不出的话，就得另想办法。”



“我已经在想其他办法了。杀手亲自打过一次电话给高田，如果她能直接联络杀手，就能从那里入手……”



“有道理。”



“明天晚上我会再见到她，到时跟她说。”



尼亚的通信在此时传进来了。



“L，相泽先生在场的话，我可以直接跟他谈谈吗？”



相择抱歉地看了月一眼，月耸耸肩膀，并不在意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尼亚，我是相泽，什么事？”



“L和高田小姐见面时，有用摄象机和偷听器从头到尾记录下来吗？”



“没有，现在只用偷听器。”



“明白了，现在只用偷听器吗？谢谢你。”



夜神月暗笑，尼亚果然察觉我通过高田向代理人发出指令更派出里特娜到高田身边展开行动，不过，高田是绝对不会透露口风的。



切断通讯，里斯达对尼亚说：“若只用偷听器监察，可以判断L杀手和X杀手透过高田取得联络，这样的话里特娜更危险了。”



“高田那些护卫的手机通讯记录都会被检查，我们不能直接联络里特娜，没问题吗？”



“里特娜已料到自己会很危险，依然展开行动，但最重要的是，里特娜现在要从高田身上追查谁是X杀手，要让对方以为我们还没找L杀手的线索。只要让L他们集中注意力在里特娜或高田身上，而我们就趁这段时间查清楚魅上的底细。谢班尼那边如何？”



“我这就去问。”里斯达接通了谢班尼的电话：“怎么样？谢班尼。”



“一切顺利，跟踪他容易得难以置信……他没有躲起来，四年来一直住在同一房子里，过着平凡生活。检查官的工作做得很积极并且纯熟。虽然从杀手王国节目中看出他是杀手崇拜者，但总觉得他不会是X杀手。”



“唔，是吗？不，魅上是杀手的可能性很高。先不至于要入屋调查，但要很小心地监视他。”



“是。”



NHN电视台，弥海沙趴在化妆室的桌子上发牢骚：“唉，气死人了，NHN还要开多少次会才决定啊？最近还多次只向我说要小心自己的言行举止，这些老头子算什么意思啊？”



电话响起，模木赶忙去接。



“什么？不过，好，那我问她一下。”模木捂住话筒：“海沙，高田主播问你有没有兴趣和她一起吃饭？”



海沙恶毒地笑了：“好呀，红白的司仪和主角，少不了要一起吃一次饭哩！答应她吧。”



高田放下电话，对护卫在身边的里特娜说：“里特娜，订个有体面的房间，还有，你也同坐吧。”



“我也在场？”



“当然了，今天见的是弥海沙，你也一起吧。”



“好的。”



晚上，在一家幽静的高级餐厅，两个各怀心事的女人坐到了一起。



“弥小姐，这么晚找你，不好意思，因为要做完9点钟新闻才可以出来。”



“不要紧，我也是夜猫子。对了，找我什么事？”



高田清美像是无意中提起：“虽然怕被你骂，但也冒昧问一句，他好象很忙，你们仍常见面吗？”



这臭女人，明知道自己和他经常见面，却说这种话？海沙决定捉弄高田一下，故意说道：“别说见面，你别看他那样子，其实挺爱撒娇呢，每晚回来都很缠我，我都快受不了啦。”



“是吗，你们这么要好，太好了。”高田不为所动。



看到自己的招式无效，海沙又逼近一步：“啊，对了，先跟司仪你说一声。”



“？”



“我会在红白时，宣布我和他结婚的消息。”



高田这回有了反映，手中的红酒杯明显晃动了一下：“他同意了吗？”



中计了！海沙得意起来：“当然啦，婚姻大事嘛，一个人怎搞得成，一个多月前，我们已经说好了。在红白宣布的话，会掀起高潮的，对大会也好吧？司仪小姐。”



“对，做得到当然好。”



“什么做得到？想运用司仪职权阻止我么？还是，莫非你……想叫杀手杀我？”



“怎么会呢？杀手是裁决者，杀什么人由他决定。我跟这事件无关，我把你当朋友，别说这种冷言冷语了。就算是多过分的人也不会令我起杀意的。”



海沙故作大度：“好，也算了，怎么说我也曾经喜欢杀手，可那混蛋，他迟早一定被捕……他被捕的话，你也不能置身事外，一定也会被判——死刑。”



“弥小姐。”高田的脸明显地阴沉了下来。



“怎么？”海沙可是很得意。



“这里的饭菜好难吃，我要先告辞了。”



“是么？我可是觉得美味得很。”



“早知等你再成熟一点懂得礼仪之后才约你吃饭呢。”



“哎呀，我比你年长哩，清美妹妹。而且，为这点小事拂袖离席，更不成熟吧？哈哈哈！”



高田清美向门口走去：“里特娜，这些对话，千万不要外说。”



“是，知道。”



“否则，我的挚友，今年红白的主角弥海沙会被杀手的崇拜者杀掉哦。”



看到高田出来，模木才敢走进餐馆去找弥海沙：“海沙，没事吗？”



弥海沙正在高兴地吃着饭：“当然没事，我赢了。”



“赢了？”模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第十四章红白歌赛



谢班尼跟踪魅上上了一辆电车，坐在距离魅上不远的地方。偷偷地监视着他，魅上好象完全没有发觉，很自然地坐在那里。



过了几站，离他们不远处，突然有苦喊的声音，顺声音望去，看到一个骠悍的男人正在侵犯一个年轻女孩。



“停手呀！”



那男人淫笑着伸手去摸那女孩的大腿：“怎么啦，小妹妹。冬天这么冷，还穿短裙子，分明有心勾引男人啦！”



女孩躲闪着男人的脏手：“谁勾引了……没有呀……停手呀！”



魅上摘下眼镜，恶狠狠地看着那个流氓，从兜里拿出一个手机，好象是发了一个短信出去，然后从皮包里拿出一本黑色封面的笔记。



这一切当然没有逃出监视者的眼睛，谢班尼装作害怕，躲到了另一节车厢，掏出手机和尼亚联系：“我是谢班尼。魅上拿了笔记出来。”



“什么？在外面？这么公开？”



“他，他正在上面写东西……莫非那本就是！”



这时候车到站了，魅上往车门走去，谢班尼正要追出去，但后面女孩子的尖叫引得他一回头，发现那个流氓已经倒在了地上：“跟魅上同一车厢，正在调戏女孩子的一个男人倒地，魅上在笔记写了什么之后，几十秒就发生这事，可能是……”



听到报告的里斯达对尼亚说：“尼亚，魅上肯定是X杀手。”



“是。这我并不意外……”



“怎么办，尼亚。要拘捕魅上吗？”



“里斯达指挥官。”尼亚慢条斯理的说道：“别要我再多说，就算肯定魅上是X杀手，也不可以拘捕他，这样做始终捉不到L夜神月的。最差的做法是拘捕魅上，令裁决停止，这样做可能只查出魅上是杀手便了事。不能将罪魁祸首夜神月是杀手这真相弄个明白，始终没意义。怎样也好，首先进一步接近魅上，行动的时候，有件事要注意……”



尼亚走到控制台前，让谢班尼也能够听清楚：“……就是死神的存在问题。我听日本调查总部说过，为了从米洛手中抢回笔记，杀手指使死神将另一本笔记交给了日本调查总部。换言之，死神听从杀手指示，将笔记交来了。这样推算，跟随魅上的死神也会服从魅上，以后进一步跟踪魅上可能会被死神发觉告诉他的。”



“可……可是，只有触摸过笔记的人才看得到死神，要提防看不见的东西很困难啊。”



“困难也要尝试，不过，接下来要在保持距离下监视他的动静，偷拍也不要紧，拍到他和死神对话就最好不过。”



谢班尼答道：“明白，我尽力而为吧。”



在魅上公开使用笔记本被发现的同时，夜神月正在和高田约会：“每晚这样跟你见面，有时会有种错觉，像已跟你同居哩。”



高田就像是一个温柔的妻子一样，正在为她的丈夫端茶：“嗯，我也有同感。”



她端了两杯红茶来到月面前，在他的脸上轻印了一吻：“你喝咖啡不要糖，可是喝红茶就要一颗，好奇怪。”



“嗯，谢谢。”夜神月轻松地笑着，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舒适地靠在沙发上。



“说起来，他们很快就这么亲密呢。”伊出说道。



松田的回答酸溜溜的：“对呀，像新婚一样。”



“夜神。”



“什么？”



“昨天我跟弥海沙单独谈过。”



“谈什么？”



“正确来说，是和里特娜三人一起他的。她说会在红白歌赛的时候公布和你的婚讯。”高田推过一张纸条。（弥海沙和你是什么关系？）



“哗，阿月有危险了。”松田兴奋地大叫。



“松田，这么兴奋干吗？”伊出有些奇怪。



“危险、危险、好危险啊。”



