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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问 小诗的钱包失窃事件(2 / 2)




嘛我可不吃这一套。



“那么,作为我挚友的小诗究竟怎么了?我重要的友人到底被卷入了怎样的麻烦里?”



“也不能说是被卷入了麻烦吧……其实是钱包……”



“钱包?”



“嗯,钱包被偷走了呢。”



“谁的?”



“小诗的。”



“唔嗯。”



病院坂抱起了双臂。



一副深感兴趣,似乎遇到了难题的样子。



说句题外话,病院坂十分丰满,因此当她抱起双臂时,胸部的存在感就显得特别强烈。说是抱起双臂还不如说根本就是抱起胸部。



“那不就是犯罪嘛。”



“就是犯罪呢。”



“那么比起来找我,去找警察不是更好。不,首先应该去找作为班主任的背亚野老师谈谈比较好吧。”



“请不要发表如此普通的见解。”



哪门子侦探嘛。



从没听说过会把事情推给警察的名侦探——要是再从中收取点介绍费,不就成了背德事务所了。不过病院坂居然记得班主任背亚野老师的名字,这点真是令我意外。我原本以为她除了自己喜爱的小说家的名字之外,什么名字都记不住呢。



“班主任自然也是知道这起事件的,然而即使如此事情还是没能解决哦。更何况又仅仅是昨天刚刚发生的事件。”



“嗯,原来如此呢。”



嘛不过是班级里的纠纷,根本就不需要我的出场。不过姑且还是让我听一下事件的详细情况好了——病院坂俯视着我,脸上写明了她的要求。



这种人,到底是怎么被教育大的啊。



偶尔真是为她担心。姑且不论她过去是如何成长的,想必将来一定会遭遇到残酷的考验吧。反正我与她的关系大概也就停留到中学毕业,或者最多最多停留到高中毕业,我也没必要关心她的未来就是了。



“嘛,事实上那是一起很容易发生,没什么奇怪之处的普通事件——体育课的时候,也就是说教室内空无一人的时候,小诗的钱包被偷走了。”



“嗯,真是直接的犯罪呢。明明中学生的钱包里也就只有点小钱吧。”



“确实对于我来说,比起钱包被偷还是手机被偷更可怕一些呢。”



我本来就不带钱包。需要买东西的时候,我就会事先把钱叠好藏在月票夹里——虽然找零的时候会很麻烦,不过我一般都会计算好买不怎么需要找零的东西,而且在当今的时代,基本收款机附近都会有募捐箱,我也就不会苦恼于找来的零钱了。



“出去上体育课的时候丢失了放在教室里的贵重物品,嘛这在学校里算是很常见的事件吧,不过这起事件好像是被隐藏起来了呢——可能会成为什么丑闻吗?”



“嘛老实说,内部犯的可能性很高呢——学校方面也想尽可能地避免警察介入吧。”



就算不是内部犯,学校基本上作为一个独立且封闭的组织,也不喜欢被外界插手吧。直接将学校考虑成一座具有自治权的城市也是可以的吧。



“只是,小胃镜。如此平淡地讲述这起事件,我可没法从中得出任何的推理和推测,更不用说像侦探那样去探案了。内部犯的偷盗事件,不靠科学搜查就没办法立证,而且随随便便立证也不太好吧?”



“不,现在才刚进入正题——确实,要是手机被偷也就算了,这不过只是一起钱包丢失事件,根本没有到需要搜捕犯人的地步。”



“你可真是拘泥于手机呢。”



“病院坂不考虑买个手机吗?”



“手机对我来说不过是一生无用的东西。”



“一旦入手之后可就放不下了哦。”



“如此具有中毒性的玩意儿我就更不想要了。”



“总之,犯人是谁这一点根本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如何……”



“如何?”