“松田，别吵呀！”相泽吼道。



“哎呀……我一直没法开口跟她说，其实我心里早已对她没感觉了。”夜神月恨恨地想：海沙那家伙又无事生非，真麻烦死了。不单止海沙，高田也是，干吗找海沙谈？女人真是……不过，高田这样做是出于对我的好意，另外，也算是给调查总部的人一个假象吧。



“真的吗？”高田的语气平淡的令人害怕。



“高田，相信我，我现在只有你。”夜神月悄无声息的递给高田一张纸条。（在T之前，我指使她执行杀手的裁决，她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得到杀手的能力，也查出我是杀手。所以没办法，否则我不会选择那种没有头脑的女人。自从大学时候认识你，我就想和你在一起，和你相处越久，就越有那种感觉，真的。）



“现在只有我？这话不像夜神你说的哩。”配合冰冷的语气，高田给夜神月一个甜蜜的微笑。



“这么认真说出理由，的确不像阿月说的。”松田点头。



伊出问道：“那么，海沙和高田哪个是真的？”



松田想了想：“那个么……一脚踏两船吧？”



“你居然接受一脚踏两船这种事情？！”伊出拍案而起大叫道。



松田有些委屈：“哎呀，又不是我，是阿月在这么干呀。”



“你们两个闭嘴呀。”相泽喊道。



“看你以后的表现才决定信不信你。不过，如果你撒谎可是后果严重啊。我会告诉杀手的。”（弥海沙知道秘密的话，这么放着她会有麻烦吧？）



“哈哈，高田你开玩笑吧？”（这件事没问题，现在不方便详细对你说。但是她对我是杀手和自己曾经执行裁决的事情都失去了记忆，而对她动手的话，会惹人怀疑。）



“谁跟你开玩笑！”厉声呵斥的同时，高田把脑袋靠在夜神月的肩膀上。



“呜哇，女人好可怕，告诉杀手，就是叫杀手杀阿月……”伊出惊叹道。



松田拍拍伊出的肩膀：“伊出你听，他们在开玩笑啊。”



而相泽此时已经懒得再理这两个人了。



“……我明白当今世上杀手有必要存在，但我最近想过，总有一天我会跟你一起。作为杀手代言人，你只会愈来愈忙，又有护卫跟着，我们要一起过平淡生活，只怕是痴人说梦。我开始在想我们的事最要紧，世界变成怎样也无所谓了。”



“夜神……你……”



“从某个层面上说，我恨杀手选你做代言人。杀坏人没问题，但我们不是坏人嘛！该有权得到幸福的。”夜神月说着，举起一张纸条，示意高田照着上面的字来念。



高田念道：“两个人过平淡的生活么？为了这样的话，如果杀手不存在就好了。”



“对，如果杀手不存在的话。”



“其实，只要捉到杀手不就行了吗？对啊，为了我们的幸福，要捉到杀手！”



“高、高田，你是认真的吗？可能做不到的……”



“哦？做不到什么？”



“当然是捉杀手的事……”



“不，夜神，做得到的。”



“可是，这需要高田你的帮忙，这会有危险，而且这样做会令我跟现时的警方作对，而你就要跟杀手和现今社会对抗……”



在监视的松田和伊出简直都惊呆了：“阿月可真有两手……扭转局势了！一脚踏两船的窘境竟然给他破解，而且还搞到高田乖乖帮忙。”



“没错，他可真厉害。伊出，你要好好学学了。”



高田还是在照着夜神写的话在说：“夜神，你真的不顾一切为我？真的想和我一起过幸福生活？”



“对，当然啦！”



“如果是你，能令我们幸福的话，我愿意……”



“首先要令杀手想直接联络你，要比以前更进一步地向他发送讯息。”



“可是，发什么讯息好呢？”



“不用担心，内容方面，我来想吧。”（高田，做得很好，这样会令调查总部看到我拼了命去改变你对杀手的崇拜，觉得调查上有了进展。）



夜神月的计划是，让高田进一步在电视上向杀手进行呼吁，以此来转移尼亚的视线，他的计划会成功么？他自己也没有100%的把握。



几天之后，特里娜找了个机会向尼亚报告：“对不起，一直没机会单独行动……四天前的晚上，高田、弥海沙和我三人一起吃了顿饭。可是，对话内容只围绕着谁是夜神月的情人而进行……”



“他们两个这样做能看出什么来？尼亚。”听完报告，里斯达问道。



“从这件事可以看出，夜神月很受女人欢迎。高田和弥海沙都是他的俘虏。”



“尼亚，拜托认真点……”



“我很认真的呀！真的是俘虏就麻烦了，她们就不会随便出卖情报，而是任他摆布。”尼亚摆摆手：“这两个女人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担心谢班尼报告说没有进展。”



“这你不用担心，谢班尼说，今天魅上又拿出笔记杀了一个人。”



“不是笔记，而是死神问题。如果死神跟着他，那么这两三天的时间里，总会有一两局对话吧？如果在外面绝不交谈，那么这两次公然拿出笔记来杀人就不合逻辑了。而且最奇怪的还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现在L调查总部的那个死神，总部的人也都认识，也就是说，死神、笔记和夜神月都被监视着。当然，在监视的状态下，L不能向那个死神说话或指挥他。可是，如果魅上那个死神和L交给魅上那本笔记的死神是同一个的话，L杀手和魅上都会认识他。假设那样，为什么不差遣那死神做联络，这样比透过高田安全得多吧，如果只有他们两人看得见，应该有办法联络的。”



“说得也是，但说不定每个死神不同，有些管用，有些不管用吧？”



“也有道理，又或者L调查总部的人也认识魅上那个死神。米洛也说过有不止一个死神存在，还是不管用的死神吗？还是魅上的死神除了L以外，还有其他人认识？又或者高田只是障眼法？”



谢班尼的通讯打断了尼亚的分析：“魅上在自言自语！”



“自言自语？”



“是，可能跟死神对话，距离很远，收不到声音，只拍到他的口形。我把影像传送过来。这里是魅上工作的检察厅，是在天台拍到的。就是这里，他在说话。”



里斯达把影像慢放了好几次，认认真真地看着魅上的口型：“是死神么？呼，不是，那个死神把笔记交给我之后就没再出现了。”



尼亚拍了一下手：“里斯达指挥官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从这件事可以看出，没有死神跟在魅上身边。死神将笔记交给魅上之后，并没有跟随着他。地上那团纸微动一下，他误以为死神来了。”



“尼亚，没死神跟着，就容易查了。说不定可以从魅上那里查出夜神月是杀手的证据。”



“对。唔……我明白了。L杀手的死神帮杀手将笔记拿到L总部，但现在被总部的人监视，无法行动。魅上的死神，没有被差使与杀手联络，两人的中间人是高田。”



“我是谢班尼。魅上住的那幢大厦，只在外面确认了，他那单位门外装有两部摄影机……里面大概也有机密的保安设施，即使能潜入内，很难不被发现。”



“是吗……没有这种设施，反而不寻常哩。不过，魅上外出时常把笔记放在公事包内，防备比较松懈。如果露出戒备神色，反而惹人怀疑。”



“里斯达指挥官，你跟谢班尼再调查魅上的生活和行动模式，看看有没有机会在不被察觉下触摸笔记。”



“那么，不将那笔记拿回来吗？”



“是，不会用扣押笔记或魅上这种做法拿证据。魅上身边可能没死神跟着，不过，要触摸到笔记然后多观察他几天，才可以绝对肯定没有死神跟着他。当然，万一有死神跟着，触摸笔记之后，死神就会告诉魅上，到时有可能被杀，但就之前所见，魅上的死神似乎不会帮他。”



“由我或者谢班尼触摸笔记？”



“以等级来说由谢班尼来吧？如果证实没有死神跟着魅上，我想到一个可行的方案。但若有死神跟着，就要改变策略，麻烦你们了。”



“知道了，我先观察魅上几天。”



今天相泽也和夜神月一起在他们约会的房间准备，不过和第一次的准备刚好相反，相泽的工作是检查有没有偷听器和摄像头。



“没问题了，除了我身上的偷听器，这房间什么都没有。”



“嗯，还有浴室。”



看夜神月这样小心，相泽不禁疑惑起来。阿月为什么要这样小心检查有没有摄影机和偷听器？当然，如果自己跟高田主播见面的事泄露出去，不知高田或者杀手的信众怎样对付自己，加倍小心倒也说得通。可是，若对杀手而言，一定会关系自己的代言人跟谁密会吧？杀手为什么容许这密会进行呢？因为高田的情人就得到通融吗？相泽总觉得有点不妥，万一真的如尼亚所说，阿月是杀手的话，他肯定会在这里向高田发出指示的，相泽看了一眼酒店里常备的便笺，心生一计……



等两个人的密会一结束，相泽就离开总部：“好了，我去酒店办退房手续。”



松田说道：“呀，今天这么快，辛苦你了。又要订酒店，又要退房，相泽真劳碌呢。”



伊出说：“为了确保没有人知道见高田的人是阿月，唯有小心处理。”



“不过，酒店方面在高田进去之前已关掉所有摄影机，服务员也不准进入指定楼层，没人会知道高田见谁啊。”



“也不一定，护卫会跟到房间外，只要问酒店就知道是谁订房，不过，那样做的话，护卫和泄露消息的人都会被杀吧？”



“呀……那么说，万一消息外泄，见高田的人就变成是相泽，那他岂不成了替罪羔羊？”



“这也没办法，因为是相泽提出用摄影机和偷听器监视他们的。”



他们两个见面前，相泽跟阿月检查房间时，找机会在房间内所有用便笺倒数第二张背面，用指甲戳了一道痕做记号。当他再次进入房间检查的时候，四本用纸当中两本没有戳痕了。相泽的眼前一黑！这两个人果然在用笔谈，而且换了便笺纸来隐藏痕迹！



知道了真相的相泽，跌跌撞撞地来到公用电话亭，拨叫了尼亚的号码：



“尼亚么，我打你之前给我的号码，结果是转给谢班尼的，他告诉我打来这里……”



“相泽先生，久违了。”



“尼亚，我相信你了。L和高田每晚都见面。”



“我知道。”



“那么，我告诉你，我在酒店房间的记事本做了点手脚，证实他们是笔谈的。”



“这个我也知道。”



“！”



“L利用笔谈，经高田联络向现任裁决者发出指示。从裁决对象的偏差被修正过来一事，可以明确看出。既然相泽先生知道了他们笔谈的事，问题在于你是不是找到了那些笔谈用的纸了？”



“不，还没找到。”



“那就没有作用了。”



“可是，如你所说，找到那些记事纸就是证据，我跟手下约定，订好房间时先进去里面埋伏好，我先检查哪些死角位置是摄影机等探测器探测不到的。安排一架摄影机，那样做的话在记事纸被毁灭前该可以拿到手。”



“相泽先生，你别多事。”



“多事？”



“是呀，多余的事，躲在房间根本已不大可能，记事的内容也可以欺瞒过去的。万一真的如你所愿，拿到证物记事纸，你们只会全部被杀，除非在那个瞬间杀了杀手。L大概已将你的照片给了现时的裁决者，他肯定已想好只要一个暗示，就可以随时杀你。你现在侥幸活着，全因为有我存在，现在全世界都顺从杀手，你们早就没用了，被杀手杀掉也不出奇。如果你们拿到那些笔记纸，而又被杀手杀掉，对我来说，的确能证明L是杀手，但这件事我早知道，根本没意思。这做法不对，只会让杀手逍遥法外，而我就头痛了。到时候，说不定杀手连我也不放在眼内，你明白吗？能够制止杀手的，只有他未知样貌的这个我。只有当场指证他，要他完全落败这方法而已。相泽先生，抱歉说句，杀手根本不放你在眼里，他不会对付你，他心目中只把你看成是一只苍蝇。但他绝不可能忽视我。因为对他来说我是他和L尊严之争的现任对手。只有打败他，才可以制住他。相泽先生，坦白说，你已处于局外。希望你有自知之明，不要碍事好了。这是现实。不过，如果依然想拘捕杀手，想帮我忙的话。就像你之前一样，只是监视就够了。这样对我，不，对杀手也是最好的。”



“只负责监视么……”相泽说不上自己的心情是怎么样的，之前的所有牺牲，连带夜神次长的死，难道就只换回来一句“置身事外就好了”这样的话？



“没错，再做其他事也没意思……不，只会给我们添麻烦。我大致想好一个方案，希望你别破坏好事。杀手应该也想好了，可以赢到我的方案。如果你做出我预计外的行动，只会制造麻烦，浪费时间。”



“尼亚，你意思是我只需要旁观，没存在意义吗？”



“不是，监视L是有意义的，而且也是我方案中的程序。为了打败杀手，希望你以这种形式帮我。的确，杀手杀人如杀蚂蚁一样，但在他跟我正面较量之前，多半会让你们活下去。好好看着吧。看着杀手的下场。”



“相泽先生？”



“好吧。”相泽灰心丧气地挂断电话，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疲惫的他拖着如同灌满铅的腿，走回了调查总部。



相泽回到总部，月正在给母亲通电话：“嗯，对不起，妈妈，今年也不能回来。替我告诉庄裕，明年一定令所有事情得到认同，跟家人一起过年。”



这些话现在相泽听来无比的刺耳。阿月是杀手的话，杀次长等于是他，所谓要所有事情得到认同。只有为报父仇，而拘捕杀手这方式。



他打算找个人做杀手，拘捕对方，然后向外界交代么？不，那样做会令杀手的制裁停止……相泽的脑海中想到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是他想要全世界，甚至妈妈还有妹妹都认同杀手？要他们明白爸爸的死是情势所迫么？这个孩子，好可怕……



2009年的新年夜，日本盛大的红白歌赛就要开始。



伊出拿着一摞资料，对松田说：“松田，我不是叫你不要看红白，但先核查裁决的报道和受害人资料啊。”



松田一脸轻松：“不要吧，我们的海沙是今年的重炮手啊！全世界的人几乎都放假休息了，我们也该歇歇吧。”



伊出想了想，叹了口气：“说得也是，我也看看海沙演出吧。”



“伊出果然明白事理。”松田回头问阿月：“那么公布婚讯时，阿月真的用小职员A先生身份吗？”



月点点头：“唔……对呀，由得海沙喜欢怎做吧。”



“阿月也真难做哩。”



“第60届，NHN红白歌唱大赛开始了！”做主持的高田清美，在宽大的舞台上对全国的观众说道：“今年快要过去了，对我来说，2009年是我飞跃的一年。而且最后还担当红白歌唱大赛司仪这个重任。我叫高田清美，请多多指教。介绍红组队长，明年大河剧场，坂本龙马当中饰演爱妻的亚美小姐。”



“是，我会全力为红组做到最好。”



“白组队长是饰演龙马的河流旱树先生。”



“是，虽然我们在剧中饰演情侣，但今晚是劲敌。”



“龙马先生，这话我说才对。”



介绍完队长，高田清美换了个语气对大家说：“在这里有件事要向大家道歉，很遗憾，今年红组重炮手弥海沙小姐仍未到达会场。代替海沙上阵的红组代表，是先前在CD大赛中取得骄人成绩的朝后绫芽小姐。”



“好的，大家放心吧，我会全力以赴！我唱的歌当然是《闪闪世界》。”



这个消息造成了总部一阵不小的骚乱：“怎么搞的？发生什么事？模木完全没通知啊。”



“单是车子迟到就没问题，但联络不到就太古怪了。”



“模木的手机完全没反应，像被丢在什么地方了一样。”



“模木刚打电话来说他们在赤坂，颁发CD大赛的EBS电视台。”



“伊出，联络模木。”



“好的。”伊出打了一会儿：“不行，没人听。”



“没有听？”



“是，虽然电话打通了。”



夜神月拿出手机：“我试打给海沙吧……不行，跟模木一样。”



“奇怪，他们怎么了？”



松田问：“会不会有人向杀手崇拜者泄露高田和海沙不和的事呢？”



“不，高田对外说过她们是朋友，我不认为那个叫里特娜的护卫会说出去。”



“那样的话？是……清清自己为了阻止海沙公布婚讯？所以，清清可能向杀手通报……”



就连夜神月也有点急了：“不可能的，大家也有听到我跟高田的对话吧。”



松田拍拍月的肩膀：“不过，就算在你面前装作接受你的意见，但女人的心意很难捉摸……”



相泽想的可是另外的事：海沙若公布婚讯，传媒一定会追查，到时最头痛的会是阿月，莫非他指使高田做的？不，只是未婚夫身份，也不会怎样麻烦，这件事跟杀手并无直接关系，那么，真的因为高田妒忌？可是模木在做什么？我前天联络尼亚之后，倒是去过海沙和模木所在的关东电视台，告诉模木记事纸的事。



当时，模木也同意我的想法。之后就交给尼亚处理，更向模木说清楚我们专心监视阿月和海沙就够。莫非交托尼亚这件事泄露给阿月知道，不，那我为什么没事，只有模木出事，奇怪了。



伊出说道：“怎样都好，先追查他们的行踪。”



“对，他们的安全要紧……而且红白的程序会大乱。”