“犯人究竟是如何将钱包偷走的——这才是问题,”



问题。谜题。难题。



病院坂打破了一直保持着的体操式坐姿,更加朝向了我这边——既然听到了焦点,身体自然会前倾地想要听到更多吧。这也正中了我的下怀。



“说起来,病院坂。老实说就在不久前——同样的事件也在一年级的教室里发生过哦。”



“是吗,我倒是没听说过呢。没想到这所学园居然会发生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整天窝在这个保健室里,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吧。”



“非也非也,必要的情报可是会主动从对面飞过来的哦。”



虽然病院坂一副得意的样子,我可不这么觉得。会飞到保健室来的,除了受伤的运动部部员,也就像我这样的人了吧。当然,我要是把这种没水平的槽吐出口,对话也就变得无聊了吧。于是我决定无视病院坂得意的样子。



“总之。”



继续话题。继续出题。



“你说同样的事件也发生在一年级的教室里。意思是也是在上体育课的时候,学生钱包被偷走了吗。”



“嗯。”



真是危险呢,病院坂感叹道。



“可以视作是同一犯吗?”



“不,这一点我可不清楚——不过这起在一年级教室里发生的偷盗事件可造成了不小的话题呢。”



“明明连我都没听说过。”



“是啊,不知道的可能也就只有病院坂你了吧。”



虽然有点说过头了,偶尔也想这样杀杀她的威风。嘛不过还是不要过于夸大比较好——我可不想靠这个来击败病院坂。



“正因为发生了那起事件,学生们在上体育课时,对于管理贵重品的危机意识多少都提高了呢。”



“是吗。那么也就是说。”



“是的。教室的门——都有被好好地锁着。”



如果是放在平时,教室的门自然是开着也无所谓的——否则也不会因为值日生的偷懒而发生一年级的那起事件了。不仅是体育课,但凡是去其他教室上课的时候,值日生要是懒得锁门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然而,在其他的班级里已经发生了偷盗事件。那么起码在形式上也必须要彻底地履行安全制度了。



“不止门是好好被锁着的——窗户也全部上了锁。事实上我就是昨天的值日生,因此这一点上可以给予确保。”



“也就是说,教室是处在密室状态吗——”



病院坂特地引用了推理小说的固有名词来整理目前的状况。虽然我不觉得这样就能得出什么结论,嘛总归是将情况缩减成了一个简单的词语。



“——那么也就是说,在那个处于密室状态的教室里,钱包就像烟一样消失不见了?”



“不,并不能这么说。钱包是不可能凭空消失的吧。”



“别咬文嚼字了。我当然知道钱包是被偷走的啊——原来如此呢。嘛,不管钱包是自己消失的,还是被人偷走的,确实这是一起奇怪的事件呢。说是奇怪,不如说是不可思议。”



“不仅学生们加强了警戒,事实上老师也一直在周边进行着巡视。”



毕竟光是那些提示还略显不足,于是我又添加了一些情报。也许我根本没有必要说到那个地步,总之较量还是需要公平意识的。倒不如多给她点提示,之后才能更方便地将她当作笨蛋来耍呢。



“巡视。”



“话虽如此,其实也就是每隔十分钟在走廊里来回察看一下的程度。虽然不能说是敷衍了事的行为,也没办法将其视作一层防范网吧——”



而且那样的行为也不可能一直延续下去,总归只是一时的对应策略而已。



“——不过,也不能说老师的巡视是完全没用的哦。也就是说,在那样的警戒态势下,小诗的钱包还是被偷走了。”



“嗯,原来如此,很有趣呢。”



稍微引出我的好奇了呢。病院坂这么说着,突然抓住了我的手——由于被突然抓住,我不由得吓了一跳,然而病院坂的目标似乎是我戴着的的手表。想要确认的时间的话,不会去看挂在墙上的闹钟吗!