“松田！红白怎样也无所谓吧……”



在距离赤坂不远的一辆飞驰在高速公路上的汽车里，弥海沙在大喊着：“喂呀——掳人勒索呀！已过了出场时间啦！大家都会指责我是失约女王呀。”



“海沙乖乖静一下。”模木倒是不着急，用手捂住海沙的嘴。



“模木，为什么啊？”



“为了捉到杀手。”



“捉杀手……与我无关啊。这根本是绑架，想杀我吗？怎么老是碍着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在前排的里特娜开口说道：“对不起，海沙小姐。”



“认错的话，就开回NHN。”



坐在后排的里斯达对模木说：“模木先生，对不起，我曾经想过万不得已时，唯有用枪制住你，谢谢你不反抗。”



里斯达又对海沙说：“海沙小姐你不收声，我也不会对你动粗，但希望你放弃红白，对我们来说，离开没有杀手崇拜者做护卫的EBS，是最实际的行动。不过，外面的人可能不会认同。”



既然他们说到这种地步，海沙反而安静了下来：“是吗？仔细想想又会令清美生气，又让她这个司仪丢脸，其实也很痛快哩。”



夜神月也想到了可能是谁做的，他接通了尼亚：



“尼亚，模木和弥海沙失踪了。”



“是，我捉了他们。”



松田和伊出都叫了起来：“什么？别开玩笑，这至少是软禁啊，前人的L是，尼亚也是，你们这帮人没有法律观念么？”



“对，这样做完全是犯法。”



“尼亚，绑架是犯法的，请你马上收手。”



“这个么……某种程度上说，模木先生和弥海沙很爽快地同意了，所以我不算犯法。我安置他们离我稍远的地方，但L你可以跟他们对话，要接线吗？”



“我要确认他们的安全和你说话的真假，接线过来吧。”



“…………”



“……模木，海沙，我是L。你们好象被尼亚软禁，他说你们同意的，是真的吗？”



“是。”海沙抢着说道：“他们说跟杀手分出胜负前，我们最好别乱动，否则大家可能没命，模木也这样认为。我也觉得捉到杀手完全恢复自由后，跟阿月一起生活就很满足了。”



“好吧，你们同意就行了，不过别忘记要他们随时放你们走。”



尼亚接回了连线：“L，如果我向世界公布我的推理，包括笔记存在，谁是杀手的事，大部分人应该会相信和接纳吧。到时一定有人出来想要杀掉杀手，但杀手不会白白等死，他会利用崇拜者去阻止。我不想发生没意义的流血，我要用个人力量打赢杀手，解决事件。”



“尼亚，你的推理错了，在推测阶段最不该向外界透露任何资料。”



“如果我的想法错误，或者到时即使我的想法正确而又输给杀手的话，说世界落入杀手手中，也不为过。到时，杀手一定杀我。知道笔记存在的人都会被杀。对杀手来说，这样才算完美。”



“尼亚，杀手要世界变得近乎变态才算完美，这个我不能接受，所以我们尽早捉到他才行，这一点我们是一致的……”



“不管你说什么，总之，弥海沙可能曾经是拥有死神眼睛的第二个杀手，未得我的许可前，我暂时要她留下。L，不用我再说，你该知道现在的情况吧……”



“是的，我知道，就按照你说的做吧。”夜神月挂断电话。



伊出问道：“怎么办，阿月？真的不理模木和海沙吗？”



“他们都说没问题，没办法。问题在于尼亚太崇拜前任L，而且从相泽或模木口中得知前任L怀疑过我和海沙，对这件事很执着，这也没办法……我只希望及早捉到杀手，让尼亚松一口气。那时候海沙他们也就回来了……”



松田叹道：“嗯，无论是真的L，还有他的崇拜者，都很棘手啊。”



新年的钟声在此时敲响，在红白歌赛的舞台上，高田清美正率领着所有艺人向大家恭贺新年，而在另一个人们不知道的舞台上寻求歼灭对方的，尼亚和夜神月两人到底谁会赢得最终的胜利？现在谁也不知道……



“好了，世界发生巨变的2009年成为过去，希望全世界的人有更好的新一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再见。”



第十五章决战前夕



时间退回至12月27日。



谢班尼和尼亚正在通话。



“尼亚，经过我的跟踪，魅上每天下班回家的时间有多少不同，全部过着千篇一律的生活，并且有洁癖。”



“那么，他每个星期日和星期四晚上九点到十点半一定会去那间健身室吗？”



“是，我也申请了会员，情况已经查实。”



“那么，这个星期四31号应该也会去了。”



“他入会之后的四年间都会去，连2006年元旦是星期天也没有休息。我觉得他是因为要在固定时间做运动才选用365日不休息的酒店健身室。”



“连元旦也去，大除夕肯定会了……”



“31号，如果魅上那时候去健身中心，那段时间高田正在红白歌赛当司仪……谢班尼，31号有可能触摸到笔记吗？”



“应该可以，不过……不能进去魅上家触摸笔记的话，就只有在健身房那里下手，我应该能打开更衣室的储物柜和魅上的公事包的锁。”



“那个酒店保安情况已查清楚了吗？”



“是，当然查过，酒店内虽然有闭录电视，但更衣间就没安装，因为始终是换衣服的地方。”



“好吧，31号魅上去健身房的话，就在那里触摸笔记吧。到时高田正在担任红白歌赛司仪，我负责引开L的注意。”



“尼亚，死神跟在他的可能性性有多大？”



“我认为现在没有死神跟着，不过，要你去查清楚了。如果有跟着的话，到时就要修改现在想好的策略。就算触摸笔记后看到死神，我也希望你再观察一段时间，判断死神是不是跟着他。”



“如果那样，我可能会死吧？”



“可能啊。你怕的话，我叫里斯达代替你吧。”



“明白了，我去做吧。”



“比起死神，更要提防魅上，以免被他发觉。”



12月31日



当晚，谢班尼跟着魅上来到酒店健身房，此时海沙和模木被尼亚强行挟持，高田清美在主持红白歌赛。而日本调查总部乱成一团。



谢班尼确认了魅上照在一个人健身之后，来到了更衣室里。魅上的储物柜是19号。确认了左右没人之后，谢班尼用事先配好的钥匙，打开了储物柜的锁以及魅上的公文包。里面赫然放着一个黑色封皮的笔记本。谢班尼颤抖地手拿起了这本笔记本，没有任何异样。



他左右看了看，也没有发现死神和貌似死神的物体。再次确认之后，他放回笔记本，锁好了公文包和柜门……



十二点以后，谢班尼联系尼亚：“我成功触摸到笔记了。到现在还未看见死神。触摸笔记时是晚上9点9分。魅上回到家是0时7分，我一直保持距离跟踪着他……”



“总之，这三个钟头没看见死神吧？”



“是。”



“好吧，拜托你继续见机行事。”



“知道。”



尼亚搓了一个响指：“里斯达指挥官，请接线给模木。……模木先生，你记得火口在四叶公司开死亡会议时的死亡规则吗？”



“是，记得。虽然已是很久之前的事。”



尼亚问道：“为了换取米洛的情报，第二代L将写在笔记上的规则和死亡规则告诉我。当中提到如果是病死，只要那病情不需要一定的进行时间，就有23日可以操控被写者的行动。没有错吧？”



“是，没有错，我们虽然没有实际实验过，但四叶的凶杀案已证明这点。”



“谢谢你。”尼亚回过头来对里斯达说：“那么，如果按照最坏的情况判断，魅上的笔记其实有死神跟着，那个死神已经告诉魅上谢班尼触摸过笔记，而谢班尼已被魅上用笔记操控，所以才对我们说没有死神跟着，而被操控的人有最多23日的时间。那么跟L正面对峙的事，暂定在24日之后，当谢班尼仍活着才进行吧。要以谢班尼的姓名安全为前提，进行我们的计划。”



1月3日



夜神月和高田又一次约会。



“高田，红白搞到好混乱哩。”



“对呀，弥小姐竟然失踪了，我以为你不让她公布婚讯，说服了她不要出场。”



“这做法可能对我有好处，但我不会做这种事。”（海沙被SPK捉了。）



“那么，还未查到她的行踪吗？”（要不要我出手采取行动？）



“对呀，没办法联络到她，我也很担心，说不定海沙说了高田你的坏话，被杀手崇拜者……”（别要我再多说，海沙不会透露任何事情的。）



“很担心啊，加上我跟夜神月你之间的事情，我更加不放心……”



“是，只是担心也解决不了问题，警方已全力搜索。以海沙的作风，可能会突然跑回来也说不定。”



“更重要的是现在高田你呼唤杀手，他也不会直接打电话回应你了。”



“对，就算他回应我，裁决名单也只会传给局长的电子邮箱……很难依我意思做啊。”