“这个时间啊,教室里头应该还有很多人吧——那么,不如暂时在这儿杂谈片刻消磨时间吧,之后我们再去现场取证。”



“也是呢,”



虽然要听病院坂那“暂时”的杂谈(反正肯定是些废话)需要耗费不少体力,但是只要想到马上就能看到她吃瘪的样子,代价还是很便宜的。



顺便一提。



虽然我觉得无需说明,事实上我对于这起事件的真相是知晓的——所以才能与之前的日常之谜,座位调换问题不同地,在知道解答的前提下向病院坂出题。并且十分坏心眼地,明明知道病院坂不可能解开这个问题,还是向她出题了——坏心眼也好别的也好,反正目的都是一样的。我正是为了击败病院坂才特地挤出放学时间来的。



当然,我也有贯彻了公平公正的体育精神——我所提出的绝非是没有答案的问题。同样地提出这个问题,能解开的人数不胜数——然而只有病院坂,她是绝对回答不出来的。



“…………”



然而——话虽如此,状况进行到这个地步,事实上我内心早已萌生了若干罪恶感。



病院坂那憎恶暧昧与不明了的性格,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然后我却利用这点来进行戏弄般的尝试,这是作为人类来说不该做的事情吧。这样的想法,开始煽动着我的内心。



虽说我是想看到病院坂吃瘪,然后她要是真的大发雷霆哭天喊地我也会很困扰的——那样看简直就像是我把她给弄哭了嘛。不对,毫无疑问确实是我把她给弄哭的。



虽贫不取不义之财。



这么想来,我也多少应该妥协了吧。



“病院坂。你有看穿这起事件真相的自信吗?”



“除了自信一无所有哦。”



“那么万一你要是没看穿的话,是不是什么都愿意做呢?”



“什么都愿意做哦。”



真够轻言易诺的。居然对自己如此自信,真让我重新为她担心起来。



接下来。



“那么,如果今天之内你没办法看穿真相的话,就把你现在穿着的内衣给我吧。”



“什么?”



病院坂对于我仿佛是救济般的完美提案采取了瞪眼这般稚嫩的回应。该不会是无话可说了吧,我这么想着继续补充道。



“我很想要刚才看到的,你今天穿着的内衣。”



“不用重复说明!告诉我理由。”



“理由啊,因为有利可得嘛。”



虽说我的第一目的只是开个玩笑,不过有利可图倒也是我的心里话。这么一说好像真的能得到什么利益一样。就像拿着当护身符走之类的。



“……明白了。好吧,谁让我刚才说了什么都愿意做呢。”



虽然瞳孔内残留着若干困惑,病院坂还是予以了承诺。好的。这样一来就在保留紧张感的前提下打破了了严肃的氛围,在这之上我又能入手想要的东西,真可说是一举两得啊。我这不是很擅长策略嘛!这么一来,我又对没法看到病院坂的发狂而感到遗憾,对自己的心软深感后悔。不过嘛,我也不值得在这种地方一蹶不振。反正不过是女子中学生之间微不足道的女子谈而已。能看到保持着真空状态一边摇晃胸部一边回家的病院坂,也挺愉♀悦的。今天就一起回家吧!



“那么,为了使对决成立我就再限制一下吧。一小时后现场验证时间开始,也是呢,果然还是将截止时间定为放学时刻吧。虽然刚才说是今天内解决问题,不过也不可能真的拖到明天吧。”



“不,不用了哦。”



面对我一边看着手表一边提出的提案,病院坂静静地摇了摇头。我正考虑她所说的不用了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已经解开谜题了。”



她这么说道。



“多亏了小胃镜愚蠢的策略,我连床都不需要下,就立刻知道答案了。”



什么。



什么?



4



“直截了当从结论来说,总之这位叫做小诗的人物,并非我们所敬爱着的同班同学,而正是班主任的背亚野老师对吧?



“说到班级成员,想来也真是一种博爱的说法呢。一般的中学生对于班主任可能都是随便找一个称呼草草了事吧——相比之下这个班级的班主任却被学生用爱称称呼着,这正是师生亲近的证据吧。



“嘛老实说,小胃镜,像你这种类型的人居然会用爱称称呼不在场的人,我可不觉得你是会向外宣传自己亲友的人,所以那个时点就觉得奇怪了——这可不行哦,想要骗我的话就不要用那么古怪的说法嘛。拜此所赐,我便知道你的话中暗藏诡计了。



“这可是阅读推理小说过程中的暗技术,禁手般的招数啊——判断文章本身是否被设置着叙述性诡计,是有一定的技巧的。基本上只要假定文章内确实有叙述性诡计,那么就算胡乱猜测也能命中靶心。那么,所谓判断叙述性诡计存在的技巧,也就是通过字里行间来观察作者的意图。只是作为小说的阅读方法,这可实在是不算上品吧。假如作者抱有着‘不要往这儿看!’的想法,那么这部小说就是叙述性诡计哦。



“与格斗相同,需要读取的并非视点,而是视线。



“嘛,就算这并非事实,也与事实很接近了吧——也许你原本是想做得更好的,可惜小胃镜的时间解说实在是太可疑了。毕竟我在午休时间刚做过关于叙述性诡计的演说,你会给我设下叙述性诡计圈套一事,我自然也能轻松预想到。



“虽然我觉得根本没有这个必要,总归就当是为了打发时间来解一下谜吧。嗯,教师的安全戒备不管有多么完全都与背亚野老师无关——背亚野老师的钱包,恐怕是放在办公室里的吧。为了在学生们都去上体育课的时候对付小偷,背亚野老师也参与了巡视吧?那么他必须得离开教师办公室了。虽然说办公室不太可能会出现无人的状态,总之由于某种不明的原因,背亚野老师的钱包不见了。说是偷盗还不如说是丢失呢。毕竟背亚野老师,很粗心嘛。



“大概用了十行字来解谜。虽然并不是安慰的话,不过我倒觉得如果进行顺利的话,小胃镜说不定也能让我懊悔一回呢。小胃镜——你一定觉得我不可能知道背亚野老师的外号吧?虽然事实确实如此,不过观察那个时候你的表情,似乎你对我知道班主任老师的名字这一点也深感意外吧?



“时机对你来说太坏了。毕竟在这之前刚发生了座位调换事件呢——虽然我不是那种能把全班姓名都记下来的认真人,然而那个时候,小胃镜不会已经把全班的座位表都画给我看了嘛。虽然没有你的等级,我的记忆力也算不错的哦——这个班级里根本就没有昵称为小诗的学生,这点我还是回想得出来的。



“嘛,背亚野这个姓的读音刚好包含着sea,将他称为小诗也不算牵强吧。(注:背亚野读作seano,英语sea和诗同音)



“差不多花费了两个小时来考虑这个问题,作为即兴作品也算是个有趣的叙述性诡计吧——不过这带着点作中作的感觉,在我看来就没法给满分了。嗯,差不多63分吧?



“那么接下来。



“名侦探的解谜就到此为止——小胃镜准备去那儿呢?



“可不准逃跑哦。”



5



也算不上是出于礼仪,总归还是让我在这儿作一个在那之后的之后的后日谈吧。病院坂的推理还是有一点偏差的。偷取了小诗,也就是背亚野老师钱包的人,正是办公室内坐在它身边的置田老师。钱包并不是被粗心丢掉的,而是确确实实被偷走的——再补充一点,置田老师同时也是之前发生偷盗事件的那个一年级班级的班主任。嘛这一点就算不特地说明也能明白吧。事件被消化在了学校内部,因此置田老师所犯下的偷盗也并未成为新闻传播开去,不过他的下场如何,这一点就真的无需说明了吧。不仅被学校辞退,似乎也被追究了其余罪项。嘛虽说教师贵为圣旨,从事教师的也不全是圣人呢。



那种事根本无所谓?



那么就讲一讲在那之后立即发生的事吧。关于内衣之约,那当然是我的玩笑话,就算病院坂真的没能看穿真相,我也绝对不可能真的去要她的内衣的,然而那个内心狭窄的女人不仅根本不信我只是和她开玩笑,还中途硬把我的内心脱了拿走。说什么条件应该对等,我可从来没做过那种约定!还说着“也许可以拿去当抹布吧”这种过分的话。什么人嘛。无法识穿人心,是故,我想要报病院坂一箭之仇的计划以失败告终,最终以真空状态回家的人变成了我。不过没关系,无须担心。那一天病院坂关切地与我一起回家了,而且反正我的胸部又摇不起来。