“不过，即使传给局长，只要高田你将杀手的回复交给我，我一定从中查到线索。”



“是吗？”



“可以从行文中推测他的年纪或者在哪个地区，至少也可以看出他的精神状态。今时今日的环境，不容易找到专家分析，但我认为没有事情是做不来的，为我们将来努力吧。”



“那么，为了我们的将来，以后可以将杀手所有讯息交给我吗？”（为了完成我的计划，我已经安排T做一些事情，只要你收到他已经确认的信息，就马上打电话或者用短信传给我，就使用“想快点见你”这句话作为暗语吧。）



“明白了，夜神，我相信你。”



伊出说：“阿月干得真棒！这就距离抓住杀手又进一步！”



松田说：“对呀对呀，阿月的话该做得到，四叶那次也是靠阿月分析的。”



而相泽这次没有打断两人的话，他感到一股恶寒从后背直窜上来：阿月表面上让我们看到调查有进展，但我愈来愈觉得根本没有任何进展，不，实际也毫无进展。不单止这样，他跟高田见面，透过笔谈，计划杀尼亚……杀掉我们所有人……好可怕……



1月6日



谢班尼和尼亚的通讯。



“情况怎样？谢班尼。已没问题了吧？明天趁他到了健身房时，再拿笔记一次。这次将所有内页拍下来。”



“拍照？”



“是，我想看看实际上是怎么写的，现在杀手的裁决几乎都在深夜0时过后进行，这样做是因为魅上的规律生活吗？抑或是死亡时间被操控着呢？还有，写笔记时有没有规则要依从的呢？另外，笔记是怎样的，外观、封面、内页、封底、一切有关的事，我都想仔细看清楚。”



“明白了。”



谢班尼做得很好，当天晚上，尼亚已经看到了所拍摄到的所有笔记的细节。



“怎样呢？尼亚。”里斯达问道。



“是……谢班尼做得很好。”



“我不是问这个。”



“嗯。笔记跟魅上的工作报告笔迹是一致的，是魅上写的没错。还有，将被裁决者的死亡时间和名字对照之下，除了出目川和我们目击他写笔记那几次，其余都是在0时过后发生，他只是写上名字。每日一页，一填上之后，就完成当日的裁决。这样就行了。每日一页：魅上过着有规律的生活，写这些东西成了他的规律生活的部分。而且杀人笔记没有死神跟着。”



“谢班尼，拍得很清楚，这样就行了。”



“这样就行了？”



“不过，我还以为杀人笔记会更特别，给人有魔力的感觉，正如米洛所说，没什么特别哩。”



“对，就像一般大学笔记那样。”



“不过，最要紧的是谢班尼的名字没写进去。”



谢班尼笑了：“对。这个也很重要。”



“日本调查总部那本笔记被相泽他们监视着。只要没有死神跟着，你被Y杀手：被第三本笔记操控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吧？”



“尼亚，放心吧，我的样子似被操控吗？若然被操控的话，也不会拍到笔记的照片吧。”



“说得也是。”



“不过，你最好去医院详细检查一次，看看身体有什么毛病比较妥当。”



“哈哈，好。”



“如果没有毛病，而在触摸笔记23日后，即1月23日仍活着的话，至少也证实当时没有死神依附着笔记，将你的事告诉魅上。”



“如果没有死神跟着，就可以相信谢班尼的跟踪没有失误，1月23日之后，要尽快跟L决胜负。”



“23日，还有两个多星期，这段日子，唯有如过往一样继续观察夜神月、高田清美和魅上照的动静，不过……最后阶段，尤其是谢班尼，要再加把劲了。”



“是。”



两个星期过去了……



1月22日



尼亚和谢班尼通话。



“尼亚，事情很顺利，如你所说一样。”



“接下来，跟过往一样，监视魅上的动静，直到下星期日24日为止。”



“知道了。”



“如果没有发现魅上有什么异样。就马上跟L决一高下。”



1月23日



高田清美和魅上照的联系。



“T，今天杀手大人的指示就这么多。”



“明白了。我也有一件事通知你。”



“什么？”



“已确认了。”



一分钟后，夜神月收到了高田发来的短信。



松田伸着脖子偷看，然后酸溜溜地说道：“啊？想快点见你，哎呀，羡慕死啦！”



夜神月知道这是魅上已经确认的信息，这表示尼亚比他预期的更早查出了魅上的身份，不过，这样也在夜神月的计划中，尼亚不会捉魅上或者杀他的！夜神月已想到尼亚迟早会找出魅上，连尼亚最终可能会选择的策略也预料到了，果然真的。



之后就等尼亚主动约我见面就是了。



“尼亚，我赢定了，你怎样行动，我已看得一清二楚！”



1月25日



谢班尼和尼亚的通话。



“我是谢班尼。”



“尼亚，已看清楚笔记，这三天也如常的每天写一页，受害者情况也吻合。魅上本身也没有什么异样。”



“知道了。”



1月25日



日本调查总部



松田：“不过，尼亚一定有什么计策吧？他们禁锢模木和海沙三星期以上了。”



伊出：“对，虽然可以随时确认他们的情况，但那次之后，尼亚没任何联络。”



相泽：“唉，这三星期我们的调查也是毫无进展，可能双方都有阻碍，没办法。”



夜神月想到：如果是三个星期之前禁锢模木和海沙，那么他的信息这几天就该到了……如果说他如我预料的一样急的话，那么今天就该来了……



尼亚的联络，如同夜神月猜测的那样，在2010年1月25日上午传到了搜查总部。



“什么事？尼亚。”



“我想见你。我有一件关于杀手的东西，很想给你看看。”



“可是，你不是认定我是杀手的吗？那么，应该不想让我看到你的样貌吧。”



“不，我不露脸的话，就不能让你看到，露脸才能让你看到。到时就解决一切。”



“好呀，我也想你早点知道自己搞错了。”



“好的，见面之前，作一点协议吧……”



“好的，尽管说吧。怀疑我是杀手而要见我的话，提出细节条件的，应该是你，我没什么要求。”



“首先，双方探员要都到现场。换句话说，见面时候，所有正在追捕杀手的都会到齐。”



“为什么要双方所有探员到场？”



“如果我跟你单独见面，没有人在场见证的话，就算我证明了你是杀手，最终你杀了我，也就一了百了。而且，大家一直豁出性命追捕杀手，到真相大白时，该有权在场见证，不，是有义务这样做。另外，所有人在场的话，就可以防止现场的事和我的容貌外泄。我希望所有追查这案件的人看到现场发生的事和结果，决定以后怎样合力解决。”



“好吧，没问题。”



“我们四个是不是本人，你可以叫相泽先生当场确认。”



“尼亚，对我来说，到场的人是不是你不重要。你所以执着这点，是因为认定我是杀手，觉得自己不亲身上阵，杀手不会出现吧？其实，我们已有了如此长时间交谈，即使不知你的样子，只要一见面，我也能下判断。其实不需要相泽。”



“对呀，我也同意。”



“连我在内，我们有五个探员，不，模木在你们那边，所以除我之外只有三人，我们唯有要你们相信。现时的情势下，世上只有少数人追捕杀手，所以我想尽早和解，合力破案。”



“明白了。接着说说见面地点。我想找个外面堪布到里面有人聚集的地方。我想找个连望远镜也看不到，有围墙的地方。”



“既然我被怀疑是杀手，这样做当然吧。在哪里？已选好地方了吗？”



“大黑码头东南面，有个已废弃的仓库，通称YB仓库，这地方可以吗？我已私自买下了。周围没任何东西，里面也没有，我现在把影像传过来。那里没有上锁，你随时可以去看看，不喜欢的话，可以另找地方。进去只前，要确认双方成员没有带隐藏摄影机之类。”



“这是为了保障你的样貌不会外泄？”



“没错，所以禁止携带任何通讯仪器进去。”



松田小声地问道：“为什么要做到这地步？”



“笨蛋，这还用问。”伊出回答：“尼亚怀疑阿月是杀手，万一被拍照片，会被杀啊。”



“不对吧，如果阿月是杀手，当场就见到他的脸，要照片也没用吧？”



“不，他可能认为阿月没有死神眼睛吧。”



相泽也说：“伊出说得对，正因为尼亚认为阿月没有死神眼睛，他要阻止自己的照片落入别人手中，然后被写名字。”



“不准携带任何通讯仪器进去，好吧。”



“还有就是你们调查总部那本笔记，我想L以外的人带去。”



“为什么要带笔记去？”



“原因很简单，如果大家都跑了出来，就无人看管笔记。我答应你不会抢走笔记，甚至不触摸它，只要相泽先生证实说那是调查总部的笔记我就会相信他。不过，要由L以外的人拿来，因为我认为L是杀手。可以吧。”



“尼亚，好吧。不过，难保你会跟我们当中某人串通抢夺笔记，虽然不是由我拿笔记，但要由我决定谁负责拿来。可以吗？”



“好吧。”



“那么，只差日期时间。”



“是。三日后，28号下午1点怎样？”



“好的，我们几点都可以。”



“那么，就定在三日后的1点。”



“不知尼亚会给我们看什么，好兴奋哩。”



“松田，你太乐观啦。”



“乐观不好吗？是优点吧？”



“唉，对你来说，可能是的。”



看着松田和伊出一幅兴致勃勃的样子，相泽越来越忧虑：三日后，真的一切都会解决吗？如果阿月是杀手，而又赢了的话，尼亚会被杀，我们也会……



夜神月穿好衣服，拍了拍相泽的肩，好象是在安慰他似的：“好了，相泽，是时候去酒店了。”



“哦，嗯。对，今天要跟高田小姐见面。”



相泽越想越怕：跟尼亚直接见面的时间已定好，然后去见高田，如果阿月找人代他做杀手，执行裁决的话，高田就会通知那人日期地点和时间。



不过，如果这样，尼亚应该会提出见面前的这三天，L不要见高田这条件。但他没有提出，对尼亚来说，也许连这个也是他意料中的事，不管怎么说，这两个人都很可怕：“走吧，阿月。”



“好的，麻烦你了，不好意思。”夜神月歉意地一笑：“不知尼亚想怎样，但这三天，始终有点不安哩。”



相泽用敬畏的目光看着夜神月，这个年轻人好象气定神闲，不以为然似的，是因为他作为杀手对付尼亚绰绰有余吗？不，也许是因为自己不安，才觉得他气定神闲吧：“唔，是么？”



“我叫高田这三天不要说出大胆的言语，尼亚给我们看什么可能会影响以后的发展。”



相泽点点头：“这样做可能比较明智。”



1月26日上午，发生了一件出乎两人意料的事情，高田清美被人绑架！



在高田清美从汽车上下来的时候，一辆摩托车冲入她的车队，另外还有一个人开着一辆黑色的本田。为骑手掩护。汽车上的人被当场击毙，而摩托车手把高田放到车上带走了。



做护卫的里特娜看着骑手熟悉的背影，若有所思……



几分钟之后，尼亚收到里特娜的信息：“高田清美被米洛绑架了！”



第十六章胜负



“……一名歹徒持重武器，对准高田小姐的护卫，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好开枪将其射杀，被射杀的男子身份未明。高田小姐被歹徒的同党劫持，高田护卫队和警方正在权力追踪。请广大民众发现可疑人物的时候，积极向警方举报。”作为杀手代言人的高田清美竟然被歹徒劫持，这在社会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而日本调查总部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就是尼亚。



“始终联系不上么？阿月？”伊出问到。



“是的。”夜神月点点头，放下手机：“高田的手机关机了，作为绑架者，这点也是理所当然的。”



“难道又是尼亚？”相泽问。



松田点点头：“对啊，仔细想一下，既然他掳走了海沙，那么不绑架和杀手有关的高田才奇怪呢。”



模木：“尼亚有通讯进来。”



松田生气地说：“难道又要厚颜无耻地告诉我们，他扣留了高田么？”



“L，这次真的不是我们掳走高田的。”



夜神月点头：“是么？这么说是米洛干的？”



“坦白告诉你，我们派去做高田护卫的人说，她清楚看见掳走人的是米洛，有了护卫还出这种事，真是对不起……”



“尼亚，可以联络到米洛么？”



“不，不可能，虽然之前有办法联络上，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不会回应的，他要独自从高田那里追捕杀手。其实我也想过这三天不要出什么乱子的，这是我的真心话。”



当然了，你已经全部计划妥当，当然不想节外生枝：“那么？那我相信你的话，相信你不是和米洛联手。”



伊出也在月的身后小声说道：“对，联手的话就不会告诉我们是米洛干的。”



“L，我们会全力追踪他们两个的，这点请你放心。”



“是的，我们也会。”



相泽在旁边暗自感叹：如果这两个人不是对手的话，那该是多么让人放心的一对组合啊。



刚切断和尼亚的联络，夜神月的手机就接到了一个没有来电显示的电话。



夜神月顿时紧张起来：“莫非！大家安静！”



众人面面相觑。



“喂？我是夜神月，是高田么？”



电话那边传来小声的哭泣：“现在，现在我避开监视，用藏起的手机打给你的，夜神，救我呀……”



“高田，高田你冷静一下……你先说出自己的名字，出生日期和职业。”米洛的技术是可以做到模仿高田清美的声音，但是这些话他一时间应该制造不出来。



“我叫高田清美，1985年7月12日出生，职业是NHN的播音员，现在以杀手代言人的身份，每天晚上主持九点新闻。”



“那么，你做杀手代言人的时候，我和你说过，你会有被杀的危险，你记得么？”



“记得，我照夜神你说的话去做了，也做到了……”



那就是说米洛已经死了！



……几个小时前，当高田被摩托车骑手掳上车的时候……



她已经看到了骑手的脸，这个男人的脸和夜神月之前给她看到的米洛的脸非常相似，除了脸上有一大块的烧伤，而如果照月所说，那块烧伤很有可能是在那次大爆炸时留下的。月同时还告诉她这个男人的真正名字，而同时拿出另一张素描画，只有相貌而没有名字……



骑手用一个带很长链子的手铐，把高田清美和自己铐在一起，把她带到了一个小巷子中。那里有一个箱式小货车。摩托车直接开到了货车柜里，骑手摘下头盔，对惊恐地靠在车厢上的高田清美说道：“把你衣服上所有东西都拿下来！”



“你要我在这里脱光？”



那男人冷冷地说：“对，你身上带着发讯器，好让你的那些护卫知道你在哪里吧？我不这么做，就会被他们追啊，所以你都取下来，放心，我对你的身体没兴趣。快点，把衣服脱下来，之后我会给你一条毛毯。”



高田清美想到，为防万一，她早已把一张死亡笔记的碎片，藏在胸罩的夹层里，为了不让这个人怀疑，她装作害怕和顺从的样子说道：“……好的，我不会和别人联络，我先把手袋、手机还有口袋里的东西交给你。不，不过，脱外衣的时候无所谓，脱内衣的时候请让我用那条毛毯裹着身子。”



“怎样都好，快点。”米洛并不知道，死亡笔记撕下来也可以照常使用，他也不知道这个娇怯怯的女人已经在某种程度上代替杀手进行过裁决。而这就注定了他死亡的命运。



“好。”夜神月听到高田已经照着他说的话去做了，就直接问道：“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么？”



“不知道，我被反锁在一辆货车内，这辆车里只有一部摩托车。”高田好象想起了什么：“上了高速公路以后，我见过一次往长野方向的路牌，现在进了一栋建筑物里，这个车厢的前面有一个小窗口，我看到的……”



“你已经照我说得去做了？对吧？”



“是的，虽然被迫脱光衣服，不能反抗，但我依照你说的做了，保住性命要紧，我做了。所以一有机会打电话，我就照你说的打给你了。好象还有监视的人……我不能再多说了……”



“很好，我们这就通过电话找寻你的位置，在我们赶到之前，你知道怎么做吧？”



清美的声音已经没那么恐惧了：“我知道的，要听你的话……”



“很好，如果方便开着电话，就开着电话吧，我们大约会在一个小时以后到你那里……”



“一个小时么……”



挂断电话，夜神月急匆匆站起身来对手下人说道：“相泽，伊出，我们启程吧，松田留守总部。”



“是。”



“明白。”



当夜神月赶到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虽然在他之前，高田护卫队的人已经有不少赶到，但是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一座燃烧职责熊熊大火的废弃教堂……



“……在大火烧毁的教堂中，发现一部摩托车和一辆两吨重的载重货车，估计是用汽油放火，我很遗憾地通知大家，根据警方重案组正式公布，现场发现了两具遗体，因为火烧严重，已经难以判别，但根据随身物品来判断，证实其中一个是主播高田清美，另一具相信是绑匪的尸体，要查明他的身份相当困难。”



听着新闻播报，夜神月的脸阴沉似水，但他心里却很高兴：照这样的话，暂时不会从现场发现什么。目前的问题是，他们的死，会令尼亚怎么想，怎样行动。不过，应该不会造成太大的变化，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但是，也不可大意，米洛绑架高田的事情，有没有可能是尼亚唆使的？不，之前尼亚主动提出28号下午一点见面，如果他预计米洛在这段时间内会行动的话，就不会定在28号。重要的是尼亚肯定有自己的策略，如果他考虑过米洛会行动或者高田可能会死，就不会在28日。这么看来，米洛不过是单独行动，绑架高田的同谋，相信是米洛的手下。而高田和米洛的遗体需要时间进行化验。尼亚也明白查不出什么，不会在这方面下功夫，他现在最重要的是自己预定的计划，哈哈，尼亚，这就是你的失误了！



2010年1月28日



“尼亚，我正载着模木和海沙去你那边。”里特娜报告。



“好的，你把海沙放到帝都酒店，让她先在那边等待，把模木带到接头地点。”



谢班尼报告：“魅上如往常一样时间去上班，没有异状。”



“好的，谢班尼你也来这里吧。”



“阿月，是时候出发了。”松田很兴奋，毕竟尼亚所说要给他们看一样东西这件事，几天来一直困扰着这个热血青年。



夜神月好象看透了松田：“虽然我不认为尼亚给我们看的东西可以解决什么事情，但也只有去一趟了。那么，一起拿笔记出来吧，每个人都去按密码。”死亡笔记是保存在一个密码保险柜中，这个特制保险柜，需要五道密码才可以打开，每个调查总部的成员保留一个。等四个人都按完，夜神月接通了尼亚。



“尼亚，叫模木接听，总部保管的笔记，要模木说出密码才可以取出来。”



“好的，马上接通。”



按照模木的密码，打开了保险柜，相泽仔细检查过以后，对尼亚说道：“尼亚，我确定是这本笔记。是我们一直保管的笔记。由我带去给你。”



“哦？由相泽带来？没有问题么？L。”



夜神月一笑：“对你来说，由相泽拿着最合适吧？我是无所谓的。”



“好的，谢谢你，再见。”



坐在去码头的汽车上，夜神月的心情无比的畅快：这样就一了百了了，从今天开始，杀手的新世界有近了一步。所有碍事的人：米洛、尼亚、SPK、相泽、模木、伊出、松田，都不会成为障碍了。你们这帮与神对抗的愚蠢对手都要完蛋了！



在尼亚指定的码头，相泽和松田先下了车，在仓库中确认完毕对方的人员以及携带的物品之后。两拨人终于碰面了。



蹲在仓库中等待着夜神月的尼亚，脸上戴了一个龙崎的面具……SPK的成员都站在他的身后，模木向着夜神月走了过来。



相泽介绍道：“L，那三个人是SPK，戴面具的就是尼亚。”



模木也点头：“对，尼亚没戴面具之前，我见过他，确实是他本人没错。”



夜神月摇摇头：“相泽，模木，那个人是不是真正的尼亚，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松田很不高兴地说道：“不过，我不认同他的做法，只是他胡乱猜测L是杀手，就耍得我们团团转，然后还戴上面具，只求自保！”



“松田，尼亚认为我是杀手，也不能怪他这样做。”



“可是，是他口口声声要见面的，这样不公平吧？”



“尼亚有自己的想法才这样做，即使我们在那面具的事情上纠缠，也没什么意义的。”



夜神月，你继续得意下去吧，杀手将在今天灭亡，这是改变不了的，尼亚扶了扶面具：“这面具，是为了以防万一。”



“万一？”



“我深信，杀手，还有现在执行裁决的人，都还没有见过我。不过除了我之外，在场所有的人，可能都正在被他们监视着。当然，我认为L是杀手，而这地点和时间是在三天前决定的，所以除了我之外，其他人的名字可能已经被写在笔记上。要是这样，就会只剩下杀手和我，杀手只要在相泽先生拿着的那本笔记上写下我的名字就大功告成。不过，以我推测，现在在场的这个杀手，单凭样子是杀不了人。所以请大家等一个小时，不，等30分钟就好，让我看看有没有人被操控而死。”



“什么？叫我们来就是为了等着看我们会不会死？”松田激动起来。



月阻止了松田：“没问题，由得尼亚怎么去做吧，不然的话他不会死心。”月转头对尼亚说：“尼亚，我相信你是尼亚，你的样子对我来说其实也无所谓，更重要的是，你说过关于杀手事件，有东西要给我看，拿出来吧。”



“都说了，那东西不拿下这个面具就没办法给你看。”



尼亚，你比L差远了，你没资格戴上这个面具，月冷冷地说：“好，那我们就等。”



半个小时过去了。



松田说道：“尼亚，已经过了30分钟，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啊。”



“好吧。”尼亚摘下面具：“大家似乎都平安无事，那我就拿下面具吧。”



松田问道：“好了，你拿下了面具，有什么要给我们看？”



“不好意思，还要多等一会儿。”



“还要等？”



“对，等一个人来，揭开所有的谜团。他一定会来，所以要等，这栋大楼只有一个出口，所以那个人一定会从那个门进来，或者从那个门口偷看。而且除了这里面的人，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个地方。而且，来的人就是杀手的手下，现在负责执行裁决的人。”尼亚对相泽说道：“相泽先生，高田死后你有监视L吧？”



“有。”



“那他一定会来，L之前利用高田和裁决者——我们称他为X杀手——联络，决定这个日期的当天晚上，L见过高田，将日期通知了X杀手。但对我或者L来说，米洛绑架高田是意料之外的事情。高田的死令L无法再联络X杀手，所以无法通知他中止。”



松田说道：“那就可以一口咬定L是杀手？就算有第三个人来这里，也有可能是尼亚你安排的吧？”



尼亚的语气既轻松而又自信：“不会，来的人是现在代替杀手进行裁决的，他肯定是杀手指示来的。”



伊出说道：“等一下，如果是执行裁决的人，那他岂不是会带着笔记来？”



“对啊，他一定会带着笔记来，来看着我的脸写下我的名字。”



松田呆住了：“你要用自己的死，来证明对方是杀手的手下？”



相泽说道：“尼亚，如果那个人要杀你的话，应该会把这里知道笔记存在的人统统杀光吧？”



尼亚很轻松，好象说的是别人的事一样：“对呀，这对杀手来说，是最完美的结局。他正是为此而来的。”



“你说什么？那你的意思是，那个裁决者会拿着笔记来把我们都杀死？！还叫我们不声不响的看着？简直混帐！”伊出骂道：“那不就是正中了杀手的计策么？怎么说都是我们输了呀！”



“不，我们会赢，照我说的话去做一定会赢。”尼亚拍拍手，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封皮的笔记本：“因为那个裁决者的笔记本现在在我手里，所以，我们不会死，而只要抓住那人，看看他的笔记本上没有写我们之中哪个人的名字，那么那个人就是杀手，而且，我100%的肯定，那个人就是夜神月。”尼亚用手指着夜神月，脸上的表情得意非常。



夜神月耸耸肩膀：“就算你说的都对，那么，那个人呢？他在哪里？”



尼亚轻松地站起来小步溜达着：“我说过了，我们只要等，那个人就一定会来。”



相泽说道：“尼亚，照这样说的话，如果那笔记上，没有写上名字的是你，似乎也说得通，不过，我还是照你说得去做。”



模木也点点头：“是的，我也听尼亚的话。”



夜神月笑了：“好的，似乎你们两个也认定我就是杀手，没关系，那我们就等，让时间来证明我的清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尼亚的神情也越来越僵硬，而SPK众人的表情也开始慌乱起来。



夜神月问到：“现在过去了两个小时，尼亚，你说的人在哪里？”



“没有，没有道理的，那个人一定会来！”



“那我们就再等。”



时间又过去了两个小时。



松田再也忍耐不住了：“尼亚，你说说看怎么回事儿？”



尼亚开始慌乱了，掏出那本笔记来看着：“不可能，我的推理不会有错！我派谢班尼跟踪魅上，我从魅上手里交换了笔记，这本笔记上满满地写着被裁决者的名字，这不会有错！魅上就是X杀手！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夜神月往前走了几步，张开双手看着SPK的人，表示自己无意攻击：“尼亚，姑且不说你是不是假造了笔记来诬陷我就是杀手，我也姑且相信你的话，那么照你说来这本笔记就是真的了？”



夜神月伸出手去拿笔记，尼亚慌乱地躲闪，但还是被月拿到了手里。SPK的三人疑惑地看着尼亚，这一直被他们所崇敬的人，慌乱如此。令他们大失所望，一时间不知该做什么。



“……你坚信这本笔记是真的，那么我就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看我会不会死，如何？”



“阿月，你！”



夜神月回头看看松田，笑道：“没事的。”



夜神月写上了自己的名字，一秒、五秒、十秒、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尼亚慌乱地夺过笔记，左看右看，突然掏出笔，在上面写下了松田桃太、伊出英基等人的名字，但仍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所有的人也都没有组织，各自用愤恨、失望、怜悯的目光看着尼亚。



松田说道：“这种无聊的表演，我看够了！我不陪你玩了！”说完就开门走了出去，伊出也跟在他的后面，相泽和模木面孔通红地看着夜神月，夜神月微笑地看着他们两个：“相泽、模木，关于杀手调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们先回去吧。已经白白地和一个疯子耽误了一整天。”



“是，是的，阿月，对不起。”



“不要紧，你们两个在外面稍稍等我一下好么？”



“好，好的……”



月又回过头看着SPK的人：“我能和尼亚单独谈一下么？”



“可以。”里斯达说完，挥了一下手，带着另外两人离开了。



“不要，不要走啊！”尼亚嘶喊着，但没有人理他。夏露·里特娜怜悯地看了他一眼，也跟着里斯达走了出去，谢班尼出门前对着夜神月用抱歉的表情想说什么，但是被月大度地阻止了。



夜神月低下头看着惊慌失措的尼亚，小声地说道：“连L都不是我的对手，你又怎么能够打败我？”



“…………”



“你所做的，你想要做的我都明白，你从魅上手中偷换笔记的事情，也是我安排的，他为什么要公开使用笔记？就是为了引你上钩，你换了他的笔记，甚至查到他在银行里存的另外一本笔记。这些事情我也都知道，你既然可以假造一本笔记换回真的，我就不能假造两本笔记来骗你？”



“可是，可是我当时也写过名字证实过笔记的真伪啊！”尼亚小声地抗辩，但早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夜神月笑了：“你拿到魅上的笔记时，就没有奇怪为什么看不到死神？”



“那是因为魅上的笔记没有死神跟着……”



“不，有的。”死神琉克张开双翼从房顶落了下来，站在月的身后，当然，尼亚看不到他。



“我派了死神跟着你，你在笔记上写的东西都已经传达给魅上知道，所以你认为那本笔记是真的……”



琉克抱怨道：“阿月，那几天好无聊啊，都没有苹果吃……”



“我还没有输，至少我确定你没有死神的眼睛，你就算看到了我的脸，也不知道我的名字！”尼亚的眼中闪着怨毒的光芒：“早晚会把你的假面具撕下来。”



夜神月轻声地笑了：“可是现在摘下面具的是你而不是我，耐特·瑞文。”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个名字世界上只有一个人知道！”



“是啊，那个人是米洛，对吧？”夜神月轻蔑的说道：



“尼亚，你最大的失误就是认为杀手是个坏人，认为我会杀掉所有的碍事者，大概你认为连高田清美也是我杀的。你错了，高田没有死，她用笔记操控杀了米洛，米洛临死前告诉了你的名字。她隐藏了起来，就为了不被你发现。”



“可是有两具尸体……”



“那又有什么难以理解的？一具是米洛，另一具是监视的人。”



“那你，要把我怎么样？”



“我？我只是想扫清所有的障碍，而你现在已经不成为障碍了，就和外面的那些人一样……我不会杀你，我是新世界的神，而你不要忘记……”



“神，通常都是慈悲的，因为没有人会威胁到神的存在！”



夜神月向仓库外面走去，留着一个痴痴呆呆，失去所有人支持和信任的尼亚坐在那里，人们都在仓库外等这他。恭敬地等着他。



晚霞洒在大地上，过了黑夜，就又是一个清晨，而那个清晨，是属于夜神月的新世界的……



尾声



一年后2011年1月28日



“怎么搞的！我家老爷子竟然没有来接我！”



人近中年的男人即使穿着厚厚的冬装也遮盖不住突出的啤酒肚，将包甩在地上的时候，那层层叠叠的赘肉也跟着上下颤动。



“……好恶……”



“就是，就是，基拉应该把这种人也一起杀掉才对！”对着手镜当街补妆的年轻女孩子还穿着藏蓝色的高中制服，裙摆提到刚好能若隐若现的撇到裙下风光的程度，“高考复习也没完没了的……干脆找人去喝酒吧！”



揭开制服领口的两颗扣子，刚刚好能看到内衣的蕾丝花边，女孩子满意的点点头：“你疯啦，说不定回被杀。还是回家看电视好了……说起来，我家老头子也和那边的中年人差不多了，说不定也会被杀哦……”



“啊！你在说什么啊，哈哈哈哈哈哈……”



模木看着渐行渐远的高中生们低低叹了口气，拉着裤腰发现自己也基本达到了“老头子”的标准不紧有些沮丧。



松田在一旁看着，也只能勉强忍住不笑出声来。



距离尼亚那次失败的行动已经一年了，接替L的人最终还是夜神君而已。但是，夜神君真的可靠么？



模木自己也不能肯定，即使在尼亚的面前也没有了露出破绽的夜神君是因为心思太过慎密还是因为他根本没有这个嫌疑？模木觉得现金更愿意相信后者，但是曾经深深的怀疑过夜神君就是基拉的这种顾虑却始终无法打消了。



看着一旁迟钝的松田，模木觉得这个家伙说不定才是真正聪明的人，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好么？像刚才的那些高中生，即使把裙摆拉到那种程度也可以放心的晚归……



不，就算这是因为有基拉在，但是那种行为本身就已经是犯罪了！



“模木，模木，你电话在响了。”



被松田的声音从冥想中唤回，果然听到放在上衣口袋里的手机正在嘀嘀作响：“我是模木。”



电话那头是已经升职的相泽：“1月31日在YB‘YELLOWBOX’有大规模的毒品交易，需要我们协助。”



“毒品交易？”这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了，模木皱皱眉头：“哪里来的消息？”



相泽沉默了片刻：“是L。”



夜神君……



“L吗……”



“刚刚有通过联系人通话，说这一次也要回来协助调查。”



“嗯，知道了。”



挂掉相泽的电话，模木突然想起这是事隔一年后的首次合作：“离那天已经过了整整一年，碰上这种事情，真的也许有什么因缘呢……”



“是夜神君吧，已经有一年不见了，现在完全变成L了。这次也是跨国的合作吧？”



模木沉默着打开车门：“松田……如果那个时候尼亚没错呢？”



“那我们不早应该被杀了？如果夜神君真的是基拉的话，我们没有道理还活着吧，曾经怀疑过夜神的你、相泽啊，至今不也是平安无事么？”



“……可是尼亚在那之后的第十天不是也发狂而死了么？这样夜神君才顺理成章的接任了L一职，你不觉得太巧合了么？”



“一年前尼亚做了这么多手脚，最后也只能证明自己错了，对‘世界名侦探的继承人’来说也是相当大的打击吧……不过会发生那种事，也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或者说这一切都是夜神月操控的？



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抓紧，即使他怀疑有什么用呢？他早已经失去和基拉一较高下的立场了。



“啊！”



松田突然大叫一声，惊得模木下意识的踩了一脚刹车，车速随着短暂的摩擦骤减，最后稳稳的停靠在落边。



“怎么了？！”



“海沙也会和夜神君一起回来吧？！好久不见了，已经变成好莱坞大明星了，怎么说呢……作为曾经的经济人感觉很复杂啊！”



模木无力的叹了口气，决定仍由松田自言自语下去。



“不过听说最近海沙的身体状况不太好呢……连报纸上也写了，说是下一部电影无限延期，不知道是不是很严重呢。夜神君运气也真不好呢，那时候高田也遇害了，连尸体都无法辨认，恐怕夜神君也是因为太伤心才离开日本的吧，就算那个时候是迫不得已才和高田接触，但是因为这样而连累到高田遇到那种事也实在是……”



无法辨认……



模木觉得有什么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但是那速度快到让他无法理出个头绪来，也只好催促着自己往警察厅赶去。



在YB俱乐部的行动中，模木不听上级的指挥而强行突入后被突然坍塌的建筑物横梁砸倒，因公殉职。



次年，几乎从影视界绝迹的弥海沙奇迹般的凭借一部电影重新回到观众的视线中，但同时那也成了她的最后一部作品，电影上映的一个月后，弥海沙病逝，年仅23岁。



同年10月，失踪了近两年的高田清美突然出现在媒体面前，对外称自己因为遭袭而失忆，治疗了两年却成效欠佳，不得已退居幕后。



失去了高田清美的基拉很快选定了新的代言人，随着新一轮制裁的开始，基拉的名字逐渐成了“正确”的代名词。



松田合上报纸，今天的头版头条又是在讴歌基拉的功绩。



“真是的，基拉完全变成‘神’了嘛……”



将总部从美国转回日本已经过了半年，夜神月盯着从眼前的监视屏中反射出的松田的本影：“……有的时候我也想或许基拉做的……说不定是正确的……”



“夜神君，‘L’可不能说这种话啊！”



夜神月转过身，对松田一笑：“是啊，龙崎和尼亚赌上性命都要抓住基拉，我也不能放弃。”



此后的数十年中，L和基拉的周旋从没停止过，但也从没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